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故人 文 / 安然淺淺

    兩人幾近一個晚上的疲憊，腎上腺素在短暫的消退，困頓以及疲勞在陽光射穿死谷上方的一剎那襲來。

    這種感覺如同熬夜一般，飄雪整個人都有一種虛脫感，這一晚讓她見證了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她既興奮又擔憂，這讓她的精力很受損耗。

    小凡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營地，他們在一片面向西面的斜坡上，短暫休息，其實小凡很想去感受陽光刺穿皮膚的那種特別的感覺，不過他知道這裡是荒漠，最不缺的就是光照，而且氣溫會在10點前上升十多度，他們可不想在暴烈的陽光下休息，這會讓他們脫水，眩暈以及一系列的沙漠綜合症。

    在這個位置他們不需要建立什麼庇蔭場所，因為小凡大約估算過，陽光在11點前這個角度還在山坡的斜背面，到了下午那些高大的金字塔建築的陰影就投到他們這個角度，這裡幾乎是一個最自然實用的庇蔭場所。

    小凡從由外套做成的小拎袋裡，拿出了他們的水儲備，削開口後遞給了飄雪，水的溫度保留著昨夜的冰涼，喝上一口，頓時從喉管涼到胸底。

    「呼！」飄雪輕輕的吐了口氣，現在的她絲毫感覺不到餓，昨晚的太多事情似乎已經將她的食慾填滿，讓她一時間都無法消化，她將臉枕在小凡的腿上，迷濛間在歎息著「小凡，你說……我們真的能走的出去嗎？」

    小凡很有節奏的拍著飄雪的肩膀，飄雪模糊的話語將小凡重新拉回了噩夢般的記憶，他想說會的，可是就這情況看，他不知道還能在飄雪身邊呆多久？他有時候在一片胡亂的夢境之中想過是否有時間機器帶他回到過去，他想提醒那個時候的自己，甚至說要阻斷他說的那句話，裡改變過去，可是現實永遠沒有回去的路，它是一條只有單方向的路線啊！

    飄雪喜歡在這種感覺下沉睡，藉著時而拂過的微涼山風，讓她似乎遺忘了小凡並沒有回答的舉動。可是雖然她很開心的睡了過去，可是多變的夢境讓她如陷泥沼，她看到了那隻眼球，從它的瞳孔裡，她看到了一副模糊的，短暫的記憶片段，這種感覺就像在錄像之中搜索什麼一般，時而加快，時而停頓，夜，黑影，……寂靜的窸窣聲，手指，軀體……眼睛……眼睛，眼睛……死亡……殺戮，消失……逃……

    她的眼皮抖動的厲害，呼吸異常的不均勻，在夢境裡她拚命的舞者手，而剛剛打盹不久的小凡被飄雪的異樣驚醒，可是當他低頭看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響亮的巴掌，這一巴掌扇的他楞在了原地，他的思緒陡然而起「難道飄雪知道真相了？怎麼會呢？難道飄雪老早就知道了？」

    無數的思緒以憂慮的模式運轉著，直到他發現飄雪閉著眼，額頭上冒著涔涔的冷汗，他才回過神來，原來飄雪是在做惡夢，不過這一點雖然排出了謊言被破的可能，但是依舊讓他擔心不已，畢竟在飄雪身體深處有著一隻緊盯靈魂的眼球，這怎麼都是一種揮之不去的陰影。

    「飄雪！」小凡呼喚了起來，他越想那隻眼球就越不對勁。小凡的呼喚似乎很起效果，飄雪一直在夢境之中掙扎，直到一絲光線射進眼底，她才知道，她回來了，她的全身都被汗漬所浸濕，「小凡……那個夢好可怕，我一直想逃，可是卻怎麼也做不到」

    小凡撫弄這飄雪的髮絲，「沒事的，逃從夢的理念來講這是一種成長」這句話並不是小凡瞎編，是一些解夢書裡講到的，雖然說有點迷信，卻也不失為關鍵時刻的安慰良藥。

    「真的？」飄雪轉過身看著小凡的臉，兩人的眼神在這一刻相觸，兩者有著一種格外的吸引力，以至於他們慢慢靠近，直到幾乎可以觸到唇邊的時候，飄雪不知道何時將細嫩的小手擋在唇前「不要忘了你的誓言，她一直沉在你的心底，繼續努力吧……」

    這是怎樣的一句話，讓小凡突然露出了一抹似是無奈的笑容，但是他知道並不僅僅是無奈而已，夏依這個名字一旦提起，他的心又會很痛，這幾乎是一種伴發症，甚至他會分不清這是習慣的痛，還是深愛的痛。

    小凡的停愣以及種種複雜的眼神及表情，毫無保留的收入飄雪的眼底，有一種酸酸的味道在她的肺腑間徘徊，不過再她揉去倏忽間趟過眼角的淚水的時候，她又堅強了起來，因為她覺得這麼做是對的，現在她與過去的她沒有一絲的改變。

    「小凡，今天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飄雪的話打破了沉寂，讓小凡回過神來。

    他們又要進入他們的主題時間，「昨天晚上的時候，古地圖顯示我們距離入口有多遠？」

    飄雪聽到了小凡的問話之後，細細的回憶了下，不過她沒有直說，不過臉上的表情小凡已經讀懂——還有很長的一段路啊。

    他們一睡已經過了數個小時，現在天色已經接近下午2點多，小凡站起身來，他得到高處才能做出他們下一步的判斷，這次他沒有使用領域，這些天他的情緒已經稍微平穩了下來，死谷頂端到底部小凡大約測算了下，垂直落差幾近百米以上，而且在數米以上的巖壁幾近90°，乖乖！這可不是個好差事啊。

    小凡走之前叮囑了下飄雪讓她當心，然後又指了指他要去的方位，就在兩片不齊的山勢中間，他覺得那邊應該又上去的路線，可能要減少爬坡的難度。

    飄雪恩了一聲不過她提議自己也該更去，至少能在下面看清楚小凡可能沒注意的危險。

    對於這個想法小凡完全沒有任何異義，這條巖縫異常的陡峭，幾乎是垂直的，兩邊幾乎沒有抓手的地方，小凡一腳頂住在前面，然後用後背抵住，慢慢的往上蹭著，這是一個相當考驗體力的工作，接近一小時的努力，小凡已經爬上了谷頂，放眼縱覽，一片豁然風景盡收眼底，起伏的荒漠地形，如同翻滾的雲海，綿延的山脊如同刺破蒼穹，兀自立於『雲海』之上，周圍是一片橫越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滄桑山脈，斜切過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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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情況看來他們是不可能有繞路的可能了，要想不變的他們行進的方向，他沒有選擇靠自身力量下來，而是踩著虛空徑直走了下來，因為他知道上去容易，下來可就要費時費力了，所以他沒有那麼必要去做。

    「怎麼樣，小凡」

    「這座山脈是東北，西南走向，幾乎垂著著我們的前進方向，除了翻越沒別的辦法」小凡擦了擦汗，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飄雪明白此刻是沒有繞路的意義了，不過對於只是翻越來講，對他們並不是什麼難事。

    小凡抬頭目測了下所剩的日光，「還有三小時，不知道能不能弄點什麼食物」

    隨著小凡這麼一說，飄雪才想起來，他們已經快二十多小時沒吃過東西了，而上一次也僅僅是一些小的可憐的樹果而已。

    這次在小凡出去打獵的時候，飄雪被賦予了一項她很久沒做的事情——生火，或許在之前可能飄雪會為之傷腦筋，不過現在有了打火石的前提下，一切都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情。

    小凡很快的走出了死谷，這一次他是最沒有目的的，top訓練裡常常被教育到：如果你知道你要找什麼，你就有可能找到。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是完全倒過來的，對於荒漠小凡幾乎沒有一點經驗，他知道的只是一些正常的常識而已，但是不能忽略的是他對狩獵的一種靈敏感官，他手上有的只是一把短匕，不過他不想在捕殺獵物上大費周章，而是選擇動用領域來解決戰鬥。

    這種想法一出現在小凡腦海裡，他自己都在不知不覺中搖了搖頭，如果大叔在這裡，估計肯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了。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蹲了下來，幾乎很小心的靠近這前方的一片沙丘，直覺告訴他，在沙丘的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再走動，他不能判斷那是食物，還是敵人，一切都只能接近了才知道。他小心的將短匕我在手裡，這座沙丘很高，可以說是他們遇到的最大的一處了，而就當他爬到頂部悄悄探出頭的時候才發現，那不是他要找的獵物，而是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他還認識！

    「承遠？」小凡想都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巧，可是於此同時的小凡還發現了承遠詭異的舉動，他幾乎走的很小心，每一步都會耗費很長時間，可是小凡卻發現了他的注意力一直就在腳附近，這是為什麼呢？於是就當他準備喊的時候，突然在他左邊的半米的地方，突然一團沙粒噴出，一個讓人惡寒的腦袋鑽了出來，而後它左右一看，頓時又埋入沙中。

    而這一刻，小凡終於明白發生什麼了，而此刻這只鑽地怪物的突然消失，目標不是自己就是承遠！不過承遠的可能性較高，因為在他未出現之前，估計承遠就已經成為它的目標了。

    一簇細微的沙粒抖動，讓小凡猛地喊了出來「承遠，快跑！」

    本來身處於絕望的承遠怎麼會想到這裡會遇到熟人，而且還是一個猛人，剎那間他忘了注意周圍的情景，趕忙道「小凡，小凡……幫我。」

    小凡拚命的指著那裡，「你後面，快走！我馬上來！」

    可是愣是小凡怎麼說，承遠似乎都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似乎遇到救星之後，他忘記了他還面對著神出鬼沒的怪物。

    小凡知道如果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突然間空間堆疊出數圈氣浪，小凡的身影已經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承遠的後面，短匕在電光火石間飛出，而此刻迎來的卻是一張偌大的恐怖大嘴。

    「噗」血液飛濺，腥臭味撲鼻而來，

    「小凡，謝謝你幫……」承遠還沒說完，小凡頓時已經帶著他踩著虛空走了上去，因為他能肯定這些怪物可不是獨居動物，就如同很久前遇到的切克一樣。

    正當兩人離開地面四五米的時候，頓時地面暴起一陣砂浪，那具怪物的屍體在沙浪停息的時候已經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