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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小年 文 / 璇墨

    不好,我好像忘了,還有斑點黃蛇!它為了救我被刺穿了!還是被鬼刺的!「老頭,一直以來都有一條蛇,我也經常夢到,我想這應該是那條蛇遺留下來的關係,它昨夜為了我被鬼給弄傷了,請你救救它,它現在應該和我的書包一樣都在墳場!」

    老頭搖搖頭:「不是我不救,是不用救了。」真的死了!我的心裡好難受,它為我死了,我卻什麼都不能做。

    我已經什麼都不想問了。我甚至連它的屍體都不知道在哪兒,只知道在那片墳地,我不知道具體位置。我想,我以前或多或少都是嫌棄它的,我本身不喜歡蛇,更不喜歡老鼠,以後再也不會有蛇給我抓老鼠了。我害死了那條它很重視的蛇,最終又害死了它,連親自跟它說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對不起了。我真心難受,就像失去了一個朋友。

    考試時,我們班缺了一個人,就是班長裴豐,聽說是生病了。要說我們班的牛人,裴豐絕對算一個,他是班長,能力好就不用說了,平時我就沒聽過他身體有問題,從來沒請過假,缺過席。相比我這個有事沒事就請假的,在班級以超級病號居稱的,我和他簡直是兩個極端,他平時從來不遲到早退,今天是期末考他竟然都沒有來,可想而知是多大的病了。

    上午考了兩門,中午我們就組織人去他家看望了,我沒去。其一,我不是班委沒有代表性,其二,我真的很累,感覺最近總是累的。

    回家後家奶給了我一個新書包,是舅舅買的,據說我和濃墨一人一個,說真的,放下我和濃墨八字性格血型屬性完完全全不和不說,我還是喜歡以前的書包。我這個人很念舊,用過的鋼筆,壞了也捨不得扔,寫完的本子一個都不會丟,從幼兒園開始的所有書本都整整齊齊全收拾在家裡,不是拿來以後賣錢之用,是捨不得,花那麼多錢買的,花那麼多心思念的,點點滴滴都是記憶的痕跡,最後幾十塊賣掉實在冤枉。可能最終還是會賣掉,但目前沒有這個打算。那個舊書包雖然背了很多年,但是是家奶親手縫製的,舊是舊了,但是家奶把它洗的很乾淨,現在竟然丟了,真的很想去墳場拿回來,可是家奶說什麼也不肯再讓我去了。那書包裡還有我的寶貝呢……

    下午考試前,據中午去裴豐家探望的同學說,沒有見到裴豐本人,貌似是生了很嚴重的病,他的父母都憔悴。同學們問裴豐的情況,又不肯細說,只說讓大家先回去,過幾天就好了。可是過幾天我們都放假了,又怎麼知道他的情況呢?我們決定,放假後再去。正好放假後我的心情也該好了。

    寒假來臨也就意味著離過年不遠了,我們是臘月二十三拿通知單,臘月過小年啊,拿完通知單是喜是憂就得看手上有沒有紅通通的一張了。從小學開始要是拿到了紅的,那頭就是揚的,胸就是挺的,牙齒絕對是笑開花的,要是沒拿到紅的,走路都覺得別人在嘲笑,別人問成績時內心就會深切地召喚地洞,這些都是虛榮的作風,我也不例外。在拿到紅的時候,我那心都是蕩漾的。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不代表什麼,我們班三分之一都能拿到獎狀,只要你平時安分守己,不做太過分的事,班主任就圖個樂呵給你一張,但是過年嘛,家裡的牆上貼上一張新的,會很有面子,我就屁顛屁顛的很傲嬌的拿著獎狀一路走一路笑。現在想想,小時候的幸福真簡單,長大了,很難一件小事就高興成這樣。

    過小年,家家戶戶都在煮糯米飯,做糍粑。我拿著成績單回家,家奶在家煮大鍋飯,見我回來,手正在清理鍋邊,在我的鼻子上點了一下,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我的鼻子上有鍋灰,她問:「考得怎麼樣啊?」

    我咬著嘴唇不說話,家奶趕忙說:「沒關係啊,考試也不算什麼,璇子很聰明……」

    「哈哈哈~」我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家奶一看這樣子被騙了,抄起鍋鏟就要拍我,我撒丫子就跑。

    「璇子,去把舅舅一家叫過來,不要和濃墨吵嘴可曉得?」家奶在後面喊道,對啊,我怎麼把小矮子給忘了。

    因為舅舅家沒有這種燒火大鍋,再加上一家人在一起過年熱鬧,所以只要過節就一起,飯煮好了就要一起做糍粑了。我到舅舅家的時候,舅媽正在廚房洗菜。

    「舅媽,家奶讓你們待會兒要過去做糍粑,濃墨呢?」

    舅媽彈了彈手上的水,「濃墨在房裡,這孩子也不愛說話,你要多陪他玩玩。」我汗,不喜歡說話還老是嗆我。

    我轉身要去叫他,舅媽叫住我,「璇子,今天拿成績單了吧,考得怎麼樣?過年紅包要不要多加點?」

    我回答:「還行吧。」其實心裡正在美得冒泡哇。

    「濃墨!一會兒去那邊吃糍粑哦。」我在門口喊了聲,本想等他應了聲就走的,可是等了好半天也沒人答應,我便敲了敲門,還是沒人答應,耶?舅媽說在房間啊,難不成睡著了?我輕輕推了下門,沒栓,進去掃了一圈也沒人,去哪兒了?突然發現桌子上有一個瓶子,不是透明的,外面是用紅布包裹的,這應該是濃墨的,我是這個房間的常客,從來沒有見到過。我拿起瓶子仔細瞧了瞧,瓶子並不大,也不重,好好奇哦,裡面不會是裝著什麼蜈蚣毒蟲吧。我閉上眼睛,準備伸出舌頭,看看裡面是不是生物。

    「放手!」突然背後一聲大喝,嚇得我手一滑,眼看就要落地,完了完了!我要闖禍了!只見一隻白嫩的手在即將落地時接住了它。

    我剛要道歉,濃墨一把推開我,「蛇妖,你想幹什麼?亂進人家房間,翻人家東西!羞不羞恥啊!」我一下子懵了,腦子停頓了好幾秒,我……羞恥?我還從來沒被這樣罵過,即使是那個老是挖苦我的費東喜也沒說過這麼難聽的話啊。這是我舅舅家,以前進來就從來沒敲過門,這次是因為尊重客人才敲門的,沒人應答我才進來的好不好!

    我有點生氣,「你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我好奇才看看的

    的,又沒有別的意思。」

    他扭頭不看我,「你來幹什麼?」

    「我喊你去那邊吃飯。」

    他把瓶子塞到枕頭底下,「我知道了,蛇妖快走吧。」我真的很想揍人啊!

    我高高興興地出去,氣鼓鼓地回家,家奶已經開鍋了,「怎麼就你一個?」

    「在後面。」我抓起鍋鏟在鍋裡猛戳,臭濃墨!爛濃墨!我到底怎麼惹你了?

    正在發瘋中,「媽,我們來了,飯煮好了嗎?」舅舅一家來了。

    我伸頭去看,濃墨雖然沒說話,但也算乖巧,為什麼就和我仇人相對?我再戳再戳!舅媽帶了菜過來,放下就過來幫忙。鍋鏟交接了,我就洗洗手做糍粑了。

    舅舅捏了一團糯米道:「媽,今年璇子爸媽回來過年嗎?」我手一頓,緊了緊手裡的糯米飯團。

    家奶歎了口氣:「早打過招呼了,不能回來。」呼,又不回來……

    「蛇妖,發什麼呆,看你做的多難看!」我抬頭,濃墨那傢伙一臉譏誚地看著我手裡奇形怪狀的糍粑

    「你做的更難看!」我以為他會嗆回來,沒想到,他沒說話,繼續捯飭著,奇怪的傢伙……

    舅媽又從鍋裡鏟來飯,「年前燒的紙都買了嗎?」

    舅媽指的是我們這裡每年除了清明節之外的祭祖燒錢等活動,燒紙的時間是除夕晚上和我出生的時間吻合。也就是我出生的時候,大家都在燒紙,不得不說我很小的時候相信我出生是個喜慶的日子實在太傻。

    家奶說:「對聯先寫了再買那個東西。」

    舅舅說:「今天早上寫好了,我明天去買那些吧,順便把鞭炮什麼都買好。」大人說這類話,我總是不喜歡攙和,沒興趣,我閒著無聊,捏糯米的時候,就在裡面挑韭菜,糍粑有韭菜才好吃,再看看濃墨,捏的有模有樣,老頭那種仙人也做過這個?

    二十三一過,我就和幾個同學準備去看望裴豐,再不去就要過年了,我們是上午去的,家奶說看望病人或者走親戚都要上午去,不然不吉利。我以前也懷疑過裴豐家裡不一般,可真去看的時候才知道,是真的不一般。他家住的房子在那一帶最特殊,微微翹起的房簷是我這個土包子對古老的印象,房頂像寺廟一樣的,說別墅也不是別墅,兩層,房子通體暗紅色。

    「他爸媽是做什麼的?」站在房前,我好奇,忍不住問身邊的費東喜,費東喜跟裴豐走得比較近,應該知道。

    誰知她搖搖頭說:「我也沒問過,好像是什麼官吧,不小呢。」不小的官把一家子放到這個小鎮上來?

    「不是官吧,班長他爸在外面做生意。」一個女生反駁,這樣還好理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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