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四) 相知相愛(番外 ) 文 / 長夢飛
(隨便發幾章以前寫過的東西,這些東西和分身追美眉這本小說,說沒關係也沒關係,說有關係也有關係,就當是作者以前練筆時的一些習作吧,好不好的本人不敢亂說,大家喜歡看就看看,不喜歡看,可以跳過,——看下一章!)
只記得我跟著他去了漢諾威,救了奄奄一息的血族。可就在我愛上他的那一刻,卻被光明護衛偷襲了……
「啊~~~」
「經過一世的輪迴,你終究還是忘了我,忘了我們之間的事情。」諾珉宇略帶傷感的說。
「能沒事嗎?你來感受下!」我痛的在地板上滾來滾去。腦袋裡就好像有千萬根銀針在刺。回憶也如針般刺進我的腦海中。
「醒了?」諾珉宇溫柔的替我拭乾眼角的淚水。
這次我在夢境看到,我來到漢諾威用救活了快要敗落的血族諾氏。血諾王十分感激我,同時他也極力想留住我。慢慢的,我對諾氏王子殿下產生了感情,不久便成了諾氏王妃殿下,並且掌握著諾氏族一半的皇權。可直到那天,光明族帶領所有護衛來到血族時,他們廝殺了所有吸血鬼,珉宇為了保護我,被他們釘在十字架上……
念完最後的咒語,我朝他溫柔而又不悔的一笑「再見了,我的殿下。下一世我們再見~到時。你一定要先認出我,我怕下一世的我記性不好,不能第一時間認出你。再見了~「我留下最後一滴眼淚,轉動手中的nenya,和光明護衛們同歸於盡。閉上雙眼那一刻,我聽到了他的吶喊;
「閉嘴!!!你這瘋女人~~~」光明護衛也對於我的詛咒產生了恐懼,畢竟瑟西的詛咒可是世上最強大的,連神也懼怕的。
我慢慢啟唇「我偉大的瑟西族女巫,以族長的權利詛咒光明族……」
睜開雙眼,我抱住眼前的男人。哽咽著「抱歉。我的殿下。讓你等了那麼久。」
「你真好看。」小佑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柔柔的散了開來,飄蕩在我耳邊,癢癢的。這還是平日裡那個時而大大咧咧可愛無敵時而豪放不羈的小佑嗎?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擦藥的頻率加快了。
「他早就沒人影了!小佑你很擔心他嗎?」我看了他一眼問道。
小佑聽了『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我一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不知為什麼有些怪怪的感覺。連忙低下了頭擦藥。
「嗯?」我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能看到果園那邊有一個不小的池塘,我打算把那邊利用起來,但是還是需要些時日。這兩天就把雞鴨和小羊羔、少數小黃牛放在家禽牲畜場,把稍微大些的小黃牛和犁田的大黃牛先送到別處湊合住兩天,剛才問過了,蔡蔡說樹苗都是露天放著的,果園的倉庫空著正好可以住兩天,再不夠就去別處再借借地兒吧。」我一口氣講了出來,心情才平穩了些。
我慢悠悠地從小道逛了過來,老遠就見到家禽場一片靜謐的景象,『這個清靈,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吶』我心底想著,有她在真的是省心很多啊,這麼一下就馴服了它們,真是老黃牛小黃牛都通吃啊哈哈!
清靈被我逗笑起來,「瞧你那樣,還動真格的。待會遇見王爺解釋解釋就好了,他看起來還蠻生氣的。」
「啊,啊哈哈哈,我在想要不把它們轉移一部分吧?」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很是尷尬。
我神秘的一笑,「不僅如此,還有更好的。噓,這是秘密!」
我愣了一下,反應不過來,『啊,輕點,疼!」下手一下重了,小佑疼的叫出聲來。
「素素,你沒事吧?」清靈見到我很焦急的樣子跑了過來,抓著我的胳膊上下檢查了個遍。
「那你還問他?」我隨便應了一句。
我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縮了縮脖子,擺手道,「我沒事啊,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了那麼緊張?」
「那也行,我督促著再建造幾間房子作為牛棚,不過需要些時日。不過我很好奇你要把池塘用來做什麼?」小佑還是想不通池塘除了灌水,養魚還能做什麼。對了,養魚?「素素,你是打算在池塘裡養魚嗎?」
「素素,家禽牲畜算上那些犁地的大黃牛,這兩個棚子根本不夠住,你看如何是好。」最後還是小佑先打破了沉默。
見他我見猶憐的表情,我的心一樣子軟了,命人拿了藥箱過來,用清水擦乾淨了傷口,取了一瓶金創膏藥往傷口上塗,小佑疼得『嘶』了起來,我連忙放輕了動作,「還疼麼?」
「他生氣我又不管。」我哼了一聲,帶過了這個話題,拉著清靈走進大棚裡。只見小佑小臉烏漆墨黑,被牛角頂的紅腫了起來,眼裡含著淚水,一眨眼就好像要掉了下來,看見我直接撲了上來,「素素!」
小佑的眼睛瞇了起來,目光落在了進進出出的羊羔身上,「我就像一隻小羊羔一樣,對二哥都惟命是從,但是我也知道二哥對我毫無惡意,他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將小羊羔鍛煉成強壯的羚羊。不過,」他收回目光看著我,眼睛晶晶亮,「有些事情我也是會堅持自己的!」
「素素?你怎麼了?我在問你話呢?」小佑睜大眼睛,疑惑地對上我的視線,還有些水霧的眼神更加無辜了。
「轉移?轉移到哪裡去?」小佑望了望棚子裡吃著草的羊羔,已經佔滿了地方。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輕點。這些小黃牛,牛小力氣倒不小,竟這麼使勁地折騰人,等
等長大了,宰了第一個就給小佑吃。好不好?」我一邊擦藥一邊哄著他。
小佑盯著我笑著搖了搖頭,「不疼了。二哥還好嗎?」
清靈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支支吾吾地告訴我凌拓黑著臉找我算賬去了,怕我受傷。我聽了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那讓他來找我算賬啊。仗勢欺人慣了。虧我還跑去向你搬救兵,他還怨起我來了!他要是敢,我就我就掐死他!」說著做了一個掐人的動作。
「正因為二哥強大,我被父皇額娘念著要跟二哥好好鍛煉。除了跟著先生學習。就是跟著二哥去微服私訪。兩人經常形影不離。一沒看見,也就習慣這樣問了。」小佑淡淡地講了起來。
垂下來的髮絲一蕩一蕩的,觸及小佑的鼻子。散發著清新的皂莢香味。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人兒明顯緊張起來的模樣,會心的笑出聲來。心裡一個聲音要湧了出來,我凌佑為了喜歡的女人,必定會真正的強大起來。
小佑鼓著嘴停頓了一會兒,彷彿在思考怎麼回答一樣,「說擔心是多餘的,二哥從小就很強大,從來不需要別人為他擔心。」
「你,」他比我高的個子一個勁的往我胸脯鑽,我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兩隻手張著,他委屈的嗚嗚起來,惹得任何人都會垂憐吧。「好好好,小佑乖,不哭不哭了。」一邊說著一邊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一米六的我抱著一個大熊一樣身材的肯定是很奇怪的吧。
我站起身子深深吐了一口氣,眼神閃爍不定,不敢再正視小佑的眼睛,就算傻子也感覺到了剛才的曖昧吧!可是小佑明明還是小弟弟啊,雖然差了一歲,可我還是介意的嘛。短短的一會兒,我的心裡已經各種想法都過了一遍。
在我的安撫下,小佑才平穩了些,「快,讓我看看傷到哪裡了。」我推開他仔細檢查著,這才發現他的臉。手背都已經被擦傷了,右臉頰紅紅的,眼睛裡含著淚水,編著嘴,垂著大眼睛,睫毛被打得濕濕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素素。」小佑叫了我一聲。
「所以說凌拓是你的二哥更可以說是你的老師,你不怪他掌握著你嗎?」我想起了昨日分配工作時小佑對凌拓的話無法反抗,就問了一下。
她並不知無塵為何突然提及此處,只是心中隱隱覺得,那裡必然有她極想看到的。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眼睛什麼都看不到?我是不是瞎了?」李清婉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問道。
無塵緩緩轉過身來,低頭看向李清婉手中之物。一看之下,好看的鳳眸不禁瞇了瞇,又掃了一眼面色蒼白,冷汗涔涔地李清婉,這才伸出細緻修長的手,接過那把匕首。
在一邊看熱鬧的戟沒想到無塵突然問他的話,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前後不過眨眼之間,常人只怕還反應不過來,但是無塵不僅作出了反應,還能夠接住李清婉,足可見他的武功之高。
無塵沒有回答,只是從臥房的小榻上坐起身來,燃起了案几上的燭台,小小的燭火驅散了臥房之中的黑暗。
李清婉把無塵的動作看在眼裡,心中的希望又多了幾分,滿含期待的等著無塵給她答案。
把李清婉打橫抱起來,讓她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他的雙臂之上,他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是這樣的輕,輕的仿若是輕輕的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待到李清婉清醒過來的時候,只覺眼前漆黑一片,腦袋還有些混沌,她以為自己是因為昏厥而暫時不能視物呢。
李清婉大喜過望,成老有救了,成老有救了。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差不多有一刻鐘,李清婉突然靈光一現,一件物什從腦海中劃過。
「公子……公子……,似是……」戟磕磕絆絆地答道,竟是開始語無倫次。
待戟一走,清輝院裡陷入了一片寧靜。
所以這處院子一直閒置著,只除了下人定期打掃。平常倒是沒有什麼人去的。
無塵風一樣飄至李清婉身前,俯下身正正好好讓李清婉栽倒在她的懷裡。
「哦?有趣!」無塵似是並沒有聽李清婉說話,兀自從匕首鞘中抽出匕首,拿在手中揮舞了幾下,似是對這匕首還算滿意,輕輕地點了點頭。
此時,處於興奮中的李清婉早已忘記,她現在身無分,更是借住在別人家裡,若說砸鍋賣鐵。也是砸別人家的鍋。賣別人家的鐵啊。
李清婉在腦中搜索了一會兒,才想起忘憂軒的所在。
果然,無塵收起匕首,對李清婉道:「這診金。本公子收下了!」
李清婉手中緊緊抓著無塵的衣擺。見無塵只是立在那裡不言不語。心下大急。
原來她並沒有失明,李清婉拍了拍胸口,暗道太好了。
慌慌張張的坐起身來。李清婉就要下地。
她突然覺得心中的一塊兒大石終於有了著落,放鬆之下,眼前竟是突然一黑,上身直直的向前栽了去。
只是還不等她掀開被子,黑暗之中就傳來一個仿似有魔力的聲音:「醒了!」
李清婉哪裡肯放無塵走,急忙膝行了幾步,伸手拉住了無塵的白袍下擺,切切道:「清愚鈍,還請公子明示,但凡是清拿得出的,絕不吝惜!」
是無塵,不知怎的,聽到無塵的聲音,她慌亂的心竟就這樣平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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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無塵頓下腳步,卻並不回身,只淡淡道:「哦?只要能拿得出來……」
此地不宜久留,先躲開才是,戟心下思忖。
閉上眼睛緩了半刻,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眼前依然漆黑一片。
無塵又行至窗前,拉開擋在窗扇上的紗簾,夕陽的餘輝透過紙窗暈染到臥房裡。
這一招欲擒故縱用的極好,李清婉現在只想著要說服無塵,至於診金什麼的,只要是他想要的,她無論如何也要應允下來。
李清婉心中一動,看來有門!
無塵低頭看了看栽倒在他懷裡的人兒,心中多了幾分疼惜和自責,他早看出她面色不好的,怎麼就為了一時的玩心罔顧了她的身體呢。
李清婉見無塵拿著匕首把玩了半晌,也不說行還是不行,心中越來越是沒底,心想若是匕首不行的話,她身上只怕只有戈叔的地圖能入得了這個無塵公子的眼了吧。
無塵掃了她一眼,開口道:「看來,你是沒聽懂我話中的意思!」
話說,無塵自幼習武,世上能打得過他的著實不多,若是他真是惱了李清婉,轉身要走,哪裡是李清婉能拉得住的。
無塵擰眉看了戟一眼,只這一眼嚇得戟冒了一身冷汗,這是公子生氣了的信號啊。
說完,也不等李清婉反應,卻是對戟道:「戟,你說說,本公子可是缺什麼?」
隨即,她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開口急急地道:「現下什麼時候了?我暈厥了多久?」
無塵不緊不慢的踱回來,慵懶的躺回小榻上,悠悠地道出三個字:「忘憂軒。」
遂不及多想,急急地從床榻上跳下來,直接衝了出去。
冷汗已然從額頭冒了出來,順著坑窪的臉頰往下流。
腦中思忖到當初戈叔送給她匕首時交代的話,對無塵說道:「清慚愧,這把匕首是清路過岷山懸崖的時候拾到的,並不是他人所贈。」
說完,一拂衣袖,就要轉身離開。
「公子,戟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沒辦,這就去辦……」說完,也不等無塵的命令,已是一個飛身消失在了院子裡。
但是,戈叔說過,這地圖事關重大,關鍵時刻或許可以保她一命,若是,若是這地圖也能換成老一命,她又有什麼不能割捨的。
忘憂軒正是將軍府的一處客院,離這清輝院不進,當初建府的時候,李贏原是打算留了此處招待客人之用,奈何這將軍府的當家主母早逝,李贏又常年駐守邊疆,哪裡需要招待什麼客人。
李清婉的心霍然狂跳起來,心中暗道莫不是自己雙目失明了吧。
想到這裡,李清婉就要把靴筒中的地圖拿出來。不想此時無塵卻突然開了口。
李清婉一手依然緊緊的抓著無塵的衣擺,一手從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這才鬆開抓著衣擺的手,雙手舉著匕首,鄭重地對無塵道:「公子,不知此物可否當得診金?」
不自覺的緊了緊手臂,無塵摒除心中雜念,抱著李清婉直接去了清輝院的臥房。
戟是慌張逃走,李清婉是跪在無塵身後,均是沒有發現無塵微微勾起的唇角。
「這把匕首。是誰給你的?」其實。無塵心中早已經有了猜想,多此一問,不過是想多逗弄李清婉一會兒罷了。
王嬸看著亞娃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急忙湊過來。攏住嘴巴:「嬸子說的是實話。你可要小心那個狐狸精!再忠厚的男人也禁不住狐狸精的勾引。嬸子為你好,你好好思量思量吧,嬸子走了。」
謝崗看她的眼神幾乎定在那裡。他大喊一聲,只聽見亞娃哎呀一聲,手已經被鋒利的鐮刀割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現在正流出鮮紅的血,一滴一滴把苜蓿桿都染成了紅色。
大嬸有些不以為然:「也不知道誰家的女人追漢子追到這玉米地裡來了。管他呢,現在這女人不要臉的多了,休息一會了上路。」
亞娃難為情地掩飾了一下:「沒有的,老胃病又犯了。」
謝崗叫了幾聲,亞娃沒有回音。
大嬸聽到這聲音,忽然像被彈起來一樣:「好啊,謝崗,你,你這臭小子,還算你說了句人話。」
謝崗感覺自己像個木頭人,支著這輛僅放了兩捆苜蓿的車子上,渾身上下輕飄飄的,好像自己成了騰雲駕霧的神仙一般。
媳婦聽見婆婆要去看女兒,急忙準備了一些糕點,包好給婆婆帶上:「娘,這是我做的糕點,給亞娃帶上,路上您小心,家裡有我和解放照顧,您就放心地去吧。」
隔壁的王嬸走了進來,看見廚房裡霧氣瀰漫,立即扯著嗓子大叫:「亞娃啊,干撒呢?廚房裡霧氣這麼大咋不打開窗戶,還把門窗關得這麼嚴實。」
亞娃其實在這之前就聽別人說過了,只不過她不想在別人面前承認,她覺得自己未過門就為這個家東奔西走的,現在突然冒出個李昌朵,她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所作的都是那麼的不值。
剛坐下來,就聽見有人在玉米地裡說話:「你為什麼不等我?告訴我。」很顯然,是一個女人在逼問男人。
聽見是王嬸的聲音,亞娃急忙走了出來:「哦,王嬸來了啊,我蒸饅頭呢?」
亞娃恨,幾乎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就只有她蒙在鼓裡,為什麼?到底是什麼臭詩,讓兩個人都變得那麼瘋瘋癲癲的
,有那麼一刻,她都恨自己為什麼不會寫詩,可回頭想想,就算自己會寫又怎麼樣?
自從沒有了星星,亞娃的情緒變得很是低落,幹活的時候常不由自主地發呆,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亞娃知道王嬸說這話的意思,但她還是表現得很平靜:「哦,離婚很正常啊,過不到一起就離唄。」
亞娃忽然覺得很生氣,一下子衝到謝崗面前大叫:「說誰閒話了?說誰閒話了?行的端走的正還怕別人說閒話嗎?」
兩個人都僵持著,沒有說多餘的話。
王嬸看了亞娃一眼,這一眼好像能看透亞娃的內心世界,之後她淡淡地說了一句讓亞娃意料之外的話:「別騙嬸子了,我知道老李家的二女兒李昌朵離婚了,現在在娘家窩著呢?」
大嬸聽了這女人恬不知恥的話,氣得牙癢癢,她想在那會衝出去給那臭婆娘兩個耳光,但又一想,謝崗還沒說下什麼話值得她這麼生氣的,於是,她繼續聽著他們的談話。
亞娃知道王嬸的性格,她極力反對著:「真的,嬸子,胃疼。」
廚房裡,霧氣瀰漫,亞娃穿著一個花色的圍裙,腳步穿梭在灶台與案板之間。
王嬸忽然湊近亞娃的耳朵:「別瞞著嬸子了,準是又和謝崗鬧彆扭了吧。」
謝崗蹲在亞娃身邊,一邊把亞娃割的苜蓿捆起來,一邊和她絮叨幾句無關緊要的話。
解放還算孝順,雖然心裡不怎麼暖和。但她總覺得母親終究是母親,他常跟媳婦說:「媽老了,脾氣不好那是自然,那咱得忍著,咱還年輕,還不糊塗。」
王嬸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笑著說:「亞娃,今天臉色不好啊。」
接過媳婦包的點心,她的心裡甜滋滋的,心想:「這娃都會暖人心窩子。真是個好媳婦。」
「亞娃。亞娃」
謝崗走了進來,不聲不響地問:「王家婆娘走了嗎?沒事盡說別人閒話,以後別跟她來往了,省得你被她帶壞了。」
大嬸覺得媳婦是個孝順的孩子。只是自己的脾氣確實有些讓人捉摸不透。這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了。
王嬸每次來都說一些不著邊際的閒話。這次估計也不例外,亞娃瞭解她的個性,對於她的話。她是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沒幾句真正聽進去的。
謝崗回想著自己在監獄裡的那些日子,那個時候亞娃還沒過門就已經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了,那個時候的他除了衝動什麼都沒有,亞娃一心一意地跟著他,甚至被毒蛇咬了都沒有想到退縮。
亞娃繼續忙碌,剛出籠的饅頭雪白雪白的,她用手輕輕地翻著,熱氣騰到她的手上,她會像受驚的鳥兒一樣將手抽出,感覺不到痛的時候她又將手伸進熱氣騰騰的蒸籠裡。
大嬸的脾氣最近也很奇怪,動不動就生氣,媳婦做的飯菜也挑剔得這也不對,那也不對,惹得兒子整天也毛手毛腳的。
王嬸看見亞娃平靜的樣子,急得一下站了起來,手指戳在亞娃的額頭上:「傻孩子,李昌朵離婚時為啥?還不是奔你家謝崗來的?你還裝傻,這村子裡誰不知道他們倆那時候打得火熱?孩子,把崗子盯緊點,女人一輩子就是個婚姻,別讓那小妖精禍害了你,看李昌朵她媽就知道那李昌朵不是什麼好東西。」
亞娃低著頭不說話,謝崗一屁股蹲在苜蓿地裡,拿出一根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謝崗先是一愣,半天才緩過神來,他兩手叉在腰間,唾沫飛濺:「我說你哪根筋不對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今天要跟我離婚?為什麼?難道你還想念著那個周童嗎?」
回家的時候,亞娃把兩捆捆好的苜蓿放在車上,謝崗在前面拉著,亞娃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面,上坡的時候,她用力幫他推著,生怕把謝崗累到似的。
星星生病的時候面對物質和精神的雙重壓力,她依然沒有說出離婚二字,現在,生活好了,她怎麼就想起離婚了呢?謝崗越想越不明白。
這一天,風和日麗,大嬸收拾了自己的屋子,喝了媳婦給她沏好的茶,換了件新點的衣服,乾乾淨淨地除了門,臨走時叮囑兒媳婦:「我去看看亞娃去,時間長了,這賊女子也不來個信,怪心慌的,你把娃照顧好,天黑了,別忘了給外邊這頭母豬餵食。」
齊腰的苜蓿地裡,紫色的苜蓿花洋洋灑灑地開了一地,漂亮極了。
解放的媳婦因此對大嬸挑剔的口吻總是報以淡淡的微笑,甚至常常噓寒問暖地跟大嬸嘮一會兒。
大嬸從他家出來,坐車的話也就三四個鐘頭就到亞娃家了,但是大嬸向來是個節儉的人,她抬頭看看太陽,覺得天色還早,就沿著莊稼地向山上走過去,翻過這座山就是亞娃家了,路途不遠,還能看看莊稼地的好景色。
過了好一會,謝崗開口了:「李昌朵,你說瞎話眼睛都不用眨巴一下嗎?你心裡有
在別人面前承認這個事實,就等於給自己幼稚愚蠢的行為一記響亮的耳光,這也是亞娃一直不願承認這事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導致她提出離婚的重要因素。
過了幾個山坡,大嬸覺得有點累了,就坐在地埂上休息,旁邊是一片綠油油的玉米地,一人高的玉米,長勢喜人,風一吹,呼啦啦地作響。
謝崗抓了一個熱饅頭,還沒有完全吞嚥下去,卡在喉嚨裡:「哦,好,好,不跟你吵,那根筋又不對了?」
這個時候,玉米地裡的那個男人說話了:「不是我不等你,是你們家人不
不同意,嫌我窮,不讓你嫁給我,而那時候,我進監獄了,亞娃在那陣子給了我精神上的鼓勵與支持,做人不能忘了本。」
王嬸只要一張嘴就很難停下來,雖然說得都是一些閒話,但她總能將這些閒話說得那麼有聲有色,有的時候,還故意渲染幾分,按望山溝人的話來說,那就是添油加醋。
大嬸還是不肯甘心,繼續把耳朵湊上前:「謝崗,說實話,我可一直在等你呢,說句實話,你的心裡還有我嗎?」
亞娃疼得呲牙咧嘴,謝崗麻利地將自己的衣服撕了一綹下來,動作嫻熟地為她包紮,亞娃看著他的動作,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咱們離婚吧。」
亞娃憋在心裡的委屈誰又能懂呢?據說,李昌朵喜歡謝崗的詩,因為詩,他們相知相愛,後來因為李昌朵的父母嫌謝崗家窮,才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隔壁村的一個包工頭。
王嬸走了,亞娃忽然覺得天要塌下來了,好像頭頂的這些煙霧將要籠罩她一輩子了。
生存很簡單,生活很難,無論有多難,我願意試著給彼此一個機會,互相依偎,溫暖以後的人生。」說著,踮起腳尖,在他的左頰輕輕吻過。「記住這個烙印,現在,你是我的了。」女孩眉眼如畫,笑容明麗,軟軟的唇如同輕細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