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 釣叟銀絲 文 / 星輝
丹成子驅邪效果如何且不去說,光看架勢絕對稱得上三夠,夠巧、夠玄、夠炫,莫老爺子和福伯看得雙眼發亮,就連別墅內的莫清溪和唐倩也站在陽台上看得津津有味。
丹成子也算得上古武者,雖說功夫稀鬆平常,但用來做做法事什麼的也夠用了,在普通人眼中他所展示的一切都是實打實的真功夫,光憑這手就能大大增強可信度,符紙飄飄火光閃閃,老道士儼然成了驅魔道長,口中念的詞兒無人能懂,也無人聽清,他自己知道念的是『澄清韻』和『淨天地神咒』,翻來覆去念幾遍,突然伸手一把抓起大公雞。
受驚的大公雞噢噢大叫,聽起來有幾分像求饒,丹成子可不管它是不是在求饒,橫劍在雞脖子上一抹,嗤!一溜血珠冒了出來,用桃木劍殺雞,這也是一大創新,只有力量足夠才能做到這點。
可憐的公雞拚命掙扎,脖子上不停流出的鮮血落入三個盛了大半清水的碗中,頓時成了三碗血水,失血過多的公雞翻了翻眼皮蹬腿死去,丹成子丟下死雞伸手端起一碗血水,口中唸唸有詞潑灑在了水池裡,潔白的石灰,殷紅的血水,看上去有種詭異之美。
嘀嘀——遠處傳來兩聲車喇叭響聲,一輛黑賓利緩緩駛來,很快停在了莫家別墅門前,車門打開,葉飛面帶微笑走了出來,跟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邋遢老頭和一位少女,老頭手上拎著一個鼓囊囊的大號塑料袋,胳肢窩裡捺著一根黑漆漆的手杖,少女腰間挎著一柄長劍。
葉飛直接走到花園水池旁,瞄一眼認真做法的老道士,把頭轉向莫老爺子,低聲問道:「老爺子,這是做什麼?」
莫老爺子微微一笑說道:「這兩天家裡出了點怪事,我叫福伯請青玄觀主過來做場法事驅驅邪氣。」
「邪氣?」葉飛又看了一眼丹成子,低聲問道:「就這養鳥玩的老牛鼻子行不行啊?」他以前還幫過丹成子一回,否則老道士那座青玄觀早就被人強拆了。
福伯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說道:「不妄言,青玄觀主會畫符,會驅邪抓鬼,觀裡的三清祖師靈驗得很,整個濱海都知道。」
「哦!」葉飛臉上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突然轉頭對正在做法的丹成子說道:「老牛鼻子,還認識我麼?」
丹成子正專心做法,忽聽得身後傳來一個調侃的聲音,臉上露出一絲慍色轉過頭來,當他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臉上的慍色瞬間化作了春風,忙不迭放下桃木劍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打了個稽首。
「葉居士,貧道有禮了。」
葉飛淡笑著打了個拱手說道:「你做的糕點不錯,好久沒吃了心裡想得很啊,沒想到你還會畫符抓鬼,不知道你今天來是抓的什麼鬼呢?」
丹成子老臉一紅,低聲說道:「抓鬼是傳聞,驅邪避凶的法咒我還是會幾句的,葉居士功深通玄,什麼鬼怪妖邪都要退避三舍。」
葉飛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你也少往我臉上貼金,快跟我說說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丹成子說道:「莫居士水池中出現無數水蛭,家中出現屍鱉傷人,福伯跟我說不久前別墅裡闖入數名兇徒,結果全死在家中,疑為陰魂作怪,請老道來做一場法事驅邪避凶保家宅。」
「水蛭?屍鱉?這兩樣東西都是生活在水裡吧?」葉飛低聲問了一句,目光掃向不遠處的水池,水池已經被石灰填住,裡面的水蛭應該已經死了,如果說真是吳子琪作怪,那傢伙應該就藏在附近。
丹成子點頭說道:「水蛭就不用多說,屍鱉這東西水中陸地都能行走,河渠沼澤中偶爾能見,特別是陰河墓穴,屍鱉最喜食腐屍,雖然個頭不大一旦成群非常厲害,不少盜墓者就死在這些小東西嘴下。」
葉飛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其實那天闖入別墅的兇徒都是被我殺的,你繼續做法吧,這年頭賺點錢也不容易,去去晦氣也好。」
「多謝葉居士,歡迎您隨時來小觀品嚐糕點!」
丹成子臉上露出一抹震驚的表情,恭恭敬敬對葉飛打了個稽首躬身退了兩步才轉身走向桌案,既然已經把話說明了他也不再有顧慮,先把該做的做完。
丹成子在福伯心中地位很高,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位道長竟然對葉少恭敬成這幅德行,心中莫名有些失落,早知道這樣根本不用做什麼法事,請葉少過來效果可能更好。
莫老爺子淡淡一笑說道:「別站著,你也難得來一趟,帶你的朋友進去坐。」
葉飛搖頭說道:「不坐了,我今天來是接小妹回家的,也許我們走了怪事就停了,過兩天您可以叫人把水池裡的石灰挖掉,有的事情以後再向您解釋。」原本他是想在莫家待一陣子,可莫家這兩天發生的怪事讓他打消了念頭,他有種預感,吳子琪就在不遠處盯著,只有帶著小妹離開才能讓莫家恢復正常。
莫老爺子雙眼微瞇,點頭說道:「好吧,來去自由,我們之間不用太多解釋。」
葉飛抬頭對陽台上的小妹招了招手,大聲喊道:「倩兒,哥來接你回家,收拾好東西趕快下來。」
「聽到了,馬上就下來。」唐倩歡應一聲轉身進了房間,僅用了不到三分鐘時間就拖著個行李箱站在了大哥跟前,她早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拎上就能離開。
葉飛伸手幫小妹拎起行李箱,微笑著說道:「要走了,跟老爺子道個別吧!」
唐倩上前笑盈盈的說道:「爺爺,我跟哥回家了,過幾天再來看您。」
莫老爺子笑著揮了揮手說道:「去吧,有你大哥照顧我也放心,有時間多來瞧瞧,爺爺還有好東西教你。」
葉飛拎著行李箱對身後兩人打了個手勢,低聲說道:「上車……」話音未落,翁南平左掌一把握住手杖斜刺而出,杖頭瞬間伸展開四節,一條纖細的銀絲閃電般射向外牆,牆外驀然傳來一聲短促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