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拜訪方老】 文 / 葉素
「你們繼續，我們什麼都沒看見。」張遠首先回過神來，連忙和謝弟退了出去，還不忘把門關上。
葉承趴在墊著席夢思的床上，沒有感覺絲毫疼痛，如果她連這點力道都控制不好的話也就不是蘇雨彤了。
葉承翻過身來，一把把蘇雨彤可愛的馬尾揉的亂七八糟：「你這瘋丫頭，都這麼大了就不能穩重點嗎？下次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蘇雨彤整理著頭髮，有些委屈的道：「這不是好久沒見到你了嗎？五一放假你都沒有回去，虧我還向爺爺要了你最喜歡的毛尖。」
「毛尖？」葉承聞言眼睛一亮，飲料中他只愛喝茶，特別是在蘇老爺子那喝過一次毛尖後，便喜歡上這種在水中浮浮沉沉宛如人生的茶葉。
「嗯，給你帶來了，就在我包包裡。」蘇雨彤也爬起身，一邊說一邊朝著門外走去。
葉承心中稍微有些感動，蘇雨彤除了好動和性格不著調了點，其他方面還是很不錯的。
「小朋友們大家好，我是小葉子的遠房小姨蘇雨彤，你們可以叫我蘇阿姨。」
葉承念頭剛起，就聽到房間外蘇雨彤所說的話，腳下一個趔趄，狼狽的奔出房間，朝已經傻掉的張遠兩人解釋道：「這是我的發小，她過來有點事，人比較愛開玩笑，你們別聽她亂說。」
或許是已經玩夠了，經過葉承重新介紹後，蘇雨彤大大方方的和張遠兩人握了握手，然後打了聲招呼後回到了葉承房間：「早上六點就起來了，我先睡個午覺，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蘇雨彤剛進了房間，謝弟便竄了上來把住葉承肩膀道：「乖乖，阿承你的桃花緣也太好了吧?和這樣一個絲毫不遜色慕女神的美女青梅竹馬，真是羨慕死我了。」
見張遠也饒有興趣的樣子，葉承一陣苦笑：「如果你們知道她能在三招之內搞定一個跆拳道黑帶四段，就不會是這樣想了。」
兩人又再次大吃一驚，蘇雨彤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怎麼也不像一個能打的高手，不過看葉承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也就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葉承繼續研究起手機來，對於發明了第一款手機，有著深厚底蘊的摩托羅拉，葉承還是挺有好感的，否則第一款手機也不會用它的了。而且摩托羅拉在這二年瀕臨絕境後還能重振旗鼓，其實力可見一般。
運用x系統內核詳細的分析著系統和硬件，將一些可以反饋的問題記錄下來，其他一些無傷大，或者不是普通技術手段能檢測到的地方便選擇跳過，畢竟葉承只是希望能和摩托羅拉建立一定的合作關係，沒必要做的太細而引起懷疑。
到了四點多鐘時，蘇雨彤伸著懶腰走了出來，打開電視後來到葉承身邊坐下：「等下和我一起去拜訪方老吧，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如果能得到方老的指點，對你計算機方面的學習肯定很有幫助。」
葉承聞言也有些心動，最近他一直苦於所學不夠，有些技術單靠自學也非常吃力，電腦分身只是帶來思維和實際能力，對於一些可能根本找不到的資料，或者系統性的學習起不到什麼幫助。
如果能得到學術泰斗級的方老指點，無疑能少走很多彎路，平時沒有什麼理由和借口，今天如果能借靈師的光去拜訪方老，的確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見葉承點頭答應，蘇雨彤也高興起來，一邊看電視一邊嘰嘰喳喳的跟他說著學校裡的趣事。葉承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心裡滿是溫馨，其實兩人既像朋友又像兄妹，十五年以來的相處，雙方的感情已經融進了骨子裡，否則以葉承的性格，哪會如此放任蘇雨彤？
一直看到了五點半，葉承跟張遠兩人打了招呼讓他們自行去吃飯，然後跟著蘇雨彤出了門。
方老住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區，那裡都是中科大的一些退休或者年紀大了的教師，環境很好，而且熟人也多，一些老教授甚至不願意跟子女一起也要住到那裡。
根據請帖上的地址，兩人很快的找到了方老家所在的樓層，爬樓梯上了二樓。蘇雨彤按了下門鈴然後退了一步，很快的門開了，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開了門，驚喜道：「這不是蘇丫頭麼？這麼久沒見越來越水靈了，這位是？」
開門的正是方老的老伴，上次方老夫婦拜訪靈師時蘇雨彤也在場，因此都是認識的。見方奶奶問起，蘇雨彤答道：「這是我表哥葉承，他也是中科大計算機系的學生，怕我找不到地方就陪我來了，他這就回去的。」
方奶奶聞言啞然失笑：「你這小丫頭，還跟奶奶來這套，靈師的氣度啊你是半點也沒學到。小伙子快進來吧，不就是添一雙碗筷麼，能有多大的事。」
蘇雨彤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拉著方奶奶的手走了進去，葉承見方奶奶沒有絲毫不悅，也就放下心來，跟著進了門。
隨手把門關上，葉承打量了一番客廳，中式復古的裝修，紅木傢俱配著籐椅，電視機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副字勁蒼遒的書法，上面寫著「天道酬勤」四個字。整個客廳的格調讓人看起來很是舒服，更有一份古韻在其中。
「你們先去書房看看老頭子吧，正好和他倆做個伴，我先去做飯，等半個小時就能開飯了。」方奶奶壓了壓蘇雨彤的手，然後指了指書房，自己則往廚房走去。
「難道還有其他人在？」兩人有些好奇，來到書房前敲了敲門，聽到裡面說到進來時，才輕輕的推開了門。
「方爺爺！」蘇雨彤甜甜的叫了一聲走了進去，葉承卻愣在了原地，只見房中的書桌旁，方老背對著兩人坐在正方，一手拿著一本書，一手落子象棋，一
副游刃有餘的樣子。
而書桌側方，一襲素裙的慕青薇正坐在那裡，秀眉微皺，靜心凝神的思考著棋路，聽到響聲後也看了過來，當看到門口的葉承時同樣滿臉驚訝。
方老放下手中的書轉過頭來，見是蘇雨彤也不由笑道：「竟然是蘇丫頭來了，難得難得，靈師竟然會捨得讓你來發請帖。這位是？咦，青薇你們倆認識？」
慕青薇笑著點了點頭：「嗯，他叫葉承，和我一個專業，不同班級。」這時她才看到了容貌和她不相上下的蘇雨彤，微微有些詫異，看似和鄰家小妹一般，卻又有著不同的氣質，一雙星眸中更是有著掩飾不住的自信。
「哦，這樣啊，我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這位是形意大師唐靈哲師傅的關門弟子，同時也是八卦拳泰斗蘇尚宗師的獨孫女，一身功夫可是了不得。這位是我的外孫女慕青薇，目前和這個小伙子一樣都在計算機系學習，你們都是年輕人，沒事可以多交流交流。」
慕青薇聽了外公的介紹，顯然吃了一驚，蘇雨彤的外表實在太有欺騙力了，任誰都不會把她和兩名內家高手的關門弟子聯繫起來，她這才知道蘇雨彤的那股自信是來自何處。
葉承聞言卻是釋然了，難怪慕青薇會選擇到中科大的計算機系來讀書，原來她竟然是方老的孫女，這才是真正的近水樓台先得月，由此看來慕青薇的電腦技術也不會差到哪去。
蘇雨彤初見慕青薇時也有些驚艷，不過以她的性格絲毫沒有在意這些，而是上前興趣盎然的看著棋盤，一邊和慕青薇交談起來。
慕青薇分心之下，方老也就更加輕鬆了，見此時不適合再看書，於是招呼葉承道：「來，小伙子搬張椅子過來坐下，順便幫蘇丫頭也帶一張過來。」
葉承聞言心中有些激動，能和方老近距離接觸不說，說不定還能得到他的指點，這正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迅速的從客廳搬了兩張籐椅過來放好，然後端端正正的坐下，眼睛卻不由被書櫥裡的大量計算機相關書籍給吸引住了。
方老見到葉承大感興趣的模樣微笑著點了點頭：「你也是大一下學期是吧？對專業的學習感覺怎麼樣？」
葉承微微一愣，沒想到方老會問起他的學業，看著方老和藹而真誠的面容，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認真答道：「雜而不精，學而不深。」
葉承說的是實話，他所在的計算機多媒體專業，學的東西又多又雜。每門專業課一般只開一個學期，認真學幾個星期就能學完，但所學的內容又不夠深入，因此才成了計算機系公認的最差專業，之前謝弟在那次掃雷時所編的「計算機多渣體」也是由此而來。
方老聞言轉過頭仔細的看了一眼葉承，不置可否道：「學習在於個人，選一門自己喜歡的學精了，其他的大致掌握便可。學目雖多，但有些學生連一門基礎都不願意學，眾口難調，還在自覺啊。」
葉承點了點頭，方老從教育的出發點，和身為學生的他並不相同。而且也確實有些同學連一門專業課都沒有學好，其實就算葉承自己，在獲得電腦分身之前，也只是在影視後期方面基礎較好而已。
方老回過頭繼續下著象棋，過了片刻，忽然問道：「iso七層模型是哪七層？」
「物理層、數據鏈路層……」葉承幾乎是下意識的答道，這些是構建矩陣的基礎理論，因此記得非常清楚。
「很好，人類與計算機溝通最基礎的思想是什麼？」
「馮洛伊曼原理，存儲程序按照指令序列並執行。」
隨著兩人一問一答，慕青薇和蘇雨彤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蘇雨彤對電腦知識不甚瞭解，但見葉承對答如流的樣子，也明白他的水平確實不一般。而慕青薇則是非常驚訝了，方老問的問題很多連她都不一定能答上，葉承卻能輕鬆回答，這讓她不禁更加好奇起來。
在方老加大題目難度和涉及面時，葉承稍微猶豫後便用電腦分身搜索起來，這是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如果因為處事死板而錯過，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隨著題目越來越難，葉承「思考」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並且有幾道題目沒答上來，方老沒說什麼，而是繼續問了下去。
方老表面平靜，但實際心裡又是驚訝又是驚喜。他問的題目涉及計算機相關方方面面，有深有淺，沒想到還是大一學生的葉承竟然能一一回答，這需要的可是極為深厚的知識基礎，一時間不免見獵心喜，破天荒的冒出了一個念頭。
隨口又問了幾句，方老展顏笑道：「好，非常好！很久沒遇到這麼出色的年輕人了，來，陪我老頭子下一盤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