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推到(上) 文 / 亥博
輪迴者們進來容易,但想要出去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在程默佈置的大量機關和數量茫茫多的死體圍攻下,他們足足花了十多分鐘才殺出校區,而這時,程默一行人早就已經跑的不見了蹤影。
「他媽的!這到底是死神來了還是生化學園!」
擦著臉上血跡,名叫燕子的女人,臉上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斷掉的樓梯扶手,被警報聲驅趕的四處奔逃的人潮,還有和不小心和消防系統連接在了一起的裸露電線,每一個都足以要人性命,讓她在應付如潮水般的死體的同時,還不得不分出神來應付這些事情。
「天知道,也許主神祇是覺得好玩吧,反正這個世界也是它創造出來的。」
冷哼一聲,名叫楊森的男人看起來也是十分的鬱悶,如果不是自己的隊友及時趕到,恐怕他早就已經被電成焦炭了。
燕子沒有搭理他,掏出槍,她將一輛正在行進的轎車攔了下來,不給車主提問的機會,燕子便已經用一顆子彈了結了他,坐在車後座的女人和孩子見狀,立刻頭也不回的逃出了車廂。
楊森主動坐在了後座,在他的手裡,拿著一個扁平的儀器,這是氣味分析儀,可以通過氣味來對目標進行搜索,作用類似於警犬,但要比警犬強了無數倍,範圍大得驚人,是幾個人共同花了許多點數才兌換到的。
拿出了一件從冱子的教室裡找到的外套,氣味分析儀很快就有了反應,猛踩油門,兩人立刻追了出去!
同一時間某座大橋上
程默正騎著一輛偷來的摩托車在大橋上玩命的狂奔著,毒島冱子就坐在他的身後,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這麼做……有些不太好吧?」
坐著偷來的車,毒島冱子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身體不停的扭來扭去,無意間,豐滿的胸部碰觸到了程默的後背,柔軟的觸感弄得他心裡癢癢的。
「無所謂了,反正車店老闆早就不見了蹤影,就算要買也找不到人付錢,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了,這個關頭,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拍了拍抱在自己腰間的手,程默說得十分輕鬆,笑話,連輪迴者他都能殺的像弄死只螞蟻那麼輕鬆,程默怎麼會因為透了輛車就過意不去呢?
「這倒也是。」苦笑了一聲,毒島冱子點了點頭。
「那就抓緊了,我要加速了!」
「啊?」
與當前話題無關的一句讓毒島冱子下意識的把頭抬了起來,之間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幾輛撞在了一起的車輛已經將寬敞的大橋堵得滿滿當當,數十名死體正不知所措的圍在一旁發呆。
「你……你要幹什麼!會撞上的!」
即便是年長一些,但在看到這幅情況之後,毒島冱子也未免感到有些慌亂,可程默不但沒有減速,反而是用了更快的速度朝前方的車輛殘骸衝了過去,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十秒鐘,他們就會撞成一團。
「放心,我不會找死的,好不容易才從那地方逃出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把命給送了!」
舔了舔嘴唇呢,程默將速度開到了最快,趁著毒島冱子閉眼睛的功夫,他用念動力將一張碎裂的車門從旁邊拉了過來,形成了一個斜坡。
「呀……!」
感受到身體騰空的感覺,毒島冱子不禁發出了一聲尖叫,雙手也抓的更緊了,飽滿的胸膛緊緊地貼在程默的背上,美妙的觸感讓他險些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最起碼有f了吧?不過為什麼看上去沒這麼豐滿呢?是她裹得太緊了麼?」
和第一次體驗這種情況的毒島冱子不同,這種情況程默早就已經在試煉場裡司空見慣了,趁著她還沒察覺到,程默盡可能的把身體往後面靠,仔細的感受著冱子的尺寸和那股柔軟的觸感。
「你……你這傢伙……」
等毒島冱子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已經半分鐘之後了,剛才的驚險一幕,讓她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她不是沒體驗過類似的感覺,但和安全設施齊全的過山車相比,剛才的一幕簡直就是找死,那塊巧然出現的(毒島冱子眼中是這樣的)車門上,最寬的地方也不過三十厘米,萬一程默失了手,自己恐怕連尖叫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撞成肉餅一坨,死的無比難看。
「哈哈,這不是很刺激嗎?冱子姐。」
哈哈的笑著,程默的臉上仍舊是一副以無比輕鬆的表情,壯著膽子,他將右手悄悄地放在了毒島冱子的後腰上,像是安慰她那樣,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
由於看不到程默臉上的表情,冱子只是單純把它當成了善意的安慰,既沒有躲避,也沒有呵斥他把手拿開。
「身材不錯啊,不吃掉的話就太可惜了,得想個辦法才行……」
一邊騎車,程默一邊在心裡嘟噥著,不過直到天黑,他也沒有想到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推到毒島冱子,催眠是個方法,但程默卻並不想用,老是玩一個把戲,就算再怎麼有趣也會讓人心生厭煩的,所以他他打算換個口味,玩玩戀愛遊戲,靠自己的本事把人推到。
兩個小時時候某公園
和其他地方一樣,這裡的死體數量也是一樣不少,聽到了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後,正在四處遊蕩的他們便開始紛紛朝聲音發來的源頭靠攏。
「真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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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逐漸朝自己靠攏的死體們,程默也感到了有些厭煩,這些傢伙的生命力就和蟑螂一樣強悍,哪怕把他們砍的只剩下上半身,他們也會竭盡全力的朝你爬過來,只有砸碎腦袋才能讓他們停下。
「要在這裡和他們動手嗎?」
看到情況不對,冱子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木刀。
「不,等一下。」
搖了搖頭,程默將摩托車開到了遠一些的地方,用力將摩托車翻過來,程默用撿來的一根樹枝卡住了油門,讓它可以在沒人的情況下空轉。
油門的嘶鳴聲吸引了大量的死體,看著如潮水般湧來的他們,冱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們都朝著這裡湧來了,難道說你是想……」
「沒錯,那些傢伙只對聲音有反應,只要我們突圍出去,之後的路就好走多了。」點了點頭,程默笑道。
毒島冱子沒有多說什麼,看著洶湧而來的死體大軍,她握緊了手中的木刀。
「做好準備吧,我數到三,數到三就動手!」亮出了血跡斑斑的鐵棍,程默開始倒數。
「一~二~三~上!」
一聲低喝,程默作為先鋒最先衝了出去,揮舞著鐵棍,一名離他最近的死體瞬間便被打飛出去,旁邊的冱子也是絲毫不甘示弱,儘管木刀不如真刀那樣鋒利,但在劈砍方面卻仍舊有著一般鈍器所無法比擬的威力,每一次揮舞,都至少會有兩名死體倒下,凶狠的招式在她的使用下宛如舞蹈那樣美麗、自然,在點點血污的襯托下,賦予了她一種另類的暴力美感。
骨骼斷裂的聲音接連不斷,在兩人近乎碾壓般的攻勢下,匯聚而來的死體大軍被輕而易舉的撕開了一個口子,只是短短幾分鐘不到,兩人便已經殺到了邊緣,可就在距離突圍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意外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生了。
死體的感染對象是不分年紀的,無論是八十歲的老人還是八歲的孩子,只要是活物,統統無法倖免,對於一般的死體,冱子可以毫不留情的將他們的腦袋敲碎,但是對於那些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孩子,她卻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如同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看著那些稚嫩的容顏,冱子手中的木刀竟然怎麼也揮不下去了,抓住這個空擋,這些『孩子們』一擁而上,朝冱子的脖頸抓去,如果不是程默及時出手,恐怕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你沒事吧?」
「沒事……他們的力氣不大,連皮膚都沒抓破。」搖了搖頭,冱子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蒼白,剛才那名死體雖然沒有給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卻將她胸口的衣服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那就快點走,跟上我!」
沒有多佔便宜,程默拉起冱子就往外面沖,因為最外層的死體已經所剩無幾,即便是只靠程默一個人,兩人也成功突圍了出去,狂奔了一陣之後,兩人躲進了一間神社裡。
「終於安全了。」
關好大門,程默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軟軟的躺在了神社的地板上,在他頭頂不遠的地方,毒島冱子靜靜地跪坐在地上,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連胸口走光了也沒有察覺。
「我說……冱子姐。」
「嗯?」
「你的胸口……好像走光了。」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程默懶洋洋的說道,透過衣服上的裂口,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冱子裡面那雪白的肌膚和誘人的深溝,樸素內衣將豐滿的胸部束縛的緊緊地,難怪看起來和真實的感受差距那麼大。
「哎?……呀!」
聽到這話,冱子先是愣了一下,直到一陣涼風吹過,她才意識到自己走光了,尖叫一聲,她急忙將護住了自己的胸口,嬌羞的姿態讓人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冱子姐剛才的行為很奇怪啊,怎麼,看到那些孩子的臉之後覺得心軟了嗎?」從地上爬了起來,程默問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冱子沒有回答她,只是抱著膝蓋,對著自己的腳尖發呆,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她才開口說話。
「不,不是心軟,只是想起了以前經歷過的一些事情而已。」
她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而憂鬱,彷彿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不過程默倒是沒介意,坐直身體,他像個聽故事的孩子一樣仔細的聆聽著。
「這是發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除了我的家人,幾名警察,還有當事人之外,沒有其它人知道。在那一天的晚上,我在回家的途中遭遇到了癡漢的襲擊,不過我沒有屈服,因為我的手上有木刀,就在他毫無防備的想要『吃掉』我的時候……我動手打傷了他。」
說到這裡,冱子閉上了眼睛,儘管時隔多年,但再次提起的時候,那一幕卻仍舊十分清晰,伴隨著一陣慘叫聲,癡漢鮮血淋漓的倒在了地上。
「我打瞎了他的右眼和肩胛骨,事後有人告訴我,如果是以成人的眼光來看,這已經算是過度防衛了。」
「你……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對那傢伙心存愧疚吧?」拄著下巴,程默一副膩味的表情。
「當然不是,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掩著嘴,冱子輕輕地笑了笑。
「我真正在意的是……我的確很喜歡那種感覺,其實
當時的我是有機會逃跑的,不過為了引誘他出手,我故意裝出了一副十分軟弱的樣子,你可能理解不了,但我真的很喜歡那種放縱暴力的感覺,我在劍道上的造詣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個,你也許不知道,從我開始學習劍道的時候起到現在,有不少人都在平常的切磋或者比賽中被我打傷過……」
「這不就是天生的暴力分子麼?」程默不禁吐槽了一句,這種人在現實世界其實相當常見,因為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暴力傾向的,區別只在於有多嚴重而已,他自己就是個暴力傾向很嚴重的人,在沒進入主神空間之前,他沒少因為那些雞毛蒜皮的消失而和人大打出手。
「於是為了不將內心深藏的東西暴露出來,所以你到現在也沒有男朋友,你很害怕當他瞭解到真實的你之後會因此而討厭你吧?表面上是端莊的大家閨秀,內心裡卻是個渴望見血的暴力狂,這種巨大的反差……常人也的確是不好接受啊。」短暫的沉默之後,程默開口笑道。
毒島冱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
「別驚訝,早在那天切磋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那種好像孩子見到了心儀玩具一樣的興奮眼神,還有不把對手擊倒就誓不罷休的架勢,這擺明了就是個暴力狂嘛。」程默說的滿不在乎,但冱子卻是驚訝的連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
「原……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那你……那你為什麼還能用這麼輕鬆的語氣跟我說話,你不討厭我嗎?」
「當然不會,因為……我也是這樣的人嘛。」
搖了搖頭,程默爬到了冱子面前不足三十公分遠的地方,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程默甚至可以嗅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體香,但冱子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後退,只是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任由他伸出手來撫摸自己的臉頰。
「不就是暴力傾向嚴重了點嗎?有什麼不好的,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當個喜歡戰鬥的暴力狂總比做個連到都不敢碰的膽小鬼好多了。」輕聲說著,程默走到了祭台前,取下了一把作為法器而使用的長刀。
「來啊,讓我見識下你的暴力傾向到底有多嚴重。」
說著,程默將手中的長刀遞給了跪坐在地上的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