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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學校裡的自殺陰霾 文 / 璇墨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再走回橋那邊拿回自己的書包和辟邪裝備,心裡暗自嘲笑了一番,辟邪裝備對於我不過是心理作用吧,該碰上的不該碰上的一個也沒少碰啊。

    背上書包,再次踏過那個橋,唉,今天晚上就只在橋上跑來跑去了……我走到家奶跟前時,家奶有點責備自己的意思,「璇子,家奶晚上守著鬧鐘,不小心睡著了,怕你嚇著了,跑著過來的,半天也沒看到你人,家奶心裡慌慌的,剛剛照到你的時候,家奶這才安心了啊,都怪家奶……」

    「家奶!」我都要哭了好不好,一方面是想到剛剛的事情後怕,一方面是心疼家奶,家奶為了我起早貪黑的我真不應該,「我今天正好放學晚了,老師真討厭,又拖堂,不過幸好拖堂了,所以沒等。」

    「那家奶就放心了啊。」我手裡攥緊吊墜,和家奶和那點燈光一起回家了。

    回家洗臉的時候,家奶問:「璇子啊,你這脖子怎麼了?」脖子?我趕緊拿了鏡子過來,天哪,一條黑色的血痕,應該是剛剛女鬼搶吊墜時爪子劃到的。

    「額……家奶,這是今天和同學打鬧時失手劃傷的。」家奶迎頭給了我一個爆栗,看見我齜牙咧嘴後又過來揉,我哭笑不得。

    家奶責備道:「你們小伢子,打鬧也沒個分寸的,萬一劃到臉上破相了怎麼辦!」我嬉笑著用毛巾擦,完了,竟然擦不掉!

    「家奶,去給我拿點兒膠布,貼上傷口會好快點。」我捂著擦不掉洗不掉的黑爪印,不能讓家奶發現,不然罵我事小,惹她操心就事大了。膠布是從舅舅那兒拿來的,就是平時吊水給綁的白色膠布,舅舅當然不是用作吊水,是用於貼傷口,這個我認為比創可貼好用也便宜,家奶的手冬天容易裂口,鮮紅鮮紅的傷口感覺隨時都能冒出血來,所以膠布是我們家必備之物,貼上膠布睡一夜口子就閉合了,再換上新的貼上,口子好的很快。現在貼上到是用來遮蓋黑印的。

    第二天一早,我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撕開膠布,傷口還沒有要好的樣子,不過是黑色也看不出來。我用毛巾沾了水,輕輕擦著,擦不掉,我又去廚房調了點鹽水,家奶問:「要鹽水做什麼?」

    我說:「漱口啊,舅舅說早上起來喝點淡鹽水對身體好。」

    家奶用勺子敲了一下鍋道:「你這孩子,頭腦睡糊塗啦?你舅舅是讓你喝,你去漱口,而且去房裡漱口?」完了,說話又不經過大腦,家奶的腦子都比我靈光。

    「我……我是用來美容的,你不懂啦,不要管我啦。」說完就奔到房間,關上房門,捯飭起來。

    門外傳來家奶的嘀咕聲,「我說這孩子今天怎麼起早了呢,璇子長大了,知道整理自己了,關上門還害羞哦!」

    這要換做平時,我肯定噴出來,可是看著鏡子裡的黑印在鹽水下也沒消失我鬱悶了。於是,我又去廚房倒了點醋,著急的也沒稀釋就往傷口上擦,耶?也不疼!一般沒好的傷口碰上鹽啊醋啊不得疼個好幾圈麼,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了?結果是我仍是脖子上貼著個長有兩寸的膠布上學了,因為還是沒擦掉。

    「哦喲,林璇,自殺未遂?」剛坐到座位上,一顆糖果砸過來,是好友費東喜,這丫頭以嘲笑我為樂趣,比如,她嘲笑過我的身高,嘲笑過我的走姿,連我脖子上戴的吊墜也不放過,不過今天我放兜裡了。

    我一顆糖果砸回去,「廢東西,我這是回來找你索命了。」

    她趕緊從座位上跑過來,摀住我的嘴,「噓!呸呸呸,你說什麼孬話?現在還能說這種話?小心被聽到!」

    我抹掉她的爪子,翻了個白眼:「大驚小怪的,大白天這麼多人,嚇唬誰呢。」

    「哎。」這丫頭又坐到我旁邊,捅了捅我的胳膊道:「你聽說了嗎?」看這鬼鬼祟祟的樣子,是又想說什麼隱秘的話了,還讓我不要說呢,自己就忍不住了吧。

    「去去去,別霸佔我親親同桌的位子。」我拿出了單詞本,準備背單詞。

    她一把奪過我的單詞本,嘟著嘴,「說說誰跟你最親!不說不給讀書!」

    我已經不能再翻白眼了,再翻眼睛翻不過來就麻煩了,「小姑奶奶,你跟我最親行了吧,快回你座位上去吧,要打鈴了,早讀時間,禁止廢話!」我拽過本子。

    「我就說一句,好不好。」她又湊過來。

    我洩氣了,不讓她說,我早讀也不安穩了,「好吧,速戰速決。」

    她湊到我耳邊,雙手作合攏狀,小聲道:「我爸昨晚值夜班,聽見了一個女鬼哭泣,一直哭到村子末尾的那戶人家,那戶人家今天一大早就來了很多人,據說孩子死了,而且那戶人家六個月前剛死過妻子,難產死的,現在又死了孩子,那孩子他爸萬念俱灰啊,不想活了都。」東喜的爸爸在我們鄰村看守一家倉庫,那昨晚的女鬼是鄰村的!那女鬼沒騙我!

    那麼她警告我的兩件事,學校的可以肯定是真的,我的吊墜……我摸了摸兜裡的吊墜……真的不能帶嗎?她說這吊墜不是用來吸蛇氣的,那是用來幹嘛的?老頭是不可能騙我的,除非他不知道,那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什麼都算得到啊,不行,等不到寒假就要請老頭了。

    「璇妞!璇妞!」東喜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發什麼呆呢?」她又捂嘴笑,「被嚇壞了吧!哈哈,不禁嚇!」

    「快去讀書!」我踢了她一腳,她終於坐回去了。

    不讓她說,我讀書讀不安穩,讓她說,我讀書也讀不安穩,整個早讀都沒讀進去,只是在反覆讀一個單詞,腦子裡亂糟糟的,為什麼平淡的生活像進入了一個大圈子,我們都在找切入

    點,可總是會不斷跟著現實的節奏繼續前進,快的令人緩不過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頭來的很快,似乎聯繫他之前就已經準備動身了,這次沒帶小屁孩,也省的我練嘴皮子了。

    「家奶,舅舅那裡今天好像挺忙的,你去給他搭搭手,老頭我來招呼吧。」

    家奶笑道:「好,不要沒大沒小的。」摸了下我的頭,又解開圍裙,對老頭說:「先生好好給這孩子說說,孩子不懂事,還請先生多多包涵啊。」

    家奶拐出門後,老頭說:「支開你家奶,看來這事不小啊。」

    我走到老頭面前,撕開脖子上的膠布,露出黑印。

    先生面色一驚:「這是……」

    「我碰上了要過橋的女鬼,就把她背過去了……」

    「胡鬧!」老頭一拍桌子,險些嚇出我的膽,見過幾次面,從沒見過老頭發火,即使我脫皮脫的不像人,老頭也是最淡定的,這次竟然發這麼大火,我心裡還是害怕的。難不成我惹上大麻煩了?

    「老頭,我做錯了?」

    老頭還是沒消氣,「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竟然敢背鬼!你差點兒連命都沒了知道嗎!脖子上的吊墜呢?」我這槍口上,還能再添子彈嗎?我慢吞吞地從兜裡拿出斷了鏈子的吊墜,攤在手上伸到老頭面前,低下頭隨時準備接受暴風雨的洗禮,沒想到等了好長時間也沒聽到老頭的罵聲,我抬起頭來,只見老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手上的吊墜。

    「這……這是女鬼扯斷的,她,她說……」我支支吾吾的。

    老頭眼光終於從吊墜上移開,「這吊墜,你戴了多長時間?」啊?這是什麼問題?

    「一直戴著啊,怎麼了?」

    老頭的臉上又開始出現奇怪的表情了,「女鬼說什麼了?」啊?這轉換的也太快了吧!

    「她說這吊墜我不能戴,好像……不適合我的樣子。」我邊說邊觀察老頭的神情,老頭的驚愕已經恢復如常。

    「一個女鬼而已,懂什麼?不用管她,繼續帶,鏈子我給你修一下,要一直戴在脖子上知道嗎?」我點點頭,老頭都這麼說了,還說得這麼氣定神閒,肯定沒問題了。

    「對了,老頭,你走之前能不能到我們學校去看看?我們學校最近不太平,已吊死兩個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出事,學校那些領導滿口唯物主義,不肯請人去學校看看,現在大家都很害怕。」老頭是我見過的最懂這個的人,我只能寄希望於此了。

    老頭放下茶杯,我趕緊過去拿起茶壺倒茶,現在不拍馬更待何時?老頭捋了捋鬍子說:「不是我該管的事,我不會管的。」我有點生氣,他可是所謂的高人,說出的話怎麼這麼冷酷。

    「老頭,人命關天啊!人命的事情不可不重視!什麼叫不該你管的事?你既然來了,遇上了就該你管!」

    老頭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幾下,「你管好自己的就行,其實關於吊墜我是保留了部分功能,那女鬼說你不能戴,是因為這吊墜是蛇界聖物,妖邪一看必然能認出來你的特殊,下次放到衣服裡面去知道嗎?你們學校的事,我不管,聽天由命吧。」

    我仔細觀察著吊墜,聖物?怪得不真的越來越亮了,原來是跟我蛇氣相配的,「老頭,它有什麼特別的功能嗎?比如隱身,變身,起飛……」

    老頭伸手給我一個爆栗,「又瞎想,說了你現在不會用。」真的有功能啊!

    我揉揉頭說:「老頭,快告訴我,我會學的。」

    「這個學不來,得看機緣。你們學校的事我雖不能幫忙,但是提點你一下,鎖魂鎖魂,專鎖催命的,今晚會有異常,你不要在學校到處走動,放學就趕緊回來。」今晚還會有人死嗎?我明明知道還要裝作不知道嗎?可是老頭那麼冷漠,不肯幫忙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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