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隱秘 文 / 安然淺淺

    黑暗永遠是最抹不去的陰影，跨越種族，性別，以及性格，儘管兩人身邊陪伴著兩隻手電，可以在深暗的隧道之中撕出屬於它的地帶。可是依舊無法逃脫幽閉，壓抑，不安的黑暗本性的追尋。

    「小凡你覺得這條鐵路會通向哪裡」飄雪坐在軋道車的後面，透著一閃而過的光影，模糊的記憶著隧道四周的景象，這是充滿著人類痕跡的作品，還算光滑的隧道牆體，偶爾會出現了一些古怪坑洞，面積很小，像極了子彈造成的傷痕。

    小凡搖了搖頭，他仔細的聽著車輪在鐵軌上滾動而傳出的轟隆聲，心裡估算著，回聲的間隔時間，說道「或許是一號基地的深處，殺戮事件的起源地，又或許……」

    「又或許什麼？」飄雪聽到小凡說了一半又沒繼續說下去，在她和小凡相處的日子裡，小凡是不常說話說一半的，除了一些他最不願意提到的事情。

    「人永遠是最複雜的動物」小凡輕輕的低語，他的回答與飄雪想知道的一點都沒有聯繫，但是飄雪過去的經歷也讓她很深刻的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但是她還是看開了，原諒了「如果不是被逼就不會這樣了」

    小凡的臉龐露出淺淺的笑容，小小的談話讓兩人短暫的從黑暗的籠罩之中脫身開來，氣氛變得輕鬆了一些，可是這種處世的態度，在這潘多拉永遠會處於最危險的狀況，片刻輕鬆之後，心中浮起的隱憂讓小凡說道「飄雪，你真的可以連死亡都原諒嗎？」

    一種叩擊心靈的沉默將兩人重新拉回了黑暗的隧道，飄雪呆呆的看著前方小凡的身影，這是她從沒想過的事情，嘴唇在短暫的思考後動了起來「會的，只要不在這裡」

    聽到這裡，小凡握著軋道車槓桿的左手，剎那捏的很緊，回過頭看著飄雪說道「我明白了」

    飄雪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其間充滿著希望與信任「小凡，這個是只要上下按壓就行了嗎？」

    飄雪指了指軋道車的槓桿，

    「恩」

    「我來幫忙」飄雪的左後按在上面，兩人一起動手，軋道車的速度慢慢變得快了起來，而這個時候軋道車突然向下傾斜了一點，而且還在往下傾斜中。

    「飄雪，抓穩了」

    「嗯！」

    小凡藉著手電的光亮看到了這條隧道的出口，呼嘯的氣流隨著下滑而變得猛烈起來，要不是軋道車上還有著兩人的重量，可能就在即將到達隧道盡頭的剎那就會出現脫軌的情況，而他們前方的鐵路突然又來了一個大轉彎，「茲茲茲！……」強大的加速度以及慣性，讓車輪與鐵軌之間擦出了細碎的熾白的火星，而飄雪因為另一隻手受傷而不能雙手抓握，只能以一隻手勉強支撐，在這種情況下是最糟糕的。

    「啊！」飄雪一聲驚呼，小凡已經知道情況不妙，回身看去的時候，車子的慣性狠狠的境飄雪半個身子甩了出去，而這時候，又一幕出現了小凡在伸手抓住的飄雪的剎那，眼光隨著手電的光亮閃過另外兩邊的鐵路，那裡都在隧道盡頭斷裂了，而在他們身下是一個諾大的，無止境的漆黑洞穴

    可是這個時候容不得小凡多想，他的右手緊緊的抓住了飄雪的小手，他的左手只能剛好的拉著槓桿的邊緣，半個身子已經騰了出去。

    有時候危險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來的，他們兩人處於一個與軋道車半平衡的狀態，可是手電的光線卻在前方二十多米處照出了另一個隧道的入口，如果他們不上道軋道車上那麼他們就會直直的撞上巖壁。

    「小凡！」飄雪的眼神之中充滿著很矛盾，她沒有大聲的叫喊，只是默默呼著，等著小凡做出他的選擇。

    這個時候，小凡什麼都沒有再想，只是輕輕從軋道車上越出，兩人同時下落，小凡與飄雪緊緊連著的雙手並沒有分開，絕對領域無視著物理準則，托著兩人停在半空。

    「小凡……」

    「不要多想，相信我」

    空曠的黑暗中迴盪著兩人的對話，小凡緊緊的攬在飄雪腰間，兩人靠的很緊，他們的視線停留在上方的隧道上，「我們上去把,不過我們可能沒有計程車可以搭了」

    「沒事，有你在就好」

    可是就在這時候，「啪！啪！啪！」三個巨大的聲音在他們的上下方響起，迴盪在他們的耳際，

    小凡和飄雪都看到了發生了什麼，他們上方的隧道突然被一道石牆閉上了。

    「難道真有人在一號基地的深處窺視著我們？」飄雪巡看著四周。

    小凡不得不去承認這點，因為這實在是太巧了，如果不是人為又如何去解釋。

    「看來我們只能往下走了」

    「恩」飄雪輕輕的答道

    在兩人下去的時候，他們看到另外兩道巨響的來源，那是另外兩個鐵路所要進入的隧道入口。

    看到如此的情況，更是驗證了飄雪的解釋。

    兩人下落的很平穩，這也是由於之前小凡在曼查克深淵已經有過類似的經歷，走到這洞穴的底部是很有底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這到洞穴到底有多深。

    在下降了十多分鐘後，僅存的一隻手電的光亮將底部的訊息收入了兩人的視野中，這下面很亂，到處都是碎屑，而且他們看到另一輛軋道車的影子，他們終於明白為何在隧道的入口只有一輛，

    那是因為已經在那斷裂的鐵路上墜落了下來，而他們很快想到，另外一輛呢？

    就在這個時候，「卡，卡卡！！……」他們周圍突然亮起數盞白色射燈，頓時將洞穴的底部照了個通亮，這是他們在來到潘多拉後第一次遇到工業的傳承——燈光。

    刺目的白色燈光讓兩人瞇起了眼睛，並且用雙手遮擋著，直到兩人慢慢適應周圍的一切。

    可是這周圍並不像他們想像的那樣平靜，大片已經稀爛的人類的屍體橫陳在他們周圍，而另外一隻軋道車也出現了它的身影，顯然這些都是從那裡墜落而下的人，地面上的血跡已經乾涸，結成了很硬的血斑。這表示事故的發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為什麼好好的鐵路會出現斷裂。

    而此刻飄雪同樣有一個問題從心底冒出，於是對小凡說道「小凡，你覺得這是進入的時候墜落的，還是出去的時候墜落的」

    小凡被飄雪提醒了起來，這個問題其實還可以想深點，他有種感覺這與一號基地為何會變成那樣子，有著密切的聯繫。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機械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授權進入，授權進入！」

    兩人的視線移到到了左後方的一處凹陷入巖壁的電梯門上，門口邊緣的指紋儀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手印，而在上面卻沒有顯示任何人的身份。

    小凡拉著飄雪的手，很謹慎的走了過去，就在離電梯還有一米多的時候，「呲，卡……」電梯門突然間開了，小凡反應很快，直接將飄雪拉到了身後，身體已經做出了迎擊的姿勢，可是一陣緊張之後才發現電梯裡面什麼都沒有，可是一切的一切透著陣陣詭異。

    「小凡，我們進去嗎？」飄雪有點擔心

    小凡緊緊的抓著飄雪的小手說道「沒事，有我在」

    就在兩人踏入電梯瞬間，一股古怪的味道便出現他們四周，如同什麼東西發霉了一般。

    隨著電梯軸承的轉動，他們再次開始下降。這座電梯很奇怪，它沒有樓層的顯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佈局圖，周圍除了上方一個狹小的通風口，其他什麼標記物都沒有。

    對於這個佈局圖小凡與飄雪都是驚訝萬分，因為它並不是正常意義上的佈局圖，它的樣子很奇怪，幾乎類似於一個一個很特殊幾何體，他的裡面被直線所填滿，很難想像在這麼多直線組成後，會出現一個幾近完美的邊緣曲線。

    而此刻在其中的一塊突然亮了起來，電梯門突然敞開了，一股濃烈的血腥的味道讓兩人很快的摀住了鼻子，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個非常寬敞的房間，但是卻有著錯綜的地形，那是因為寬敞的地面被許多古怪的儀器一塊塊的隔絕開來。這所房間裡面的光線並不是很充足，到處都是「呲呲」的漏電的聲音，有時候會突然忽明忽暗。

    地面的走道上很亂，到處都是白色的紙頁，在他們的左邊有一個非常寬敞的玻璃瞭望台，

    只不過已經破裂了，在瞭望台的邊緣上以及周圍的地面上全是血跡。

    兩人很謹慎的走到瞭望台的邊緣向下看去，那裡竟然全是一個個的艙體，只不過很多已經被直接破裂。

    可是就在他們看得入神的時候突然「嗡」的一聲在他們的後面響起，小凡猛的回聲看去，不知道何時一台4d投影竟然自動亮了起來，裡面開始出現一些畫面。

    「污染深度！」

    「600ci，指標正常」

    「僭越者狀態良好，可以進行第一階段測試」

    畫面中的每一個人神情都出奇的嚴肅，深怕出現一絲的錯誤，瞭望台上有兩人仔細的觀察著下方的情況。

    「污染深度！」

    「550ci，即將到達n值臨界點」

    「僭越者狀態？」

    「狀態良好！」

    這句話似乎有一種魔力，頓時讓許多人鬆了口氣，那嚴肅的神情淡化了許多。

    「繼續測試」

    「污染深度500ci，超越n值限制」

    「空白鏈出現！」

    這個時候許多人再次繃緊了神經，小凡能夠看到一些人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注入精神分析式」

    此刻屏幕上的出現了兩條不同顏色的螺旋鏈

    「僭越者狀態出現不穩，螺旋鏈出現裂痕！」

    「總監我們的測試要停止了」

    「不，繼續！必須繼續！」

    「可是……」

    「別廢話！給我繼續！」

    「污染深度480ci，m值陰影出現」

    可是突然間屏幕突然一黑，一塊塊的六邊形紅色塊出現在屏幕上……

    而就在小凡與飄雪兩人看的一頭霧水的時候，就在瞭望台的邊緣出現了五隻漆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