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5章 ：生不如死 文 / 默溪

    她猜的不錯，午時一刻穆花前便來了鸞鳳宮，急急地來到月下面前，「朕聽說你暈倒了？可有此事？」

    月下微愣，笑了笑說道，「最近冥月宮的事情太多，我有點兒忙不過來，這不，我準備退位給司馬清了。」

    穆花前看著她，「真的？」

    「真的－－」她撅起嘴，不動聲色地抽出手改為挽著他的胳膊，「好了皇上，臣妾餓了，能不能先陪臣妾吃個飯呀？」

    穆花前挑了挑眉，「好吧！朕就勉為其難答應了吧！」

    月下有那麼一刻恍神，這騷包的樣子，與他們初次見到的一般無二，猶如是昨日，殊不知已過三載。

    「臣妾謝陛下恩典……」她退開一步，行了個禮。

    誰知穆花前也樂得配合，伸手托起她，「皇后不必多禮！」說著，牽起她手走去。

    月下柔情地看著他，如果，如果她不在了，他是不是也會如此牽著另一個人，或者更多的其他人共度此生？

    心裡有些發酸，她承認，她不想讓別的女人碰他，更不想讓他愛上別的女人。

    一個皇帝的時間並不多，尤其是在他剛剛登基之時，是以，他前腳剛走，月下便在青青的帶領下來到關押綠曉的冷宮。

    經過這段時間的折磨，她整個人都瘦了下去，十指變形，雙腿也變形，身上全是傷，見到她進來時，那雙狠毒而瘋狂的眸子染滿了笑意。

    那張骯髒的臉上儘是瘋癲之色，讓得月下皺了皺眉頭。

    青青扶著月下坐在一出乾淨的凳子上，然後便走向了趴在地上的綠曉，抬腳，一腳踩在她原本就變形的手指上。

    「啊－－啊－－啊－－柳月下，你不得好死－－」

    聞言，青青朝著她胸口踢去，綠曉又哇地一聲吐了口鮮血。

    月下看著差不多了，開口問道，「告訴本宮，噬血蠱究竟如何解，你若不說，本宮有一百種方法，一千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哈哈……」她笑得眼淚都下來了，「你跪下來求我，你跪下來求我，我就告訴你啊……哈哈！」

    青青眼眸閃過一抹殺意，拿出一把匕首就朝她的背上刺去，不深，不會致命，但是隨著她不斷地旋轉，卻會讓人痛不欲生。

    「嗯－－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想要活命，就離開穆花前，離開他－－啊－－」她痛的搖頭，「青青，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都去給柳月下陪葬吧，陪葬吧－－」

    「賤人，死到臨頭還嘴硬。」青青加深了匕首轉動著。

    月下捏緊了雙手，「掌嘴……」

    青青得命，抓起她的衣襟，一輪一輪地朝她扇去。

    「綠曉，念在你我主僕一場的情分上，只要你說出噬血蠱的解法，本宮保證不殺你。」她疲憊地開口，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這麼對她，畢竟曾經的所有還歷歷在目。

    那時她什麼都不懂，她帶著她偷偷出了丞相府，混賭場，逛酒樓……

    綠曉流下淚來，她直直地看著她，「我說過了……蠱是蕭九音給我的，只有他能解得了，只要，你去找他。」

    也許是看到月下臉上的淚水以及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她難得好好說了一次話，「蕭九音給了我蠱物，又給我一瓶藥粉，在拿出蠱物的時候染在手上便可避免被蠱物鑽入體內。」

    青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得以喘口氣，「在與你動手之前，我便染了藥粉，趁你不備之時……」她停下，看著她，「柳月下，這都怪你自己，太過心軟，若是你不救我，我必定傷害不到你。」

    月下扯了扯嘴角，是啊，她心軟，「綠曉，當年我墜河一事你可還記得？」

    綠曉掀起雙眼定定地看著她。

    「當年你看著我死，可是後來卻又把我救上來了，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心軟，誰都有心軟的時候，她畢竟跟了她十年了，那時眼睜睜看著她沉入水底的時候，她猛然想起她對自己的種種好，所以她又救了她。

    「綠曉，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可知，每次有好東西，我總想著給你送一份過去，所以，你那些自以為是穆花前送的東西，都是我給你的。」

    這些她又何嘗不知呢？只是她也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她想留著那份眷戀，她也想愛著他。

    他那麼優秀，本就不該屬於一個人的，不是嗎？若是他肯留著她，就是一輩子為奴為婢她都願意的啊！

    「我沒有錯，我愛上他，沒有錯……」

    月下輕笑，「愛一個人是沒有錯，錯的是你偏偏愛上一個不愛你的人。」

    綠曉怔了怔，咬唇。

    「一個不愛你的人，又怎會將你放在眼裡？放在心上？你所做的一切，他都不會看在眼裡，更不會放在心上。」

    「若我是你，寧願找個愛自己的，情投意合的，相依相伴過一生，而不是將自己逼上絕路，人不人，鬼不鬼，他甚至都不會看你一眼。」

    「啊……啊……」綠曉痛哭出聲。

    青青看了眼月下，要不要再動手，月下搖搖頭，她現在已經夠痛了，心痛比她的身體痛百倍。

    「綠曉，倘若我與花前分開

    ，或者我死了，你信不信，花前會為我傷心？而我亦會為他傷心。」

    這個她早就知道，從她失蹤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為她，甚至可以付出生命。

    「我與他，你永遠都不可能介入，也代替不了我的存在。」她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青青也隨之起身，扶著她，綠曉在她們身後低低地說道，「我不知道如何解，但是我知道，只有蕭九音能解，因為他說過，他不會讓你死，只想要你回到他身邊……」

    月下一頓，「謝謝……」

    綠曉彎起了嘴角，腳步聲漸行漸遠，「小姐，對不起……」

    人生沒有如果，若是可以，她會選擇沒有遇見，這樣，她還是她，不會被妒忌瘋魔了心，遮住了眼。

    她此生唯一不會後悔的就是跟了柳月下，若是從來一次，她當初還是會救她，她依然是她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