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1章 ：立後，犧牲整個都城百姓 文 / 默溪
月下一怔，笑了笑說道，「皇上，月下就是這個樣子，若是皇上不喜歡，盡可以不看！」
「你……」他拉過她，禁錮在懷中，「你就不能想想以前，你喜歡我的時候？難道，你就能忘記？」他盯著她的眸子，卻只發現了一片清冷。
「曾經，我不否認，我喜歡過你，」蕭九音聞言一喜，可是後面的話，卻讓他的心又涼了下去。
「但是，那只是曾經，而我現在愛的，是穆花前，就算你將我囚禁在這裡，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還請皇上諒解！」她退開，福身！
蕭九音抿唇，「柳月下，你其實，很殘忍，比我殘忍……」
月下扯了扯嘴角，這個，她知道，但是，人，若是不殘忍，那麼就會更痛苦，不是嗎？
「你甚至，不給我們一個相處的機會，就將我們之間的一切斬斷，你不知道，我一個人背負著這些，這麼多年，有多痛苦……」
他輕輕地說著，眼中的痛苦顯露無疑，人前，他是閒散風光的王爺，人後，他承受著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為了皇位，他不得不放棄她，為了皇位，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將她推開，他曾經也想過擁有她，可是，他有什麼資格？擁有了，又有什麼本事來保護她？
他以為，只要他當上皇帝，繼承這東庭王朝，就能夠擁有自己想要的，於是，他放任她遠去，卻沒想到，那根連接著他們的線已然斷卻。
再見時，她已經愛上了別人，把那顆珍貴的心，交給了另一個男人。
他真的好嫉妒穆花前，可以時常陪在她的身邊，贏得她的心，若是沒有他，她必定還是自己的，或許，等到他繼承大統，她就會回到他的身邊，此時，做他東庭皇后的，必定是她，柳月下。而不是南庭的皇后！
看著沉默的月下，他捏起她的下巴，「你可曾，真的給我們彼此瞭解的機會？你可曾真的瞭解過我？」
緩慢，而低沉的聲音響在這寂靜的夜裡，如一把鎯頭，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讓她為之一震。
「我……」她呆呆地說了下，卻發現原來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說辭，她，的確沒有好好瞭解過他，只是當初，李如顏的事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個路人甲，只是在他有用的時候才出現在他面前而已。
他不愛，那麼，她亦不需求著她愛，這並沒有錯不是嗎？
可是，為何現在卻會痛呢？
「你不瞭解我，我卻瞭解你，包括你，在遇到金角蛇，遇到北庭埋伏，遇到父皇的埋伏，以及，在天冥閣。」他笑了笑，也不知是自嘲還是什麼，「我為你一路除盡敵人，原本以為不需要你知道，但是，如今，我覺得若是你當初知道，又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月下瞳孔猛得一縮，對上他自嘲的雙眼，幽深，暗沉，似是要將人吸進去般。
她有些腿軟，幾度站不穩。
她不知道，不知道這些，亦或是，有人不讓她知道，而這個人，除了穆花前，不會有別人。
除了天冥閣的那次，他就沒有露過面，可是，她卻不知道，他原來一直都在，她只看到眼前的，卻感受不到背後的。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再聽了……」她搖著頭，阻止他，「蕭九音，我們如今已經不再可能了，放了我，我們回到過去，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好不好？」
蕭九音一把將她壓在石桌上，「你叫我如何能放手？你如此殘忍，可有給過我機會？」
沒有，她沒有，她甚至，沒有給過自己機會。
因為，她怕痛，她怕輸！
「對不起，月下此生……只能愛穆花前一人……」縱然他有諸多瞞她的地方，但是，他還是愛她的，愛到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棄，叫她如何捨得下他？
她不後悔當初選擇了他，所以，對於蕭九音，她能說的，只有抱歉！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就只能錯過，因為他們沒那個緣分！
蕭九音痛苦地看著她，他沒想到他如此狠心，「柳月下，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朕，永遠都不會放你離開，你就是死，也是我蕭九音的！」
月下怔住，眼角滑落的淚水沒入青絲，她從來沒想過他們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她以為，這些都會過去，但是，沒有，如今卻變得更加難以控制。
蕭九音彎腰，將她抱起，一步步走進殿裡，月下回過神來想要掙扎，卻聽到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別怕，你不同意，朕就不碰你，朕說過的，就會做到！」
漸漸放鬆下來的月下停止了掙扎，任由他將她抱進殿裡，放到床上，然後如以往一般，替她蓋好被子與她相擁而眠。
許是累了，她躺下沒多久就睡了過去，抱著她的蕭九音卻一夜無眠，眼神漸漸清冷，他眸子裡倒映著她熟睡恬靜的容顏，抬手撫上。
「我怎捨得放棄你？」
……
早朝，蕭九音端坐在龍椅上，不久便聽太監來報，皇貴妃跪於殿外，求皇上撤回對杜貴妃的旨意，從輕發落！
這話一落下，整個朝堂上瞬間寂靜了下來，片刻又炸開了鍋。
這皇貴妃是什麼意思？她有那麼好心替杜貴妃求情嗎？她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這裡面最疑惑的，莫過於杜源了，他沉思
思了起來，並沒有像旁人一樣小聲討論著，只是，當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的時候，就聽皇上說道，「去請皇貴妃起來，就說朕允了她。」
聽到這個消息，杜源自然是高興了，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疼愛的不得了，這會兒一聽說皇上下旨開恩了，便立刻跪下謝恩！
「微臣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中眾大臣也紛紛跪下行禮，蕭九音扯了扯嘴角，「皇貴妃柳月下德才兼備，品貌端莊，故，冊立為後！爾等可有意見？」蕭九音掃視著百官。
「這……」
杜源噎了下，愣神，這是什麼情況？
可是沒等他發表意見，蕭九音的聲音再度傳來，「既然眾位大臣無意見，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來人，即刻宣旨！」
「皇上……」杜源連忙上前道。
蕭九音眸子掃去，帶著一絲威脅，「杜卿，可還有事？」
「微臣……」杜源剛說了兩個字，卻見到他那威脅的目光，頓了頓，他知道，倘若有意見，那麼他女兒的前途必定受阻，畢竟皇上答應從輕發落，可是並沒有說到底會怎樣。
因為這一切，端看他此時怎麼做，怎麼說了。
朝中百官皆以他為首，此事，他若不反對，那些個貪生怕死的傢伙，還有什麼異議？
憋屈，從來沒有一次，他如同現在這般憋屈，被人捏住了尾巴，不得不順從。
「皇貴妃娘娘天人之姿，身份尊貴，微臣……沒有異議，皇上聖明！」杜源臉色漲紅地說道。
有了他帶頭，那其他人還有異議嗎？還會說什麼嗎？
「皇上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柳月下接到聖旨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立後大典在下月初二，是個吉利的日子。
但是，對於她來說，都一樣。
她要的，是那天的轟動，只有這樣，他們才有機會帶她走不是嗎？
「宗主，這樣，皇上的人真的會來嗎？到時候，我們真的會有機會離開嗎？」寒靈激動地說著，她口中的皇上自然是穆花前。
月下拍拍她的手，「放心，他們，一定會知道，也一定會到場！」
她賭得，不就是這個嗎？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東庭立後之時，會在當日遊街，受百姓朝拜，這是祖上定下的規矩，所以，也是她們的機會！
一個，可以逃離這座皇宮的機會！
她以為，蕭九音不會如此輕率地立她為後，但是，他做了，即使明知道當天會有意外，可是，還是做了。
因為他輸於穆花前，南庭能給她的，他東庭一樣能給，一國之母而已，他，給的起。
寒靈抿了抿唇，「宗主，我，想他了……」
月下一怔，「想了嗎？」她笑了笑，「我也是，很想很想……」想她的穆花前，想她的東旭！
寒靈低下頭，白淨的臉上留下淚痕，她與他分別幾月，才發現自己對他的思念不減反增，這些日子，她每時每刻都在怕。
怕的是，若是她死了，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她只想再見他，縱然他依舊不喜歡自己……
「寒靈，去將李如顏帶過來，就說是我的旨意！」月下淡淡地吩咐著。
「是……」
寒靈離去，月下又叫了外面候著的人進來，「去將景陽帶來！」
宮女福身，「是，娘娘……」宮女高興地離去。
如今這德清宮可謂是後宮之中最華貴的地方了，因著眼前的主子爭氣，連著她們這些人的身份都高了別的宮女三分，自然是高興了。
看著宮女離去的身影，月下嘴角的笑容漸漸淡去，眼神冷了下來，皇后？呵呵，蕭九音，就讓我們看看，最後的結局怎麼樣？
既然，你要逼我，就莫怪我犧牲這整個都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