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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一切緣由 文 / 我非主角

    比起雲微和樂容的驚訝,錦妖就顯得太過平淡了,她最出色的本事便是識人,只要是她見過的人,不管對方怎麼變化,她的直覺都能辨別出他,而現在……她看著對面的軒轅最後一位太子,忽而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嗯哼!有意思呢!

    雖然知道眼前之人或許是他們的祖上,但是雲微和樂容可沒有那麼腦殘的會幹出認親的事情,而且他們對雲宗和太宗的先祖可都沒多少敬畏之心。比起這個,他們更清楚此刻身在陣中,這些不過是幻覺,他們必須離開,雖然暫時出不了這個陣,但是至少也得離開這城樓,畢竟雖然這裡是陣法之中,但是絕對是可以要了命的。

    看了看周圍圍上來的士兵,兩人將錦妖護在中間,不過更多的警惕卻是對著前面之人。

    「太子殿下!」一個副官摸樣的男人持劍過來走到軒轅曦的身前一步,做出保護的姿態,臉上還有大戰之後的汗滴:「太子殿下請去指揮大軍,這裡交給末將!」

    軒轅曦眉頭微微動了一下,然後收了銀槍轉身,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裡!

    「看來只能殺出去了!」樂容淡淡道,手中的琴弦閃著光芒飛出,瞬間帶起一片血絲翻飛,既然已經上了城樓,那麼往城裡去的路顯然就容易了很多,一路廝殺往城內而去,不過片刻就下了城樓,然後進入城中。

    卻不知是什麼原因,當他們三人進入城裡之後就沒人再追殺,穿過幾條巷子,突然聽見有人大聲的喊:「快來看啊!皇榜貼出來了,太子殿下被刺殺,刺客尚在城中,只要舉報便有一百兩黃金!」

    錦妖抬頭和雲微對視了一眼,又看看樂容,三人的眼中都是驚疑,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皆有種不怎麼好的感覺。

    一行人走出去,果然看見一張明黃的皇榜寫著懸賞,上面畫著三個人的畫像,不是他們三個又是誰?他們剛剛才從城樓下來,怎麼就刺殺太子,還皇榜都貼出來了?

    「啊……」突然有一個人從旁邊跳開,一臉驚恐的看著一行人,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然後等反應過來之後連滾帶爬的往一個方向跑去,不用想都知道是去舉報去了。

    「快快快……。走啊!」旁邊的人很快也認出了三人,驚艷之後瞬間退避三舍,然後瘋狂的往四面八方跑去。

    不過片刻,四面八方都有士兵湧了過來,手中的兵器唰唰抽出來對著一行人,個個都是一臉憤怒和殺意,很顯然這個太子軒轅曦恨得他們的擁護,如今人被人殺了,他們定然要報仇了。

    「上!殺了他們為太子報仇!」

    「殺……」

    長槍成排刺過來,後面的弓箭手也毫不落後,滿天的箭支嗖嗖射過來,如密密的雨點落下。

    「看來只能繼續走了!」錦妖微微抬手,那滿天的箭雨瞬間凝固,沒有一支落下,下一刻一行人快速飛身而起,不過眨眼之間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出了那些士兵的包圍圈,錦妖想了想道:「去皇宮吧!」

    雲微點點頭:「現在也只有去皇宮才能知道這是什麼事情,況且兩百多年前的那些事情我也是很想知道呢!」

    於是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往皇宮而去,然而他們卻沒看見皇宮的樣子,因為當他們一步踏出之後就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塊屏風之後,然後聽得那廂有人說話。

    「如今大軍已經兵臨城下,太子殿下卻突然遇刺,這可如何是好啊?」

    「皇上早已不思朝政,如今朝中已經沒有能成事的皇子,難道天要亡我軒轅?」

    「不會的!不是還有雲王麼?就算雲王身體差些,但是他才學驚人,絕不比太子殿下差!」

    「對!如今正值生死存亡之際,雲王身為皇族,必須當起大任!」

    「碰!」突然有人推開了大門急匆匆的奔進來:「各位大人!三江城以破,百萬聯軍已經往帝都開進,馬上就要圍城了!」

    「什麼?不好,快請藍將軍和諸葛大人,還有公輸大人前往議政殿!」一人急道。

    「是!奴才這就去!」話落快速的轉身跑開。

    「太子殿下不過遇刺三天,這三江城就淪陷,如今帝王城恐怕也不保了啊!」一個老臣悲切道。

    「對了!皇上現在在做什麼?」

    「秦大人前日給皇上送了一個胡女,皇上正在雨露殿看她跳舞呢,皇上還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擾!」一個太監回答道。

    「唉!」一個大臣長歎:「有君如此,國如何不亡啊?」

    「大人還是別說了,快去御書房吧,如今大軍以至城下,萬分緊急啊!」

    「走吧!」那聲音中全是沉重和無奈,國之將亡,明明有滿腹才學,可是卻挽救不了國家;軒轅腐朽已經近百年,並非一個大臣想要挽救就能挽救的,本以為太子驚才絕艷,是軒轅的一線生機,卻不想太子也被刺殺,如今軒轅等同無主,就算他們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無濟於事啊!

    屏風後的錦妖和雲微相視一眼,然後同時從屏風走出來,下一刻他們就來到了一處堆滿卷宗的房間,他們看不到裡面,但是卻可以清楚的聽到不遠處議政的聲音。

    「藍將軍點兵駐守正門,虎將軍去西門,莊大人帶兵馬司駐守南門,北門有司馬將軍,月大人的援軍已經在百里之外,只要我們能撐住半日,戰局就一定能扭轉!」

    「是!」一群人很快分工,腳步聲匆匆,氣氛格外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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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錦妖透過一堆卷宗的縫隙看到一點點畫面,裡面的人皆是武老臣,也有幾個年輕的,不過都在二十七八以上,唯一一個看起來最年輕的就是那個藍將軍,而那張臉竟然就是那日錦妖所見的天師無相的容顏。

    「果然是藍家的人!」錦妖輕聲道,只是不知這是無相的父輩,還是他本人!

    城外大軍以至城下,甚至一口氣都沒有歇息就開始攻城,這方準備應戰的人還沒有到達,那廂皇門就已經破了!

    原來早有內應在皇城之中,如今南門和北門同時大開,敵軍分開兩撥從兩頭長驅直入,若非公輸家的人及時啟動了機關,恐怕不過半個時辰那些人就可以打到這御書房來了。

    殺戮,血腥,皇權更替,永遠都少不了鮮血的洗禮整個皇城瞬間便被喊殺聲淹沒,宮女、太監四處亂竄逃命。

    「不好!不好啦!皇上被刺殺了!」一個太監奔走著往御書房大叫起來。

    「什麼?」御書房中本來就已經急得火燒眉毛的大臣頓時大驚,快速的往雨露殿奔去,路上宮女太監早已經不見,只有來回奔走的禁衛軍;雨露殿此刻大門洞開,大臣一起進去,入眼所見的便是遍地的撕爛的華美衣服,空氣中還有濃郁的糜爛氣息,不用想都知道剛剛這裡該是一副怎麼醉生夢死的畫面。

    空氣裡飄散著血腥味,旁邊有兩具被賜死的宮女的屍體,在兩個宮女的不遠處躺著一具男人的身體,那旁邊擺放著明黃的龍袍,顯然那就是軒轅宏幀皇帝,只是這個皇帝卻沒有頭!

    「不好!」為首的大臣臉色大變,顧不得去查看皇上的屍體瘋一般的衝向外面,看著正門的方向全身激動得顫抖,一陣今天的叫喊聲傳來,他踉蹌幾步,差點倒地:「破了!破了!天要亡我軒轅啊!」

    那個胡姬女子是特意送到皇帝身邊的殺手,為的就是在這最後一刻斬殺皇帝,取其首級然後動搖軍心,皇帝已死,無人能挑起大梁,軍心再也凝聚不起來,就算這群肱骨之城再忠心,卻也終究無力回天了。

    軒轅皇城被破,但是也只是皇城而已,皇宮內圍啟動了公輸家的機關陣,如同銅牆鐵壁,大軍攻不進去,而裡面的人也出不來,城牆上的箭陣密密的射出弓箭,無差別的攻擊,讓任何人都無法靠近。

    眼看就要這樣僵持下去,卻不想那些攻城的士兵卻抓來了皇城的百姓和逃跑的宮人,讓他們跪在皇宮的門口,然後一排一排的將他們斬殺在宮門口,其中還有大臣的家眷,奈何那漆黑的機關牆將他們隔絕,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親人慘死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到半個時辰外面就堆積了成一座小山的屍體,鮮血從兩百米之外一直流到機關牆下面,成片的白玉地磚被染成了血紅色,觸目驚心。

    「皇后娘娘!」

    代表皇后的棲鳳宮外,幾個大臣跪在緊閉的宮門口,雖然他們心中有著祈求,可是卻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求什麼,是求自己出去跟外面的親人一起死?還是奢求門內那個女子能拯救這已經亡了的軒轅王朝?

    棲鳳宮裡,一個身著素裳的美貌女子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坐在榻上,對外面的聲音恍若未聞,只是堅定的看著某一處,似乎在等待什麼;宮裡有幾十個佩劍的宮女,那是她忠心的死士,此刻沒有人出聲,懷中的嬰兒亦是安睡好眠。

    突然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踏上的女子被驚醒,看向來處,對上一雙著急擔憂的目光,那平靜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絲波瀾:「哥哥!你終於來了!」

    「皇后!」一個三十多歲穩沉的男子走上前,他的身上還穿著鎧甲,髮絲凌亂,顯然剛剛從遠方趕來。他走上前看了看皇后懷中的嬰兒,見她睡得安穩,眸光不覺得柔了一下,抬手將她從皇后的懷中抱過來:「走吧!大軍已經在城外,趁現在出去!」

    皇后退後一步搖搖頭:「哥哥帶著末兒走就是了,我是軒轅的皇后,我不能走!」

    男子聞言一臉怒容:「你說的什麼混賬話?皇城以破,這機關牆也不過是垂死掙扎,軒轅已經亡了,你還算什麼皇后?」

    「哥哥!軒轅皇室沒亡,也絕對不會亡!」皇后篤定道,目光爍爍的看著兄長:「哥哥!軒轅皇室的血脈就由你來守護,不管多少年,你一定要讓她光復軒轅!」

    男子低頭看了看懷中安睡的嬰兒,臉上的怒氣更盛:「皇上昏庸,太子已死,軒轅已經亡了,你一個女人為什麼要把這天下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你自己要扛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將你唯一的女兒也搭進去!」

    「因為她是軒轅的公主,軒轅皇室唯一的血脈!」皇后突然抽了匕首抵在自己喉間:「哥哥!走吧!不然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男子惱恨的看著皇后,可是也知道她不是說著玩的,最終抱著懷中的嬰兒頭也不回的離開。殿內的宮女有一大半跟隨了去,只留下十來人護在皇后的身旁。

    等到男子帶著嬰兒進入密道,皇后終於放下匕首,看了看大門:「擺駕乾門!」

    皇后一身素衣站在機關牆之上,看了看被血洗過的地面,隨後目光看著前方的三人,蒼朮、秦逆、夏戊戟,三人便是這天下勢力最強勢的藩王,也是親手將軒轅王朝覆滅的賊子,皇后遙遙的看著三人,一身冷冽威嚴不屈的氣勢:「你們可以得到軒轅的江山,但是你們永遠也別想染指軒轅的王座!」

    話落竟是不再看下面,帶著一干大臣轉身而去。

    直接去了皇宮中的觀星樓,樓內有欽天監的人守候在那裡,見到皇后到來趕緊跪下行禮!

    皇后拂手讓人起來,走到祭台上兩根柱子中間轉身看著身後的一干大臣:「今

    日軒轅國難,但是並不代表軒轅就此消亡,各位大人都是軒轅肱骨之臣,如今軒轅無主,讓各位大人操心了,但是本宮相信總有一天軒轅的血脈會回來,到時候,還望各位大人鼎立輔佐,復興軒轅!」

    「臣等自然為軒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只是臣不知皇后娘娘所言何意?」

    皇后沒有立刻回答,抬手打開旁邊一個侍女手中的盒子,拿出一個九龍盤旋的玉雕,上面有一股金光繚繞,那是軒轅的玉璽,再打開另外一個盒子,一隻金鳳向天長鳴,那是鳳印,她將兩個玉璽分別放到兩旁的柱子中間,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抽出匕首對著自己的兩隻手腕割了下去。

    「皇后娘娘!」眾臣大驚。

    皇后一笑,將手分別放到兩邊,讓自己的血流了進去:「我軒轅月氏月言,以皇后之血獻祭皇城,今日在此開啟機關陣,護我軒轅!」

    眾臣聞言都是一臉震驚,隨後齊齊跪下,悲呼:「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所說的機關陣可不是外面那些機關牆,而是千年前軒轅開國帝后兩人聯手公輸家先祖設計的這座皇城最根本的本體,需要以玉璽和鳳印加上龍鳳之血開啟,而如果是一人開啟的話,便需要以命祭奠!

    在這危急關頭,皇后為了保護這些人以命獻祭,他們如何能不動容?

    在這些大臣跪下的時候,一個人瘋狂的從大門奔進來,可惜他已經來遲了,因為皇后的血已經被全部抽去,絕了生息。

    在看到這裡的時候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可是雖然那人不想他們看見,但是她還是知道,那個人是藍將軍,那急切而濃郁的感情,可不是一個將軍對皇后該有的情緒啊!

    很快一片地動山搖,錦妖知道這是機關陣啟動了,軒轅皇城應該在消失了,接著就是血腥的屠殺,三大藩王沒有得到軒轅傳國玉璽,那麼誰都沒有辦法統一天下,怒極的他們將怒火發洩在皇城外面那些無處躲藏的軒轅子民身上,直接將整個皇城血洗。

    不論男女老少,一縷斬殺,很快這外面就變成了屍山血海,場面堪比人間地獄!

    錦妖垂下眸子沒有再開,冷笑一聲:「你處心積慮的讓我看這些,究竟想做什麼?」

    「軒轅一族最後的滅亡,是不是很震撼?」一道蒼老的聲音幽幽想起。

    錦妖睜眼看去,她此刻只有一人,站在那皇后獻祭那處宮殿,不過這裡沒有皇后,沒有大臣,只有兩盞暗淡的燈火,還有一個一身白衣白髮蒼蒼彷彿行將就木的老人,錦妖微微有些驚訝,他怎麼變成了這幅摸樣?

    「武學歸元之境可以保持人年輕的摸樣,可是一旦內息本元散去,那麼就會變成本來的樣子,我已經快三百歲了,自然是這幅摸樣,如你所見,油盡燈枯,也沒什麼時間好活了!」無相說道。

    錦妖看著他:「那麼你現在還想做什麼?」

    無相目光轉向那兩根柱子,彷彿透過那空空的地方看到了別的景象:「你也看到了吧,她是軒轅的最後一位皇后,也是你月家的先輩,她的兄長,也就是堯月的開國皇帝月堯把軒轅唯一的公主帶走,然後用自己的兵力和三大藩國抗衡,最後立國堯月,甚至將封王城都納入了自己的版圖!」

    「那三人知道軒轅皇族有一個小公主,那是真正的軒轅血脈,比雲王和太子都要純淨的血脈,雖然他們不確定公主有沒有被送出來,但是絕對不會留下這樣的隱患,所以他們一直盯著堯月皇帝的身邊,可惜那裡一直都沒有出現公主!」

    「那個公主被月堯托付給了我,我把她養大成人,在她十七歲的時候將她嫁給了堯月的太子,成為了堯月第一位皇后,然後她生下了一位皇子,十八年後,皇子繼位,國號復月!」

    錦妖震驚的看著無相,實在是怎麼都沒想到,原來堯月皇室竟然就是曾經的軒轅皇族!

    「很震驚麼?」無相起身,身子踉蹌了一下站穩,雖然容貌都改變了,但是那一身的氣息還是沒有變,甚至更加的飄渺如仙。

    「堯月皇室養活不了公主,其實並非養活不了,而是每一個公主出現都要種下軒轅血咒,這種咒只能種在女子體內,可以測量軒轅血脈的純正,若血脈不夠純正,那麼就只有死亡,若是血脈純正了,那麼女子的身上就會顯現出如一朵彼岸花一般的血絲,那是軒轅血脈的證明!」

    錦妖突然感覺自己的肩頭一陣灼熱,看著無相那篤定的眼神就知道他定然是知道她身上有這個團了:「那麼這血咒是誰種的?月徵知道麼?」

    說完自己都唾棄自己,月徵身為堯月皇帝,而且那麼睿智,如何能不知道?

    「血咒需要以月氏的血為引,而種這樣的血咒對施血的人來說是會折壽的,所以月氏的皇帝幾乎沒有人能活過六十歲!」

    錦妖看著一身仙風道骨的無相,漠然冷笑:「既然已經說了這麼多,那就不妨說完吧,你為何要給我們四人下毒,雲微和樂容又是什麼身份,還有郁卿顏,為何連他也扯上了?」

    「當年太子被刺身亡,太子府也遭人入侵,太子妃以身引誘刺客前去,掩護太子府的死士將一個世子護送離開,後來逃至夏國,改頭換面活下來,後來夏國皇帝死了,新帝無能卻好色,太宗的人往皇宮裡送了許多美貌的女子,以此迷惑皇帝,也因此得到了更大的發展漸漸壯大!」

    「至於雲微和郁卿顏……雲微並非雲王血脈,因為早在軒轅亡國那年雲王就病死,而且雲微一生未娶,所以並沒有子嗣,而雲宗乃是雲王妃所成立,後來雲王妃委身夏國皇帝,生下了一個皇子,不過她卻隱瞞了皇子的存在,將那皇子送到雲宗,姓雲,這才是雲姓的由來!」

    「不過在三十年前雲宗的血脈就斷了,因為時疫,兩個少主都染上了病疫,藥石無靈,相繼死去,後來雲宗就再沒有少主!而那時我坐在雪山觀星,卻看到星象異常,於是卜卦一算,開了天眼,看到原來還有軒轅血脈存在!」

    「那是被流放了多年的一個王爺,在亡國之際逃離了流放的地方,然後潛進了秦國,邂逅了一個千金小姐,從此改頭換面有了新的身份,血脈也一代代傳了下來,那時他的夫人最愛鬱金香,因此他改姓為郁!」

    「二十五年前郁夫人產下一子,天生血瞳,視為妖邪,所以棄之!時隔一年,再生下一子,次子與正常人無意,但是慢慢大了,卻讓人發現了不對,只因那孩子太有靈性,不哭不鬧不說,半歲能言,一歲能,堪稱神童,可是有了之前那個血瞳的妖子,他們已經怕了,所以思量再三,最後將這個孩子也丟棄!」

    「所以你就把他撿了回去,送給了失了血脈的雲宗,然後你又收他做徒弟是吧?」錦妖冷笑,她怎麼都沒想到雲微和郁卿顏居然是親兄弟,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真是讓人火大。

    「你想知道的事情已經知道了,那就開始吧,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無相顯然不準備多說。

    錦妖看著那兩根柱子:「開始?你不會想讓我也來一個以血祭軒轅吧?」

    「你身上流著月氏的血,這封印只有你能打開,不過你放心,不會要你全身血的!」

    「如果我說不呢?」憑什麼她要受他擺佈,他不過比別人多活了些年歲,憑什麼就可以擺弄別人的人生?

    「你也可以選擇不,但是你別忘了,他們全部都在九宮陣裡,雖然雲微也會陣法,但是他的陣法都是我親自教的,你覺得他能破得了我以本元修改的陣法麼?」

    錦妖面色瞬間冰寒:「你威脅我!」

    無相根本不怕她的怒火:「你如果覺得不夠的話,那加上藍家那小子如何,如果我沒記錯,他本來是叫做白離來著!」

    錦妖怒極反笑:「好!你好得很!」

    無相走向那邊柱子:「時間不多了,過來吧!」

    錦妖受了情緒,面無表情的走過去,然後遞上自己的手腕,無相隔開她的血脈,取了半碗血就將放開了她,然後將血分別倒入兩邊的柱子,血液灌注進去,很快那本來顏色暗淡的柱子開始有金光流動,隱隱有復甦的跡象。

    接著錦妖就看見無相隔開自己的雙手,將兩隻手分別放到了兩邊,動作宛如當年那皇后一般,雖然是流著血,可是無相臉上的表情確實無比的幸福和滿足,彷彿做了自己最憧憬的事情,錦妖突然想到那幻境裡藍將軍最後衝進來的那一瞬,頓時明白無相這是想選擇和月言皇后一樣的死法,以骨血相融。

    錦妖冷笑,突然凝聚內力一張將無相從那個位置打開,讓他的身子撞到後面的牆壁跌落下來。

    無相瞪大眼睛看著錦妖,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裡終於出現了震驚和慌張:「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錦妖森寒勾唇:「你操控了我們所有人的人生,樂容、雲微、郁卿顏,還有我,我們四個人因為你的存在受盡了磨難,說什麼復興軒轅,不過是你想要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已,你覺得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主謀之後,我還會讓你稱心如意的死麼?」

    無相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是沒了內力,失血過多,身體已經沒了力氣,只能絕望的看著錦妖:「你難道不顧他們的安危了麼?」

    錦妖嗤笑:「所謂關心則亂,剛剛確實因為你的話我緊張了,但是冷靜下來自然就知道其中的貓膩,你明明自己要死了,就算我給了血,你也沒力氣解開陣法,說明你根本就是忽悠我的!雖然我反應過來了,不過你也算成功了,畢竟你得到了我的血!」

    無相心急如焚:「就算這樣,那你就不想打開帝王城了麼?」

    「想!怎麼不想?」錦妖很乾脆的回答。

    「那你……。」無相的眼中燃起了希冀,可是錦妖很不客氣的直接毀了他的幻想:「只要有我的血做引子,用誰的血來獻祭應該都可以開啟的對吧?既然如此就不勞你費心了,況且如果是月氏的血脈,是不是比你更有效呢?」

    邪魅冷笑,錦妖拍拍手:「進來吧!」

    緊閉的門被打開,諸葛最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金甲士兵,兩個士兵壓著一身紫金色龍袍的月傾天!

    諸葛對上無相震驚的目光,儒從容一笑:「諸葛見過天師大人!」

    錦妖看了看那黯淡下去的柱子,讓兩個士兵將昏迷的月傾天提過去,直接割了他的手往兩邊放血。看到柱子開始繼續有光澤,這才看了眼地上震驚的無相,冷笑:「諸葛!幫我們的天師大人解解惑!」

    「遵命!」諸葛依舊含笑:「在下軒轅諸葛氏後人,一直守在地宮之中等候殿下的出現,二十年前曾經遊歷過天下一次,結識了一位摯友,他叫月徵!」

    「……哈哈哈哈……」無相沉默片刻之後突然大笑起來,他謀劃一生,恐怕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可笑過,他以為萬無一失的算計,到頭來卻被別人算計了進去:「月徵啊月徵,怪不得我算不出你的命格,原來你是我的煞,牽連了我的命格,所以才看不見啊!」

    無相仰天長歎,看著已經快注滿血的柱子,眼中是失望和絕望,他終究還是沒能碰觸到那個溫柔倔強的女子,曾經她死的時候他碰不到,如今他想和她選擇一樣的死法也不行……

    油盡燈枯,無相帶著滿心的不甘死去!錦妖看都不曾

    多看他一眼,對於無相,她沒有絲毫的憐憫,若是她同情了他,那誰來補償郁卿顏所受了那苦難的半生?誰來補償她所受的痛苦?

    「轟轟轟!」一陣劇烈的地動山搖,錦妖知道機關陣重新啟動了,看了眼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快要沒了生息的月傾天,錦妖漠然的轉身離開,對於不相干的人的死活,她何須在意?況且月傾天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她手下留情了。

    諸葛跟在錦妖身後,今日他穿的非常的周正,一身繡著鶴紋的藏青色廣袖長袍,頭簪玉簪,束以錦色飄帶,腰帶上掛著代表身份的仙鶴玉珮,腳下祥雲履,儼然一副當朝大儒的裝扮。為了迎接軒轅的出現,他可是準備了很久,如今,當然得莊重一些。

    欽天監最先從地底來到地面,接著旁邊的一座座宮殿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若非那花園中種的植物因為地底陰暗已經盡數枯死,寸草不生,恐怕讓人還以為又回到了剛剛的幻境之中呢。

    無數的宮殿一座座從平地冒出來,高大的城牆也徐徐而出,這畫面可比流放之地那城牆出現的時候震撼得多了。

    一群拿著宮燈的宮女迅速出現,一旁有士兵拿了地毯一路鋪呈,錦妖踏步上去,旁邊的宮人一路跪拜下去:「恭迎殿下!」

    錦妖順著宮人的引領一路往正中的方向而去,那是幻境裡沒有看見過的,真正的軒轅王座存在的地方,還真是有些期待啊!

    ------題外話------

    呼,卡死我了,終於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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