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呂布奉先的辛酸往事 文 / 新聞聯播
「玄德,公為坐上客,布為階下囚,何不發一言而相寬乎?」
白門樓上,旌旗招展。呼嘯的狂風劃過呂布的臉頰,帶著他散亂的頭髮一陣飛揚。九尺高的身材即便是跪在地上,也和十四五歲的少年一樣高。手臂和腰被綁在一起,只有眼神裡透露著強烈的求生**。
迎著呂布炙熱的眼神,貴賓座上的那位大人點了點頭。呂布這才露出了坦然的笑容。
「諸位久等了,繼續吧。」
曹操走上白門樓,從出現在城樓到坐在正手位上,整個過程他沒有看呂布一眼。獵人在狩獵之前總是對獵物充滿重視,一旦得手,只會去尋找新的獵物。所以征服的過程才是魅力所在。
居然把我當成獵物,曹孟德,我真是服了你。呂布恨恨的想著,向著曹操一拜,大叫道:「明公,請聽呂布一言!」
「明公所患,不過是我呂布。如今,呂布願意追隨明公麾下。明公是亂世明君,有呂布為您開疆拓土,天下不難定也。明公,束縛甚緊,還望緩之。」
曹操默然,依舊沒有去看呂布,反而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問起了身旁的劉備:「玄德兄,你意下如何?」
劉備默然。半響,回答道:「我在想他方纔這番話,是否在董卓和丁原面前也曾說過。」
二人心照不宣。曹操點了點頭,淡然道:「把呂布押下去,梟首示眾。」
呂布如同遭受雷劈,直到被壓到斷頭台前,他才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要死了。
董卓,王允,徐州,貂蟬,赤兔馬,方天畫戟……一切如夢幻泡影,即將不存。
「放過我!我一定會報答你。」呂布向儈子手哀求道。
儈子手握著屠刀,忽然嗤的笑道:「你先叫聲爺爺來聽聽。」
呂布一怔,隨後,他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悲憤的喊道:
「爺爺!」
儈子手仰天大笑道:「叫的真好聽。天下無雙的呂布叫我爺爺,真是好生舒服。」他低下頭,嘿嘿一笑道:「可惜,爺爺不能放你走。爺爺騙的就是你這孫子!」
呂布仰起頭,忽然笑了出來。
看著儈子手,看著他手中即將結束自己生命的屠刀,看著那屠刀高高舉起。
只要他落下,一切就結束了。
「卡嚓!」
……
呂布閉著眼睛等了許久,身邊都沒有傳來人和動靜。最後,他實在有些好奇,於是眼睛偷偷張開了一條線。
這可不得了了,什麼時候白門樓變成了一望無邊的田野?
呂布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向身後一摸。雄偉、粗壯、又長又硬,有種涼涼的觸感。
他低頭,這不是伴隨他征戰沙場的方天畫戟嗎?
「這把神器當初被部下偷走,應該已經被曹操收繳,為何又回到了我手中?還有這裡又是哪,我不是在白門樓嗎,誰告訴老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遠方升起了一絲炊煙。呂布眼前一亮,原來這裡也是有人家的。他顫抖著握緊方天畫戟,順帶著提了提褲子,然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向著村裡走去。
這是一個寧靜的小村莊,就像許多地方一樣,是個由十幾戶人家組成的小聚落。這裡住的都是些莊稼人,過的是典型的農民生活。這裡家家戶戶都養豬,以至於呂布來到這裡以後第一反應是:這個村子究竟是人比較多,還是豬比較多?
「咚咚咚」,呂布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漢子。呂布甕聲甕氣道:「某是大漢溫侯呂布奉先,敢問這裡是何地?」
中年漢子見呂布虎背熊腰,比他家房門還高半頭,不由的升起一股自卑感。同時,對於呂布也沒有了半點好感。他不悅道:「這裡是曹家莊。」
中年漢子正要關門,呂布連忙一手攔住,道:「某路經此地,飢腸轆轆,可否借宿一晚?」
「不借!」中年漢子倒是回答得乾脆,正想關門,忽然從他身後傳來一句嬌滴滴的喊聲:「死鬼,誰來了啊?」
呂布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原來是有女眷在家,那麻煩閣下為某盛一碗飯,某就在你家門口吃。」
「滾蛋,臭要飯的還想在我家開伙!」門砰一下關上了,呂布還沒抽出手,頓時被夾的啊一聲慘叫,在門上擠出來一個凹痕,也虧得這是呂布,換做別人,這彎的就不是門而是手了。
在遭遇了不友好的對待後,呂布沒有洩氣,他又敲響了其他莊戶家的門。可是人家只要一開門,看見他臉上西瓜刀似的兩撇眉毛,還有身後那一竿子可怕的方天畫戟,都像躲瘟神一樣,把門關上了。在第四次被拒絕後,呂布的耐心終於被搾乾了,頭戴毛巾的胖子正想關門,呂布一聲大喝,挺著方天畫戟在門上戳了個大窟窿,威脅道:「某只想吃頓飽飯,不想害人性命。你若是再拒絕某,某就斬下你的人頭!」
胖子有些錯愕,繼而哇哇大叫一聲又關上了門。呂布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這到底是哪兒,這裡的人難道都對拿方天畫戟的大個子有偏見嗎?
門忽然又開了,這家的家主,那個胖子,手持一把兩尺長的殺豬刀,不要命的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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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哈皮兒!敢惹老子!」
「何不懼死!」呂布大怒,正要揮動手中神器,忽然手上吃痛,腳下一滑,反倒是把方天畫戟掉進了豬圈。七八隻好狗張著珵亮的白牙,攻擊著呂布的手、腳、頭、屁股和小丁丁。饒是天下無雙的呂大將軍,在飢腸轆轆的情況下,面對一群畜生的無恥偷襲也無從還擊。武器沒了……他總不能咬回去吧?
「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六郎、七郎、八妹兒,回來!」胖子一聲令下,八頭好狗才汪汪叫著跑回了他身後。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呂布,胖子不屑道:「你娃以為個人個頭大就厲害哈?你娃這種人老子一年不曉得要打死多少個你曉得不?不要覺得我們楊家人好欺負!」
他轉身關上門,拿一塊兒木板把呂布戳的那個大窟窿給補上。呂布趴在地上,呈一個大字,慢慢把臉埋進泥土地裡,嗚嗚的哭著,一邊還使勁捶著地……
夜深了,呂布決心去豬圈拿回他的方天畫戟。
好歹是跟了他戎馬半生的老戰友,不能就這麼放在豬圈裡。呂布貓著腰,肚子時不時還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他偷偷靠著牆,翻進了豬圈。老母豬和小豬崽本來都在睡覺。看著這個猥瑣的人笨拙的翻進豬圈時嚇了一跳。又見他小心翼翼的撿走一根破鐵棍,不由眼神裡露出了鄙視的神色。
豬眼也看人低啊!呂布咬著牙,這時他看到一物,不由眼前一亮。只見盆子裡裝著白白的米飯,夾雜著幫助消化的粟谷,還有少許菜葉。看上去還是很可口的啊!呂布嚥了口唾沫。
但堂堂男子漢吃豬食也太令人不齒了吧?呂布心裡很矛盾,一邊有些放不下身份,一邊自我安慰著:反正沒有人看見,反正沒有人看見……
他輕輕在豬食上舔了一口。
「嗷~」原本安靜的老母豬,一見有人偷吃自己的食物,頓時紅著眼衝了上去。呂布背對著它,不提防之下竟被頂了個四腳朝天,撞倒了圍欄。老母豬還不罷休,誓和無雙呂布一決高下。呂布騎到豬背上,硬是靠著自己天生神力把老母豬壓在了屁股下面。這場實力懸殊的對抗過程居然是相當精彩。
贏了!呂布欣慰的抹了把汗水。
屋裡的燈亮了。主人提著油燈走出來,看到這幅場景,嚇得燈掉在了地上,他一邊在村子裡跑,一邊哇哇大叫道:
「來人吶!不得了了,有人強。奸俺家的老母豬了!」
呂布這叫一個氣啊。他一鬆勁,又被老母豬頂的飛了出去。這次他撿起方天畫戟,顧不上形象的撒丫子就跑。蒼天保佑,這群刁民太可怕了。
一間小屋忽然打開了門。一個身材妖嬈的女子媚眼如絲的看了看呂布,招呼道:「大個子,快躲進來!」
當下,呂布也管不了那麼多,一貓腰鑽進了女人家裡。提著大棒子、牽著狗的村民四處找不到人,最後悻悻的散了去。
呂布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遭到了盛情款待。
白麵饃饃,疙瘩湯,兩塊兒霉豆腐,最關鍵的是還有一小盤蘸了香油的肥肉片子。對於亡命一天的呂布來說,這簡直比前世吃過的任何美食都要正點。他吃的口水直流。
一雙玉手冷不丁的從他腰間滑下,解開了他的褲腰帶。
「我男人今天不回家。」女人嫵媚的說。
呂布猛然間一個機靈,隨即他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的,瞪直了雙眼:「你居然給我下了蒙汗藥!」
「呆子!」女人咯咯笑道「那是合歡散,是催情的藥。」
呂布也沒聽清女人最後說的幾個字是什麼,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一軟滑到了桌子底下。失去意識前,他最後感覺到的是自己的某個部位忽然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