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猜測 文 / 褲衩辟邪
(首先感謝幻聽假想的打賞,謝謝對褲衩的支持!)
被牛望秋這般不問緣由因果地罵了一通,花恨柳不鬱悶才怪!這便是報應不爽了,方纔他剛剛訓斥過了佘慶,此時便被人訓回來了。
看著他一臉的鬱悶模樣,佘慶極力忍住笑意,一旁的溫故卻不知道當學生的總得給先生留一些面子,「哈哈」大笑出來,倒是全無城府、暢快淋漓。這便惹得花恨柳不高興了,黑下臉去,怒斥道:「哈哈作笑成何體統?去,將先生喊過來去!」
天不怕與楊簡、雨晴公主幾人早已經幫助花恨柳將下瀉藥使壞惹下的禍事悄悄抹平——也幸虧他所下之藥從服下到發作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否則單憑下毒一事,整個脫斡汗部的人便沒有理由容他們一行人留在這裡了。
除了在水源處倒了素香丹的粉末,他們還打著各種幌子,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將整個部落都走過來一遍,若說不累那必定是違心話。
還別說,說違心話的還真有一個人——雨晴公主。她自然也是累的,只不過一想到這是花恨柳為了救自己才做出來的「荒唐事」,她便覺得苦些累些心中都是甜絲絲的,對於幫著花恨柳消除「罪惡」痕跡的楊簡等人也越來越有愧疚。
「這邊事情告一段落後,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們!」雨晴公主心中暗道。
唯一若說超出眾人意料之外的,是天不怕聽說糖葫蘆一串也沒剩下後,「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全然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不過,他這一聲「哇」扯到半道便戛然而止,人直挺挺就摔倒了,若不是雨晴公主手疾一把將他摟在懷裡,恐怕他那光溜溜珵亮的腦袋殼就得磕出幾個疤了。
「沒事,就是太累了。」花恨柳瞧過之後安慰眾人道,眾人這才心舒一口氣:若是因為得知糖葫蘆沒得吃才昏倒了,那咱們這位前「愁先生」可也真是獨一份兒的風光了一把啊……
花恨柳此時被溫故點破了窘況,想也不想直接遣他去喊天不怕,等溫故正要出門時才想起天不怕這會兒恐怕還在昏睡,不甘心是不甘心,卻一時也找不到教訓他的理由,只好擺擺手向溫故道:「在外面看著,別讓別人聽見就好!」
在場之人誰還聽不出花恨柳其實就是想找個理由差遣開溫故?莫說今日講的內容有沒有到非得防止別人聽去的地步,便是需要防備,也不應該是溫故——至少得是獨孤斷這樣高手級別的人,這樣有人一旦靠近他才能及時將信息傳遞給帳篷中的人。
溫故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嗎?自然不能!其實,便是連溫故自己也知道自己方纔的笑聲恐怕是太過於張揚了才惹得先生生氣,認識到這一點,做起事情來也就老實許多了。
待溫故走出帳去,佘慶搭眼一瞧,得了,此時牛望秋正煩躁著,肯定是不肯主動說發生了什麼「無理取鬧」的事情;自家先生剛剛緩了緩情緒,雖然已經在調整,不過因為是無緣受批,心中多少也有一些不樂意;依靠獨孤斷問?平日裡的牛望秋或許有這個耐性,但是眼下的情況絕對會取得適得其反的效果。溫故呢?剛出去,若是再招他進來,花恨柳恐怕還會繼續往外攆吧……
這麼說來,又是自己要起這個話頭,做這個「中間人」了。
「牛先生?」試著上前喊了兩聲,不見牛望秋搭理,佘慶並不氣餒,又問道:「牛先生,不知道葛爾隆提了什麼條件,是怎麼樣無理取鬧?您先跟大夥兒說一說,咱們也好商量個對策啊!」
「對……對對!」獨孤斷也幫腔道,只不過他這幫腔並不是要講什麼道理,而是要將自己的態度擺出來,這「對」便是表明他與佘慶一樣,也希望牛望秋將事情講清楚,大家一起來看看事情到底能不能解決。
「唉……」話還未說,他先是歎一口氣,最後看花恨柳雖然面上不見如意,不過態度卻也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這才咬咬牙道:「好,就說與你們聽!」
同一時間,在葛爾隆的大帳中,打發走牛望秋,葛爾隆擔憂地向裡面正睡著的素素望了望,雖然知道她既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什麼,更不會抱怨他與牛望秋爭吵是不尊敬長輩,但是這一份兒擔心,葛爾隆卻是始終有的。
「進來說話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達布鐸與科澤兩人一先一後走進來,略微納悶地看著葛爾隆,不知道他突然召見自己兩人是什麼意思。
「你們兩人收拾一下,咱們準備出發。」葛爾隆並不解釋什麼,只是這樣吩咐道。
不過,達布鐸和科澤卻是完全明白葛爾隆所說的是什麼,科澤較達布鐸小幾歲,性子也不如達布鐸穩重,當即驚喜道:「難……難道說……」
「不錯。」葛爾隆點頭道:「他們是去那裡,咱們也去那裡;依靠咱們的力量做不來,依靠他們的力量卻是有成功的可能的……即便這個可能性很小,眼下我也想去搏一搏。你們可有怨言?」
「絕沒有一絲怨言!」科澤想也不想,搖頭道。
「他們……同意麼?」達布鐸考慮的事情稍稍多一些,實際上在脫斡汗部,他在葛爾隆身邊大多時候的角色都如「軍師」一般,倒是那科澤年輕、勇猛,倒是衝鋒的好材料。
「由不得他們不同意。」葛爾隆輕笑,「去王庭怎麼走,除了咱們知道還能有誰知道?他們若是同意也就罷了,若是不同意除非他們想在這漫無邊際的草原上繼續耽誤時間。」
「總覺得這樣不太好……」道理是這樣一個道理,不過達布鐸仍是覺得不妥:「萬一要是讓他們知道咱們一開始就故意扣留了那幾位
,那……」
「這個我已經告訴牛先生了,說不說出來自然由他去選擇。」葛爾隆此話一出,另兩人俱是面色一變,不過達布鐸也只是聽說之時心驚罷了,心驚之後他卻又恢復了平靜,倒是科澤,若不是葛爾隆怒斥,恐怕他這會兒早就叫上天去了。
「這樣,倒也不錯。」達布鐸點頭,看著一旁又要暴起的科澤,解釋道:「得失其實明白得很,若是咱們誰也沒告訴,那麼到時候以他們幾位的本事遲早會知道實情,那時候人家會怎麼看我們?」
看著科澤臉上不屑地一撇嘴,達布鐸語氣也變得鄭重起來。「你就篤定人家是在我們報完大仇之後才會知道?若是這樣也還好說,大不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便是了——萬一中途就被知道了呢?會有什麼後果你能料想得到?到時候大仇不能報,還弄得彼此撕破臉,難道我們的大仇還要繼續往後再推個二三十年?我們根本等不起啊!」
「這……」被達布鐸如此一通訓斥,科澤臉色稍整,羞愧道:「這是我輕狂了……您繼續講,千萬別在意,在部落的大仇面前,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不錯,從撥雲老兒舉起屠刀的時候起,咱們脫斡汗部就與他勢不兩立了,無論部落裡的哪一代人,都要將報部落大仇時刻銘記在心,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雪恨的可能性——哪怕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葛爾隆點頭,示意達布鐸繼續。
「剛才說的是瞞著人家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眼下既然首領您將實情告訴牛先生了,那麼就相當於牛先生是與咱們一條船上的,他若是告訴了另外幾人,反倒會讓人覺得咱們有悔過之心,卻又羞愧於當面道歉,唯有委託牛先生將實情和盤托出;若是牛先生沒有告訴另外幾人,這就得好好琢磨一下他的用意了。」
「哦?有什麼用意?」達布鐸這樣一說,葛爾隆也微詫道:「難道還有其他的後果不成?」
「對啊,您倒是快說一說啊!」科澤也懇求道。
「首先,他不說也便代表對於我們做的事情,他是原諒——至少是暫時容忍了的,這一點,想來首領開始打算說出實情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達布鐸道。
「不錯,這是我開始就想到的。」葛爾隆點頭道。
「其次,他若是不說,那麼我不禁要問:他為何不說?他的想法是否是與我們的想法一致?還是說他本身就存在著其他的想法?這些,咱們都得繼續看下去,現在憑空猜反倒是猜不出什麼……」
「嗨!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啊!」聽了半晌,達布鐸卻什麼都沒說出來,科澤不禁有些洩氣。
「雖然不知道什麼企圖,不過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達布鐸不惱,笑著看向科澤。
「什麼?」
「他們離不開咱們,要出發肯定需要咱們帶路。」
「嗯……這還好!那我們這就去準備吧!」科澤說著便與達布鐸一同向葛爾隆告退,正準備向外走去。
「我們商量出來結果了。」
牛望秋在帳外喊道,這一喊反倒令原本正要出帳去的兩人頓了頓,又原路折了回來。
葛爾隆示意兩人在大帳後的屏風後躲一躲,然後才道:「牛先生快請進。」
牛望秋進得帳中,卻也不上前,只在帳門口便停住了腳。
「快進來坐下,咱們細細談一談。」葛爾隆此時已經是成竹在胸了,在他以為牛望秋既然如此快就有了回復,那麼這商量的結果自然是與他們希望的一樣。
「不必了。」牛望秋搖頭,「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自己去找王庭的位置……」
「轟——」的一聲,葛爾隆只覺得自己耳朵中炸起了一聲巨雷,「這……這怎麼可能!難道說他們已經知道王庭在哪裡了嗎?這群人莫非還有什麼奇人不成……」
心中思緒雜亂,等葛爾隆緩過神來,正聽到牛望秋道:「……難免有些疲憊,所以還要在您這裡暫且休整一下,不過您放心,明日一早我們便會離開,絕對不會為您再添麻煩……我就先回去休息啦!」
說完,不等葛爾隆有所反應轉身便出了大帳去。
這……這怎麼他媽的可能!一時間,葛爾隆忽然想提起巨斧去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