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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六十四章 報應不爽 文 / 星輝

    江東生迅速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對準門口,蹲身對病床上的江飛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知道病房門外守著十個猛虎幫兄弟,對方能把話傳到父子倆耳朵裡只證明一件事,門外的人全栽了,而且沒鬧出半點動靜。

    「江東生,識相的放下手上的傢伙乖乖認栽,否則不小心傷了你可別怪我們不尊敬長輩。」

    門外的聲音悠悠響起,似乎根本沒把江東生手中的槍放在心上,這也難怪,十個帶著傢伙的猛虎幫眾都被收拾了要解決一個拿槍的老人輕鬆愉快。

    江東生知道門外不止一個人,現在想全身而退絕無可能,擺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條,放下手中的槍乖乖認栽,任由對方擺佈。

    「你們是候老大的人?」

    病床上的江飛虎終於忍不住大聲問了一句,他知道濱海道上那群蠢材不可能有這種手段。

    「聰明,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不累,聰明人應該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門外的人不緊不慢的回答著他的問題,房門打開了一條窄縫,江東生目光一凜,強抑住了扣扳機的衝動,咬咬牙卸下彈夾信手往門口丟去。

    幾乎就在彈夾落地的瞬間房門被人推開,闖進來幾個面色冷肅的男人,他們有個共同點,身上都穿著白大褂。

    江家父子已經斷了反抗的念頭,兩雙眼睛狠狠瞪著房門,他們看到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白大褂男人。

    「怎麼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麼?」

    江東生咬牙問出兩個很傻的問題,因為死人是不會跟他說話的,門口的男人他很熟悉,兩人鬥了整整十年,最後他是贏家,但十年後的今天,贏家成了砧板上魚肉,輸家成了切肉剖魚的快刀,這正應了那句成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道上人物何嘗不是一樣?

    白大褂男人不緊不慢的踱著步子走進病房,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彈夾,冷笑著說道:「我死了十年,今天又活了,十年來我做夢都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今天終於等到了。」

    江東生神情一黯,低聲說道:「我栽了,可我不是栽在你古大海手上。」

    對面的白大褂男人叫古大海,曾是北方道上唯一能跟江東生分庭抗爭的人物,兩人鬥了十年,最終江東生成了贏家,古大海成了輸家,地盤被全部接收,人也得了癌症,按理說他是活不了的,沒想到十年後成了侯志強手下。

    古大海淡淡的說道:「我如果不死你江東生會放過我嗎?我如果不死你會放過我的家人嗎?所以我只有死才能活到今天,候老大答應過,有一天會拿回我失去的一切,等了十年終於讓我等到了。」

    江東生冷笑著說道:「好個侯老大,我現在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處心積慮布下的妙局,用濱海這塊肥肉誘我們父子倆上套,再讓你這個還魂鬼取而代之,從今往後南北一統,他姓侯的才是真正的幕後掌控者,真是好算計,成王敗寇,我江東生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話說得硬氣,江東生低垂的雙手在劇烈顫抖,槍膛裡還有一顆子彈,不知是留給對面的古大海還是留給自己?他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兒子……

    古大海抬手看了一眼彈夾,突然發出一聲冷哼,兩名白大褂同時往前一撲,四隻手死死按住江東生腕子,奪過手槍把他兩條胳膊用力反剪在背後。

    「找死!」江飛虎一聲怒喝就要從病床上撲下,幾名白大褂迅速衝到近前,兩人摁住他後背,另一個抬掌在他屁股上用力一拍。

    「啊!」江飛虎慘叫一聲,身子被狠狠摁住動彈不得,隨後父子倆均被人綁住手腳封住嘴巴,從門口進來兩輛擔架車,古大海吩咐人把江家父子抬上車用被單蒙上腦袋,一行人大模大樣的出了病房大門。

    江家父子被綁後不久,進入濱海市的北方道上人員頭目接到江東生的電話,說兒子江飛虎傷重去世,他已經心灰意冷,決定連夜帶兒子屍體回老家安葬,這裡所有一切都交給曾經的老對手古大海全權處理。

    只要在北方道上混過的都知道古大海的名字,論名聲他跟江東生半斤八兩,但十年前有傳聞他被江東生逼到窮途末路,最終自殺身亡,現在突然出現不說稀里糊塗成了江東生托付的人,這讓江家父子的手下們大感詫異,但江東生的電話又不像作假,猶豫了一陣大部分人都選擇投入古老大麾下。

    猛虎幫眾和小部分江東生的心腹手下並不買賬,不願聽古大海號令,結果古老大突然翻臉率領手下掄刀就砍,雙方一番火拚,猛虎幫眾和江東生手下這方吃了大虧,只有退出濱海返回北方,古老大也率眾撤出濱海重返北方,不多久歸攏了江家父子的殘餘勢力,成了北方道上風頭最勁的一股勢力。

    濱海道上有大部勢力原本已經被江家父子帶人歸攏,這群北方狼突然內訌讓他們始料未及,還沒弄清楚狀況北方道上所有人一夜之間全部撤離濱海,留下這幫沒骨氣的傢伙蠢蠢欲動,俗話說不想做老大的混混不是好混混,這幫傢伙以為得了便宜,準備擺酒談判重新瓜分地盤。

    就在各方勢力談判的當口事情發生了一個神轉折,盧戰領著十餘位道上大哥帶人突然出現,把談判桌上所有人來了個一鍋燴,斷手斷腳場面血腥,成功奪回了濱海道上的控制權,一場入侵風波宣告平息,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江家父子到底去了哪裡無人知曉,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不知所蹤,有幾個忠心小弟去了他們老家,一個北方貧瘠的小山村,在村外見到了兩座很普通的新墳,墓碑上分別刻著兩人的名字,立碑的都是一個人,包寅,如果讀個諧音那就是,報應。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道上混

    的終究難逃報應二字,江家父子縱橫北方道數十年,不知做了多少喪良心惡事,最終遭了報應,若干年後有仇家趕來刨開江飛虎的墳墓,打開棺材裡面是一具白骨,不是人的骸骨,是一條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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