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剁碎了餵狗 文 / 一念傾歌
燕臣瞪了她一眼,「問那麼多做什麼?」
不知是不是錯覺,秦歌好似看到他耳畔一閃而過的紅暈,她凝了凝眉,半晌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燕臣瞥了她一眼,卻未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淡聲道:「不許丟了。」
他此話一落,秦歌就確定了這木簪的出處,她揚手摸了摸,暗自撇了撇嘴,死鴨子嘴硬,承認是他做的又怎樣?她還能笑他不成?
燕臣見她不語,有些微怒:「聽到沒有?」
秦歌翻了翻白眼,「知道了。」
「主子,墨玉回來了。」門外突然傳來墨瑤的聲音。
燕臣未語,只是已然邁著步子朝外室走去,秦歌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墨玉一向形影不離的跟在他身邊,這次突然離開莫非是有什麼事?想著她也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墨玉正安靜的站在客廳內,見燕臣出來,朝他行了一禮道:「主子皇上說了,如果您真想知道就親自去皇宮問他。」
他說著揚眉看了眼燕臣,見他果然不悅的蹙了蹙眉,心下一咯登,急忙道:「屬下也查了所有賓客的名單,發現並沒有未到場的,所以……」
秦歌聽著墨玉的話,心裡瞭然,看來他是在幫她查那人的身份了,心裡有什麼要呼之欲出,她斂了斂眉,不由得抬頭看向燕臣。
燕臣抿了抿唇,眼眸有些幽暗,良久他淡聲道:「我知道了。」
墨玉看著他的反應眼皮直跳,但接下來的話他也必須要說出口,深吸一口氣他硬著頭皮道:「皇上還說了,讓您現在就去,順便陪他用頓午膳,否則他不會說的。」
燕臣眼神越發的隱晦莫名,顯然是怒了,他不發一語,墨玉驚的頭皮直發麻,半晌,燕臣看向秦歌淡聲道:「今日就不陪你用膳了。」
說罷不等秦歌回答他直接朝著外面走去,只是步伐卻較平常快了許多,墨玉見狀急忙跟在他身後,心裡卻在默哀,皇上您自求多福吧!
燕臣剛走,青衣就領著幾個丫鬟將午膳端了上來,平常都是端到客廳而她在親自送到內室,可今個秦歌卻直接一擺手:「不用了,今日就在客廳用膳。」
青衣有些疑惑,看向一側的墨瑤無聲的詢問。
墨瑤小聲道:「主子已經走了。」
青衣瞭然,小步上前伺候秦歌用膳。
秦歌掃了眼桌上豐富的菜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沒了胃口,平日裡趕都趕不走的人,今個突然不在了,她竟然會覺得空蕩蕩的,苦笑一聲,習慣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青衣見秦歌一直不動筷子,蹙眉勸慰道:「小姐,你多少吃點啊。」不能因為郡王不在,您就不吃飯了吧,她一直認為他們兩個人又吵架了,不由得心中埋怨燕臣,怎麼就不知道讓讓小姐呢。
墨瑤見狀也急忙上前,正想勸她,但看著秦歌面前放著的那一碗綠豆粥,頓時瞳孔一縮。
秦歌感受到她的異樣,蹙眉道:「可是粥有問題?」
墨瑤雙眸幾乎可以噴出火了,怒道:「小姐這粥裡被下了合歡散,合歡散不死不休,唯有與人交合致死,別無他法。」那人心思當真歹毒,若不是她曾見過這種下三濫的藥,而且略通醫術,說不定今個小姐就中招了,那她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足以息主子的怒火。
秦歌一聽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她眸光陰戾的緊緊盯著眼前的綠豆粥,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誰幹的好事,要麼是秦羽要麼是秦雪。
一旁的青衣臉色蒼白,哆嗦著唇道:「小……小姐,奴……奴婢……」
秦歌面色陰沉的朝她擺擺手,「你不必解釋,我知道不是你。」
青衣聞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更多的依舊是膽戰心驚,她千防萬防就是怕在出現上次藥中被下毒的那種事情,沒想到時隔被多久,這種事情竟然再次發生,而且一次比一次惡毒,交合致死,她只要一想起這四個字,臉色就會蒼白一分,到底是多大的仇怨才能做出如此狠毒的事來。
秦歌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看向青衣道:「可知道都是有誰接觸過今日的早膳?」
青衣咬了咬唇,仔細回想了下,道:「廚房的婆子不可能,因為小姐用膳時間和各院主子都不一樣,所以奴婢每天都會提前過去,一直守著她們做好才會端回來。」
秦歌面色疏的一冷,冷笑道:「既然不是外賊,那就是內鬼了,好,好啊,看來還是我平常太心善了。」
青衣眼皮頓時一跳,心下震怒,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她一咬唇,揚聲道:「小姐,奴婢去把所有接觸過今日早膳的人通通帶來。」
秦歌聞言點了點頭,青衣見狀急忙退下,不一會就領著四個丫鬟來到了客廳,四人正是剛剛幫忙端早膳的丫鬟,她們面帶疑惑和怯意,有些拘謹的看著秦歌,顯然還不知發生了何事?
秦歌掃了她們一眼,四個丫鬟裡她只有兩個能叫的出名字的,其他兩個只是看著面熟,她平日裡一向不怎麼關注這院子裡的事,一是她從來沒把凌雲閣甚至整個候府當成她的歸宿,二是,她也從不讓她們近身,留著她們也不過是做些粗使丫鬟的活計,沒想到今日竟然還能有人鑽了空子。
她冷眼這看著她們,冷聲道:「除了粉黛和綠意,剩下的兩人自個報上名字來。」
被點名的兩個小丫鬟腦袋一縮,細聲細語的說道:「奴婢春紅。」「奴婢春菊。」
秦歌點頭,冷眼掃了她們一眼,「可知我找你們何事?」
「奴婢不知,請小姐明示。」四人惶恐的說道。
秦歌眉宇一揚,冷聲道:「我的早膳裡被人下了藥。」她一邊說一邊觀察四人的神色。
她們先是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隨即驚恐的跪倒在地,「不是奴婢做的,小姐明查啊。」
秦歌頷首,神色莫名的看著她們,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良久,就在她們壓抑的快要窒息的時候,秦歌勾唇一笑,「可是除了你們,在沒有人接觸過我的早膳,你們說沒有,憑什麼讓我相信?」
四人聞言渾身一哆嗦,突然春紅大叫一聲,「小姐,除了奴婢們還有一人接觸過小姐的早膳。」
秦歌眼睛半瞇,冷光乍現,「還有誰?」
「是……是雪兒。」春紅哆哆嗦嗦的說著,她曾親眼見過秦歌的手段,她不想惹火上身,更不敢說謊,「今日青衣姐姐帶奴婢們領完早膳,二小姐突然來了,青衣姐姐去接待二小姐,所以讓奴婢們守在一樓大廳內,只是奴婢們昨晚吃壞了肚子,所以……所以……」她有些難以啟口,畢竟女兒家家的一天跑數次茅房說起來怎麼都有些羞赫,她頓了頓又道:「奴婢回來的時候發現雪兒急急忙忙的從客廳內出來,奴婢問她她只說是路過,當時奴婢也沒做她想。」
她越說秦歌的臉色越冷,好端端的四個人怎麼可能說吃壞了肚子就吃壞了肚子,如果一個人還說的過去,四個人一起,分明就有貓膩,而且這四人還是經常去跟青衣一起去廚房領膳食的丫鬟,不是陰謀,誰信?
她臉色陰沉的可怕,冷聲道:「去把雪兒給我帶來。」她當初選她做她的貼身婢女,就是見她老實怯懦,這種人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至少放在身邊安全,沒想到倒是她看走了眼,只是蠢貨終究是蠢貨,計劃的如此完美,還能被人撞見,天要收她,她真是想躲都沒地躲。
青衣正想應下,墨瑤卻是冷笑連連,「你不用去了,這次我去。」敢傷害小姐,她若不把她剝皮抽筋,難解心頭之怒。
她話音一落,沒等眾人有所反應她身影一閃就出了大廳,在回來時手上已提著滿臉蒼白的雪兒,她一把把她丟在地上,一腳踩向她的後背,雪兒頓時疼得大叫一聲,蒼白的小臉一陣扭曲。
其他四人見狀頓時縮了縮身子,暗暗慶幸,還好去叫她們的不是她。
秦歌眸光冷冽的看向雪兒,「是誰指使你在我早膳裡下藥的?」她根本連問都沒問,直接定了她的罪,倒不是說她多信春紅的話,而是四人臉色一看就不怎麼好,顯然春紅並沒有說謊,而且她也沒有說謊的必要,這種事隨便找個丫鬟問問便能確定了。
雪兒疼得直抽氣,甫一聽秦歌的話,她瞳孔一縮,大叫道:「小姐,你在說什麼啊?奴婢聽不懂啊。」
「聽不懂?」秦歌半瞇著眼,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突然她嘴角躍上一抹冷笑,厲聲道:「墨瑤,砍了她的雙手,我看她還聽得懂聽不懂。」
雪兒面色一白,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驚恐萬分的仰頭看著秦歌,「小姐饒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
「還不說是吧?」秦歌冷笑,「墨瑤,動手。」
墨瑤眼神冷冽的看著雪兒,素手一揚九曲彎月刀威風凜凜的握在手中,她彎腰用鋒利的刀鋒比劃著雪兒白嫩的雙手,冷笑道:「你說,我從哪開始呢?是這裡……還是這裡……」
她說著刀鋒從雪兒的手腕直直往上滑,冰涼的觸感讓雪兒嚇得冷汗淋漓,心臟猛的收縮,她甚至已經能感覺到那徹骨的疼痛,登時雙目驚恐大睜,整個毛孔都倒豎起來。
其他幾人也好不到哪去,儘管那刀子不是劃在她們身上,可她們也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一時抱緊雙臂,嚇得大氣不敢出。
冰涼的刀鋒依舊在雪兒的手臂游移,她的心臟忍不住跟著墨瑤的動作劇烈的跳動,就在她快要負荷不住的時候,她大喘著粗氣,大叫道:「我說……我說……嗚嗚……」
墨瑤聞言這才收回九曲彎月刀,猛地一腳踹向她,「說吧。」
雪兒疼得臉色一白,卻顧不得身上的傷,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抱緊雙臂,直到感覺自己的手還好好的長在自己身上,這才鬆了一口氣,但心中的恐懼卻並沒有因此減少,她看向上位一臉冷然的秦歌,哆嗦著唇道:「是……是宛韻……她……她給了奴婢一包藥……」
她斷斷續續的說著,見秦歌面色越發的冷冽,急忙道:「小姐,奴婢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奴婢……您饒了奴婢吧。」她以前從未想過要害秦歌,可是她竟然絲毫不顧她是她貼身婢女的身份當著所有人的面加倍懲罰她,更甚者事後還找了墨瑤來頂替她的位置,她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院裡的那些個賤人每每見了她都要嘲諷幾句,所以她才會恨秦歌,恨她如此不顧情面,讓她在這凌雲閣活的連個下等奴婢都不如。
但現在她哪還敢心存怨恨,她只求保住這一條命,哪怕日後為秦歌做牛做馬她都願意,她的確是鬼迷心竅了,怎麼就忘了秦歌的手段,想想當初宛如的死,她登時驚駭的恨不得昏過去才好。
「宛韻?」秦歌眸光一冷,她怎麼就忘了,這凌雲閣還有幾個禍害沒處理呢,此事一過,她管她們是否還心存二心,通通發賣了去。
「是她,就是她。」雪兒尖聲道,她現在恨死宛韻了,她要害秦歌幹嘛非要找上她,她會成這個樣子,都是她的錯,想著她眼裡迸發出無盡的恨意,恨不得將宛韻生吞活剝了,而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不願,當初拒絕了就好,
這會子倒是把所有錯處都推給了別人。
這次墨瑤沒等秦歌發話,就直接出去把宛韻拎了回來。
宛韻本來正心情極好的在房間裡嗑著瓜子,時不時還哼幾聲小曲,一想到日後自己即將飛黃騰達的前景,就恨不得興奮的大喊幾聲。
可是她這興奮還沒維持過久,一道紅影憑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愣,抬頭看去。
墨瑤渾身上下散發著戾氣,趁著血色紅衣,就像來自九淵地獄的修羅,她朝宛韻冷冷一笑,「開心夠了沒?」
宛韻一驚,這才看清墨瑤的臉,當即心下一咯登,莫非……莫非事情暴露了,只是還沒容她多想墨瑤已上前抓住她的衣領,帶著她運起輕功直朝二樓飛去。
宛韻只覺得眼前景色飛快的從眼前略過,在回神人已以匍匐的姿勢趴在秦歌的面前。
秦歌輕押了一口茶水,淡淡的瞥了眼地上的宛韻,「說吧,你背後主子是誰?」
聽到宛韻的名字,常人第一反映該是秦羽才對,但秦歌卻不全這麼認為,若真是秦羽她今天就不會來凌雲閣找她了,還特地通知她去相國寺,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她使出的障眼法。
但不管是哪種可能,敢這麼害她的人,她定讓她生不如死,想著秦歌勾起一抹詭異笑容,整個人都因為這抹笑意而變的陰森不已,就連青衣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宛韻聽了秦歌的話總算是回過神來,在看身旁雪兒那恨意濃烈的眼神,她頓時明瞭,事情已經敗露了。
剛剛還興高采烈的心情在對上秦歌那陰森的笑容,瞬間跌入了修羅地獄,她咬了咬唇,努力抑制著顫抖的身子,細聲細語的說道:「奴婢……奴婢聽不懂小姐在說什麼。」
秦歌冷笑一聲:「又一個聽不懂的。」說著轉而看向墨瑤,「砍了她的腿看她還聽不聽得懂。」
宛韻一聽雙目大睜,驚恐萬分的看著她:「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
「哦?」秦歌嘴角一勾:「為什麼不能,你倒是說說看。」
「你根本沒有證據,你這是動用私刑,對,你這是動用私刑,所以你不能這麼對我。」宛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尖聲說道。
秦歌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就算我沒有證據,我要你死你就得死。」說罷她話鋒一轉,厲喝道:「砍了!」
她話音一落,在眾人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的時候,墨瑤揚起九曲彎月刀直接照著她的腿腕砍去,緊接著整個凌雲閣都瀰漫著宛韻淒厲的喊叫聲。
眾人目光驟然一緊,眼神死死盯住地上的兩節斷肢,濃稠的鮮血流了一地,更甚者離得近的人,身上也被噴濺幾滴,而她斷肢處碗口般大的傷口鮮血還在不斷的溢出,漸漸的與地上的血混合在一起。
墨瑤手執刀柄,一臉冷然的站在那裡,鋒利的刀鋒被染上鮮血,紅與白的交織帶著迫人心神的詭譎,血珠從刀鋒上逐漸下滑,隨後嘀嗒嘀嗒的落在地面上。
墨瑤這次連恐嚇都懶得恐嚇,而是直接動了手,誰讓宛韻如此不知好歹的威脅小姐,純屬找死。
眾人如同魔怔般緊緊盯著那一地的鮮血,仿若整個空間都被染成了鮮紅色,她們哆嗦著唇,瞳孔逐漸放大,整個大腦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直響,似乎就連宛韻的叫聲都聽不見了,只餘下一陣的嘀嗒嘀嗒聲。
雪兒看著宛韻淒慘的模樣,白眼一翻直接昏厥了過去。
青衣還好,歷經幾次血腥的場面,她的心裡承受能力較之其他人已經好了太多了,她只是白了白臉色,就急忙別過頭去。
宛韻抱著被斬斷的腿,鑽心的疼讓她額上直冒冷汗,臉色蒼白的嚇人,但這一切都不足夠與她心中的恐懼所較量,她驚恐的看著秦歌,這時才幡然醒悟,她為什麼會鬼迷心竅的惹了這個魔鬼,早在宛如的死她就該有覺悟才對,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她只想秦歌能饒她一命,哪怕是苟延殘喘的活著,她也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現在可以說了嗎?」秦歌笑意連連的看著她。
可她的笑意看在宛韻眼中卻更是驚恐,她目光驟然縮緊,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快要窒息了,顧不得疼的直打顫的雙唇,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說,我說。」
「是誰?」秦歌瞥向她,眼底帶著陰戾。
見秦歌看她,宛韻渾身一抖,急忙道:「是……是三小姐……她說如果我能辦成此事她就讓我做她的陪嫁丫鬟,以後還會抬我做四殿下的通房。」如果只是一般的金銀財寶她自然沒有這個膽子答應她,可她許她的條件真的太誘人了,她害怕之餘想的更多的卻是試試,試試吧,也許能成功也說不定,可是她現在後悔了,她不想在做四殿下的通房了,她只想活著,活著就好。
秦歌聽了宛韻的話,眸光越來越冷,果然是她,其實一開始她就覺得這事十有*是秦雪指使的,沒想到真的是她,玩的一手好算計啊,找上宛韻,若是事發了,別人也只會想到秦羽,誰讓人是華夫人送來的。
宛韻見秦歌不語,心下一慌急忙道:「奴婢什麼都說了,小姐饒了奴婢這條賤命吧,奴婢發誓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秦歌看也沒看她一眼,面色陰戾的說道:「把她們剁碎了餵狗,留一半去給我那個好妹妹送過去。」
宛韻一聽登時面如死灰,她不斷的朝著秦歌叩首:「小姐饒命啊,小姐饒命啊。」
「聒噪!」秦歌厲喝一聲。
 
墨瑤見狀隨手拿了塊抹布上前堵住她的嘴,隨後拽起宛韻和雪兒的頭髮直接拖著就出了客廳,所到之處皆是一片鮮紅。
秦歌見墨瑤離開這才看向已經嚇呆了的四人:「把客廳打掃乾淨。」
說罷看向身側的青衣:「去聯繫人牙子,把剩下那兩人發賣了。」
青衣一愣,好半天才明白秦歌說的那兩人是誰,「是,奴婢知道了。」
秦歌想了想又道:「正好也幫我打聽打聽有沒有好的宅院。」
青衣沒問她為什麼要買宅院,因為她心知肚明,秦歌從來就沒有想在候府呆多久,現在突然讓她去找宅院想來離離開,也不久了,她本來心情有些低落,但一想秦歌也許很快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她就開心不已,倒時候也許就再也不用擔心小姐會被人無故下藥了吧。
發生了下藥這件事,秦歌也沒了用膳的心思,吩咐了她們之後,就去了書房。
墨瑤並沒有在凌雲閣處理兩人,而是在候府中央的一條大道上,當時不少人看見她如拖死狗般拖著兩人,眾人驚嚇之餘但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特別是看到宛韻那鮮血淋漓的腿好一陣的頭皮發麻,暗罵秦歌心狠手辣,但更多卻是懼怕。
墨瑤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淡淡的瞥了眾人一眼,冷笑一聲道:「看到沒?這就是得罪小姐的下場。」說罷她揚刀就朝著地下的兩人砍去,那架勢簡直就像是在剁餃子餡,在加上快狠準的手法,一時間鮮血直噴,肉塊翻騰,腸子流了一地。
如果之前眾人只是聽過人間煉獄四個字,那麼現在就是真切的體會到了何為人間煉獄。
而此次所有親眼目睹這一畫面的人,這一幕成了他們一生的夢魘,也讓他們時刻謹記一句話——惹誰不能惹秦歌!
墨瑤解決了兩人就直奔清雪園,而秦雪正在用著午膳,絲毫還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猛然見到墨瑤這個不速之客,她登時眼皮一跳,第一直覺就是事情暴露了。
「姑娘找我可是有事?」儘管心中此刻早已波濤洶湧,但秦雪面上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好似剛剛所發生的事,真的就與她絲毫沒有關係。
墨瑤冷笑一聲,將手中的錦盒遞給她,道:「我家小姐來給你送禮物來了,姑娘可要收好。」說著也不管秦雪收還是不收,直接塞到了她的手裡。
說完她不在看秦雪一眼,直接離開了,她怕她多呆一秒都會忍不住剁碎了她。
秦雪狐疑的看著墨瑤離去的背影,蹙了蹙眉,如果真是事情暴露了,以秦歌的脾性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想著她目光暗了暗,素白的手摩擦著錦盒的邊角,莫非是她想多了……可是也不對啊,如果不是事情暴露了,墨瑤這會子應該是想辦法救秦歌才對,或者說去尋燕郡王才對,怎麼這會子會出現在她這裡,還特地來給她送禮物?
她正在沉思,一旁的清晨突然大叫一聲,驚恐的指著秦雪:「小姐……你衣服上……」
秦雪聞言蹙眉低頭看去,本來淡青色的衣裙染上了一點污穢,然後慢慢暈染成一團,她伸手摸了摸,指尖赫然一片紅。
她一驚,急忙放開錦盒,沉著臉吩咐清晨道:「去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
清晨心中有些懼意,但卻不敢不照著她的吩咐來做,顫抖著手輕輕打開錦盒的蓋子,甫一打開,她先是一愣,隨即尖聲大叫起來,手中的蓋子被她猛地丟到一邊,一時間退了幾步之遠,眼中儘是恐懼,小臉蒼白的駭人。
秦雪也看到了那盒子裡裝的是何物,她瞳孔疏的一縮,尖銳的指甲刺進了肌膚,恐懼瞬間蔓延整個心臟,但她沒有像清晨這般大吼大叫,咬了咬蒼白的唇厲喝一聲:「還不快拿走。」
清晨聽到秦雪的厲喝這才回過神來,她抖了抖唇,怯懦的喊了句:「小姐……奴婢……」
「有什麼可怕的,快拿走!」秦雪厲聲道,她試圖用厲喝來壓下自己心頭的驚駭,可到底只是個閨閣女子,遇見這種事情,她還是克制不住的恐懼。
清晨咬了咬唇,眼睛一閉硬著頭皮的走了上去,直到將錦盒拿到外面時迫不及待的扔了出去。
秦雪看清晨端著錦盒出去,這才舒了一口氣,可錦盒內那破碎的斷肢卻依舊如夢魘般時時刻刻徘徊在她的腦海裡,她咬了咬唇,眼中恨意輾轉,她要設計秦歌不成,反被她嚇成這樣,這對她絕對是*裸的羞辱,若秦歌不死,她顏面何存!
墨瑤回了凌雲閣後四下見沒有秦歌的身影,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書房了,急忙衝到書房前,敲了敲房門。
「進來。」清冷又異常平淡的的聲音響起,似乎剛剛的事情根本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影響,但墨瑤知道,剛剛的她確實是怒了,而且還帶了殺機,這會子突然平靜了,想來這也是她為什麼來書房的原因。
墨瑤凝眉推門而入,正見秦歌姿態閒適的在寫著什麼,儘管不想打擾她的安寧,但她還是要說,畢竟這件事實在是太嚴重了,秦雪這個罪魁禍首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她幾步上前,蹙眉道:「小姐,你下面有什麼打算?」其實她更想問她,你準備怎麼整死秦雪那個賤人,只是話到嘴邊突然改了口,因為現在氛圍實在是與她想說的話太不符了。
秦歌聞言握筆的手一頓,眸中凌厲一閃而過,隨即又恢復常態,她淡淡的說道:「既然她這麼喜歡男人,就把全天下最骯髒的男人賜給她吧。」
墨瑤眼睛一亮,她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好辦法呢:「小姐,我這就去辦。」
秦歌嘴角
一勾:「好。」
皇宮,承乾宮。
西陵風笑意洋洋的看著坐在自己的對面的燕臣,時不時還伸長了手替他夾菜,可燕臣依舊神色淡淡的樣子,不為所動不說,眼底的不悅似乎要呼之欲出。
但西陵風毫不介意,這可是這二十幾年來他第一次陪他吃飯啊,雖然不是他心甘情願的,但也足以讓他高興了。
「多吃點,你看你瘦的。」西陵風一邊為他夾菜,一邊囉嗦道。
站在他身後的福來悄悄的打量著燕臣的反應,心中不由得為西陵風擔憂,皇上這次是如意了,可下次呢?唉……只怕別真的惹惱了燕郡王就好,否則他一怒以後在不搭理皇上,那可就慘咯。
燕臣不悅的掃了眼西陵風,「飯也吃了,你該告訴我了吧。」
西陵風聞聲替他夾菜的手一僵,隨後不悅橫了他一眼:「陪父皇吃頓飯就這麼讓你不高興嗎?」
「是不高興。」燕臣絲毫不給他面子,本來現在他應該和秦歌在你儂我儂的用膳,都是被他給搗鼓的。
西陵風嘴角一抽,這孩子怎麼就不知道給他點面子呢,他嗔怪的看了燕臣一眼,見他臉色越來越不好,急忙道:「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你的皇叔賢王,他十幾年前離開朝歌後,前幾天才回來的,本來說要參加你皇祖母的壽誕,可是突然就沒了身影。」
燕臣斂了斂眉,「那他人現在在哪裡?」
「應該是在賢王府吧。」西陵風道,突然他狐疑的看向他:「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找他了?朕不記得你和他關係有多好啊?」他不禁有些吃味,他可是他親爹啊,他都不見他關注他,這會子竟然關注起西陵蒼來了,這讓他怎麼能好受?
燕臣睨了他一眼:「和你沒關係。」說著他緩緩起身就要朝殿外走。
西陵風急忙喊住他:「飯還沒吃完呢,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燕臣卻是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氣的西陵風一把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有他這麼做兒子和臣子的嗎?竟然這麼不給他面子,而且他幫了他,他飯都沒吃一口就走了,典型的過河拆橋嗎,真真是可氣。
福來看著怒氣沖沖的西陵風,急忙上前勸慰道:「皇上您也不是不知郡王的脾性,快別氣了,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啊。」
西陵風聞言輕哼一聲:「氣壞了身子才好呢,讓那孽子來伺候朕。」
福來有些無語,說句大逆不道的,別說讓郡王伺候皇上,能讓他看上一眼就不錯了。
墨瑤絞盡了腦汁的想到底什麼樣的男人和秦雪最配,可想來像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怒氣沖沖得跺了跺腳。
突然一隻烏黑的手攀上她的衣擺,「姑娘行行好,賞小的一點錢吧。」
她一陣不耐正想抬腳踹向他,腦中卻靈光一閃,她唇角一勾,低頭打量著匍匐在地上的乞丐,他衣衫襤褸,上面佈滿了污穢,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因為許久沒洗的緣故,全都打成結,臉上也沾滿污穢,下巴上的鬍鬚更是遮擋住了半張臉,除了一雙眼睛在看不清其他。
墨瑤絲毫不嫌棄他身上的惡臭,俯身對他說道:「聽我的話,幫我做一件事我給你一百兩,怎麼樣?」
乞丐抓住她衣擺的手一頓,不敢置信的看著墨瑤道:「姑娘說的是真的?」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顯得微微有些顫抖,對於他們這些乞丐來說,只要能活下去,別說做一件事,就是百件千件他都願意。
「當然是真的。」墨瑤瞪了他一眼,「你起來跟我走。」
乞丐一聽頓時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身子微微有些搖晃。
墨瑤好奇的看著他的腿,乞丐見她目光停留在他的腿上,當即急了:「姑娘,小的只是有些跛,但並不礙的。」說著他還特地走了幾圈,只是樣子十分搞笑,他就怕墨瑤因為他自身的缺陷而選擇別的人,所以他才急於證明自己。
墨瑤朝他擺擺手:「行了,跟我走吧。」別說他一隻腳跛,就是兩隻都沒事,他身上缺陷越多,她越是高興,只有這樣才能侮辱到秦雪啊。
乞丐一聽,頓時興奮的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這一對奇怪的組合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乞丐一直有些緊張,但墨瑤卻毫不在意,愛怎麼看怎麼看,她又不會少一塊肉。
來到候府高牆外,乞丐更加的拘謹了,他一直覺得墨瑤不是尋常人,沒想到竟然是候府裡人,他本是天下最卑賤的乞丐,這會子見到這紅牆碧瓦頓時覺得呼吸困難。
墨瑤可不會考慮他的感受,回頭睨了他一眼道:「你老實在這等著,等會我會來接你。」
乞丐聞言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連連點頭:「姑娘放心吧。」
墨瑤點頭,輕輕一躍就跳進了牆內,乞丐見狀更是拘謹了,心裡也在暗暗猜測,她武功如此高強,需要他一個乞丐做什麼?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他越想越是怕,甚至有逃跑的衝動,可一想那一百銀子他就猶豫了,最終一咬牙一屁股坐在牆角等著墨瑤。
墨瑤駕車熟路的來到清雪園,且沒有驚動任何人。
秦雪因為受了驚嚇所以一直呆在臥室,也沒有讓清晨和清陽伴在她的身邊,這樣一來墨瑤就更好動手了。
她直接推門而入,秦雪聽到開門聲以為是清晨她們,登時怒聲道:「不是不讓你們……」
她話說到一半就見墨瑤倚門站在她對面,她一愣,眼中覆上一片陰霾,冷聲道:「姑娘
來找我可是有事?」
「有事,當然有事啊。」墨瑤勾唇笑意盈盈的看著她,話音一落不等秦雪回應,她一個閃身人就來到秦雪身邊,揚手將一顆碧綠的藥丸塞進她的嘴裡。
秦雪迫不及防的被她塞了東西進嘴裡,登時噎的輕咳,她瞪大了雙眼,怒聲道:「你為我吃了什麼?」
墨瑤冷笑一聲:「當然是好東西嘍。」她餵她的可是頂級媚眼——醉玲瓏,出自墨秀之手,別人想要她還不給呢。
「你……」秦雪死死的瞪著她,正欲開口大叫,墨瑤揚起在她穴道上一點,她整個人就那麼定在原地一動不動,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墨瑤冷意連連的看著她,揚手給了她一巴掌,那一掌下手之狠讓秦雪的半張臉迅速紅腫起來,她陰戾的看著她:「敢對小姐下藥,今本小姐就讓你嘗嘗被人上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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