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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亞瑟王之死 文 / 新聞聯播

    幽光的大牢,傳來一陣嘩啦啦的開鎖聲。沉重的大門被人推開,亞瑟王面色嚴謹的從門外走進。

    他來到關押桂妮薇兒的房門前,平靜道:「桂妮薇兒,你有好好在這裡反省嗎?」

    此時此刻,桂妮薇兒沒有了公主的高貴摸樣,卻已然保持了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她聽到亞瑟王的話微微抬起頭,面色慘然的一笑:「王一定是恨我的吧?我只是個想要追求愛情的女人,但是背叛了王,我無話可說。」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親手葬送了圓桌騎士們。」

    桂妮薇兒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亞瑟王苦笑道:「桂妮薇兒,我不恨你,也不很蘭斯洛特。我甚至不介意和你解除這段錯誤的婚姻並祝願你和蘭斯洛特白首到老。然而作為王,當你們的秘密公開在世人面前,就必須對你們做出懲罰。」他緩了口氣,幽幽道:「蘭斯洛特已經在加龍省宣佈獨立,並且帶著他的騎士向我宣戰。從今以後,圓桌騎士的條約將全部作廢。我們已經淪為了一個笑柄。」

    桂妮薇兒呆呆的注視著亞瑟王,猛然間瘋狂的撲到他面前說道:「王!請讓我見一見蘭斯洛特,我相信我是可以勸說他的。」

    「不用了。我只是來和你告別的。明天,我將踏上遠征的道路,而你會接受安排好的火刑。桂妮薇兒,做好覺悟吧。」

    亞瑟王說完這些就走了,只留下桂妮薇兒一人臉上不只是恐懼還是迷茫。

    國王和騎士的戰鬥一開始就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因為外出尋找聖盃的騎士並沒有全部回國,相反有很多騎士失去了行蹤。本就實力大打折扣的圓桌騎士們,面對氣勢洶洶的蘭斯洛特軍團時,一直處在被壓制的狀態。好在亞瑟王擁有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兵器誓約勝利之劍,他的軍隊才沒有在蘭斯洛特的進攻下一敗塗地。

    「戰勝蘭斯洛特,並且帶他回王國接受審判,我賭上王的榮譽也一定要做到。」

    孟旭看著一臉悲天憫人的亞瑟王,沒好氣的朝他臉上塗了口瓜子皮。

    「你們這些騎士整天對天發四發五的,哪回真正做到了?現在是在討論你老婆的歸屬問題,還發個什麼誓?狹路相逢勇者勝,麼不服咱就干!你要是個男人,現在就去揍他!」

    亞瑟王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往門外走。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受不了刺激。」孟旭歎口氣,把他拉回來,認真道「你要想好啊,現在和蘭斯洛特撕破臉皮,你就真的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亞瑟王悶悶不樂的歎口氣,說:「你不明白嗎?騎士的榮耀比什麼都重要。」

    「比好兄弟、自己老婆的命和國家的和平還要重要?」

    亞瑟王一愣,隨後道:「你要我放過他們是嗎?」

    「其實你和桂妮薇兒又沒什麼事,你倆本來就不是能一起過的倆人。再說你就沒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你先別否認,你要非說和那個摩高斯要沒什麼關係那就是耍流氓了!走吧,和蘭斯洛特重新談談。最多罰他睡三個月地板。」

    「夠了,閣下,我已經不需要你的幫助了。」亞瑟王忽然站起來,面向孟旭道「感謝你至今為止的幫助,但接下來的抉擇,是我亞瑟??潘德拉貢自己的意志。」

    「呦,少年你是要趕我走啊?」

    「我只是誠摯的請您從我這裡離開。」

    「那我要不要充滿誠意的圓潤的離開!」孟旭憤怒的瞪著亞瑟王,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臨走前,他伸出手指,指著亞瑟王的鼻子道:「你傻逼!」

    「再見!」這次他走的比誰都要快。

    ……

    其實孟旭不知道,亞瑟王還是信任他的。至少他剛走,亞瑟王就獨自一人去見蘭斯洛特了。

    「讓王屈尊來見我蘭斯洛特,真是大不敬。」蘭斯洛特平靜的說著,又道「但是站在逼的對立面,王,告訴我你的來意吧。」

    亞瑟王道:「現在結束戰爭,還來得及嗎?」

    蘭斯洛特有些意外,愕然道:「您的意思是?」

    「如果得到桂妮薇兒能讓你平復憤怒,我做出讓步。蘭斯洛特,回來吧,幫我重新整合圓桌騎士。」

    蘭斯洛特愕然看著亞瑟王,他不明白為何他這樣的人也能得到寬恕——他做了最壞的事,他背叛了王和國家,他甚至用自己的劍斬殺了以前的同伴。這樣的他回到圓桌騎士,還會有人承認嗎?

    「王……」蘭斯洛特痛心疾首的跪下道「能夠得到王的寬恕,我願意付出全部。王寬恕了我和桂妮薇兒的罪刑,蘭斯洛特也願意用騎士的榮譽發誓,終身不會再和桂妮薇兒王后有任何交情。」

    騎士歸來之時,卻是以這種條件。亞瑟王苦笑著,他覺得好像錯的不只是蘭斯洛特,這場鬧劇中所有人都錯了,從一開始錯到了最後。

    亞瑟王沒能等到蘭斯洛特率領騎士全部投降,在兩個小時之後,一個不好的消息從王國的都城傳來——王宮政變,名為莫德雷德的騎士強行斬殺了眾多圓桌騎士,並且迎娶了桂妮薇兒,宣佈加冕為不列顛之王。

    匆忙趕回去的亞瑟王,卻在卡姆蘭遭受了慘烈的阻擊。

    高戰死了,加雷斯戰死了,凱戰死了……一切都像

    夢境的曾見過的那樣進行著,最終,還留在戰場上的只剩下亞瑟王和莫德雷德,兩個相貌一模一樣的男子。

    原本應該是不會這樣的,但是決戰的時刻,他卻意外失去了王者之劍的劍鞘。劍鞘不翼而飛,劍刃的殺意也不像以往般凌厲。在激烈的交戰過後,亞瑟王的劍和莫德雷德的長槍貫穿了彼此的身體。

    亞瑟王吐出嘴裡的鮮血,問道:「莫德雷德,你對我的復仇是來源於摩高斯的憤怒嗎?」

    莫德雷德卻搖了搖頭,殘酷的一笑。

    「王呦,你還不明白嗎?就是因為我是聖盃創造的另一個你啊。」他說道「我是你人性極端的一面,也的確像你一樣比誰都要渴望保護這個國家。但是你的掌控性太強了,你只想著領導人民,而不是指引他們,你只是想讓不列顛以你的想法運轉。讓我來終結你吧。」

    「莫德雷德,你認為我是一個合格的王嗎?」

    莫德雷德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亞瑟王會問他這樣一個問題。他下意識道:「當然是,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當王,我相信騎士們都是這樣想的。」

    「那我就沒什麼遺憾了。」

    劍欄之戰,後世也稱為卡姆蘭之戰。這一站過後,圓桌騎士們死亡殆盡,雄心勃勃的陰謀家趁機擴大戰爭。不久,不列顛的領土又一次四分五裂,短暫的和平也因此被打破。

    至於亞瑟王的去向,卻沒人知道。有人說他被叛亂者殺死,屍體埋在了一棵樹下。有人說他被湖中仙女划著小船帶去了遺世獨立的理想鄉,傳說當不列顛再次次陷入亡國之危時,他就會現身保護國家不受侵犯。

    無論傳說中的真實性,自那以後,一直到2014年的今天,英國歷經大航海時代及兩次世界大戰,從未徹底淪為一個附屬國。強如法西斯,也沒有做到。

    ……

    封閉的房間被打開,莫德雷德無力地抬起頭注視著門口微弱的光芒。

    「蘭斯洛特。」他慘笑道「殺了我吧,用你的劍終結我的性命。」

    蘭斯洛特沒有回話,而是看向了莫德雷德一旁空空如也的食物盤。

    「看來你還是抑制不住飢餓,我這次也為你帶來了更好的食物。」

    蘭斯洛特揮了揮手,士兵將一個女人推了進來。

    這個女人蓬頭垢面衣著卻非常整潔。莫德雷德疑惑的看了半響,大驚道:「桂妮薇兒?」

    桂妮薇兒跌坐在蘭斯洛特腳邊,睜著雙眼,但是臉上毫無人氣,顯然是死去已久。

    白色的其實沒有像從前一樣去安慰她,保護她,而是幽幽的對著莫德雷德說道:「王國變成現在這樣,我們三個是最大的罪人。我答應過王,會保護這個國家,卻沒有做到。桂妮薇兒收到了懲罰,我也將踏入毀滅,而你,也應該像我們一樣受到懲罰。」

    「好好享用吧。」蘭斯洛特說完,砰的關上了大門。

    有過愛情,有過追求,帶著僅存的騎士道,完美騎士張開雙臂,無謂的走進湖水中,並且被淹沒。

    兩天以後,莫德雷德終於明白了蘭斯洛特所謂的享用。

    沒有食物,原始的飢餓感不斷衝擊著他的神經,在萬般恐懼中,他對桂妮薇兒的屍體忽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要這樣折磨我嗎?蘭斯洛特……你是最陰暗的騎士。」

    在吃完了桂妮薇兒屍體後,莫德雷德在飢餓中又度過了七天,然後死去。圓桌騎士的故事到這裡畫上了句號,沒有任何人被拯救,沒有任何人被寬恕,所有人都走向了最慘烈的badend。

    然而或許是這份悲傷感動了上天,某個銀卷卷剛好得到了一件能改變結局的東西。

    阿瓦隆,遠離塵世的理想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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