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忠叔求救,秦風算計 文 / 一念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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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這一倒就是三天,三天也許時間不長,但候府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華夫人死了,卻是草蓆裹屍隨便找個地方埋了,橫行定遠侯府數十年之久,到死卻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這也就罷了,娘家人卻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秦羽嫁人了,卻只是個妾室的身份,一抬小轎抬進了華府,本來這事秦城是不同意的,但華尚書直接就道:「不願?那也行,這責任誰愛負誰負吧。」
本來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反正華子唯的名聲也已經臭了,多個不負責的名聲又怎樣?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癢。
最後秦城無奈,只好同意了,不同意又能怎樣?難道要他養她一輩子不成?
嫁人那天本來瘋瘋癲癲的秦羽,卻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死活不願上花轎,秦歌當即下令,打斷腿塞進去,不嫁?不嫁也得嫁,這命令一下,雖然眾人嘴上不說什麼,但心中卻是罵她冷血無情,不過也正因為她這殘忍冷酷的手段才更加震懾了所有人,一時間府中人人自危,生怕惹到了秦歌。
她回來沒多久,華夫人被她弄死了,雖然是自殺,但歸根究底原因在她,秦風被她打的到現在還昏睡在床上,秦羽瘋了,秦雪到現在還是生氣不明,就連秦城都不能拿她怎麼樣,這樣的女子不是魔鬼,那就絕對是煞星,誰還敢觸她眉頭。
這一日,艷陽高照,但候府的氣氛卻是死氣沉沉,守門的兩個門房也是一臉的無精打采。
離大門還有幾十步的地方,一個滿身狼狽的大漢看著候府的大門,不停的徘徊著,卻始終沒有上前,終於他握了握佈滿傷痕的手心,咬了咬牙,抬腳向前走了過去。
門房本以為他只是路人而已,所以看他過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到大漢走到他們身邊,他這才皺了皺眉,不等大漢說話,嫌惡的朝他揮了揮手:「哪來的乞丐,要飯也得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快滾快滾。」
大漢聞言臉色一僵,眼中閃過怒意,他知道他現在是狼狽了點,但也不至於被人誤人成乞丐吧,想發火但一想到他的幾個兄弟,於是咬了咬牙,態度還算緩和的說道:「這位小哥,我要找你們大小姐,可以幫忙通報一聲嗎?」
門房一聽『大小姐』這三個字,心臟疏的一跳,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他上下打量了眼大漢,見他穿著樸素,渾身上下也都是灰塵,怎麼看怎麼不像個有身份的樣子,他不屑的嗤笑一聲:「就憑你,還想見我們大小姐?睡覺還沒醒的吧?」
大漢的臉色因為門房的話而陰沉了下來,他此生最恨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若非他的那幾個兄弟還等著他來救,他早就把這個狗東西打的滿地找牙了。
他握了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我找你們大小姐是真的有事,你大可以去通報,就說,靈山李忠求見,若是她不願見我,不用你說,我自會離去。」
這大漢不是別人,正是秦歌從江家莊回朝歌途中遇到的那個強盜頭頭李忠,前幾日他們劫了一隊商號,沒想到卻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他所有兄弟幾乎都被趕盡殺絕,他和幾個身受重傷的兄弟仗著熟悉的地形,所以才能連夜逃了出來,雖說是逃了,但他們現在身無分,除了他之外另外幾人還深受重傷,也就是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秦歌。
他也知她一個弱女子,在這權貴如雲的帝都,一定也不好過,她若幫他,他勢必會對她感激不盡,她若不幫,他也能理解。
門房見他態度認真,絲毫沒有說謊的意思,不由得眼皮一跳,若是這個男人真的與大小姐相識,他卻把他拒之門外不讓他見她,若是被大小姐知道了,那他豈不是……
而且大小姐之前就是生活在鄉下,認識一兩個鄉下人也很正常吧,門房越想越覺得可能,直接就忽視了李忠所說的靈山二字,想著他渾身一個激靈,對著李忠訕笑著道:「你在這等等,我這就去稟報。」說罷拔腿就跑,反正通報一聲對他也沒有害處,若是秦歌不認識他,那趕走了就是,若是認識他也通報了,也沒有得罪秦歌,總之一句話,只要是關於秦歌的,但凡掛上一點關係,管他是真是假的,都是不能怠慢的。
李忠見門房應下了,心裡也算是舒了口氣,但也沒有報多大的希望,想想秦歌『淒慘』的身世,他不由得有些內疚,希望沒有給她惹麻煩的好。
秦歌正用著早膳,粉黛施施然走了進來,秦歌挑眉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了?」
粉黛先是朝她行了行禮,緩聲道:「小姐,剛剛門房來報,說是有一個叫李忠的中年男子說要見小姐,問小姐是否放他進來。」
「李忠?」秦歌凝眉,難道是那日在靈山遇到的忠叔?想了想覺得有這個可能,她朝粉黛揚了揚唇道:「讓他進來。」
「是。」粉黛聞言緩緩退了下去。
粉黛一走,墨瑤就疑惑得問道:「小姐,李忠是誰?」
秦歌揚了揚唇道:「一個故人。」算是故人吧,他也算是她在這異世之中認識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了。
墨瑤見秦歌因為這個李忠的到來,心情似乎不錯,凝了凝眉,她可要好好注意注意了,既是男人又是故人,那關係一定不錯,她也是只對男人這兩個字比較敏感,壓根就忽略了粉黛所說的是中年男人。
粉黛下了樓就急忙將秦歌的話,告訴了門房,門房聽得冷汗直流,暗暗慶幸自己沒有直接把李忠給趕走。
想著他點頭哈腰的對粉黛道:「多謝姐姐,小的知道了。」說罷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粉黛看著他的背影,嘴角一抽,姐姐?
貌似他比她年紀還要大好不好,不過很快就瞭然了,以小姐在這府中的威信,她這個做婢女的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了。
門房一回到門口,看著李忠就一臉殷切的迎了上去:「大哥裡面請,小的為您引路。」
李忠看著門房與剛剛天翻地覆的態度,心中微微有些詫異,他不自覺的朝後退了兩步,避開門房的慇勤,略顯疏離的道:「多謝小兄弟了。」
對於李忠的疏離門房也不生氣,他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一邊替李忠帶路,一邊討好的說道:「剛剛是小的得罪了,大哥別介意。」
李忠扯了扯嘴角,一臉平淡的說道:「無礙的。」
門房見他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識相的閉了嘴,只要他不在小姐面前告他一狀,他就心滿意足了。
門房帶李忠穿過候府中央,來到比較偏遠的凌雲閣,他心中更是肯定了秦歌在這府中的地位,心中的愧疚之感更甚,秦姑娘自個的日子恐怕都不好過,若是在叫她幫他……
想著他握了握拳,但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那幾個兄弟還在破廟裡等著他,而且生命危在旦夕,他已經沒有多餘的選擇了。
李忠進了竹林來到前院的時候,秦歌正站在閣樓上侯著他,見他一身的狼狽不由得蹙了蹙眉。
墨瑤卻是吃了一驚,她還以為這個李忠該是一個俊美又有才華的男子,不然怎麼能稱得上小姐的故人,不過她驚訝的同時,心中也稍稍舒了口氣,一個中年大叔而已,根本夠不上主子情敵的位置。
門房就走在李忠的身側,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閣樓上的秦歌,當即瞳孔一縮,訕笑著看向李忠道:「小的就送你到這了,小姐就在樓上,您自個過去吧。」說著也不等李忠回答,就一溜煙跑開了,那慌慌張張的樣子,好像是什麼人追趕著似的。
李忠有些奇怪他的反應,但也沒有太多心思讓他去考慮,他大步往裡走去,秦歌見狀也下了樓。
李忠再見到秦歌的時候,覺得她與當初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無論的是外貌抑或是週身的氣質,所以當即就愣在了哪裡。
秦歌蹙眉看著他:「忠叔,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她記得那日見他的時候他還是春光滿面,容光煥發,這才多少光景,就憔悴的好像蒼老了幾歲。
李忠聽到秦歌的聲音,這才確信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秦歌,儘管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他握了握拳,一句話也為說,作勢就要朝她跪去,秦歌見狀急忙伸手扶住他,沉聲道:「可是出了什麼事?」雖然她與李忠接觸不長,但卻是明白他這個人的性子,若不是出了什麼事,且是讓他走投無路的事,他絕對不會來找她,而且不發一語的就要對她下跪。
李忠聽了秦歌略帶關心的話,眼圈忍不住一紅,他也是壓抑了太久了,親眼看著自己生死相交的弟兄們死於非命,僅剩的幾個還是危在旦夕,他不難過嗎?他難過,但他必須撐著,若是連他都倒下去了,他的兄弟們怎麼辦?
可此刻聽了秦歌的話,壓抑已久的痛苦一瞬間就爆發了出來,他咬了咬牙,沙啞著聲音道:「秦姑娘,如果可以請你救救我的幾個兄弟,他們現在現在受了重傷,若不及時醫治,一定會沒命的。」
他沒有用一定這個字眼,也不是不想秦歌為難,說到底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且她又是一名女子,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而且他的幾個兄弟受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一般的大夫,怕是根本就無用啊。
秦歌聞言蹙了蹙眉:「你先起來,告訴我他們在哪裡。」
李忠聽了她的話,當即一愣,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秦歌,她……這是應下了,而且竟然連考慮都不用考慮?要知道他們可是強盜啊,而且當初還搶了她,雖然最後放了她。
秦歌見李忠愣住了,她就順勢把他扶了起來,隨後她蹙眉看向墨瑤道:「墨秀呢?」當初青衣中蠱,墨秀只是過來看看便知,想來醫術一定不錯。
「他應該在王府,等下奴婢就去喊他。」墨瑤想了想應聲道,因為墨秀是個醫癡,有事沒事就往山裡跑,可自從知曉燕臣喜歡秦歌後,他就一改往日作風,一天到晚在府中瞎晃悠,見一個人就在那顯擺,說他見過主母啊等等的,氣的府中沒見過秦歌的人,恨不得撕了他那張得意忘形的笑臉。
秦歌聽後這才微微頷首,對著李忠道:「你放心,墨秀醫術很好,你的幾個兄弟會沒事的。」
李忠這才回過神來,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看到了希望,他不由激動的漲紅了臉,感激不盡的對著秦歌道:「多謝秦姑娘。」
「不必,之前我就說如果有事你大可以來找我,我能做到的,就一定會幫。」秦歌勾了勾唇,笑著道,她不常許諾,但既然許了,就一定會做到。
隨後,秦歌凝眉看向他「對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他不敢在呆在靈山,而且滿身的狼狽,想來事情一定不簡單。
李忠聞言,想起那日的情景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懼意有,恨意也有。
他雙目通紅,好半天才抑制住心中的那股情緒,咬牙道:「前幾天我們下山攔了一個商隊,足足有十幾余輛車的貨物,而且跟車的人數也不多,當時就動了心思,只是沒想到那幾個武功極高,不過就幾個踹息的功夫就殺了我十幾個弟兄,我們剩下的人眼見不敵,這才慌忙逃跑,慌亂中一個弟兄不小心撞到了車隊上,不小心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他們這才對我們趕盡殺絕,若非我們極其熟悉靈山的地形,就憑我和幾個重傷的兄弟根本就不可能逃的出來。」他的語氣哀嘁中帶著恨意,整個人都在顫抖。
秦歌聽著抿了抿唇,平常的商隊若是對上靈山的強盜,怎麼也不該會是單方面的屠殺吧,顯然那些人一定不簡單,而且李忠若說的這個秘密也必定是非同小可,否則又怎會用上趕盡殺絕這個詞,要知道靈山的盜匪可不止千個啊。
靈山的盜匪之所以那般的猖獗,且連官府都拿他們都沒有辦法,就是勝在人多,且團結,他們並不像其他的盜匪一樣,拉幫結派分為幾勢,他們團結一致抱為一團,這才是最為難得的地方,也是他們常年屺立不倒的原因,可就幾個押送車隊的人,竟然能把靈山給滅了,可見其實力。
她想了想看向李忠道:「他們是不是還在追殺你們?」既然他們都做出滅口這種事情了,又怎麼可能放過李忠他們?
李忠面色一白,恨聲道:「是的,所以我們一直不敢露面,我也被逼的沒有辦法了才冒險來找秦姑娘的。」
秦歌微微頷首,臉色有些凝重:「你可還記得他們的樣子,或者說有什麼特徵?」她既然要幫他,就等於是牽扯到了這件事之中,敵暗我明,她們總歸是處在弱勢,所以她一定要在那群人發現之前,盡量摸清他們的底細。
李忠聞言眉頭緊鎖,做深思狀,半晌道:「我沒有看清,不過我見他們胸前都繡了只雄鷹,不知道是不是什麼特殊的標誌。」
「雄鷹?」秦歌的聲音徒然一冷,眸光逐漸變得陰沉,那夜來刺殺她的那群人胸前也是繡著雄鷹,到底是巧合,還是就是那群人?
墨瑤的臉色也突然變得凝重,如果這些人真的和那群人是同一批人得話,那事情倒是好辦了,那夜之後,主子立刻就派人去查了,可都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任何頭緒了,既然他們現在正在找李忠,這也許會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李忠見秦歌的氣勢徒然一變,就連她的婢女都變的陰沉起來,心中一突,張口就問道:「怎麼了?」
秦歌聽到李忠的聲音,收回了身上的煞氣,淡聲道:「沒什麼,只是你說的這群人很有可能就是刺殺過我的人。」
她說的雲淡風輕,可李忠卻從中聽到了刺骨的冷意,他渾身一震,只覺得他竟從來沒有看清過她,本以為她只是一名弱女子,可現在看來,怕是就是十個男子都抵不過她一個。
他猛然想起初見她時的場景,那個時候他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一直都想沒想透,現在總算是想明白了,是眼神,別說是女子即便是男人見了他們,都會生出懼意,可她沒有,雖然她表面上的確是做出了一副害怕的模樣,可她看他的眼神卻是坦蕩蕩,沒有一絲的懼意。
在一聯想剛剛的門房對他忽然轉變的態度,看來倒是他的想法錯誤了,如果不是因為懼怕秦歌,那狗眼看人低的門房又怎會對他又是慇勤的低聲下氣,又是狗腿的諂媚呢。
不過他並沒有怪秦歌當日騙了他,如果當日她沒有騙他,他沒有放了她,現在的她,又怎麼會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幫他。
想著李忠心中對秦歌更是感激了,以她能力想要對曾經威脅過她的他們趕盡殺絕,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可是她不但沒有,還選擇幫助他,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她這麼幫他,這讓他怎麼不感激。
想到剛剛秦歌說的殺了他弟兄的那些,很有可能就是刺殺秦歌的事,他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秦姑娘,雖然我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但很有可能是與朝廷扯上關係的。」
「怎麼說?」秦歌凝眉看向他。
李忠握了握拳,恨聲道:「因為他們押送的貨物是兵器。」就因為是兵器所以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畢竟走私武器的事若是被發現,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事啊。
秦歌眼皮疏的一跳,心中微沉,如果是兵器的話也難怪那群人會想對靈山上的盜匪趕盡殺絕,而且也正因為更讓秦歌確定了他們的和那天刺殺的人是同一批人,同樣的圖案,一個走私兵器,一個目光是藏寶圖,這兩個乍一看沒什麼共同點,但細想之下卻是能聯想在一起的,押送兵器,卻又不敢讓人察覺,要麼是通姦賣國,要麼是私下養兵。
而鑄造兵器或者是圈養私兵都需要大量的錢財,燕臣也說了,前朝留下巨大的寶藏,若是有了這些錢,無論那人的目的是什麼都能輕易達成了,畢竟錢真的很重要。
有了這一條線索,想要順勢查出那人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能做到這些的,在西涼怕是沒幾人吧。
想著秦歌冷笑一聲,她不管他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那就是他的不對,想害她,還想一直縮在龜殼裡,休想!
「忠叔,等下我會讓墨瑤去接你的那幾個兄弟,也會安排好住處給你們,這段時間你們暫時不要露面。」秦歌看著李忠,神色凝重的說道,那人的勢力絕對不簡單,不然也不會一點頭緒也查不到,而且李忠現在知道了那人的秘密,想來,他一定是不會放過他的。
李忠聞言感激不盡的看著秦歌,他咬了咬牙,雙眸一片通紅:「多謝秦姑娘。」除了謝字,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表達他心中的感激。
秦歌明白他的心情,也不多說什麼,衝他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墨瑤道:「接了人之後就安排他們住在我的新宅子裡,順便在派些人保護他們。」她說著頓了頓,蹙眉道:「燕臣還沒告訴我,我的宅子到底是哪一棟?」
墨瑤聞言嘴角一抽,想著墨雲給她描述燕臣強買人家祖宅的場景,她就忍不住想笑,但因為秦歌再此,到底還是忍住了,她勾了勾唇道:「回小姐,王府那一條街所有的宅子現在都是您的。」
「所有?」秦歌眼皮一跳,見墨瑤點了點頭,她十分無語得說道:「他跑去搶劫了?」
墨瑤很想說,小姐你真相了,雖然不是搶劫,但也差不多了,那日燕臣趁著早朝,人還算齊全,就直接開口向人要了宅子,他都開口要了,人家敢不給嗎?反正他們以後也不準備在回那個地方了,給就給了,只是到底是自家祖宅,還是很肉疼的,但是肉疼也沒有辦法,總比沒命好吧。
秦歌見墨瑤不語,想來自己怕是無意中說出了事情,無奈的抿了抿唇,朝她揮了揮手道:「去辦事吧。」
「是。」墨瑤朝她頷首,領著李忠就走了出去。
他們走後,秦歌直接去了二樓,因為李忠她又響起了那群黑衣人,同時也想起了那本筆記。
秦歌從櫃子裡翻出那本筆記,看著那泛黃的書皮,微微有些出神,這本筆記裡,滿滿的都記載了白子詩對西陵蒼的愛意,她幾次都想把這本筆記送去賢王府,可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她伸手摸了摸書面,眼神有些深邃,這本筆記裡的內容如果讓西陵蒼看到,他一定會難受吧,他愛的人同他一樣也深愛著他,可因種種原因卻最終沒能跟他在一起,當日她會告訴他,白子詩是喜歡他的,就是怕他想不開,想以她來激勵他讓他好好活著,現在之所以會猶豫,是不想他再次揭開這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白子詩留給她的只是記憶,但西陵蒼給她的卻是真實的感觸,而且他還有著一張與她爸爸相同的臉,相較之下,她的心還是偏向西陵蒼的,所以在真正的親眼驗證她對西陵蒼的喜歡後,秦歌的無疑是喜悅的,因為他的一翻癡情總算是沒有錯負,但更多的卻是失落,如果他們沒有錯過那該多好。
不過如果他們沒有錯過的話,她豈不是成了燕臣的堂妹?這般想著秦歌心中竟隱隱一絲慶幸,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罷了。
秦歌素白的手輕輕摩擦著書面,良久,她咬了咬唇,對著室外喊道:「青衣。」
青衣一直侯在外面,聽到秦歌的呼喊急忙走了進來:「小姐什麼事?」
「去備馬車,我要出府。」秦歌的眸光隱晦不明,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把這本筆記交給西陵蒼,畢竟他才是當事人,他有權利知道白子詩對他的情感。
青衣聽後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是。」語落她緩緩出了內室,因為墨瑤去接李忠的兄弟,所以龍九便同她一起去了,畢竟墨瑤一人的確是太過危險,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若是突然遇到了那群人……
秦歌前腳剛出府,秦風就醒了過來,當得知華夫人已經被葬了,秦羽也出嫁了,而他身為兒子身為哥哥,竟然連一點應盡的責任都沒有做到,當即悲痛至極。
但更多的卻是恨意,都是秦歌!如果不是秦歌他娘不會死,他妹妹也不會瘋,更不會嫁給華子唯那個蠢貨,他越想越氣,渾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就連身上的疼痛之感,都因為這股濃重的恨意,而變的微乎其微了。
他大手緊握,額上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秦歌!」他看著窗外,似乎對面就是秦歌那張臉,眼神陰狠至極。
他猛地踢了腳桌子,力氣之大桌子瞬間四分五裂,竹陽看著盛怒中的秦風嚇得大氣不敢出,雖然平日裡秦風看起來屬於脾性極好的那種,實則不然,他很容易暴怒,而且暴怒中的他做起事來絲毫不顧後果,所以每當這個時候竹陽都會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牽連到其中。
但是這次,他不能只看而不去勸慰了,因為秦風已經怒不可遏的朝著門外走去了,不必想就知道他是去找誰。
竹陽想著秦歌的手段,登時渾身一顫,一股涼意自腳底直衝腦門,他在也不管不顧的朝著秦風跑去,以前秦風暴怒中做的事,他不問那是因為知道他不會吃虧,可這次不一樣,上次不過一個照面他就被秦歌整的這麼慘,這次估摸著也不例外,秦風若是有個什麼事,秦城一定會弄死他的。
想著他急忙甩去心中的懼意,猛地上前扯住秦風的衣袖,祈求的看著他道:「少爺,你身上傷還沒好,你要去哪啊。」
秦風冷冷的看了竹陽一眼,大怒道:「放手!」
竹陽看著他眼中的冷意瞳孔驟然一縮,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少爺,你現在去找大小姐也沒用啊,她剛剛出府了,在怎樣也得等到她回來啊。」
秦風聽了竹陽的話,眉頭緊皺,暴怒的心情也逐漸平復下來,他陰惻惻的看了眼竹陽:「你沒有騙我?」
「奴才哪敢騙您啊,若是您不信大可以去問問府裡的其他奴才,他們應該也是知道的。」竹陽苦哈著一張臉說道,秦歌現在在府裡得地位超然,但凡凌雲閣那邊有個風吹草動,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府裡的,誰讓她現在最大,他們做什麼都得顧忌著她啊。
秦風料想竹陽也不敢騙他,他冷哼一聲,一把甩開他扯著他得手臂,冷聲問道:「可知道她去哪了?」
竹陽搖了搖頭:「奴才不知。」雖然他們都注意著凌雲閣那位,但也僅限於她的衣食住行,有沒有發火,其他的他們就是想知道,也沒那個膽子去探啊。
「廢物!」秦風冷喝道,一問三不知,他要他做什麼?
竹陽見秦風剛剛才稍微消下的火氣,這會子又蹭蹭冒了上來,他咬了咬牙,急忙把他所知道的一股腦都說了出來:「今天有個中年男子來找大小姐,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大小姐派了她的貼身婢女跟著那個男人離開了,然後沒多久她自個也出了府,少爺,奴才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他知道秦風是在怪他不知道秦歌的消息,可是他哪有那個膽子和本事能打到凌雲閣內部去啊,再者他還要伺候秦風,就這些消息還是去出恭的時候聽路過的小廝講的啊。
秦風聽了竹陽的話,神色突然沉了下來,陰惻惻的看向他,半瞇著眼問道:「你說她的貼身婢女不在她身邊?是哪個婢女?」
竹陽被秦風的表情嚇到,卻還是無意識的答道:「是……是墨瑤。」
「墨瑤?」秦風幾乎是咬著牙喊出這個名字的,但很快他表情又是一邊,他出神的看著前方,突然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眼神陰毒的說了句:「秦歌啊秦歌,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這次沒有那個賤婢在你身邊保護你,我看你還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
竹陽聽著他自言自語的話,眼皮一跳,少爺該不會是想趁機對大小姐做什麼吧?想著他背脊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難道少爺不知道燕郡王喜歡大小姐嗎,就是侯爺現在都不敢對她怎麼樣,若是少爺真的動了大小姐,那……
他實在不敢想像那會是什麼後果,燕郡王可是出了名的嗜殺啊,上到皇上下到滿朝武,誰敢不給他面子,誰又敢惹他生氣?況且就連皇上都那麼寵著他。
上次五殿下來找大小姐麻煩,那結果……
就連堂堂一國得皇子,都動不了大小姐,少爺他……他這不是純屬找死嗎。
竹陽越想心中寒意越甚,正想開口勸慰一下秦風,可眼前哪還有秦風得身影,他呆愣得張大了嘴,等回過神來,看著空無一人的清風苑,狠狠的跺了跺腳,如一陣風般的就朝著名軒苑跑去,現在只有找侯爺了,他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秦城因為華夫人的死,而得到了她那一筆不菲的嫁妝,所以心情也跟著好了幾分,這會子正在書房洋洋灑灑的紀錄著賬簿,一邊寫一邊想著怎麼才能把秦歌手裡的那份借據給弄到手。
他想的入神,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找侯爺有事,快讓我進去。」竹陽急得滿頭大汗,祈求的看著一直阻攔著他的靜安。
靜安聞言蹙了蹙眉,態度堅決的說道:「不行,侯爺吩咐過了,任何人不得打擾。」
「可是我是真的有急事。」竹陽咬牙跺了跺腳。
靜安見狀依舊不為所動,直接拒絕道:「那也不行。」
竹陽氣呼呼的看著靜安,他就攔著他吧,到時候如果少爺做出了什麼事,惹怒了燕郡王,進而連累了候府,到時候他讓他哭都哭不出來。
靜安看著怒氣沖沖的竹陽倒也不在意,候府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他若是放了他進去,到時候若是侯爺要罰他,誰能替他?
竹陽看著他,突然就平靜了下來,他冷哼一聲道:「我說的可是有關於少爺的事,你如果不讓我見侯爺,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靜安聞言一直生硬的臉上總算出現了波動,如果真是大少爺出了什麼事的話,那……想著,他正猶豫著要不要讓竹陽進去的時候,書房內正好傳來秦城的聲音。
「讓他進來。」
竹陽一聽登時背脊一挺,狠狠的瞪了眼靜安,明明知道他是少爺身邊的人,他來找侯爺除了和少爺有關之外,還能有什麼事,偏偏他就是不願意放他進去,真以為自己是侯爺的近侍,就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了,想著竹陽對著他輕哼一聲,在看向書房內又是換了一副焦急的表情,急急忙忙的跑了進去。
秦城一見竹陽進來,就皺著眉問道:「可是風兒醒了?」這幾日他昏睡了幾天,他心中也因此稍微舒了口氣,就怕他因為華夫人的喪事辦的實在是太過簡陋,而跟他鬧起來,剛剛聽到竹陽得聲音時,他就以為是秦風醒了,因為知道了華夫人的事心生不滿,所以在發脾氣。
秦風脾氣不好的事,他做爹的又怎麼會不知道,所以一時間秦城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暗暗希望他能趕快想開為好。
「是少爺醒了,可是他……」
竹陽的話剛說一半,就被秦城給打斷了:「如果是關於他娘的事,就不要說了,本候也不想聽。」
竹陽見秦城誤會了他的意思,急忙解釋道:「不是的,少爺是因為夫人的事大鬧了一場,但現在他已經不鬧了。」
「不鬧不是正好嗎?」秦城看著竹陽一臉焦急的表情,冷聲道。
竹陽跺了跺腳,侯爺怎麼回事,就不能一下子聽他把話說完嗎,他哪裡又知道秦城就怕秦風向他大鬧,所以現在一聽到有關於秦風的事他就頭疼,又怎麼會有心情聽他說下去呢?
「侯爺,少爺是不鬧了,可少爺他去找大小姐了啊。」竹陽咬牙道。
「什麼?」秦城一愣,當回過神來時,他陰沉著臉看著竹陽:「你說他去找那個孽女了?」
「是啊侯爺,您快想想辦法吧。」竹陽焦急的看著他,他現在就把希望寄托在秦城身上了。
「這個混賬!」秦城猛的一拍桌面,他就是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候府想想吧,他長沒長腦子啊,就不會忍耐忍耐嗎,真是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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