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2 出事了 文 / 潘小賢

    市人民醫院內科，陳浩然小心的推開了李老爹病房的門，看著李老爹那枯瘦的臉龐，陳浩然鼻子一酸，淚珠子差點掉下來。

    李老爹一家三代，世代忠良。李老爹的父親，也就是夜梟的爺爺，死在了朝鮮戰場上，李老爹在越南戰場落下了殘疾，而夜梟又戰死國外。

    這樣的一家子，按說應該享受國家津貼，可是現在？卻躺在病床上等死！

    不過好在，現在手術費籌齊了，否則陳浩然都不知道，等他死了之後怎麼面對夜梟。

    不過很快，陳浩然看著趴在床邊睡著的李倩，皺起了眉頭。

    今天不是週末，她應該呆在學校才對，更何況馬上就要中考了，這時候怎麼可以耽誤？

    陳浩然的腳步聲吵醒了李倩，看到陳浩然緊皺的眉頭，李倩低下頭，不敢看他，「浩然哥。」

    雖然陳浩然比李倩大了十多歲，而且又跟夜宵兄弟相稱，但是李倩死活不叫陳浩然叔叔，而陳浩然也樂得年輕，於是才產生了如此混亂的輩分。

    「出來！」陳浩然聲音很小，但是李倩不敢拒絕，連忙起身跟著陳浩然到了門外。

    「怎麼回事？說！」陳浩然低聲呵斥。

    「浩然哥，我……」李倩眼圈一紅，哽咽的說道：「我不想上學了，爺爺連病都看不起，我不想上學了，我要掙錢給爺爺看病。」

    「放屁！」陳浩然鼻子一酸，淚珠子也掉了下來，「你知不知道，你爹這輩子就盼著你們上大學，你現在說不上了，對得起你爹嗎？對得起你媽媽還有你爺爺嗎？」

    「我知道，我知道，嗚嗚嗚……」李倩抱著陳浩然一陣痛哭，「可是，爺爺要看病啊，醫生都說了，要是再不動手術，爺爺會死的，我不要爺爺死，上大學還有弟弟，我要出去打工掙錢，我要給爺爺治病。」

    「放屁，誰說沒錢，我有錢，有錢。」陳浩然說著，就把褲兜裡接的一千多塊現金，還有那還沒踹熱乎銀行卡拿了出來，「你看看，哥有錢，哥可以掙錢給你爺爺治病，哥還可以掙錢供你們上學，上高中，上大學，聽到沒有！還有，你爺爺的手術費你們也不用操心，已經湊齊了。」

    「浩然哥，不要騙我了，上午醫生還催過。」

    「那是上午我沒在，相信哥，哥真的有錢，不信咱們現在就去交手術費！」

    「真的？」顯然，李倩以為陳浩然在哄她。

    「哥騙過你嗎？」陳浩然故意板著臉說道。

    「沒有。」李倩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走，交手術費去。」陳浩然道。

    「嗯！」李倩點點頭。

    陳浩然摸了摸李倩的頭，「對了，你媽呢？」

    「媽媽，去強子學校了。」李倩有些氣憤的說道。

    「強子怎麼了？」陳浩然皺起了眉頭。

    「打架了，不過，不怪強子，他們罵強子是雜種，有爹生沒爹養。」李倩說到這裡眼睛又紅了。

    「王八蛋！」陳浩然一下子攥緊了拳頭，他小的時候也被人罵過，當然知道這種揭傷疤的滋味，「你媽，去了多久了？」

    「中午，就去了。」說到這裡，李倩連忙說道：「浩然哥，你趕緊去看看，好嗎？」

    「行！你照顧好你爺爺。」陳浩然把身上的現金都給了李倩，然後他自己去銀行取了點錢。

    這一次的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如果只是打個架，早該回來了。

    陳浩然打車來到強子所在的小學趕，小學還沒有放學，門衛老大爺不肯放人進去，陳浩然連忙地上一根煙，「老大爺，我是四年級二班李強（強子的大名）的叔叔，我聽說今天那孩子打架了，特地過來看看。」

    那門衛老大爺一聽這話，連忙把陳浩然往一邊拉了拉，「我說小兄弟，我給你提個醒，你要是有什麼關係，趕緊找人吧！那家人你可惹不起。」

    那門衛大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一個勁的瞄他手裡的小雪茄。

    陳浩然咧了咧嘴，自己掏出一根來，很是捨不得的塞給了門衛老大爺，「那家人有什麼特殊的？現在什麼情況？」

    「別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那家人挺有錢的，一個電話叫來了聯防隊的隊長，說是要把李強關進勞教所！」門衛老大爺說完，然後小心的看了看，眼見沒有人注意到他之後，趕緊跑回了門衛室。

    陳浩然咬了咬牙，重新打車去附近的街道辦事處。

    剛進街道辦事處，陳浩然就聽到了裡面的咆哮聲：「麻痺的，告訴你們，賠錢，20w，要是不賠錢，就讓這個小雜種給我坐牢，一個有爹生沒有爹養的小雜種，敢打我兒子，反了天了。」

    一聽到這話，陳浩然肚子裡面的火再也壓不住，直接幾步衝了進去，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西裝男正對著李強和李嫂咆哮，而一個肥豬一般的男孩，卻是在一邊得意洋洋的吃著肯德基。

    李強鼻青臉腫的蹲在地上，背上有一個碩大的腳印不說，手上還給帶了手銬，而李嫂左臉更是一片青腫，嘴角流著血的求情：「這位大哥，行行好……」

    「李嫂不用求他，還有李強，我當初怎麼教你的，給我站起來！」陳浩然紅著眼珠子吼道。

    「麻痺的，誰讓你進來的。」這時候一直看戲的黑臉聯防隊隊長馬莊畢，噌的一下

    下子站了起來，指著陳浩然喊道：「你想幹什麼？衝擊政府機關嗎？給我滾出去！」

    「不錯，真不錯，這帽子扣的還真是熟練啊！哈哈哈，我真是長見識了。」陳浩然雖然在笑，但是眼底卻看不到絲毫笑意，「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要是我不衝擊一下，還真對不起這頂帽子！」

    「你說什麼？」顯然馬莊畢壓根就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癟三會如此膽大包天，自從他當上這治安聯防隊隊長以來，儼然已經變成了這條街的土皇帝，誰見了他不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馬隊長，可是誰想今天竟碰到個敢頂嘴的，當下直接把桌子一拍，「我看你，這是在找死！」

    「放你麻痺的熊屁！」陳浩然直接一步衝上了上去，揮起大手一個耳光就把馬莊畢抽翻在地，「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