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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其心歹毒 文 / 褲衩辟邪

    (先說聲抱歉,昨晚寫完上一章直接定時發佈到公眾章節了,後來一陣忙好容易改成vip,卻不知道怎麼大家看到的是「再請假一天」這一處,欲哭無淚……實際上褲衩是真的更細了的,不信可以看目錄撒~特此聲明&致歉!)

    若是楊簡與雨晴公主在此,聽到了其木格這番話,想來也會為這樣一位女子叫聲好的,不為其它,只為這一句「你是嫌我髒麼」?

    並無諷刺之意,只不過若是真能當人面問出這話,這其中的勇氣便不能較常理去衡量。{3w.

    可惜的是,有女子敢這樣問,卻無男子敢理直氣壯的答。

    花恨柳與牛望秋因為知道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所以才在第一時間察覺出了這其中的問題:按照當初聽來的說法,這其木格是被葛爾隆休掉之後才成了撥雲的王妃的,看眼下的情境卻反而更像是其木格主動將葛爾隆甩在一旁才是了。

    「咳!咳咳!」撥雲輕咳,笑道:「我道還是誰,原來是葛爾隆……你就是拖斡汗部如今的首領了?難怪,難怪啊!」

    他接連說兩句「難怪」,意義卻不相同,第一句「難怪」,是說難怪葛爾隆不肯接下自己的位置,至於第二個麼,卻似乎另有隱秘。

    花恨柳注意到,當撥雲連說這兩句「難怪」時,其木格眼神中似乎略帶著請求地轉頭看了一眼撥雲大君:這其中果然有什麼被瞞去的事情麼?

    不過,對於其木格的乞求,撥雲若是輕易地接納下來也便不說撥雲了,他搖搖頭,滿臉嘲諷地看向葛爾隆,出聲道:「你覺得她髒,卻不知道她這一身髒,卻是因你而來。」

    「我已經好幾番動過殺念,你若再胡說一句,即便是神佛來擋,我也定要讓你斃於當下!」葛爾隆臉色陰鬱,對於撥雲的嘲諷,顯然已經怒火中燒了。

    「哈哈!只怕你會後悔!」撥雲大笑一聲,並不把葛爾隆的這句威脅放在心上。

    「最後警告你一次,不知道就什麼都不要亂說,亂說容易出人命。」葛爾隆說這句話的時候,身在一旁的牛望秋明顯察覺到他手背上的青筋已經暴起,不禁大為戒備——倒不是他不希望撥雲死,只不過今日之事不討論出來個結果,那便真如撥雲所說,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了。雖然對撥雲並無好感,不過牛望秋畢竟心念草原,對著這裡的人也是時刻掛懷,能平穩解決的事情他不希望中途起什麼波瀾。

    「哼!你才什麼都不知道!」撥雲由大笑轉為冷哼,一時間作為大君的威嚴氣勢勃然而發,竟逼得葛爾隆退後了小半步。

    「當初都是我自願做,你什麼也不必說!」其木格心中驚慌,若是撥雲今日將事情說出,她不知道葛爾隆心中會作何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必然心中生恨,要麼恨自己,要麼恨別人,總之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便是了。

    「哼哼,為什麼不說?他以為自己是受委屈的那個,卻不知道實際上自己是受益最大的那個……這番自以為是,反倒是與青陽的固執有著一比!」撥雲此話一出,原本還打算待會兒萬一有所不測時出手攔一攔葛爾隆的牛望秋冷哼一聲,怫然罷手不管。

    「你什麼意思?」饒是葛爾隆因為心中動怒反應慢了些,不過經過撥雲這樣反覆的刺激與其木格的緊張,他若是仍未察覺其中有何不妥反倒是辜負了燈籠的推薦了。

    「什麼意思?」撥雲冷笑,「你以為自己躲遠了,我就不知道你在哪裡麼?」

    果然是這樣!花恨柳心中一動,卻正好也看到牛望秋神情鬆動,二人對目而視,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測:當初並非是葛爾隆休的其木格,只不過因為一些原因,其木格主動離開了葛爾隆罷了!至於這「一些原因」具體是什麼,他二人不知,卻也可以肯定與撥雲有著莫大的關係。

    「以一人自由身,換你一個部落人的性命,你不是賺大了是什麼?可笑的是你還覺得自己受了委屈……」撥雲說到這裡,或許是因為一時間說的話太多,又猛烈咳了一陣子,也便在他長咳不止的這段時間,葛爾隆的神色卻已大變,再看向其木格時已變得震驚,難以置信。

    「他所說……你當真……」嘴唇無力地翕合著,葛爾隆卻始終難以相信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竟然會在受了自己的冷漠與部落人明裡暗裡的嘲笑後,竟然還會做出這些事來,原因呢?原因是什麼?

    「我說了,我做此事全是自願,與你無關,與他人無關。」其木格說這話時表情已變得像是去看一名陌生人般,不過細聽之下卻能發現,她顫抖的聲音、發白的指節無一不昭顯著這偽裝出的冷漠。

    「可是……」無關?葛爾隆不相信,他相信必有關係,只不過卻因為不知道原因在哪,所以顯得無所適從罷了。

    「可是什麼?難道我需要你來可憐麼?」仰起頭,再看葛爾隆時她卻已止不住淚流,那個當初成了自己男人的人,卻始終不肯碰自己一下,難道眼下因為自己成了別人的女人,他便肯來碰一碰了嗎?

    一時間,帳中又回復了之前的沉寂,不過這一次燈籠卻感覺尤其明顯:這會兒變冷了許多。

    花恨柳可以想像此時葛爾隆心中的震撼,或許還有一些後悔、心痛的情緒在其中。此時沒人可以說出一句安慰的話來,唯一能夠將兩人從這逼仄的氛圍中拉回來的,只有彼此。

    「需要怎麼做?」良久,葛爾隆開口,不過這一開口卻是帶給了撥雲一個天大的驚喜。

    「你答應了?」喜悅之後,卻又是眉頭緊皺:「你想清楚,剛才壞處也與你說了,若是反悔可就容不得你了。」

    「你若是因為可憐我而應下來,我勸你不必自作多情!」其木格聽到葛爾隆應下也不禁大出

    出意外,不過只是轉瞬一想,她心中便已篤定:他這是可憐自己!

    「你放心,我不是因為一時衝動才應下來的。」葛爾隆不看其木格,不知道是因為內疚還是心虛,他看向撥雲時竟然帶著笑意,不過撥雲不在意,只要是有人肯幫他看好自己這片「玩物」,其他的他也不在乎了。

    「不若你再去考慮幾天?我尚能撐十天半月……」聽葛爾隆這般說,撥雲反而更不放心了,正要勸說對方仔細想清楚時,卻被葛爾隆一口打斷。

    「不需多做考慮,只需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必然應下這事。」

    「什麼條件?」只是一個條件的話,若是可以換來對方的允諾,撥雲沒有理由不答應。

    「事後,我要立即、親手殺了你。」葛爾隆繼續笑,只不過從其木格的角度看過去,他的這番笑反而帶著**裸的、毫不掩飾的殘忍。

    「殺了我?」撥雲微愣,不過隨後他便釋然了,無論對方提出什麼條件,都毫不奇怪,更何況殺了自己這件事,他已經反反覆覆地說了多次了,舊恨加新仇,便是他說要將自己碎屍萬段、抽筋扒骨,他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妥。

    「你要如何殺我?」彷彿是遇見了有趣的事情,撥雲竟主動問起葛爾隆打算怎樣對待自己了。

    「剝皮抽筋,千刀萬剮,斷股去髀,油烹鹵醃。」葛爾隆每說出一詞,花恨柳與牛望秋都各皺一下眉頭,等他四詞說完,二人心中都已明白,對於撥雲他已恨之入骨,可謂無所不用極刑,終究目的也只有一個:撥雲必須死,卻不能立即去死,也不能簡簡單單、舒舒服服去死!

    「你就這麼恨我啊!」彷彿方纔所說都是要施於他人身上,撥雲聽到後竟然大笑兩聲,笑問葛爾隆。

    「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吸其髓,碎其骨,挫其灰!」

    「好!」撥雲大呼一聲,「就這麼說定了!」

    說定了?這兩人有病麼?這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的事情,為何一人說起來信誓旦旦,另一人聽起來卻是津津有味?

    「話說回來……」大呼之後,撥雲似乎又記起一事,對花恨柳等人道:「還請大家做個見證,方纔我應下之事自然不會有假,同時我也有一條件想說一說,若是此時能應下便再好不過。」

    「你是守諾之人,我也言出必踐。」葛爾隆冷聲應道。

    「我之後,所有部署、族人你若想殺我也沒有意見,不過卻需要你給他們三天的時間逃命。」撥雲說出這個條件,葛爾隆反而一愣,大為不解。

    「他們受我之命,樹仇結怨的事情沒有少做,你若說天下之人想他們死者多不勝數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所想便是打獵的時候看到獵物也不見得立即殺死才有樂趣,令其負傷,樂觀其亡命奔逃,也是一種享受,你覺得呢?」撥雲笑問葛爾隆。

    原本花恨柳等人所想,撥雲提出這一條件,是念及屬下忠心、同族相親而已,可是此時聽來卻似乎是純粹便是為了樂子——撥雲是想告訴葛爾隆,怎麼樣殺人才更有樂趣麼?

    「你放心,他們若是肯為我所用,我自不會為難;若是不肯,我也不僅僅會給他們三天時間……他們逃便是,任由他們逃,逃一輩子也無妨。」葛爾隆咧嘴笑笑。

    「嗯?」撥雲還道自己聽錯了,不過轉念一想,他便明白葛爾隆這話是什麼意思了:莫以為他許下「逃一輩子也無妨」的諾是對自己同族好,逃一輩子也便意味著被人追殺一輩子,葛爾隆是要將這群人當作掌心的玩物啊!

    其心歹毒,猶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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