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7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文 / 潘小賢
「嘶……」張報國吸了一口涼氣，這西城區的傢伙們果然有種啊！
以前西城區一片烏煙瘴氣，現在倒好，一朝醒悟，又變成了一根筋，尼瑪……
張報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打算直接把這些傢伙呵斥一頓，然後趕走。
可是緊接著，他又鬱悶了。
他帶來的那些特警和武警，先前一直鼓不起勇氣替陳浩然說話，現在一下子被西城區的傢伙們刺激了。
一下子，也嘩啦啦的走了過來，整齊的拍成了一排，大聲吼道：「報告局長，我們也認為南哥沒有錯！」
「呼哧……呼哧……」
這一下，張報國緩不過來了，現在他終於知道先前劉黑山，為什麼那麼暴怒，那麼失態了。
這種被自己手下逆反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陳浩然見狀，連忙擺出一臉知錯的樣子，拿出手機遞給張報國，「張局，手機裡面有，他們所有人的犯罪資料。」
張報國接過手機看了看，然後瞪了陳浩然一眼，順著台階往下出溜，道：「給我上車，我還有話跟你說。」
眼見如此，杜南他們也鬆了一口氣，甚至還一個個拍著胸脯保證道，「南哥，放心，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寫萬民書……」
這一下，張報國更不爽了，他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察，立下功勞大大小小無數，中間也經歷過各種委屈和冤枉，可是卻從沒有見過，誰替他請願的萬民書，可是這個混小子呢？
才幹了幾件事，就在警隊有了這麼大的威望。
這種感覺，就好像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
陳浩然眼見張報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忙拉著張報國鑽進了車子，嬉皮笑臉的說道：「張叔，您別吃醋，您可是我把當親兒子一樣，我被你的手下們這麼愛戴，你臉上也有光不是嗎？」
「滾犢子，誰吃醋了。還有，這種情況，能用吃醋這個詞嗎？不學無術。」張報國罵了陳浩然幾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一次，要不是我提前通知了你乾爹，然後聯合你唐叔，把事情壓了下來，恐怕早就有大大小小的各級領導，帶著記者們到場了。到時候迫於壓力，你以為你還會有好果子吃？」
「記者？咳咳，張叔，好像我在記者圈，也有不少朋友。」陳浩然小心翼翼的說道。
「……」張報國一下子，想到了，陳浩然掀起的那幾場網絡風暴。鳳浴火
「那個，張叔，緩緩，緩緩。」陳浩然連忙伸手，給鬱悶的張報國順氣，好像張報國下一秒就要嚥氣一樣。
「滾！我還死不了呢！你給我說，到底怎麼回事，這一次怎麼這麼衝動！」張報國把陳浩然的手，撥拉到一邊。
「張叔，我這個人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沒心沒肺，甚至別人找我的茬，只要無傷大我都懶得計較。」說到這，陳浩然從褲兜裡摸出紅河，扔給張報國一根，自己抽出一根點上，然後目光悠遠的望向，車窗外的天空，幽幽地說道：「我是一個孤兒，只有爺爺一個親人，而爺爺的願望，就是讓我做一個天*人，一個頂天立地的軍人。曾經我也這麼認為，甚至覺得我這輩子，就呆在部隊裡了，直到犧牲了，或者老了幹不動了。
後來，我身邊多了很多朋友，特別是夜梟和虎子他們，我們不是親兄弟，卻勝過親兄弟。
直到他們一個個死在我面前，直到剩下我一個，我才明白了，什麼才是我最值得珍惜的東西，知道是什麼嗎？張叔。」
說到這，陳浩然笑了，但是眼底卻飽含著淚水。
張報國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沒有說話。
「是親人，是兄弟，是姐妹。」陳浩然笑著，淚珠子順著臉頰滑落，「我退伍的時候，看著他們的墓碑，我就發誓，只要我還活著，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不會再讓我們的兄弟，我的姐妹，我的親人，受到一點點傷害，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張報國高高揚起頭，不讓眼角的淚水滑落，這何嘗不是他曾經的誓言。
可是……
張報國扭過頭瞟了一眼，陳浩然眼角的淚珠子，故意怒氣沖沖的，照著陳浩然的肩膀上，來了一拳頭，「值得嗎？為了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小丫頭，啊！哪怕你是為了你的女朋友也行啊！」
陳浩然吸了一下鼻子，想著李琪琪的樣子笑開了，「張叔，你還記得嗎？當初我爺爺還收養了一個小女孩，也叫琪琪，比我小三歲，但是有先天白血病，七歲的時候沒了。
你不知道，李琪琪跟她有多像，一樣喜歡唱歌，而且，李琪琪今年剛好十六歲。
火炮說，他相信人有靈魂，相信有輪迴，如果真有的話，小琪琪輪迴轉世之後正好十六歲，我覺得他就是小琪琪。」
張報國張了張嘴巴，什麼也說不出來，自己掏出一包十塊的雲煙，扔給陳浩然一根，然後自己拿了一根點上，「你個混小子，有什麼總喜歡自己憋著，從小就這樣。以後別犯傻了知道嗎？就算每一次，我們都站在正義的角度，但是有些時候……」
「嘿嘿！張叔，我懂，我不傻。」陳浩然說著，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煙，遞給張報國。只為你一笑傾城
張報國瞟了一眼陳浩然手裡的煙，故作不爽的說道：「拿一包破煙，就想收買我，還是拆過的，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張報國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伸出手，向著拿包黃鶴樓1916摸了過去。
「別……」陳浩然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張報國立馬眼珠子一瞪，吼道：「怎麼後悔了？不就是一包破煙嗎？你小時候，我白疼你了？」
陳浩然汗噠噠的看著張報國，說道：「叔啊！我的親叔啊！你想到哪去了？這包煙有問題，憑我的經驗，這裡面加了白面。這可是證據，上面要是有了你的指紋，就全毀了。」
「怎麼回事？」張報國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然後從兜裡面掏出一個封閉的塑膠手套，戴上之後，這才拿過陳浩然手裡的煙，拿出一根，然後在鼻尖聞了聞。
「是這麼回事，今天……」陳浩然把今天的早上的情況說了一遍。
「田浩！」張報國眼底閃過一抹寒光，老謀深算的他，哪裡想不到，這個田浩想讓陳浩然沾上毒癮的惡毒心思，「行了，這件事，你別管了。這一次，叔一定幫你好好出一口惡氣，算計到我侄子身上，真他媽的活膩歪了。」
聽到這話，陳浩然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一次，他不但摘乾淨了，而且還可以反將對方一軍。
甚至有可能，徹底擺脫那些亂七八糟的麻煩。
……
三竹大廈收尾之後，張報國就安排人，送陳浩然去醫院。
等陳浩然上車之後，對著張報國喊道：「張局，你還是趕緊看看，我給你的那個微博鏈接吧！」
「微博鏈接，怎麼了？你不是把備份給我了嗎？」張報國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嘿嘿，張叔，你忘了？我有很多記者朋友。」陳浩然說完，連忙崔司機「快走」。
這邊，張報國隱隱感覺有點不妙，連忙拿出手機，打開陳浩然發給他的微博鏈接，一看，直接到抽了一口涼氣。
好嗎！
這個混小子的媒體朋友還真不少啊！
省報，省電視台，市報，市電視台……
大大小小，亂七八糟的，足足七八家媒體的記者，對他的微博轉發置頂。逆天嬌女，傲世陰陽師
更要命的是，那些記者貌似在各自的單位，能量還不小，緊接著各家媒體也轉發了。
這一下，可熱鬧了。
前後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網上已經形成了小規模的浪潮，要是再晚會兒，恐怕整個臨安，乃至江浙省，將會再次爆發網絡風暴，然後，再出一次名。
張報國連忙聯繫高遠海，處理這件事。
周圍聽到張報國電話內容的警察，一個個驚歎連連，偷偷對著陳浩然離開的方向，比大拇指。
「沒說的，南哥太牛逼，牛逼叼翻天啊！」
「那是，要不能成為我們的偶像嗎？」
……
最後，議論傳到杜南這邊，杜南也一臉感歎的說道，「今天能跟偶像並肩作戰，被扒了皮也心甘啊。只是，我很納悶，你說張局到底要把咱們怎麼辦？如果要處置我們，趕緊處置了不就行了嗎？正好咱們一起出去找工作，這麼吊著怪心慌的。」
「誰說不是呢！」其他人跟著搭腔。
年紀最大的警察，拍了拍杜南的肩膀，「行了，淡定點，反正都這樣了，乾脆瀟灑點。走，買煙抽去。」
「走。」一下子，一群警察，毫無形象地勾肩搭背的往外走。
這邊打完電話的張報國，見狀，一聲怒吼：「你們幹什麼去？還有沒有點警察的樣子？」
「呃！張局，您給我們一個乾脆的吧！這麼吊著怪心慌的，我們都想著早死早超生，正好出去找工作呢。」徹底放開之後的杜南，很是隨意的喊道。
「不想幹了？好啊！你們自己回單位，去寫辭職信，等上級領導批示吧。」張報國故意繃著臉說道。
「辭職信？」肚腩他們一下子呆住了，「張局，您的意思是不開除我們？」
「誰說要開除你們了？」張報國一下子笑開了，「有你們這些堅持原則的警察，是我們臨安的福氣，我為什麼要開除你們？趕緊的，杜南，你暫時代理刑警隊長職務，等待上級安排。」
「是，保證完成任務。」杜南歡喜的喊了一聲，然後跟西城區的其他刑警，擁抱在了一起，大聲喊道：「感謝南哥，南哥威武！」
「……」張報國又鬱悶了，這跟陳浩然那個混蛋，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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