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顏錯:誓與君絕

正文 第027章 苦思冥想 文 / 寂汐

    春日無限好,隨著春意越濃,樹木越發的繁茂,經常可見鳥兒來來回回地飛舞著,夾雜著一聲聲悅耳的鳥鳴。

    夏初汐窗前的海棠樹也開出花來,先是淺淺白色的一朵小花,然後逐漸地開滿了整棵樹,粉白粉白的,饒是可愛。

    花紅樹綠,鳥鳴啁啾,如此美妙的風光,應當是心情如朝陽一般清爽勃發,可窗前的夏初汐卻是一臉的愁容。

    距離那日她和容華爭吵已是整整兩日了,容華沒有再來夜華宮。她百思不到,該尋個怎樣的借口才能讓她tian著臉卻找他,讓她一同春獵呢?

    若是她早知道有這途徑可以出宮,她當時定會隱忍怒氣,不會讓自己現在處於這種兩難的境地。tian著臉去道歉吧,又覺得不甘,最重要的是拉不下臉。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可她夏初汐如此心高氣傲的人,怎能忍住這口氣去向容華示弱?此路不通,只有另尋他路,可尋來尋去,都是死路。

    她想過用激將法,比如說,她直接衝到紫宵殿內,壯士斷腕般堅決地對容華說,「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春獵。」

    他說,「不行……」然後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嘲諷,在此忽略過去。

    她一拍桌子,嘲諷道,「皇上莫不是害怕初汐會逃跑,怎麼,皇上如此不相信自己麼?」

    他憤恨地說,「去就去,朕倒要看看你怎麼逃!」

    然後她就宣告成功了,可是,這事初想覺得可行,可卻經不起細細琢磨。容華的心思很難猜透,但卻絕不是個會頭腦發熱,被人刺激了就意氣用事的人。

    所以,她這般說的話,他會笑著說,「公主既是要逃,朕又為何要故意為之,給自己找麻煩呢?」

    接下來就只有她被氣得捶地不起,吐血三升的畫面了。這個計謀顯然是不可行的,不但不可行,還容易暴露她的目的。即便出去了,要逃也不容易。

    夏初汐想過,不行的話便來第二計——楚楚可憐計。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走到他的面前,眼淚和鼻涕抹到他身上,淒楚道,「我想出去,想跟你們去春獵,好麼?」

    他會嫌惡地看著她,道,「不准……」然後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嘲諷,在此繼續忽略。

    她楚楚可憐,眨巴著眼睛,「如果你不讓我去,我就會睡不著,吃不好,身體就會日益消瘦,然後就會生病,生病了就要宣太醫,要吃藥……」此處省略n個字。

    再不成,就撒潑打滾,一哭二鬧三上吊,反正要整得他寢食難安,不得不敗下陣來。

    其實,若是仔細推敲,這第二個計謀還比不上第一個。容華這般鐵石心腸的人,實行這個計謀的話,沒準直接讓他給卡嚓掉,到時,有冤無處伸啊。況且,若是以前的她,這些事她倒是做得出來,只是現在……有點難度了。

    夏初汐拍拍腦袋,將頭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揮走,紅唇不由得溢出一聲哀歎。這兩個計謀沒實施,就已經被她扼殺了其實,還有第三個計謀的,而且算起來,這第三個的成功幾率最大,那就是去找蕭芸菡幫忙。

    蕭芸菡是宮中最得寵的妃子,聽琉玉說,每一年的春獵容華帶的妃子都是她,而且,她看得出來,容華對待蕭芸菡跟別的妃子不一樣。若是去找她幫忙,便會事半功倍,可……

    終歸一句話,夏初汐拉不下這個臉。兩人雖是以前便已相識,感情也著實不錯,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加上又是現在這般尷尬的場景,她著實無法開口去請求。

    當然,有一部分是因為楚欣怡的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她若想安好地活下去,就要離後宮的爭鬥遠一些。

    上次的中毒事件讓她心存芥蒂,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就怕一個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便宜了他人。

    至今,夏初汐最看不懂的人便是楚欣怡。她能跟皇上最愛的女子同處於貴妃之首,可平日裡又沒看到過她諂媚逢迎,甚至可以說,她對容華是冷淡的,可若是如此,她又是怎麼當上貴妃的呢?

    夏初汐的腦海中迅速地閃過什麼東西,她心下一驚,莫不是跟她姐姐,也就是已逝的太子妃楚芷怡有關聯?

    她連忙打住自己欲要繼續往下想的思緒,再想下去,她就會陷在著後宮的陰謀詭計中,將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

    事實究竟是什麼,跟她沒有關係。她所要思考的,只是怎麼離開這裡,然後找到她的弟弟夏凌軒,將他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是照她自己的分析,綜上所述,條條道路都是死路,唯一不是死路的卻有可能是以後的死路,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到的好。

    「唉!」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心情鬱悶地用手托著下顎,無神地看著院裡的海棠樹,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蔭破碎地灑在地面上。

    琉玉邁著細碎的步伐踏入她的房間,走進她的身旁,輕聲道,「公主,楚貴妃來了,正在正廳侯著。」

    夏初汐無奈一笑,當真是日不能思,夜不能念啊,這才剛想著她的事,她還就真的來了。不過說實話,她對楚欣怡沒有絲毫敵意,反而有些欣賞,她是個不一般的女子。

    她轉過身來,抬頭看到琉玉的臉色依舊很差。她怔了怔,憂心地看著她,「琉玉,身體不舒服要說出來,是不是那夜著了涼?」

    她想想這幾日琉玉確實很沒精神,做事常常心不在焉,問話的時候也是慢了半拍,臉日見著也瘦削不少。她就擔心這丫頭不舒服

    服也不會說,這是一個人強忍著。

    「沒事的,公主,琉玉無礙。」琉玉低著頭,聲音有些變調。

    「還說沒事,聲音都變了。你去休息吧,正廳我自己去就好,想來楚貴妃也不會有什麼要緊事的。」夏初汐說完,提著裙子便朝正廳走去。

    安靜的房間裡只剩琉玉一人,她緊緊地拽著衣袖中的藥包,顫抖著將它拿了出來,迷濛的雙眼在房間內巡視一圈,卻良久沒有動作。

    陽光溫柔地灑在她的臉上,她闔上雙眸,顫抖的淚珠從眼角處滑落,滴在潔淨的地面上。

    正廳裡,楚欣怡悠然自在地端坐在椅子上,品著杯中的茶水。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看,便看到了一身淺白衣裳的夏初汐。

    她無法否認,這個女子,即使沒有了華麗的外表,可卻似風雪中的紅梅一般絢麗地綻放,她的存在便足以吸走所有人的目光。宣國揚名天下的絕世公主,確實是與眾不同的。

    唇角勾起一抹笑靨,美目盼兮,眼中一閃而逝閃亮的流光,轉頭若無其事地喝著茶。

    夏初汐沒有看到她的神情,只是恭敬地行了禮,便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笑問道,「貴妃娘娘今日來,可是有何要事?」

    「本宮聽聞,前幾日皇上在夜華宮陪著公主用膳,是麼?」楚欣怡看著她,唇角的笑意早已隱去,臉上又是冰冷的感覺,只是眸中蘊含著濃厚的興致。

    夏初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想看出她究竟是何目的。無奈越看自己倒是越難受,反觀她是一副悠閒的模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初汐想,娘娘不會在意這些的。」她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集許久。

    楚欣怡先移開了目光,將茶杯放回桌上,淡淡道,「本宮確實不在意,只是隨便問問。」

    夏初汐扶著椅子的手險些滑落,她穩住自己的身體,抑制住自己惱怒的心情,額頭處彷彿可見她隱忍的青筋。

    「那不知娘娘來夜華宮究竟所為何事?」她笑著,如沐春風般的笑靨顯得有點僵硬。

    楚欣怡站起身,緩緩地走到她的身旁。她低下頭,俯在夏初汐的耳旁,聲音清脆地說道,「本宮可以幫你,你不是想要一同去春獵麼?」

    她的話讓夏初汐怔住了,詫異地抬眸看向她。心裡猜測著她是如何得知的,警惕地問道,「為什麼要幫我?」

    天上不會平白無故地掉下餡餅,餡餅掉下來之前肯定有一陣狂風暴雨來襲。自然,夏初汐不會相信楚欣怡的好心,因她們之間談不上任何交情。

    楚欣怡眸中掠過一抹欣賞,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笑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只是希望有些時候,你能幫本宮拖住皇上罷了。」

    「只是這樣?」她的條件太過簡單,讓夏初汐覺得心裡充滿疑惑,方纔她的想法或許是對的。

    「自然,你可答應?」楚欣怡凝眸看她,不慌不忙道。

    夏初汐在心裡衡量了一下,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她猜想,楚欣怡既然知道她想去春獵,自然會知道她在謀劃逃跑的事,那麼她提的要求,想來不久過後便會讓她兌現。至於她究竟讓她拖住容華所為何事,便不是她應該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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