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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2章 :我只是難過,沒有早一點 文 / 默溪

    月下看了一眼冥月宮的弟子們,心頭一片淒涼,她果然不屬於這個世界,那麼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遇見他嗎?

    「花前,此生遇到你,乃我之幸,只是上天太不公平,總是讓我擁有了又失去。」

    那天,穆花前聽到她站在風口對著自己這麼說,那一刻,他的心痛到麻木。在他的人生裡,從來沒有一刻那麼害怕,那麼痛過,而他在那一天將這些都嘗了個遍,嘗了個徹底。

    月下說,「我只是難過,沒有早一點愛上你,讓你等了那麼久,孤獨了那麼久,如果那一身嫁衣是為你而穿,我一定不會後悔。」

    然後,他見到,她的身影隨著風墜入崖下。

    那張臉刻在了他的心間,他記得,她是笑著的,她一直都很美麗,讓他恨不得極盡地佔有,藏起來。

    可是每每都不如意,她的身邊總會圍繞著很多人。他也知道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相較於她外表的冷漠,她骨子裡其實更是一個溫柔的人。

    只是她太擅於偽裝,總是將自己最真是的一面埋藏起來,只有他偶爾才會看到。

    那一天,穆花前跪在崖邊,身邊的人牢牢地按住了他,他還是慢了,沒有抓住她的手。天空下起了雨,打濕了他那佈滿血絲的雙眼,更冷了他的心。

    他聽不見其他人的呼喚,即使冥月宮的人在他身旁痛心的呼喚,他也聽不見,彼時,他只聽見了什麼破碎的聲音。

    ……

    醒來時已經是半月後了,他安靜地坐在床邊,回憶著月下的笑臉,進來的人看了看他隨即搖著頭歎息了聲離開。

    夜裡時分,他出門,來到當日他替她療傷的地方,屋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動過分毫,這是他吩咐的。

    離開之前,他的心是滿滿的濃情,溫暖異常,再一次回來,他的心卻是冰冷的如同在寒窟中,痛,肆意地席捲著他的身心。

    他清楚地記著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到現在他才知道刻骨銘心是何滋味。

    有風吹過,一人悄然地跪在了地下,「屬下無能,並未找到冥月宮主的屍體,只在崖下發現了一塊墨玉。」來人呈給了他。

    「繼續找,不管多久。」接過墨玉,他淡淡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什麼,可是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此刻心中的痛到底有多深。

    那人猶豫了下,似是想說什麼,但是看著那道孤寂的背影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只是低低地應道:「是……」

    良久,他才轉身到了另一處院子,屋裡,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這些味道他聞了十幾年早已習慣了,可是現在卻無比討厭。

    寒靈呆呆地坐在桌子前,就在半月前,她同時失去了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個是月下,一個是冷秋。

    本就中了藥物的他們絲毫沒有反抗能力,也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不僅冷秋死了,他們之中也都受了重傷,就是她到現在也還沒恢復。她也不恩能夠接受月下死了的事實,她總覺得她還活著,更何況屍體還未找到,又憑什麼說她死了。

    所以,她一下也沒有哭過。

    穆花前進來時,看到的寒靈就是這般,對於這個丫頭他也是熟悉的,此刻見了,更多的是心痛,心痛他的月兒。

    「這是在崖下找的東西,應該是冥月宮的象徵,你收好了。」穆花前將手中的墨玉遞給了寒靈。

    寒靈轉動眸子,看到了這塊墨玉,這是冥月宮的黑玉牌,是宮主身份的象徵,也是權勢的象徵。

    如今只有這個牌子在了嗎?那麼人呢?上面還有一些已經干了的暗色的血跡,她聽手下的來報了,崖下猛獸繁多,而且也有些血跡與碎布,但是,她還是不信,不信宮主會這麼快離開。

    終於,她抑制不住哭了出來,那是撕心裂肺的痛哭,宮主她就算是墮入了魔道,可是她還是記得她的,沒有對她下手,若不是為了幫她擋了一劍,她也許就不會死的,不,是一定不會死的。

    淚水滴到了桌子上,很快地便匯聚成了一條小溪,然後又溢出桌子,最終落到了她的腿上,濕了一片……

    穆花前轉過身,靜靜地踏出房門,燈火將他身影拉的老長,孤寂而又冷漠。

    陳九站在門外看著哭成淚人的寒靈,眉頭微皺了下終於還是上前遞給了她一塊絲帕,可是卻沒有人接他便放到了桌子上然後離開。

    穆花前重新回到西屋,這裡是月下曾經住的地方,剛走進,就見到有個人影走來,提了兩壺酒放到了台階處,自己也隨之坐下。

    蘇雲說:「有興趣喝一杯嗎?」

    穆花前沒有拒絕,也不想拒絕,默不作聲地跟著他坐了下去,此時夜色正濃,月光正好。

    月下,兩人舉起罈子默默地喝了起來。

    白蓮最後看著兩個都有了醉意的人,忍不住提著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只是,沒有人發現,那兩個瀟灑地喝著酒的男人,眼中的淚意在月光下是那麼明顯,隨著嘴角的酒汁一起落下。蒼白無力。

    又養了幾天,老神醫已經快累趴下時,他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沒有多留,寒靈帶著蘇雲與陳九離開。至於白蓮則是回了蒼南派安頓她師傅的遺骸,穆花前還待在這山谷中,他們來告別時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似乎現在誰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寒靈抿了抿雙唇轉頭離開。

    />

    四月四,天空下起了濛濛的細雨,黑水溝的一處崖下,在寒靈幾人離開後,有兩個人來到了一處墓碑前。

    男人說,「來看看月兒吧!她以前最是疼你。」

    墓碑前,綠曉失聲痛哭,抱著墓碑久久不撒手,雨水打濕了她的長髮,濕了她的衣衫,也同樣濕了另一個男人的衣衫。

    眼前模糊一片,溫熱的東西順著臉頰和著雨水流下,只有這樣,他才能正大光明地哭出來。也只有這樣,他才不會被人發現,不被人發現他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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