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3章 一敗塗地【番外 】 文 / 默溪
宮裡，花燈燃了一路，藍天航面色冷峻地來到席間拜見了老皇帝後才坐下，眼眸微微掃了一眼下方席間的女子，他知道，那個就是鎮北將軍的孫女了。
宮宴千篇一律的老花樣在這裡自然還是一樣不少，藍天航百無聊賴地坐著，只有老皇帝經常與鎮北將軍聊著，時不時地還有大臣搭上一句。
而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卻只是安靜地坐著，自始至終，連看都未曾看過藍天航一眼，這讓他頗為好奇。
這是第一個，不將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女子，他可以稱讚一句，她的確成功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哈哈……不知這素雪丫頭可有婚配？」老皇帝眼神精明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下手的藍天航。
對於這些，藍天航都置若罔聞，根本不理會，但是，他這種不理會，危襟正坐的模樣，卻更讓鎮北大將軍刮目相看。
他一直都待在邊境，其實是不常來京城，所以對這個王爺倒還真的不太熟悉，只是傳聞中這個王爺韜武略，樣樣精通，所作之畫更是四國少有，敢問，這樣一個優秀的人，誰不心動呢？
他憐愛地看了看身邊的孫女，對皇帝說道，「回皇上，雪兒一直跟著老臣，尚未婚配，也是老臣捨不得，可是，如今這孫女也長大了，可不是捨不得就能一直留著的！」說著，他歎了口氣，語氣中的不捨倒是真的，他只有這麼一個孫女，不疼愛她，疼愛誰呢？
如今到了年紀，他自然要竭盡全力給她找一個優秀的男人，能夠代替他，繼續疼愛他的孫女，如此，他能夠去九泉之下見他的兒子和媳婦兒了。
「朕瞧著這個丫頭倒是喜歡的緊，既然尚未婚配，那朕今天便做個主吧！愛卿，你看如何？」老皇帝微笑地問著。
「一切但憑皇上做主！」鎮北將軍恭敬地低頭，身旁的素雪也低下頭去，她的態度表明一切，因此，老皇帝更是開心了。
「哈哈哈哈，好啊，朕有七個兒子，不過，還有正妃之位的，就是航兒了，不若今天就撮合這一對，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航兒，你覺得如何？」老皇帝將目光放到了藍天航身上。
藍天航掃了一眼垂眸不語的女子，眼裡微微泛著冷意，「素雪姑娘姿色過人，品性端正，兒臣自然沒意見。」
「嗯，不錯，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朕看過，下月二十二是個好日子，你們二人就在那天完婚！」
「是，父皇！」
「臣領旨！謝陛下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圍的人倒是沒什麼反應，反正他們早就知道了，還用的著驚訝嗎？
其他幾個皇子更是沒什麼反應，他們都有正妃，一早就被踢出聯姻的範圍了，以前是怕擋著藍天航的路，如今藍天航自己放棄皇位之爭，他又怕他們利用聯姻來壯大自己，所以，還是將所有有用的人都塞給了藍天航。
上次是左相的女兒，他原本想給個正妃之位，奈何藍天航卻不答應，只肯給個側妃，不過這次卻不一樣。
這鎮北大將軍可是他的心腹早先就跟著他打江山，他的兒子更是戰死沙場，如今只留下這麼一個獨苗兒，他怎能不將她安排好？
所以，他一開口，便是正妃之位，這讓鎮北大將軍也放下了心，正妃之位便是皇家對他孫女的尊重，對他的尊重。據他所知，那左相府的大小姐可都沒這個殊榮，只是個側妃罷了。
藍天航扯了扯嘴角，不語，舉杯，看著那個垂眸的女子，眼裡流著不明的意味。
……
東庭，蕭九音每日除了上朝之外，都把自己關在德清宮裡，現在的德清宮不同往日的德清宮，現在，內殿裡被一層層黑布蒙著，在大床的面前放著一個框架，框架前掛著一幅畫，那是柳月下。
在黑暗裡，就如真人坐在那裡一般，清冷的眉眼，如同他往日熟悉的模樣。
「月兒，有你在真好！」蕭九音抬頭看著她，然後又低下頭去，面前的案桌上亮著一盞微弱的燈，他拿著筆，批閱著奏折。
燈光下，他時不時地抬頭，看著月下說上一句話，時而笑笑，時而歎氣。
「唉，你看，這忠勇侯彈劾了自己的親家，虐待他的女兒。你說說，這種小事也呈上來，他們最近是不是太閒了？」蕭九音看著月下，「月兒，你說朕該如何判決呢？」
畫中的女子沒有說話，但是那雙眼睛似是告訴了他答案一般，「若是月兒你，定然會為他做主的是不？那朕就替他做主好不好？」他看著她，詢問著她，一句話間，他便低下頭提起筆。
「都是朕的臣子，朕也不想看到他們互相殘殺，朕便判他們合離，然後再在今年的七夕宴上，親自再為她指一門婚事，如此，也算是兩全其美了，是不是正合你的意呢？」
「朕就知道，你看似冷漠，實則心地善良，朕這麼做，你是不是很開心呢！」他笑著，放下筆，輕輕地撫著她的容顏。
「朕好想你啊！朝朝暮暮，腦子裡，無一不是你的身影，你，可曾回來看過朕？」蕭九音越過案桌坐在她的面前，仔仔細細地看著她。
「你真美，是朕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也是最讓人心動的女子，吸引著朕的目光，牽動著朕的心，無時無刻！」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來一次，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她，而不是親手將她推給穆花前。他原以為，她愛他，沒有人可以改變。
但是他錯了，他算錯了，她是個對待自己，比對待敵人還要狠心的女人，寧願徹底痛一次，也要完全放下他。
等到他大局已定，再回首時，她卻已經愛上了別人，沒有給過他任何反對的機會，甚至，未曾讓他知曉。
就那麼莫名其妙的，輸得一敗塗地。
縱然他如今擁有了這江山又如何？可是，他卻失去了她，永遠永遠地，再也看不見她笑，看不見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