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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7章 惹是生非 文 / 寂汐

    兩人的目光膠著著,似水纏綿。黑暗中的兩身雪白的衣衫格外的契合,恰如天造地設一般,讓容華的臉迅速地陰沉下來。

    青闕看著容華的眼神,心下一涼,掩在衣袖下的手拽了拽夏初汐的衣擺。她擔心夏初汐又會因惹惱了容華而受到殘酷的懲罰。

    夏初汐怔怔地回神,目光疑惑地掃了一圈。不知不覺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和黎洛身上,眼神來來回回地瞅著,好不曖昧。大多人嘴角均是噙滿笑意,眼底嘲諷意味甚足。

    在他們的眼中,她或許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吧。以前巴著容華不放,還親手送上了自己的國家,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現在還跟嵐國最神秘的的國師眉來眼去,當真是不知羞恥。

    自古成者為王敗者寇,史書這東西,自古以來便是成功之人說了算,誰還會去深究事實是否如此。當初明明是兩情相悅的事兒,卻不知為何便傳成了她死乞白賴地巴著容華不放。

    她夏初汐是固執了點兒,但還不至於熱著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只是眾**多都愛以訛傳訛,道聽途說,那她也沒有解釋的必要,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這話用在她的身上似乎不太適合,因著賣國之事確是她的所為,雖是被騙導致的結果,但是做了便是做了,終身都會烙上這個印記。

    她收回目光,方才欣悅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微低了眼眸,不再看任何人,上前幾步,屈了身行了禮。

    容華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一雙墨黑的眼眸幽深得讓人心悸。他偏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黎洛,又把眼神落在了夏初汐的身上。

    「公主,朕可是很期待你等下精彩的表演。」他的聲音帶了抹邪魅的氣息,又不顯得有**份,勾得身旁的妃子們兩眼冒花。

    「初汐定不會辜負了皇上的期望,請皇上拭目以待。」夏初汐依舊屈著身子,言語間不卑不亢,但眼眸卻始終低垂著,未看容華一眼。

    容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就是一直未喚她起身。她雖不用跪著,可那雙腳屈著,時間久了也麻得難受。

    坐於他右邊的蕭芸菡拉了拉他的手,嬌聲道,「皇上,讓公主就座吧,臣妾等不及要看表演了。」嬌美的嗓音似春風拂過,撩撥得人心癢難耐。

    容華寵溺地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嘴角揚著笑意,朗聲道,「如此,公主就座吧,朕等不及要看你的表演了。」說完,不再看著夏初汐,在德公公的耳旁說了一下。

    夏初汐站起來,向蕭芸菡投去感激一笑。蕭芸菡亦回了個甜美的笑容,目光移到左邊的楚欣怡身上時,卻見她眼神不屑地瞟了蕭芸菡一眼,又雲淡風輕地品著她的酒。

    青闕領著她到位子上,她好看的眉頭蹙緊,不知道容華這般的安排是何用意。她的座位就位於階梯之下左邊的第一個位置,正巧與黎洛相對。

    讓一個敵國的公主坐於上座,且高於其他國家使者的位置,她猜不透容華想做什麼。反正違抗是走不通,便也就心安理得地坐下。

    「年宴開始!」隨著德公公的一聲宣佈,原本寂靜的台上立即燈光四起,精美的宮燈照亮了整個舞台。

    眾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舞台上,一邊看著表演,一邊跟身邊的人寒暄。黎洛的身旁圍了不少的人,均是笑嘻嘻地向他敬酒。他依舊保持著雲淡風輕的笑,一杯接一杯地飲下,動作優而隨性。

    夏初汐看著她,眼底逐漸地流露出讚歎的神色。怎麼一個人可以動作優到這個程度,簡直就是與生俱來的。她唇角微勾,這個男人,當真有仙人的資質。

    許是她的眼神太過於灼熱,黎洛在周旋之餘,仍是捕捉到了她的眼神。他舉著酒杯,輕碰了一下前來敬酒的人的酒杯,掩在酒杯之下的眸子卻對著她調皮地眨了一下。

    「撲哧!」夏初汐抑制不住笑出聲來,一雙美眸彎成了月牙的形狀,純淨的笑容讓一直注意著她的容華不禁神色一凝。

    這樣的笑容,不加修飾,如一塊天然的璞玉,乾淨澄澈。她似乎很久沒有這般笑了,從他們再次相見起,他就沒再看過她這樣的笑容。

    以前她經常看著他笑,他倒沒覺得多麼珍貴。可是方纔的驚鴻一瞥卻讓他的心驟然地狂跳起來,他從沒覺得,她的笑容有這般的美麗。

    容華握著酒杯的手一緊,杯中微微地灑出些酒水,沾濕了檯面。為什麼她可以對著那個人笑得如此開懷,看著他的時候卻豎起全身的刺,避之不及?

    身旁的蕭芸菡將他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底,小手攬住了他的手臂,笑道,「皇上,你看,他們跳得可真好啊!」

    她嬌美的聲音喚回了容華的理智,他心下一凜,方才竟差點控制不住自己,什麼時候,她竟然能對他的情緒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他勾起身旁佳人的下頜,毫不在意場合,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吻,俯在她的耳旁輕聲說道,「她們哪裡比得上菡兒呢。」他必須要看清楚,眼前的女子才是他心愛的女人,夏初汐什麼都不是。

    一個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個是他痛恨的仇人,他怎麼可以動搖?怎麼可以莫名其妙地被牽著鼻子走?

    夏初汐,不過是他的階下囚!

    被容華這般一吻,蕭芸菡的臉迅速地躥紅,嬌嫩的肌膚染著紅霞,嗔怪道,「皇上。」說著,嬌羞地依偎進他的懷裡。

    「哈哈,皇上當真是艷福不淺啊。」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格外的響亮。眾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看向了容華的位子,夏初汐亦轉過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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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笑容一瞬間僵在臉上,她的心仍舊不可抑制地顫動著,眼底閃動的流光剎那間便失了蹤跡。不期然地抬頭,卻撞上容華幽深的眼眸。

    她怔愣片刻,淡淡地收回眼神,似是沒有看到他一般,目光移向了舞台之上,只是唇角的笑意已是沒了。

    她聽不到他們的寒暄,看不到舞台之上舞姬的嫵媚身姿。她不願被他影響到她的情緒,可是他的一舉一動卻依舊能讓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痛。

    相思豆,你早該爛了,為何仍要執著地保存著完好,卻只剩一個空殼而已?

    「公主,公主。」青闕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她迷濛地轉頭看她,卻見她的眼睛向旁邊瞟了瞟。她轉過頭,這才看到了前面站著一人。

    勉強算得上清秀的臉,一雙眼眸顯得流里流氣。渾身上下大概只有那身衣服可以表明他的身份,他正舉著酒杯向夏初汐示意,臉上的表情卻是趾高氣揚。

    夏初汐記得他,方纔她進來時一直色瞇瞇看著她的男子。她之所以說他是某一國的皇子,均是因為他的服飾,她認得,那是多羅國皇子的服飾。

    從進來起,這個男子看著她的眼神便是不懷好意,可她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縱然不喜歡,夏初汐還是站了起來。好不容易眾人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她只想安安靜靜地結束這場年宴,不想惹是生非。

    可即便她如此想,偏生有人不願放過她,她又能如何呢?

    她端著酒杯站起來時,對面的男子瞬間便將手中酒杯裡的水盡數潑到了她右臉上畫著梅花的地方。水摻雜著融化的妝容緩緩地流淌下來,他的聲音似魔鬼一般,「不好意思,手不小心滑了一下。」

    他的話成功的將眾人的眼光移到了這裡,眾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漫上了嘲諷的笑。臉上的梅花妝容逐漸褪去,一道醜陋的疤痕若隱若現。

    夏初汐拿著酒杯的手還停在空中,僅是一會兒,她的嘴角勾著笑容,眼底卻似萬年寒冰。她將杯子中的酒潑向眼前笑得噁心的人,那男子隨即氣得亂跳,用衣袖去抹臉上的酒。

    「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青闕,手帕。」夏初汐淡淡地說道,伸手接過青闕遞來的手帕,毫不在意地擦掉臉上的妝容。臉上猙獰的疤痕瞬間便毫無遮掩的展現在眾人的面前,突然之間,宴會之上安靜極了,只剩下某只青蛙在那裡吵鬧。

    即便他們聽說過當年名震三國的宣國公主自毀容顏,一夕之間從絕色美人落入醜八怪的行列,卻遠遠沒有現在親眼看到她臉上醜陋的疤痕來得深切。

    「你竟敢拿酒潑本皇子,你還以為你是當初天姿國色的宣國公主嗎?醜八怪。」那男子顯然不甘如此承受這樣的侮辱,即便是被隨身的侍衛勸著,依舊口出惡言。

    夏初汐冷眼看著眼前掙扎著想上前揍她一拳的男子,唇邊的笑寒冷如霜。她現在想起來了,這個男子她確實認識,是曾經向宣國求親的眾多皇子之一。

    當初,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貪婪,心生厭惡,年輕氣盛的她讓他吃了些苦頭,在眾人的面前丟盡了顏面。其實,不過幾道題而已,誰知這人不僅心思不正,還是草包一個,當即氣憤地甩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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