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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驚天棋盤 文 / 我非主角

    藍幻塵只是突然看見天邊有一支信號煙花升起,而他恰恰曾經見過那煙花,所以這才躍了過來想要看個究竟,卻不曾想他看見的居然是今日白天驚鴻一瞥的女子,而那宛如碟仙墜落的女子此刻居然拿著一罈子酒十分豪氣的灌著,若非她給他的感覺太過相似,恐怕他都認不出她來。

    而他剛剛落地她就反應過來,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快速錯開了位置不讓她看到自己,可是她還是緩緩的轉了頭過來,然他不過剛剛看清楚她的摸樣,她居然就一口酒水招呼了過來。

    藍幻塵猝不及防被噴了個正著,臉上酒水滴落,一種憋悶的怒火從心間燃起,可是良好的修養卻讓他沒有立刻發出來;只是默默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手帕將臉上的酒水拭去。

    直到將臉上的酒水全部擦乾淨他才看向錦妖,帶著冷漠和溫怒,他以為她會有所歉意,然觸目所及的卻是讓他始料未及的一幕,之間那個白衣的女子靜靜的看著他,活著說癡迷的看著他,手中握著的酒罈生生被她捏碎。

    他很討厭女人用癡迷的目光看著自己,比如公輸素兒,比如霧島上的那些侍女,可是卻不想此刻他並不討厭眼前這個女子這樣的目光,甚至有種喜悅的感覺,他這到底是怎麼了,從今天進城開始就不對勁了。

    「這位姑娘,你……」他本想說點什麼緩和這樣的氣氛,然他剛剛開口卻生生的止住,只因兩滴淚水從面前的女子那雙漂亮的琉璃眸中滑落,沿著白皙的臉龐落至下巴,匯聚成晶瑩的一滴淚然後落下……

    「啪!」那滴淚落在掌心發出細微的聲音,涼涼的溫度卻如滾水一般灼得他的手心發燙,連心也跟著疼了起來。藍幻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伸出手去接住那滴淚,而等他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伸出了手,將那滴淚接在了手心。

    錦妖癡癡的看著面前的男子,三年不見,他越發的俊美了,也越發迷人,她就這樣看著他,雙唇動了動,卻怎麼都換不出那個在心裡纏綿無數次的名字,只覺得心中快要被喜悅填爆,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她就算用所有去換她也願意。

    陶瓷的碎片刺進掌心,刺到她的手骨,痛得她全身一震,可是她卻無比歡喜,這痛說明她沒有喝醉,而她眼前看見的,都是真的,他真的還活著!

    頃刻之間,很多事情快速的在腦海中閃過,他剛剛的表情,錦妖清楚的知道他此刻應該是已經忘記她了,若不是忘記,這三年應該找她了,若不是忘記,他不會用那樣的目光看著她;不管他為何忘記,不管他為何來這裡見到她,但是對她來說,此刻能看著他活著便已經是最好了,至於相認,現在可不是好時機,等到這一遭過了,再來認他吧!

    目光微微斂下,完好的手一拂面頰,將那淚痕拂去,看著面前還因為手中一滴淚而怔愣的男子,錦妖輕笑:「抱歉!只是因為閣下好似我的一位故人,情不自禁了!」

    「故人?」藍幻塵不由自主的將手中的那滴淚握緊:「什麼樣的故人能讓姑娘傷心至此?」

    「一個……我虧欠了的人!」錦妖聲音淡淡如風飄去,不過很快收住了情緒,轉頭看向藍幻塵,眸子一挑,一抹邪肆霸道的氣息溢出:「我叫錦妖!你且記著,因為這個名字以後會伴隨著你一生!」

    在藍幻塵還沒有反應的時候她身影如魅一般湊到他的身旁,一個吻落在他的唇角,隨即如影子一般撤離,眨眼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藍幻塵看著茫茫的夜空,唇瓣那蜻蜓點水的一觸彷彿還殘留這溫度,空氣中還有她的氣息馨香,若非手中的那一滴淚還存在,他恐怕都以為這一切都是幻覺。

    她到底是誰?她好像認識自己,那麼她所說的故人,可跟他有關?

    錦妖離開了那裡一路飛奔,心口激動得快要跳出胸前,快速的來到魂衛就近的院子,落下之後整個人靠著柱子,將自己的身體全部靠在柱子之上,把受傷的手拿到面前,毫不猶豫的將上面的瓷片拿開,帶起一片血肉模糊,隨便扯了一條布帶將傷口裹住,這才猛的吸了口氣,看著天邊亮眼的月色,喚出那個在唇齒間咀嚼了無數次的名字:「白離……」

    白離的死是錦妖心中永遠化不開的一個結,那還在心口沒有出口的話彷彿一處永遠都不會癒合的傷口,觸之即痛,卻又無法視而不見,曾經有金蠱王的存在,她一直相信他活著,而她總有一天能再見到他,在知道金股王死去的時候,錦妖那一瞬用萬念俱灰來形容也不為過,她不相信他就這樣死了,可是她卻更不敢相信他還活著。

    她說就算是屍體也要見到,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或許見不到,或許他還活著呢?然而其實她的心底根本已經沒有敢抱太大的希望。

    她怎麼都沒想到,在她已經接受一切,準備遺憾一生的時候,他卻這麼突兀的出現在她面前;縱然他不認得她,他的氣質也變了不少,但是感覺騙不了她,那就是她的白離,他真的還活著!

    曾經的遺憾她不會在讓那一切上演,她也不會再對白離放手,他是她的,不管他記不得記得她,她絕不會讓他再一次從自己的身旁離開。

    「殿下!」一個魂衛出現在錦妖身後:「已經有了琴柒的蹤跡,在西北方向!」

    錦妖抬手吸過不遠處放置的緋月刀,飛身躍出,如影子乘疾風往西北而去!

    「錚……」一陣裊裊的琴音響起,錦妖的步子一頓,看向琴音傳來的方向,片刻足尖一點飛躍過去,不過幾個起落便來到了一處府邸後院的池塘邊,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坐在那裡撫琴,清風吹得他的衣擺和髮絲滿天飛舞,他週身透著祥和謫仙之氣,比之雲微更盛,他坐在這朱漆華燈的院落中,卻不顯絲毫的俗氣,周圍的色澤都因為他而變得暗淡,天地間唯有那一抹白色,彷彿置身九天玄

    閣,飄渺雲仙。

    那一曲清風如醉,如行雲流水,又如桃花三月,春色正好,正是迷人醉心。

    錦妖斂下眸子,再次睜眼的時候,眼中卻依舊冷清,絲毫不受琴音縮控。

    在錦妖睜開眼眸的瞬間,琴柒的琴音也停下,微微滄桑卻帶著獨特音色的聲音空靈的響起:「殿下為何不能多沉迷一下,非要做那獨醒之人呢?」

    錦妖靜靜的看著他:「虛幻的醉生夢死,有什麼可貪念的?」

    琴柒輕笑:「果然不愧是傳承之人,這份心性倒是清明!」

    「我追了閣下半月,可不僅僅是跟閣下談談心性的!」錦妖眼眸冰涼:「琴柒!你到底想做什麼?或者我該稱呼你為——無相天師!」

    琴柒勾著琴弦的手一頓,失笑:「本以為你不過察覺了樂容之事,卻不想你竟然知道了這麼多啊!」

    「多麼?我可不覺得,對於你謀劃了幾百年的事情來說,我知道的,應該不過只是冰山一角吧?」錦妖緩緩走進:「既然都已經說到這裡了,不如你來說說當初你是怎麼殺了我父皇的吧!」

    琴柒微微抬頭,露出一張俊美柔和透著睿智氣息的面容,這張臉與那一次錦妖在樂容那裡所見的相差無幾,但是若非確定眼前之人就是那人,恐怕很難有人將兩人聯繫在一起。

    若說琴柒是儒溫和的俊美中年大叔,那麼無相便是絕世出塵的大師,空靈而飄渺,單單氣息便將兩人區分開來。

    「月徵有你這麼個女兒,也該死得瞑目了!」琴柒道。

    錦妖嗤笑:「恐怕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好友無相居然就是那個偷了機關圖的太宗長老琴柒!」

    「殿下似乎也太小看你的那個父皇了!」琴柒,或者改稱為天師無相,沒看見他有什麼動作,他便已經從坐著變成了站立,靜靜的站在池塘邊,宛如一朵佛光聖蓮,當真不愧是讓天下無數人尊敬膜拜的天師。可是不管他再怎麼神聖,在錦妖的眼裡,都只有一個樣子。

    琴柒似乎對錦妖的態度不以為意,只道:「你的父皇壽命不過短短五十載,可是他的睿智卻是天下僅有,就算是那些活了百年以上的老怪物,也沒幾人能比得上他,這堯月說大也是四國之一,說小在這片大陸也不過寸土方圓,可是明明就是這麼大的國家,他卻把天下諸國,哪怕是未來的一切都算計在了心中,活了這麼多年,他是我唯一佩服的人!」

    錦妖聞言心中一震,有些想法在心中似乎頃刻就要破土而出,卻被她死死壓住,她不想知道答案!

    顯然,無相不想給她逃避的機會:「你是不想知道,還是不敢知道?你父皇或許早就知道我的算計,所以他以帝王之血逆天改命,若非如此,你如何能破得了堯月皇室公主的詛咒,如何能活過十八歲?」

    「而她給你的那張聖旨,就算不曾看過,但是我也相信那不是什麼和離書,而是一張——地圖吧!」無相淡淡的透著無奈的說出最後三個字,對月徵又是恨,又是佩服,他算中了錦妖或許對雲微有情,所以不會立刻打開那聖旨,更加不會立刻給雲微;而那張聖旨便以和離書的名義存在著,實則卻藏著的是封王城的機關圖。

    說什麼地圖被盜,說什麼被分成幾份,不過是他推波助瀾之後的一次可笑的陰謀而已;而他無相算天算地,卻偏偏算不出他月徵的帝王命,所以這一切他明明參與了,卻也被騙得個徹底。

    錦妖抬眸:「看來你知道得還不少,不過知道得太多,你覺得我還會留你麼?」

    「你要殺我?」無相微微搖頭篤定道:「你殺不了我,而你現在也不會殺我,就算你有地圖,可是卻也解不開九宮陣,而九宮陣要開,這天下也只有雲微能開,可是開九宮陣的代價太大,你捨不得,所以你是來讓我開啟九宮陣的!」

    錦妖面色輕嘲一笑:「我最討厭聰明的人,尤其是把一切都看得通透的人!」

    「我也討厭這樣,所以我對你的父皇很是喜歡,這一生,也就只有他能將我也算計進去了!」無相有些懷戀又有些遺憾道。

    錦妖轉身:「既然知道了,那麼一個月之後封王城再見吧!若是屆時見不到你,你也當知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定會殺了你!」

    無相轉頭看向天邊的月亮,幽幽輕歎:「最是無情帝王家,千古帝女,你卻如此多情……」

    錦妖沒有再聽後面的話,因為她不想聽,也不需要那樣的勸告,千古帝女?軒轅王朝?這一切與她何干,她要的不過是保全心愛的人,然後陪著他們活下去而已!

    受傷的掌心握緊,她突然覺得心中痛得窒息,郁卿顏、雲微、樂容,她此刻多想他們其中一人在身邊,可是卻也慶幸他們誰都不在身邊,那麼誰都不知道這一切。

    雲微年幼師從無相,無相確實傾盡所有教他韜武略,天地經緯,可是同時也是無相帶著他去閻羅殿,將他算計進了九玄陣,只為讓他明白破陣之法,也同時用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將那堪稱巫蠱的巫奇放入他的體內。

    而樂容自小體弱,根本當不起太宗的繼承人,可是他卻以琴柒的身份為他洗筋伐髓,用巫奇製成奇藥讓他可修習內力,授以絕世琴藝!

    至於郁卿顏……他恐怕永遠都不知道,他的父母之所以那麼怕他,那麼趕盡殺絕,不過是因為曾經有一位大師救過郁家的老爺子,告訴他三代以內必出妖邪,禍及全族,屍骨無存!而他也更不知道當初他自己以為逃到流放之地撿回了一條命,其實不過是被人逼至那裡,只是讓他自己服下那劇毒巫奇,練就一身百毒不侵的血液。

    就連白

    離和即墨,縱然錦妖如今還不曾知道,可是卻也敢肯定他們也曾經被無相擺上棋盤,成了他的棋子。而雲微、樂容和郁卿顏三人從小就被擺上了這盤名為復興軒轅的棋盤之上,而且結局早已注定是棄子……

    士為將死!而雲微他們的鮮血和生命早就注定成為這場軒轅復興大業最後也是最濃艷的一筆!

    受傷的手越握越緊,鮮血一滴滴滴落,落在了她走過的每一寸土地,她如何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結局出現,她絕對不允許那一天的到來,他們是她的人,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準死!

    ------題外話------

    好吧!寫了半天,終於寫到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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