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我還知道嗎 文 / 一念傾歌
次日,秦歌一覺睡到大天亮,悠然的睜開雙目,青衣早就在一旁侯著了,見她醒來急忙幫她穿衣洗漱。
坐在梳妝鏡旁,任由青衣為她綰髮,耳尖的聽到外面一片熱鬧,她佯裝訝異的問道,「怎麼回事?」
青衣替她梳頭的手一頓,試探性的問道,「小姐你不知道嗎?」
「我該知道嗎?」秦歌轉頭看向她,語氣平淡,但青衣卻敏感的捕捉到一絲冷意,小心翼翼的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眸子,背脊一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惶恐的低下頭。
「小姐饒命!」
「饒命?」秦歌揚唇,漫不經心的擺弄著一支碧玉簪,如玉般修長的手竟然比簪子還要美上幾分。
「你又沒做錯什麼,何來饒恕一說?」她瞥了她一眼,眼神冰冷不帶溫度,雖然青衣是她的婢女,但是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懷疑,哪怕事情是她做的,她說沒有那便沒有,作為她的奴婢,她應該對她深信不疑,而不是懷疑。
雖然看不到她的目光,但青衣就是知道,她發怒了,儘管怒氣來的平靜,可她卻覺得比狂風暴雨還要來的恐怖,她捏了捏手心,猛吸一口氣,大聲道。
「奴婢有錯,請小姐責罰!」
秦歌看著她的反應,緩緩勾起唇角,這才收回了視線,淡聲道,「起來吧。」
青衣如蒙大赦,恭敬的站在她的身側,悄悄的看了眼秦歌,對她的敬怕又上升幾分。
秦歌看了眼窗外,陽光正好,偶爾有幾隻小鳥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討論些什麼,她勾了勾唇,「等下陪我出趟府。」
經過美男事件,她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在這高手如雲皇權至上的異世,如果有人想要自己的命,也許只是輕而易舉。
而她一窮二白,連保命的本錢都沒有,這不科學啊,既然已經認知了自己身為局中人這件苦逼的事實,就必須要為自己打算了。
青衣一聽秦歌要出府,立刻不贊同的蹙了蹙眉,「小姐,你身子還沒好……」
不等她說完,秦歌立刻出聲打斷她的話,「我說可以就可以。」
……
……
接收道華夫人不在牡丹園內的消息,秦羽帶著一眾丫鬟婆子差點將候府翻了個底朝天卻始終沒有找到華夫人的影子。
她急紅了眼,心裡焦急不安,母親好好的怎麼會失蹤呢?就連容嬤嬤都說昨日她是親自伺候母親歇下的,莫不是母親得罪了什麼人?
她心下一咯登,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母親不過是後奼女子,哪能得罪什麼高人,這後院女子有個幾斤幾兩她還能不清楚?
她握了握拳,努力讓自己平靜,深呼一口氣,對著身後的一眾下人道,「就是把候府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母親,否則通通杖斃。」
保護主母不利,杖斃是理所當然的。
一眾丫鬟婆子聞言頓時冷汗淋漓,嚇得大氣不敢出,主母失蹤,這可不是小事,若是夫人有個三長兩短,莫說杖斃了,就是五馬分屍都不足為過,這般一想,眾人臉色頓時蒼白如鬼,慌亂的去翻著各個院落,就連一個小角落都不敢落下。
秦媚兒一早就得到了風聲,領著一眾丫鬟聘聘婷婷的漸行漸進的朝秦羽走來。
秦羽看了眼不遠處春風洋溢的秦媚兒,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往日溫柔似水的眸子此刻像是啐了毒般直直朝她看去,猶如毒蛇般冰冷的視線,生生將周圍的溫度降到最低。
跟在她身後的兩個貼身婢女翠蓮和翠紅頓時嚇得生生後退兩步,外人只知小姐溫柔可人,性子如水,只有她們知道,外界的傳聞與真實是有多麼不符,凡是領教過小姐手段的人,除非是瞎了眼才會覺得她溫柔可人。
未等秦媚兒來臨,秦羽收回視線,冷哼一聲立刻轉身離去,現在母親失蹤,她心急如焚,可沒心情理會她。
以秦媚兒唯恐不亂的性子怎麼可能允許秦羽在她眼皮子底下逃離,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揚聲喊到,「二姐姐,你別走啊。」
秦羽聽到她的喊叫聲,臉色一沉,但已然不能裝作沒有看到她,她壓下心頭狠戾,換上一副盈盈笑意,看著越來越近的秦媚兒,低聲道,「四妹妹有事嗎?」
「妹妹聽聞母親失蹤了,不知是真是假?」秦媚兒眼含『關切』,擔憂的問道。
秦羽苦笑一聲,咬了咬泛白的唇瓣,晶瑩剔透的淚水緩緩從眼角溢出,低泣道「是真的,母親一向心善,不曾得罪於任何人,怎麼會……」
秦媚兒聽著,眼底閃過不屑,呸!那個老不死的心善?她若是心善,這天底下哪還有惡人。
雖然是這樣想,秦媚兒卻裝作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唉……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賊子,只希望母親不要出事的好。」說著還掏出懷裡的帕子試了試乾澀的眼角。
秦羽聽了她的話氣的渾身發抖,這哪是勸慰,分明是在祖咒母親嗎,她握了握衣袖下的手掌,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四妹如此擔憂母親,相信母親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的。」
秦媚兒暗暗撇了撇嘴,眼角餘光捕捉到不遠處凌雲閣倚欄而站的一抹倩影,嘴角一勾,淺聲道,「府裡可都找過了?有沒有落下哪裡?」
秦羽一怔,略顯狐疑的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咬了咬唇,眼裡儘是嫉妒狠戾,半晌戾氣退卻,她淺聲道,「除了凌雲閣,其他的地方都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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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凌雲閣看看啊,說不定是母親擔憂大姐姐的病情,一早過去探望了呢。」秦媚兒說著嘴角一彎,眼裡儘是幸災樂禍。
秦羽咬了咬下唇,眼裡劃過冷意,擔憂秦歌的病情?做夢吧,她們一心想要她死,怎麼會擔憂她,不過聽秦媚兒這麼一說,秦羽心裡升起一股懷疑,昨日母親給秦歌下毒,今日母親便失蹤了,這未免也太過於巧合了吧,只是秦歌那賤人不過一個身子破敗的鄉巴佬能有多大本事能躲過府裡眾多侍衛的視線將母親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