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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風,雲,陰涼 文 / 褲衩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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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放時間:2月15日(週日)12點~16點——這個視我起床時間而定,不過為了避免錯過回家的火車,這個時間段內褲衩一定會起床發紅包的!

    ps:雖然這本書成績不咋地,不過褲衩承諾絕對不會太監~)

    眾人一邊聽著佘慶講述打聽來的消息,一邊也對其中出現的幾個疑點進行了一番思考,不過,真正全程參與定都城一戰的也不過花恨柳、楊簡、獨孤斷與徐第一四人。

    眼下,徐第一還在定都城內留守,楊簡已經慢慢習慣了依靠花恨柳拿主意,獨孤斷或許有想法,不過不知道是因為不想說還是因為對自己的嘴上工夫不自信,也沒有吭聲……其他人,大抵是裝模作樣地沉思、皺眉、歎氣,卻出奇地一致保持著沉默。

    似乎這一切都是擺明了的:花恨柳若是不說話,恐怕這一份「默契」還將繼續下去。

    「咳……」花恨柳自然也知道依靠這群人遠不如依靠自己來得實際,他開始時並沒有想到眾人是在等他說話,而是一門心思確確實實去想如何應對如今擺在自己身前的幾件事情,只不過靜的時間長了,心中也會納悶,納悶了就禁不住去找原因,這個過程是非常自然而然的。

    「如今有這樣四個問題需要查清楚:第一,公孫止意去了哪裡;第二,宋長恭久久不肯對饒州發起實質性的攻擊,是什麼原因;第三,那位蘭陵王妃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第四,既然已經來到了關州,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關、饒聯合,我們可以做些什麼事情來阻止或者更徹底地破壞二者的關係……」

    花恨柳話已說完,沉默半晌卻仍然沒有人說話,正當他就要出言詢問時,佘慶很自覺地抬起頭來予以配合。

    不過,如果能夠看到他自垂頭到抬頭,臉上的表情由苦澀變為正色時,或許便能隱約猜到,他之所以主動說話,是因為到了這個時候非說不可!

    何為「非說不可」?環顧客房內的眾人,有三種人即便是再怎麼不搭理花恨柳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哪三種?

    如天不怕這一種,是花恨柳的先生。

    如楊簡、雨晴公主這一種,是花恨柳將來的夫人;

    如溫故、燈籠這一種,是花恨柳的晚輩。

    這三種人,花恨柳要麼敬,要麼親,要麼愛,便是從一開始就表示對關、饒的事情不感興趣,也絕對不會被呵斥什麼。

    其餘的人呢?黑子名義上雖然是雨晴公主的僕從,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雨晴公主一直將他當做長兄一般敬重,花恨柳自然也不好為難他;獨孤斷呢?從一開始就博得了楊簡的好感,況且他天生便有少說話的「利器」,想來花恨柳也不會主動去「喂刀」……這般一去,可不就只剩下自己了麼?

    我是先生的大弟子,自然要為先生分憂;我與楊大小姐、雨晴公主相熟,自然不好意思開口說需要她們的關照;溫故是自己的小師弟,眼下他正在一旁看著自己,自己這個做師兄的也就必須樹立一個好榜樣……

    佘慶這樣說服著自己,臉上的表情愈發苦澀,不過卻在抬起頭的剎那都化作雲煙而去。

    「先生,我覺得這幾件事情有主有次,眼下咱們便是要先捋清脈絡,才好開始進行通盤的考慮。」前一句話是廢話,後一句話卻是心裡話——通盤,便是要放眼大局。

    什麼是大局?大局便是不止看到關、饒有什麼問題,還要想到會為留州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不止要弄明白眼前情況的起因,還要考慮到對之後整個天下局勢的影響。

    不過,佘慶考慮的卻並沒有那麼多,此時他所說的「主次」,是說「留州為主,關、饒為次」;他所認為的「大局」,是關、饒聯合對於留州、對於他報私仇的影響——而不是對天下局勢的影響。

    其實,從來的路上佘慶便已經開始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越是離著關州近,他心中便越是憤怒;越是靠近留州,他越不能冷靜下來……

    這一切都只是因為,留州是他的故鄉,而關州的笛遜,則是他的仇人!

    花恨柳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並沒有對佘慶話語之外所表達出來的情緒有所不滿,他回想著自己方才說過的四個問題,一邊輕輕踱著步子,一邊道:「你說的確實也有道理,其實,找到公孫止意或許也便能夠清楚蘭陵王妃的身份——即便不能,也至少可以為宋長恭提個醒,這樣對咱們以後的事情沒有什麼壞處……這樣看來,第一件和第三件可以算作是同一件事……」

    「不然。」

    花恨柳正要繼續往下說,卻聽身後的楊簡喳呼道。他心中微微不悅,心想方才讓你說話你不說,此時自己正說著呢,你倒好,一開口就否定了……

    心中雖然不滿,不過花恨柳仍然看似隨意地問道:「哪裡不對?」

    「不是不對。」楊簡的這個回答倒是令花恨柳心中的不快稍遜,不過轉瞬之後他便又迷糊了:既然不是不對,那麼這「不然」又如何解釋?

    「我覺得前三件事可以算作是同一件事。」似乎是看出了花恨柳的疑惑,楊簡索性不再繞彎子,直接說道。

    br/>「前三……」花恨柳想了想,記起自己說的第二件事是為何宋長恭仍沒有攻打饒州一事,「為什麼這麼說?」

    「不知道。」對於花恨柳的疑問,楊簡回答得乾脆、清晰且理直氣壯。

    「你……」

    「不只是我自己這樣認為,雨晴妹妹也是這樣想的啊……」看著花恨柳氣急的模樣,楊簡故作無辜,扭頭向身旁的雨晴公主問道:「你剛才是這麼說的吧?」

    「雖然不清楚這三件事有什麼聯繫,不過確實是有這種感覺……」雨晴公主被整個客房裡的人盯著看,臉上稍稍有些澀意,不過仍是在花恨柳驚訝的眼神下輕輕點頭贊同了楊簡的說法。

    「燈籠也是這樣認為的!」見自己雖然與大娘、二娘坐在一起,不過眾人並沒有怎麼看自己,燈籠心中危機感飆升,大聲說道:「這是直覺,女人的直覺,一直都很準!」

    燈籠的話似乎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是得到了一旁縮著腦袋不說話的溫故的點頭回應,不過燈籠卻是不在乎的,因為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是花恨柳的乾女兒,實際上也是花恨柳的學生,況且按照她認花恨柳當乾爹的時間來算的話,當時也就只有佘慶排在她前頭,後來的徐第一——自然也包括溫故,見了她都得稱呼為「師姐」才行!

    當然了,這是按照花恨柳這邊的身份來算輩分,若是按照她與天不怕的關係來算輩分呢?溫故豈不更是晚輩了?

    被自己的一個晚輩贊同,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呢?

    「或許有些道理吧……」眼見燈籠不高興,天不怕知道自己是時候發揮一下作用了,他撓了撓腦袋,看著花恨柳道:「不能排除公孫止意被殺和宋長恭因顧忌吉州、信州之事不敢冒進這兩種可能性,這兩件事情雖然表面上看沒什麼聯繫,不過就像是風與陰涼的關係一樣,風吹著雲動,雲動陰涼也動——這蘭陵王妃便是聯繫宋長恭與公孫止意關係的那片雲,這是目前我們能夠知道的唯一的一條將三者綁在一起的線索……還是有必要查一查。」

    「另外……」正當花恨柳以為事情都說完了時,佘慶臉上忽然輕鬆一笑,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輕聲道:「撥雲三日前死了,葛爾隆也回到了王庭。」

    「死了?」花恨柳先是一愣,不過接著就釋然了,他們經過拖斡汗部將葛爾隆放下後便一心一意往關州趕了,並沒有再去注意北狄的消息,如今算算時日,已經過去半月有餘,裴譜為撥雲續命的極限也差不多該到了,可以說一點也不出人意料。

    「怎麼死的?」牛望秋在一旁問。

    「老死的。」

    「終究是這樣死的。」牛望秋歎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中暢意了許多,他邊歎氣,邊直接出了客房,想來是去走一走,靜一靜了。

    「葛爾隆沒來得及動手?」楊簡等人從花恨柳那裡聽到了當晚雙方的交易,既然說撥雲是老死的,那豈不是說當初葛爾隆要「剝皮抽筋,千刀萬剮,斷股去髀,油烹鹵醃」、要「飲其血,食其肉,吸其髓,碎其骨,挫其灰」的條件沒有達成麼?

    「完全來得及。」佘慶在得到這一消息時也是覺得不可思議,「據說,葛爾隆是在撥雲死前的三天回到王庭的,只不過回去之後卻一直沒有動手……」

    聽得佘慶這般解釋,眾人無不唏噓,花恨柳更是滿臉毫不掩飾的得意模樣,心中暗想:看來自己總算沒有被那蠢驢白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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