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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三對十五 文 / 褲衩辟邪

    (謝謝枯蟬的打賞和洛城以北消費了2000縱橫幣抽到的18紅)

    三人對五十人的比例是什麼概念?如果將這個數字以百計、以千計、以萬計呢?

    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意思是說若己方兵力為敵方十倍左右,則可圍之;若己方為敵方兩倍,則可正面對敵;若兵力與對方一樣,則可分兵相對,以求犄角之勢,相互策應。反推同樣是這個道理,按照這樣推算,無論是三人對五十人也好,三十人對五百人也好,對方的人數都遠遠超過了「十則圍之」的策略,對方便是採用圍堵策略將己方之人團團如水桶般圍住,人手也綽綽有餘。

    若要取勝,無異於癡人說夢!

    這也便是為何當花恨柳反對笛聲放棄攻防後,笛聲以同樣嚴厲的辭色與他以回應。

    「你想帶幾個人去打?三百人還是三千人?莫忘了,你帶的人數越多,對方的人數優勢也便越大!」看著態度堅決的花恨柳,笛聲同樣不留情面地嘲諷道。

    「我帶這麼多人。」說著,花恨柳伸出手指笑道。

    「這是多少?三十人?」笛聲怒極而笑,自己已經將道理說得如此明白,可這人卻像是性倔的野馬一般不聽人勸告。

    「三個人。」將手上的姿勢在笛聲跟前晃了晃,花恨柳自信地道。

    「三……」聽他這般說,笛聲本來想大笑著罵他兩句腦子有病來著,不過話剛說出口他卻出奇地靜了下來,收起方才誇張的表情靜心沉默下來。

    「怎麼樣?這樣的話有沒有把握了?」花恨柳得意地笑道:「以三人對五十人,同樣是原來的比例,即便是一般人只要撒丫子跑起來,也能撐上一陣子的,更何況……」

    「更何況這三人還不是一般人……」說到這裡,笛聲眼前一亮,再看花恨柳時竟是滿臉的感激之色:「太好了!太好了!白公子果然沒有白白頂了這頂『愁先生』的帽子,這個主意真是妙極!」

    一邊說著,他在原地抬了幾次教又放下,如此反覆多次才下定決心道:「方纔是我衝動了,如此算來這算是我第三次信不過你了,無論如何請白公子不要芥蒂,待這件事過去之後,我一定竭力報答你!」

    笛聲所說的三次,第一次是在籐虎調查完刺殺之人後笛聲懷疑花恨柳等人是幕後黑手,第二次是昨晚替孔雀開脫被認為是有意為之,眼下的第三次是因為不相信花恨柳有辦法而當先出言不遜。這三次說來也巧,便是在兩人相識的這幾天時間裡接連發生,若是常人肯定受不了這委屈盡早散伙了。

    可是花恨柳卻不一樣,他寧肯受更大的憋屈也要繼續與這笛聲搭伙,畢竟他是心懷著「反間大計」來的,而此時正是一步步地接近著實現,他怎麼會輕易離開?

    「笛公子客氣了。」花恨柳輕笑著揮揮手,「我在家中的時候父親就與我講過,莫看單片的樹葉小遮不出多大的蔭涼,你看那蔥鬱的大樹底下特別涼快,便是由一片一片的樹葉相互重疊著、相互配合著築起層層的屏障……笛公子與我便如這相互配合的樹葉,我所想不到的只要你能想到那便周全,你所想不到的我們若能提醒,也不愁旁人如何絞盡腦汁的算計。」

    「好!」笛聲聽完花恨柳這番話大悅,「尊父可謂見識深遠,想來也是一位大人物啦!有白公子這句話,公孫止意的這條毒計我們便非要去破上一破了!」

    「笛公子客氣!」花恨柳微微躬身謙遜道,「只不過眼下還有一樁難事……」

    「但說無妨!」笛聲大手一揮道。

    「這三人之選尚不知道誰去合適……」花恨柳輕聲道。

    「這個……」一聽是這個問題,笛聲也不由得低下頭去:「按照白公子的說法,這三人必須是有勇、有智、有實力之人,雖不說以一當百,卻也要能打上十六七人尚可……」

    「不錯!」花恨柳應道,「若說這以一敵二的人,想來您的軍中這樣的人不會少,但是說到對付十人以上,便有些難了……況且……」說到這裡,花恨柳又是一陣沉默。

    「況且什麼?」笛聲忙問道。

    「公孫止意是什麼樣的人,我雖然不如笛公子瞭解,不過通過昨晚的見識也知道絕非易與之輩,既然他提出了這樣的一條比試內容,那麼就不可能不考慮周全,三人對陣五十人這樣的辦法我們能想到,他絕對沒有理由想不到啊!」

    「你是說……」聽到這裡,笛聲方才疑惑的臉色復又變得驚懼起來。

    「五十人的高手小隊可不容易找,想來他也不會這樣快地湊齊……」說到這裡,花恨柳在心中暗歎一句:很不幸,對方確實輕而易舉地已經將五十名高手準備好了……不過,為了說服笛聲參加這次實戰攻防,他不得不將這條信息隱了去。「不過,縱然不會全部湊齊,恐怕也會盡力多的派些高手……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所選這三人可不是要能打一般人水平的十六七個啦……」

    雖然笛聲並沒有試著親自上陣打過十六七名高手,但他卻知道若是以自己的平均水平來算,人數稍多一點的弓箭手便能輕易地射傷乃至是射殺自己。花恨柳的話落於他耳中無疑又是下了一道催命符與他。

    「這……這可……」心中快速掠過了自己軍中的幾個人選,他卻發現並沒有能夠符合這條極為苛刻的條件的,不由得腦中昏脹,隱隱竟有些氣急攻心的症狀。

    「莫急莫急!」看著站著的笛聲身體漸漸隨著腦袋搖晃起來,花恨柳忙招呼獨孤斷上前將他扶著坐下。

    「你莫急,我的話還沒說完。」正要端上茶杯倒些水與他潤一潤內腑,卻發現方

    方才自己與獨孤斷也不過是裝裝樣子倒茶喝,實則裡面一滴水也沒有,只好作罷。

    「你看,還能出一人幫我們一幫嗎?」見笛聲稍有些舒緩過來,花恨柳輕笑著問道。

    「出一人?」聽到花恨柳的話,笛聲頓時恢復了些精神,瞪大眼睛道:「您是說……」

    「我這邊是可以出兩人的。」花恨柳點頭笑道。

    「不錯,以墨姑娘與這位獨孤兄弟的本事確實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或許可以試一試……」想起昨晚獨孤斷的優秀表現,笛聲面色稍緩點頭道。

    「不,不是獨孤斷與菲兒。」花恨柳輕笑著搖頭道。

    「不是?難道說白公子尚有其他幫手?這可尚未與我說過啊……他們在哪裡?我們馬上去迎來!」說著,他便要強撐起身體往外走。

    「哈哈哈哈!不必,人已經在這裡了!」花恨柳大笑,拉住起身的笛聲道。

    「在這裡?我怎麼沒……」笛聲不解,扭頭張望卻也只見到了獨孤斷與花恨柳兩人,並未有其他人在啊……看著對方瞇眼微笑著看著自己,笛聲忽然想到方纔所說的「不是獨孤斷與菲兒」應該是「獨孤斷參加,但墨菲兒不參加」的意思,那便是說……

    「怎麼,難道我就不能參加了?」見對方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花恨柳輕笑問道。

    「不……不是,我想的是你不方……你的傷好了?」本意是想說「行動不方便」——畢竟此時花恨柳為了提升「高人契合度」,專門整了一架輪椅坐上了——但話到嘴邊又改為了關心起對方所受的傷了。

    「無妨!」揚了揚手臂,花恨柳示意行動無礙,又歎氣道:「我總不能讓她一名女子冒這個危險啊!」

    「好!」聽花恨柳說完,笛聲心中氣悶也變得舒緩很多,「啪」地一聲拍案站起道:「既然白公子有如此魄力,我再說多少個『佩服』也不及拿出一個合適的人選實在!你現在就看,我可以麼?」

    「這……」花恨柳心中一句「等的便是你這句話」,不過臉上卻是故作遲疑。正在他裝作下定決心應下時,卻聽門外一聲厲吼「少主,萬萬不可」,抬頭望去卻正是籐虎直闖進來。

    「白公子,還是讓我去吧!」籐虎進門之後並未向笛聲道「擅闖」之罪,而是直接向花恨柳道:「我雖然計謀上不擅長,但是挨打的本事倒有不少,完全可以幫助您和獨孤公子拖住他們……」

    想來這籐虎已在外面聽了不少時候,連這「有勇、有智、有實力」也記了下來了!花恨柳心中暗想,自己這會兒反倒是疏忽了。

    「你閉嘴!」話未說完,一旁的笛聲反應過來怒吼道:「滾出去!」

    「少主,這明顯的便是那孔家與公孫止意定下的圈套,說嚴重些,裡面不知道混雜進了一些什麼樣的人,可以說誰去誰便會死啊!」籐虎見笛聲一副怒氣焰天的模樣,索性直接跪倒在地,下定決心任由他打罵。

    「你……你……」此時的笛聲恐怕也只差「肺氣炸了」這一著了,眼看著兩人的爭執便要由口頭上轉向動手了,花恨柳慌忙輕咳。

    「咳!那個……」聽他一聲咳,笛聲與籐虎皆是看向他,只不過前者目眥,後者惶恐罷了。

    「籐將軍一片耿耿忠心在下實在是感動至極,不過……」說到這裡,他歉然一笑道:「若是這場比試要贏,要狠狠往那公孫止意的老臉上打上響亮的一巴掌,這出手之人不是你,也不是我,只能是你家少主笛公子啊!」

    「正是這樣!」聽花恨柳這番話說完,笛聲當即色喜,對籐虎擅闖之罪也不計較,大笑道。

    他卻不知花恨柳最後這句話實則是要堅定他參加的信念:公孫止意如此戲弄你,你便忍心一直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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