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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美人計?(求收求訂) 文 / 褲衩辟邪

    正午時分,五千人的犒勞大軍便到達了東林圍場,在眾人的注視下,原來抬著那頂轎子的四人並未停止前行,而是慢慢淡出了眾人的視線,往那蔥翠的樹林深處走去。

    領軍的將軍籐虎再次過程中一言未發,眾人還以為是他提前佈置好的,而至於原因麼,做手下的自然要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所以心中雖然有疑問,卻並沒有人傻到要開口問一問。

    笛聲本是個喜歡靜的人。在家裡,大哥笛響性格狂放,又愛爭強好鬥,小妹笛音體弱,最愛做的不外乎讀讀詩賦、抄抄怨詞。

    笛聲介於二人之間,既不衝動也不怯懦,既不喜厭武也不喜武厭,因此在家中尤其得笛遜看重,每每都將其視作接班人處處培養。笛響看在眼裡暗鬆一口氣,笛音也是為自己的二哥如此受重視而歡快不已,因此,這一家人看起來遠比一般達官貴人家要融洽多了。

    尤其是相對於孔家來說。

    孔仲義雖然將兄弟之間的關係處理得很好,但是在教育子女方面卻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可取之處,四子一女中,孔象因定都城一役死於非命,長子孔彪、次子孔彰、三子孔熊或是心高氣傲、目空一切之輩,或是不學無術、紈褲浮誇之流,其女孔雀性格較之幾位哥哥尤其暴戾,人雖長得漂亮但是卻被人送了一個「毒蠍子」的外號,令人膽寒的程度可想而知。

    既然有這般性格的子女,便是表面上在孔仲義跟前尚能收斂一些外,暗地裡卻也是互不服氣,私鬥衝突時有發生。

    這種家族,怎麼會長久呢?

    一邊想著明日帶援軍來的除了孔仲滿還會有誰,笛聲一邊招呼抬轎的四人道:「停在這裡吧!」

    四人聞聲竟不曾有絲毫的遲疑,彷彿同時被施了法術一般穩穩停在原地,步子出奇的一致——甚至連呼吸都是一致的。

    緩緩落轎,笛聲掀開轎簾兒,先是探出頭來,見此時正停在密林之中,外面陽光雖然很毒,不過在這樹木之下呆著,也只有光光閃閃的光斑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投下來,照在臉上反而覺得十分舒服。

    「不錯,是個好地方。」邊說著,邊從轎子中完全鑽了出來,手裡還吊著一串誘人的紫色葡萄。

    「春、夏,你們兩人在這裡等著,秋、冬,你們倆隨我走。」吩咐前面的兩人不要動,他踱步選了一個方向就走,原來負責抬轎子後側的兩人一聲不吭跟了上去。

    走了半晌,野兔見到了不少,可是那些被人常說起的麂子、馬鹿卻沒見到蹤跡,不禁令他感覺索然無味。

    野兔也沒有什麼不好,不過眼下音妹不在罷了……下次回去時,一定要專程往這裡來捉上幾隻拿回家給她養一養。

    「不,還是將這個場子送給她得了……」心中打定主意,他已將此事惦記進心裡,準備晚上歇下來時寫封書信帶到家中去,求父親允辦。

    惦記是惦記,此時卻離著晚上尚有好幾個時辰,況且這書信一來一去的,至少也得十天時間,想那麼多確實為時過早啊!

    「你們兩個……」邊走邊招呼跟在自己身後的兩人,那兩人聽後當即原地停了動作,筆直地站好了身子,目光注視著笛聲,雖一言不發,卻能在聽到命令後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你們難道就不能陪我說說話嗎?」這句話並非他二人常聽到的命令,所以乍聽之下反而有些反應慢了,不知作何回答。

    「你們四個,春、夏、秋、冬肯定不是真名吧?看你們本事還不錯,就是平常太沉悶了些……」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臉上微有些緊張的兩人,他又笑:「真不知道你們那位孔大小姐到底是派你們來保護我,還是來監視我的。」

    他笑著說出,語氣中也聽不出有任何的不快,但是聽在這兩人耳中卻是驚雷一般,忙慌不迭時地單膝跪下請罪。

    「看,連跪下的動作都那麼一致……算了,保護也好,監視也罷,隨你們做吧!」說著,又折了一粒葡萄丟進嘴裡繼續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一陣兒,漸漸發現前方有強光透來,笛聲料想這是馬上就到樹林的另外一側了,正要加緊步子向前,卻聽前方隱隱有細語聲,他側耳聽了一會兒並未聽出在說什麼,示意一旁作勢將撲的兩人放輕鬆,便這樣不慌不忙地踱著步子向前走去了。

    「我就說了嘛,這些麂子、馬鹿有什麼好看的啊,沒有梅花鹿好看,你招來了還不烤了他們吃,到底是故意饞我還是怎麼樣?」

    離得近了,卻聽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說出的話令笛聲臉上一笑。不過在笛聲看來這女子怕是沒有什麼修養的,不但與自己知書達理的妹妹有著那雲泥之別,便是如一般人家的女子,也是遠遠不如。

    但是,總好過像孔雀那樣的女人了吧?

    「有哪位朋友到了?還請出來一見啊!」正要繼續聽下去,卻聽一個好聽的男聲響起,這番話令跟在笛聲身旁的秋、冬二人一陣警覺,尚未聽他吩咐,便當先一步躥了出去,目標直指那聲音來源方向。

    「誰家沒教養的兩條黑狗啊,問也不問一聲就出來咬人!」隨著一聲清脆的劍響,笛聲聽出是對方拔劍了,當即也加緊步子往前走。

    花恨柳此時卻心中苦笑,方纔那說話之人便是楊簡了,也只有她能夠在罵完了別人是「黑狗」以後再來抱怨「問也不問一聲」吧?

    花恨柳心中暗暗祈禱躥出來的這兩人千萬要支撐到後面那人到來,否則待會兒他們就該想想是通過人

    的語言還是狗的語言來回答楊簡的問題吧!

    因為這兩人出來的迅猛,此時受驚了的麂子、馬鹿以及幾隻野兔才反應過來,慌不擇路地四下逃竄了出去,一時間場上就只有打鬥的三人以及裝作是腿腳不便坐於輪椅上的花恨柳了。

    不過,隨著數息工夫過去,花恨柳卻意識到這突然躥出來的「兩條黑狗」本事並非如他所想的那般不堪,若是一般高手,只個三五招在楊簡劍下就應該有個小傷了,此時與這兩人電光火石地過手了近十招,竟連一點兒好處都還沒沾著,這不禁不令花恨柳心中打鼓:獨孤斷能夠應付得了嗎?

    「請手下留情!」

    又等了一會兒,正看著那兩人便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正主兒終於從樹叢中走了出來,剛一露面便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此時已是初夏時節,眼前的這片空地上零零星星地長出了白色、黃色、紅色、紫色的小花兒,雖然不多,但在這翠綠的青草織就的毯子上卻別有一番情趣。

    更妙的是這群樹環繞中還有一面湖,面積不大卻碧水微漾,處處顯得靜謐安詳。

    想來如果安靜地呆在這裡,應該是如何愜意的一番場景啊!

    心中想像著,再看眼前的情形,人影閃動、金鐵交鳴,一片清淨之地全然被毀。

    笛聲心中微歎,看了看此時已露敗象的秋、冬兩人,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對楊簡也多注意了一下。

    美!真的好美!

    即便是花恨柳,若平心而論楊簡也絕對算得上是擁有絕世容顏了,只不過因為他平時看楊簡的眼光多有挑剔、調侃之意,所以平常是沒有注意到楊簡的「真實」面貌的。

    但是笛聲卻不會不注意,尤其是當他想到與自己有婚約在身的孔雀是如何的「臭名昭著」後,對於身邊美的事物,他更是愛戀、敏感。

    花恨柳此時心中湧出了些許說不出的滋味。對人情世故瞭然於胸的他,此時觀察到笛聲的的表情以及他看向楊簡的眼神時,豈能不知道這番癡迷便只預示了一件事:這人對楊簡,一見鍾情了!

    此時專注於看楊簡的笛聲完全忘記了自己出來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讓動手的雙方停下。不過,這番打鬥的情形並未持續太久,兩聲悶哼之後,一左一右兩道黑影退回到笛聲身旁,疾退的身形和踉蹌不穩的腳步無不表明這二人是受傷了。

    「你們……趕緊退下!」被這兩人驚醒,笛聲並未表示過多,只是收斂了神色裝作一副淡然的模樣向兩人說道。

    「少主,這……」看著兩人一臉愧疚的模樣,笛聲掃過二人肩上的創口,又道:「無妨的,你們先去止傷……」

    「等等!」花恨柳忙挪動著輪椅上前,走到笛聲跟前,輕笑道:「方纔或許有所誤會,請這位公子不要介意。在下大越白羽厄,不知公子……」

    依照花恨柳的估算,此時大越發生的事情還不至於能夠如此迅捷地在天下間傳開,便是有傳到中原來,對於固守定都城的眾人來說也絕不可能聽說過,因此才放心口稱白羽厄的名字。

    「在下蕭聲……」笛聲忙應道,順口也將自己的姓氏換掉——尚不知對方底細,他可不想這般早就與對方交心。

    「啊,原來是蕭兄!」花恨柳忙抱拳道:「在下自幼腿腳不便,不方便施禮,多多見諒!」

    「倒是無妨。」笛聲伸手制止,又看向楊簡問道:「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姑奶奶姓墨名菲!」看著對方送上來的笑臉,楊簡冷聲道。

    「這個……」笛聲卻沒想到對方不但手上利落,連說起話來也是這般乾脆,心中沒有絲毫不快,反而笑道:「原來是墨姑娘,剛才兩個下人失敬了,不知道傷了姑娘沒有?」

    「你看我這樣子和他們那樣子,誰更像受傷的模樣?」

    若是一般人,被楊簡連番發問恐怕也會惱怒了,不過此時笛聲對她已經不是一般人的感情了,聽她發問也只是笑而不語。

    這……莫非是要改苦肉計為美人計了麼?花恨柳在一旁看著,心中躊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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