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 秦夏兒的問題 文 / 夜詠星
李譜忽然很不給面子地回憶道：「我記在小學時，有一次你在大家面前朗誦「長大以後要做什麼」的作，是說以後想當發明家來著？」
夏兒班長不悅地否認道：「那個年紀的小孩子，寫作不都是說要做「發明家」、「宇航員」之類麼，這怎麼能算……」
秦夏兒忽然停住了腳步，深深吸了口氣，好像下定決心似的，對少年問道：「那個，我一直在煩惱一件事，你能幫我出出主意麼？」
李譜同學立刻一臉緊張道：「什麼煩惱？炒股被套牢了？快拋啊！」
「……你不要開這種大叔級別的無聊玩笑好不好。」秦夏兒沒好氣道。
沒心沒肺的少年聳了聳肩，「好吧，解惑賢人在此。你說，我聽。」
「你覺得，我唱歌怎麼樣？」秦夏兒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先努力裝作漫不經心地表情，問了個問題。但睫毛顫動的大眼睛裡滿是緊張和期待。
「呃，你、唱歌？」李譜微微一怔，「我好像就在小學時聽過你在校慶表演的時候唱過歌，還有一次是被吵醒了沒聽清楚，具體怎麼樣我還真不太記得了。不如你現在表演一下？」
李譜說的在理。夏兒班長點了點頭，不過她有點不好意思在大街上唱。於是拖著李譜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小公園裡。
「咳咳……」少女有點緊張地清了清嗓子，然後一本正經地對李譜說道：「我現在很認真！不許故意笑話我。」
看見少年點頭答應。她才閉起眼睛，吟唱出一首朱哲琴的「阿姐鼓」。歌聲悠揚清婉，還在一些地方恰到好處地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特色，出乎李譜意料地相當出色。
「怎麼樣？」夏兒班長在唱完最後一個音後，睜大晶晶亮的眼睛，充滿期待地望著李譜。
少年嘴角蠕了蠕，忽然道：「你認真練過？」
「誒？」秦夏兒不太明白。
李譜解釋道：「有幾個音需要頗大的肺活量，看你唱起來很輕鬆。音一點都沒顫，很有穿透力。」
「以前謝宗叔叔教過我一些呼吸法，說是可以鍛煉肺活量。」秦夏兒有點得意。
「怪不得。」李譜點了點頭，呼吸法是內壯氣功的入門，可以洗練自身的臟腑，增強體質。堂堂的丹勁武聖為了自家侄女特別傳授的呼吸法，水平肯定不一般，提升肺活量自然不成問題。秦夏兒對什麼練武自然是沒多少興趣，但她喜歡唱歌，學了倒不奇怪。
「你還沒有告訴我，唱得怎麼樣呀。」秦夏兒急切地追問道。
「我沒聽過這首歌的原唱，所以不知道你和原唱誰更出色。」李譜微笑道：「不過你唱得很好聽，這點我敢保證。」
「真的？」夏兒班長心花怒放，但總感覺李譜還會習慣性地損她一下，於是有些防備地問道：「你還有什麼沒說吧？」
這次李譜倒真的沒有想再損她，攤手道：「而且你也算是美少女啊，正統偶像派的容姿加實力派的歌喉。比你其他方面突出太多了！你以後真的不想做歌手？」
這次黑得太隱約，夏兒班長一時沒聽出來。她只是握了握小拳頭，「我很想啊。可是……」
「那就做啊。」李譜不以為然道：「你家條件那麼好，又沒有後顧之憂，還有什麼好瞻前顧後的。」
秦夏兒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然用力說道：「那……你陪我一起去。」
「誒？」李譜眨了眨眼，「陪你去啥？」
「下週末在本市的「全球偶像」預選啊。」少女眼睛閃閃亮。
「呃，全球偶像是什麼鬼？」從來不看此類節目的李譜完全不理解。
「這麼火的節目，你居然沒有看？」對李譜的閉塞程度，秦夏兒簡直無法接受。
於是夏兒班長為李譜吧啦吧啦地解釋了一番。原來這個節目是全球範圍的超級選秀。先是在不同國家區域選拔出三位「超人氣偶像」，再進行「大洲賽區決賽」，最後是「世界總決賽」，得出「全球最佳的新秀偶像」。
順帶一提中東區域的諸國不允許拜偶像，所以是除了沒錢辦的一些非洲國家、政治上不允許的朝鮮之外，另一個有充足經濟條件卻完全不允許舉辦這類比賽的國家。
秦夏兒要參加的是中國區域的初選拔。儘管中國賽區的選手在大洲選拔時經常是被日本這種雄踞亞洲流行化產業第一的選手壓制，但國內觀眾的熱情卻是相當高昂。參加者的數量僅次於美國。
「喔。」李譜瞭解地點了點頭，「你是想做林明美麼？」
李譜現在能認出、叫對名字的地球歌手，估計都沒有外星歌手多。不過林明美倒是個例外——因為這是他在小時候喜歡的「太空堡壘」動畫裡的角色。
「林明美是誰？」動畫看得很少的秦夏兒聽不懂李譜的話。
「總而言之是位美少女偶像。大部分女孩子都想當的那種。」李譜懶得仔細解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兒班長。忽然笑了起來。
一個有些異想天開的主意在他的腦海浮現。
「你已經準備好在預選賽裡唱什麼了嗎？」少年忽然問道。
「就是剛才那首阿姐鼓。」秦夏兒深深吸了口氣，這首歌要技術有技術，要內涵有內涵，的確很適合參加比賽。
「行，我陪你去。」李譜嘿嘿一笑，「不過我看光是
這首還不太夠。這樣吧，我幫你想想辦法。」
「你能想出什麼辦法？」秦夏兒有些懷疑地看著李譜。
「幾天內我就可以給你確切的答案。」李譜滿是信心地說：「三天後你來我家聚一下就知道了。」
雖然懷疑李譜只是要出餿點子，不過秦夏兒還是點頭答應。她本來就是想要李譜陪她一起去報名的。
送秦夏兒回到保鏢身邊後，李譜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老巢。他並不是在糊弄秦夏兒。而是真的突發奇想地有了一個點子。
如果讓夏兒班長去演繹那些外星歌謠，會是什麼效果？
也許自己真的能親手「養成」出一位林明美也說不定！還可以間接地推廣那些目前為止只有自己欣賞的外星音樂。
「或許還可以順便撈點生活費，我現在實在有夠窮。」李譜的個人存款已經不足六萬元人民幣。再這樣下去，等今年的租房錢交完後生活費都不太寬裕了，想買點什麼都得扳指頭算。
特別是自從他認識了張噬，那段時間與這位超級富二代混一起的時候，天天的伙食都是和張噬一個檔次。以前比較土鱉不知道，吃了之後才發現像張噬那樣每頓飯都是精心製作的養生藥膳，對體質的成長有多麼大的好處！
小拳聖張噬當初能和開了外星強化掛的李譜正面放對，還能在殺手鑭對拼時一記天佛大手印震散李譜小半個身子氣血，讓他吃了個大虧。的確是因為具有三倍先天真力的超強天賦，加上後天武道的千錘百煉。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吃得實在太好。三者合一，才養出了張噬這年紀輕輕卻堪稱怪物的體魄。
像李譜獨自生活的這幾年來，基本就是五、六塊錢左右的食堂快餐對付對付。連營養平衡都不一定談得上，僅僅是填飽肚子而已。
不是他不想吃點好的，實在是口袋裡沒什麼鈔票。又答應了小嫻一定不能踏上黑道撈偏門，光靠一年也沒幾次的被認識的人「僱傭」一下——其中最大方的也就是王書俊那貨了——又能存出多少鈔票。
如果能像張噬把珍稀食材當日常幹糧一樣吃，或許自己的體質會提升得更快。畢竟「鬥神武裝」就算強化效果出色，也只是從他基本的體質基礎開始優化，將消化吸收的營養以最大限度利用，增強骨骼與細胞，卻不會無中生有。
「如果夏兒班長把這幾首曲子唱火了。賣出去的話或許值不少錢。」李譜盤算著：這幾年自己沒事就逛逛交易平台，加上鬥神武裝之前的「主人」儲存在數據庫裡的，手頭的外星化產品已經不少，特別是芙莉紗醬的曲子，都快夠發二張專輯了。
至於外星人的版權問題，李譜的家鄉地球只是在銀河系獵戶座旋臂內的一顆偏遠星球，還沒接入「泛明商業聯合體」呢。所以只要不擴散到真正的外星市場，這就是相當於一個「民間愛好者翻唱」性質的行為。
即使在本地產生了盈利。在這些產品的版權方——也就是經營各類外星藝術產品的宇宙三大出版巨頭之一「星際智慧娛樂公司」（仍然是大闊佬沙爾-沙戈的產業！）的規定裡，低於一定鑄星幣的總收入還不屬於商業行為。至於如何判斷，則需要看當事星球貨幣與鑄星銀行發行貨幣的兌換比率。
「唯一的問題，就是得把曲子變成地球版本的。」
對音樂，李譜只能讀懂五線譜。但他完全不擔心。因為有「鬥神武裝的」系統ai。
說到「鬥神武裝」的系統ai，這並不是簡單的一件外星健身產品的ai那麼簡單。而是統合了包括整個「星際智慧娛樂公司」、甚至相當一部分「泛明商業共同體」的超級電腦的下級分身單元的一小部分的一小部分——極微小極不起眼的一部分服務終端。
「萬宗模」，是這台超級電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