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前奏 文 / 安然淺淺

    西海的海浪平穩的拍在海隅的巖面上，嘩嘩的聲音吸引著一個人的注意力，他席地而坐，右手靠在彎曲的左腿上，呼吸隨著海浪的節奏起伏，眼神的一絲晦暗被沉沉的思緒掩蓋，他的視線幾乎被大海所包容，這真的是人海天三者合一的絕美意境。

    低鳴的馬達聲在他的後方平息，一個女孩帶著疑惑的神情，靜靜的在他的身後站著，順著他的視線，透著月暈灑下的迷濛，內心之中有著一股欣喜與希望。

    「你看到了？」king的視線依舊沒有改變，可是他的思緒早已經從風景之中轉回。

    「嗯，他比我想的還要出色！」tony的語調在這個男人面前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永遠的直白與清晰，甚至可以說不含一絲的個人感情。

    king的嘴唇微微翹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不緊緊只是出色，我覺得他很完美，可以成為zerod的希望」

    tony似乎沒有想到king會這麼說，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果真如同king這麼講，這的確是好事了，至少在將來的某一階段，他和她將並肩作戰，可是對於king的話語，tony知道永遠不要以表面的情緒來做以判斷，因為king的博學讓他幾乎精通正常人的情感，他的每一句話無不是順著聊天者的心緒。

    king並不在意tony為何沒有回答他，只是轉過頭來，右手拍了拍右邊巖面，「休息會，西海就現在這個時候最富含深度，沒有冗雜的沉浮與咆哮。」

    tony雖然很尊敬這位zerod的領導人物，但她覺得這並不是可以讓一個對抗ud的存在，如此靜心欣賞風景的時刻。

    於是她先扯出一些自己的問題，從而來試探king到底接下來對於ud有什麼動作。

    「king這段影像是哪裡來的？在ud裡的潛密成員不是都已經撤回來了嗎？」

    「是撤回來了，但並不代表，再也沒有消息了」king的臉上有一種成竹之意。

    tony攬過被海風吹亂的髮絲，用一種特別的口吻到「會長永遠都是那麼莫測難尋」

    「哈哈，tony，潛密工作讓你變了很多」在tony的記憶力，king的笑聲並不多見，但是基本上所有人都視這種情緒為珍寶，因為他們覺得king是在鼓勵他們，不過這的確讓兩人間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哪有，這都是工作上沾染的習慣」tony很謙虛的回答，隨後又說道另一個肯困惑的問題「king彌賽亞已經解體，為什麼……」

    「為什麼還會有訊號從潘多拉傳來是吧」king似乎已經知道tony想說的，在短暫的停頓後，他又說道「很多事情想要做到絕對，很難！」

    這句話觸及到了tony最敏感的部分，而且因此而產生一種急切「會長，你是不是已經有頭緒了，或者說，有某種可能的猜測」

    king歎了口氣，「組織裡的成員都把我當成一個似乎無所不知的神，可是我依舊只是一個人，一個連最初始都不瞭解的人」

    而這個時候一條無線電訊號劃破空間的阻隔，接通了king的接收機，一個藍色屏幕在空中出現，「會長，沃森的所有權限已經被ud解禁，彌賽亞計劃將秘密重啟」

    「好，我知道了」king關掉了通訊裝置，側過頭很認真的看著tony「這就是我取消你休假，讓你這麼快回總部的原因」

    tony似乎被king點醒，串聯起這段影像「這一次恐怕比上一次的更加棘手」

    king點了點頭「希克爾這次算是完全依賴沃森了，而他也將得知更多關於火種的事情，可是對於這種貪婪的人來講，知道的越多，這片世界的將來越可怕！」

    「king那我們現在該做點什麼」tony皺起了眉頭，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是不是繼續讓我潛伏在沃森身旁？」

    king突然又輕輕笑了出來，這是有史以來，在組織裡的記錄中，能在一次談話間，看到king笑出兩次，不過tony能感受到，這一次輕笑之中帶著更多比例的淺顯與自然。

    「不，這個時候去就是自投羅網，在彌賽亞解體後，tony你便成了希克爾頭號要殺的人，監查工作做得幾乎密不透風」king站了起來遙望著泛著微光海面，「這個時候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可以的範圍內，真正的硬碰硬，真正的對決」

    「你是說，我們要和ud真正交手了？」tony聽到這個聲音反而有一種興奮。

    「組織成立三年多了，是該好好磨礪一番了」

    「king有作戰任務就直接安排吧」tony的神色很嚴肅，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將面臨非常嚴酷的考驗。」

    king點了點頭，他的神色在斑駁的夜色之中，透著一種不真切。

    ……

    東都，克拉迪奧海峽，在深諳的白色海床上，有著一方神秘的海底基地在這裡運作。

    「沃森，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滿」希克爾臉上堆滿了褶皺的笑容，難得的瀟灑的吐著煙圈，任何人從這種表面上能夠感受到一種輕鬆自在，沒有絲毫的壓力，可是在希克爾心裡卻並不是如此，他要做足了場面，讓沃森知道他有的是底牌，他放他出來是對他的恩賜，他隨時都可以再把他關進去。

    「是你一直對我不滿吧，尊敬的希克爾總裁」

    「誒，你怎麼能這麼說，錢這東西永遠都是稀缺貨，不過比起……嘿嘿」希克爾翹起了二郎腿。

    「比起什麼」沃森很有意思的看著。

    「比起那東西」

    「什麼東西，希克爾總裁，你要

    明白科研人員的腦細胞永遠更不上你麼這些複雜的生意人」

    「呵呵，我就不繞圈子了，這次我賦予你對彌賽亞計劃絕對的權利，所需要的資金那些都是小意思的，啊！哈哈」

    希克爾眼神之中有著一種渴望，一種貪婪。

    「我想希克爾可從來不會這麼大方的，我說的對嗎？」沃森是想借助這個大財主的力量，可是他的思路永遠都不可能和他走到一個方向上。

    「那是當……呵呵，不是，不是這樣的……」希克爾激動地一拍桌子，桌面的一隻煙灰缸竟然被他給拍落了，「啊！」

    「希克爾總裁？」

    「哈哈，沒事沒事」

    「無論什麼事情，我從來不會欠別人的，既然希克爾總裁如此說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會再過於隱藏」沃森托了托眼鏡「明天總裁桌上就會出現你想知道的東西」說完沃森推開椅子，站起身來說道「彌賽亞計劃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忙，失陪了」於是完全不顧希克爾的臉面直接走了出去。

    就在沃森完全離開房間的走廊後，希克爾突然很陰冷的笑了出來，他的手指不停的敲擊著桌面，他要忍耐，忍耐到可以獲得那種力量。

    ……

    「嘟……嘟……」沃森回到了實驗室，撥通了一個特殊的波段。

    直到嘟的聲音停止，他知道他接通了，可是通訊的那頭並沒有任何的響聲。但是沃森知道她就在那頭。

    「雪，我知道你在聽著」沃森很直接了當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個波段的？」tony的語調很平穩，可是在這另一面代表著她心底壓抑著的驚異情緒。

    「當初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怪你」

    「然後呢！」tony說話非常的謹慎。

    「我想見你！」

    「在哪？」

    「羅特底亞，2332」

    tony知道這是她成為沃森助手期間經常去的一家咖啡店，老闆和沃森是老朋友，而沃森每次帶著tony去那裡都會被別人認為是他的女朋友，而不是助手，不過對於潛秘工作的她卻並不在意這份非議。

    這家咖啡店歷史已經過百年，名氣在羅特底亞如同一個明星般璀璨，不過在那裡是唯一一片不被繁華所玷染的空間，那是它的記憶將這一切隔斷，保留著時間留下的最純正的味道。

    「好久不見，你變漂亮了，雪！」沃森雙手靠在桌上，細細的品味著tony的一切。

    「這麼老遠，你就是為了說這個？」tony的右手慢慢的的攪動著溫熱的液體。

    沃森輕輕笑了出來，說道「彌賽亞將由我完整負責，我要解開羅森真正的目的」

    tony的動作停了下來，「所以，你準備向希克爾吐露已知的所有，以換取他的支持？」

    「各取所需而已，何必在意！」

    「好一個各取所需，你難道不明白你現在在做什麼嗎？」tony的食指狠狠的在桌面上敲擊了幾下，周圍的常客們都以驚訝的眼神望了過來。

    「我明白，我怎麼不明白！」

    「呵呵，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們到此為止把！」tony不在多說，直接轉身離開了咖啡店，只留沃森一個人孤單的被眾人的驚訝所包圍。

    他的眼神頭一次出現了陰翳，「你會明白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