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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心與記憶 文 / 安然淺淺

    「如果一切可以在你手裡結束」飄雪不再躲避,平靜的凝視著他瞳孔深處依舊倒影著的那個身影。

    這種冷靜在幾近失去本心的小凡眼裡是一種**裸的挑釁,它在一點點激發著火種最初存在的另一面,一點一點的磨滅這最後的意志。

    他一拳打來,本來是可以直直的穿透飄雪柔弱的身軀,可是偏偏卻打歪了,震起了一陣塵土的碎屑,在飄雪臉頰一側飄飛的塵埃,讓她不停地眨著眼睛,淚珠自然而然的溢滿眼眶。

    這種讓他失誤讓他惱怒,他將兩手按在太陽下上,使勁的晃了晃腦袋,不知道何時,他的頭變的又沉又痛,有兩種意志與聲音在他的腦海裡肆虐。

    而這時候那些人形生物並沒有完全放棄,就在黑暗的某處,紅色的十字突然一閃,「匡」的一聲就直接朝他而來,這種速度快的驚人,光與聲音的速度差距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判斷,右手突然朝後一推,一片空間瞬間固化,人形生物的攻擊幾乎全部的落在那片固態話的空間上,可是這遠非結束,在他掌心之中一團紅色在凝聚,那似乎是吸收下人型生物攻擊後,凝聚而成的力量,一個平滑的螺旋體慢慢在其中生成。

    而此刻手中空間再次變形,直接將那些力量以某種特定的形式彈了回去,那時已經不再是簡單的紅色,那時一長片妖異的赤紅,一種氣息以他為中心,場域為半徑,「匡」的一聲劃過,所到之處空間崩開,巖壁化為碎末。

    「熬……」地底之下一片哀嚎,,可是這並僅僅是他們死亡前要經歷痛苦,赤紅的浪潮咆哮,如同翻滾的血池,瞬間漫過一切,吞噬一切,一股股血色的光點帶著奪目的光暈,如同細雨一般從地底升起,圍繞在他身體的周圍,飄雪能夠看到光暈之中所映射出模糊的類似於身影的黑色斑塊,虛空在那裡如同水一樣溫柔。

    這一切慢慢滲進他的皮膚,這種種狀況如同夢幻一般,所出現的景象無法用科學來解釋。

    就在飄雪的注意力被短暫吸引的剎那,他的身形陡然僵直在半空,手臂上以及臉部蔓延出粗大的青筋,本來已經幾乎被鱗片遮蓋的雙眼此刻已經完全消失,就在原來的位置突然翻轉,雙眸再次出現,那是一個陌生到極點的瞳孔,沒有一絲原來的氣息,他的深處是汪洋的血海。

    飄雪的神情很沉靜,雖然她已經明白,此刻他再也不是小凡,此刻他就是一隻即將送她入地獄的屠夫,可是她義無反顧,在嘴中呢喃著「帶我走吧!」

    這一聲如同棒喝,「啊!」他抱著頭拚命的甩著,他把手深深的摳入胸口的血肉,狠狠的扯出一塊。血液剎那濺起,森森的白骨帶著隱隱傳出的心跳,含著掙扎,不願,他想殺死自己,又是一次,左胸的肋骨幾乎粉碎,能夠看到鮮紅的心臟在胸腔裡每一次的收縮。

    這是最後一次,只要他深入體內,扯去最後鏈接靈魂的鑰匙,一切就結束了。

    他真的做了。

    「不要,不要,小凡……」飄雪睜開眼的剎那,才明白發生了什麼,拚命的喊了出來幾近嘶啞。「你真的要拋下我,讓我無望的活在真正屬於我的世界裡嗎?」

    這種傾訴敲擊著矛盾靈魂的深處,他的動作停了下來,也許再晚一點,心臟就會徹底粉碎。

    可是,可是這並不能挽救最後的命運。

    ……

    「點燃的火星,如果不懂屬於她的責任,那麼火種的死亡將成為定局,而她的死亡也將成為定局」不知已經在何處的pure感受到來自同類的悲鳴「如果他消失了,我將續上那傢伙飄渺的夙願」他安靜的拂過身旁女孩的髮絲,「以我路!」

    ……

    「卡!」他的還在繼續變化,剛剛復甦的一點意識,如同迴光返照一般,再次陷入了沉寂,「噗!」背部的血肉裡突然冒出層層的尖銳背刺。

    他在狂吼「熬……」,右手直接抓住飄雪受傷的手腕。

    「唔……」那種疼痛讓她幾乎死去活來,肌膚在破裂,血液在噴濺,「啊!」她堅持不住那種疼痛,喊了出來,她的眼角撇過了一段離體的物體,那是她的整個右臂。

    痛苦讓她無法睜眼,她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可是她咬著牙,急促的呼吸帶著一絲病態的欣喜,「你活著就好」這是她最後的願望。

    呼嘯的風聲劃過朝著她頭部而來,她知道一切結束了,雖然她在這裡,在這片適合她的世界凋零,可是她依舊在他的手裡走完生命最後的旅程。

    她做好了準備,迎接死亡所帶來的黑暗,冰冷,「噗」這一聲如此的清脆,她知道這一拳打在她的頭部,可是!她剎那間反應過來,為什麼他還有清晰的意識?為什麼還能感受到右臂殘缺所帶來的痛苦。

    她努力的睜開眼睛,她看到了那一幕,那是心臟破裂的聲音,在他的手裡,成為一片碎末。

    不是她,而是他走完了最後的旅程,在他的手裡,為了她!

    「不,為什麼,明明可以……」飄雪看著眼前的身影,心欲裂。

    背後的血紅剎那消失,這片空間再次陷入了黑暗。他的鱗片正在慢慢脫落,飄雪能夠看清小凡平靜的臉龐,他的嘴角含著一絲欣慰,生的火焰化成了青煙,他的身體無力倒下,朝著深淵跌去。

    「小凡!」飄雪顫顫的站起身來,選擇了同樣的方式,讓黑暗將一切帶走。

    ……

    不知道多久後,飄雪睜開了雙眼,她的腦子在這裡如同短路了一般,一片空白,她甚至想不起她之前做了什麼。

    她的

    的眼前是一片黑白的世界,周圍飄散著類似倒帶的聲音。

    她的周圍是一片教室,鱗次排放的桌凳,一米多寬的講台,佈滿會計內容的黑板,人影在打進教室的陽光中來去恍惚,可是有一個人總是出現窗邊,他的手裡攤著一本筆記,灰色的水筆用力的薄薄的紙頁上刻畫。如同種子一般的寧靜流瀉在青澀的臉龐上,幼稚的板刷頭,吐露著最純白的內心。她覺得這個身影很熟悉,可是她想不起他是誰。

    她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神一直盯著筆記,沒有絲毫脫離,直到一個身影走進教室,她的身上流露著一種深度,完全不符和她的年齡,緊致的**t恤搭配著韓版短裙,青澀之中透著成熟的韻味。

    他的眼神晃了過去,那是一種留戀與無奈的混合體,這一瞬間飄雪便明白,那是他喜歡的女孩,心中莫名有一種酸意在流淌,可是飄雪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如此以及那種眼神為何會如此,直到另一個身影來到女孩的身旁,他們彼此熱談,不時間夾雜著親暱的動作。

    她終於明白那種眼神出現的緣由,他離開了,沒有再上這節課,走過地下廣場,進入了圖書館,就在三樓陽台上,靠在走廊的欄杆上,看著廣場上如同螞蟻一般遍佈的人群,他的眼角有一種含著一種痛苦,他無法傾瀉。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走過去,接近他,給他一個真實的擁抱。

    於是飄雪順從了她的意念,她做了,可是她抱空了,她的手臂透過了他的身體,如同透過一層液體。

    這是他在消失,還是她在消失,這成了飄雪心中的疑問。

    直到飄雪發現他的身體在越變越淡,甚至可以透過他的軀體看到外部的情況,她才真正明白是他在消失,一種深深的不捨與危機感從靈魂的深處而來,如同即將失去什麼。

    這一剎那一個名字浮上心頭「小凡!」她終於想起了他是誰,她終於想起了到底之前發生了什麼,她抱著小凡落下深淵,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此刻小凡的身體即將完全消失,他緩緩的轉過身來,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有神,飄雪知道,他看到了她。

    「小凡!別丟下我,好嗎!」飄雪的話語帶著祈求,可是小凡只是平靜的搖搖頭,轉身望著這片銘刻著痛苦記憶的s大,他的身體開始以星光的形式散去。

    「不……」飄雪哽咽的聲音依舊喚不回離去的小凡,「彭」一聲細微的爆裂聲,一切消失了。

    「不!」飄雪的跪倒在地上,眼淚順著流淌在地面上,漾起一陣陣的波紋,一片星光再次出現在她的週身,她知道或許她也將離去,可是面對死的結局,她並不害怕,「我來了,小凡」

    「彭!」同樣又是一聲細微的爆裂,這片黑白的世界再次轉入了黑暗的洞穴世界。

    下墜的風聲讓飄雪醒了過來,腦海之中一片迷糊,可是一個名字似乎根本沒有經過她考慮,就喊了出來「小凡!」

    「醒醒,小凡,別丟下我」飄雪不停地呼喊著,似乎忘記右臂失去的疼痛。

    此刻飄雪的聲音如同一粒生命的種子,剎那間在他黑暗的記憶生出發芽,「嗡」周圍的空間一瞬間如同水面一般蕩起波紋,一道綠色平面出現在他們身下,拖著他們緩慢的下落,而此刻小凡的眼皮在不斷地跳動,直到一剎那間,脈搏竟然跳動了起來。

    隨後更多的綠色光點如同星塵一般瀰漫在他們周圍,生命的奇跡或許不足以描述那種驚世駭俗的力量,應該用神跡才可以準確無誤的表達。

    飄雪已經被斷裂的右臂竟然開始了復原,而小凡胸口的巨大傷口以及碎裂的心臟竟然開始了重塑。

    ……

    就在潘多拉某個位置的pure突然笑了出來,「看來我又上了樁麻煩事,哈哈哈!」

    「pure你是說!?」

    「當然」pure很肯定的說道,在他心中回想起了一句話:以後你們會慢慢明白記憶以及心緒是展現火種力量最基礎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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