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7章 身不由己 文 / 悠久風
依靠著出售這個世界從未出現過的物質，喬吉總算是解決了眼前的這道難關。收起了簽訂的件之後他略微估摸了一下自己的成果：「有了這一大筆橫財的補益，想來之後的半年時間我應該是不用在現金流的問題上太過擔心了。唉！要不是公爵大人打秋風打得太狠，我何苦要做這樣的事情啊！」
且不說喬吉的日子不好過，博勒姆領當中的那些平民階層的日子，近來也是相當的不好過呢！博勒姆領內的物價開始了自己的闖關之旅，各家商行當中的價格表雖說沒做到一日三變，但是也在短短地一個月之中平均上漲了足足四成。
不要以為這個的價格變化好像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像是穿越前的也時常見到「豆你玩」、「蒜你狠」、「姜你軍」等一系列的事情。但是不要忘了那僅僅是日常生活中某一種至多幾類非必需品的價格起伏，並不會對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產生什麼太大的影響。畢竟綠豆就算再貴，我不吃了還不行嗎？又不是不吃綠豆會死星人。
不過一旦所有的物價都跟著上漲的話，那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解決的了。這一點比較類似天朝九十年代初的幾個闖關時期，逼迫得大批民眾競相囤積各類日用品。可以說是相當嚴重的影響到了民生和社會穩定。
喬吉也不是沒想過動用自己的行政手段來打壓物價，但是最終他發現自己所能夠做的事情好像並不多。畢竟博勒姆領僅僅是西大陸諸多領地當中的一個，就以行政能力來說並不能夠與一個大一統的政權說相提並論的。
哪一天你發現自己無論吃什麼東西都變得昂貴之後，單單是心理上的變化就不是那麼容易平息的。更何況博勒姆領與穿越前不同，現在這個世界使用的不是信用貨幣，而是一般等價物作為支付手段。萬一哪一天你發現就連真金白銀都換不來吃的的話，那心中的惶恐與不安又該高到何種地步。
如果說戰前喬吉還可以憑藉著自己掌握著重要交通樞紐的這一點拿捏他們的話，現在則只能夠希望對方保證物資的供應數量不出現大問題就好了。之前是那些商會有求於喬吉，而現在不說是風水輪流轉，可起碼也可以認為是相互依存了。
萬一斷開了這些外來的物資輸入，在戰爭當中的博勒姆領絕對是撐不過幾個月的。所以喬吉現在絕不可能在對他們的這種價格上的變動進行插手。好在對方也有不得不依仗博勒姆領的地方，所以這價格的變化雖然劇烈但是還在公國物價的統一變化之中。並沒有像之前那次某些人預備的那樣，讓博勒姆領的物價凌駕與公國其他地方之上。
只要物價不會因此和公國其他地方形成落差，以博勒姆領相對較高的收入水平來說，對比之下自然就會形成一種自豪感與滿足感。如果是平時這種自豪感與滿足感帶來向心力的同時，或許還會形成地域主義或者排外作風一類的問題。
但是在大戰將近的現在，喬吉認為一定要維持住這種自豪感。再配上合適的宣傳：比如憶苦思甜的過去日子，還有露西亞軍隊在東部諸國犯下的纍纍罪行。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提振領地上下保家衛國的決心。
可以說這段時間博勒姆領當中各行各業的表演者們，都成為了喬吉手下的臨時工。雖然花費的金幣每天都才剛剛超過個位數，但是所取得的效果卻也算是令人滿意。將來要是真是讓露西亞王國的大兵壓境的話，說不定還有可能上演一場類似穿越前「列寧格勒保衛戰」一樣的奇跡呢！
不過博勒姆領地這裡平民雖然還能夠承受，但是公國的其他地方那可就不好說了。如果是以莊園農牧業為主的領地，面對著物價的變化那當然不甚敏感。畢竟這些小農經濟的領地，日常生活的物資往往做到了自我循環，外購和出售的數量種類往往都不大。
可礦業製造業的領地還有人口眾多的城市那可就麻煩了。這些地方的生活必需品往往仰賴商業的輸送，這也就是為什麼明明博勒姆領依靠著轉口貿易和大量作坊就能夠過得很滋潤，可喬吉卻仍舊要花費大力氣去改良收益不高的農業生產的原因了——為了就是掌握住自己的命運。但是那些隨波逐流的人們在這種時候卻不得不吃苦頭了。
那是一幢至少有四五十個年頭的兩層老宅子，坐落在卡拉達貴族區背街的巷子裡。這裡說是貴族區可小巷的另外一頭卻直通平民區。這裡既有可能是破落貴族們的最後安身之處，也可能是某些渴望擠進那個圈子的富商們的前哨。不過很顯然眼前這一幢建築屬於前者。
或許是因為接近與平民區的緣故，它有著和那裡多數房子一樣的木質結構。不過與它們不同的是正門處寬敞的門廊，粗大的支撐立柱，用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以及門廊頂部安放著的那巨大的用大理石雕成的家族紋章。這都是為了表明自己貴族身份的昂貴裝飾，兩者的交織突兀更是顯現出這塊區域居住者的那種矛盾。
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二樓兩側窗戶外的牆壁上，還能看到殘留木樁與銹得發黑的銅釘泡，也許在十多年前那裡有過遮風擋雨的露台。不過現在只能夠勉強看到一些曾經繁華過的痕跡罷了。更重要的是在這木板拼成的外窗之下，並沒有使用卡拉達貴族們爭相配上的平板玻璃。那裡仍舊裝著的是老舊的紗窗，夏天還好說，冬天想要采光的話，那刺骨寒風可是直往房間裡面鑽。
不過這裡終究是貴族宅邸，主宅的西側有個雖然落魄卻還顯得精緻的小花園。這裡面雖然沒有種植什麼名貴的花卉，但是鬱鬱蔥蔥地長滿了牽牛、薔薇和紫羅蘭一類的草本植物。再加上錯落有致的佈置，倒也顯得匠心獨居。很顯然這座屋子當中的主人雖然並不富裕，但是在生活上還是相當有情調的。
不過在今天的話，這屋子裡傳出了聲音別樣的響動。只見一名滿頭銀絲的中年男子向著一對不到而立之年的夫婦說到：「大人還有夫人，這個月的伙食費用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這麼快？」那名中年男子表現得
有些驚訝，他放下了自己的杯子一下子就陷入了思索之中。
「親愛的，你也不想想現在是生什麼時候了。老庫克已經是粉塵用心的幫我們打理家用了。」說到這裡那名盤著金髮的婦人朝著那位管家擺了擺手：「老庫克你先下去吧！等一下再過來支取費用。」
像他們這樣的破落貴族們通常都是很斯、脾氣溫和的人。因為薪水的問題，替他們工作的人往往並不好找。萬一亂發脾氣使得僕人們離他們而去，這樣巨大的損失，他們絕對是不原因承擔的。
等到那名管家退了出去之後，那位中年男子有些無奈地低著腦袋說道：「對不起麗安娜，我是不是太沒用了一些。」
「不！你為了這個家已經非常努力了。」那名美婦將男子的腦袋攬入懷中，依靠在自己柔軟且富有彈性的雙丘之上：「要不我將院子中的花園改成菜園吧！那樣的話說不定還能夠輕鬆一點。」
落魄的貴族總歸還是貴族，既然連這些貴族的日子都變得這麼難熬了。那些灰濛濛的比起貴族區整潔的大街和完美的排水系統，簡直是鄉下的泥巴路的平民區巷道當中的居民們，更可以說是成天愁眉苦臉的。
至於那雜亂無章的棚戶區當中，更是一天之內就連續爆發了幾起暴力搶劫搶奪時間。某些惡向膽邊生的玩命之徒，甚至將注意打到了過往的商隊身上。雖然他們不可能打劫整支商隊，但是從車上扒拉點東西下來卻是有法子的。更是因此而鬧得卡拉達的城衛軍們一日三驚。
作為都城的卡拉達受到物價的影響都到了這個程度了。也難怪公爵大人就像天朝首都不斷向周圍省份敲骨吸髓一樣，又將打秋風的想法弄到了博勒姆領的頭上——誰讓博勒姆領是公國當中人均最為富裕的地方呢！好在公爵大人還沒有沒臉沒皮到用了你的資源還要向你收錢的地步。他照舊是拿出了一些讓博勒姆子爵大人不忍放手的交易物。
說實在話公爵大人所拿出來的這些交易物也不能夠說沒用，否則的話精明的博勒姆子爵就不會動用自己身為父親的尊嚴來壓喬吉了。如果在平時對於家族底蘊薄弱的博勒姆家，這也可以說是一件雪中送炭久旱逢甘霖的事情。可是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一不小心說不定就會形成非常大的隱患。
博勒姆子爵難道就看不到這一點嗎？如果他連這一點都看不到，就絕對不可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只能說加菲爾德公爵給出的糖果實在是太過於誘人，即便是明知道這後面可能潛藏的危險，博勒姆子爵也絕對還是先嚥下去再說——在他看來錢財什麼的以後隨時都可以賺回來，可這種東西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從這個方面看究竟是誰對誰錯，一時之間還真沒那麼容易分清楚。關鍵是兩人的從發點還有對於財富的認知有些不同所形成的矛盾。不過在這一矛盾之中博勒姆子爵仗著自己的身份之便，喬吉這個做兒子的也只能夠自己捏著鼻子認了。
至於說加菲爾德公爵說付出的那些東西看似珍貴，但是對於公國當中最為強盛的家族而言，卻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說不定還是放在庫房裡幾十年都用不上開始發霉的玩應兒呢！
不要以為這是在誇大其詞，事實上對於知識特別是特殊技巧或者能量應用方面的知識的卻是如此。這就有點像是武學類的招式一樣，有著看著不同甚至連原理都不同，但是使用出來之後效果卻是一樣的。這樣一來就必然有些綜合評價稍差上一些的招式或者傳承被人摒棄了。
當然只有底蘊深厚傳承知識眾多的家族才有這種挑三揀四的資格。在某些人的眼中略有瑕疵的作戰方式，到了正好缺乏相關傳承的人眼中卻成了香饃饃。所謂的垃圾就是放錯位置的資源，更何況能被加菲爾德家族收藏了這麼多年秘而不宣的知識怎麼可能是『垃圾』。也難怪博勒姆子爵會對此抱有怎麼大的興趣了。
可惜對於喬吉而言除開最開始的裝甲防禦術之外，剩下對於喬吉而言可以說是一點提升都沒有。當然這不是說這些傳承一點用處都沒有，畢竟經歷了戰火的考驗之後能夠留下來的必然有其的可取之中。
其中的「戰袍專家」是將背後的披風轉化為自己戰術一部分的法門。借由將披風繞身甩動，掃擊敵人臉面，擾亂敵人視線，隱藏手中的武器，使敵人措手不及的一種輔助作戰方法。由披風防禦、袍裡藏劍、橫掃斗篷等等作戰技巧所組成。
緊接下來的「血刺衝鋒」則是使用的刺甲與刺盾飛撲撕裂敵人的一種作戰方式。有著尖刺雪崩、尖刺反擊、尖刺撞擊等一系列的使用方法。或化身為滿身是刺的飛石撞向敵人，或偏轉敵人的攻擊使得對方出現破綻，又或者能夠將自己藏身於刺盾之後和身撲向敵人，在保護自身的前提下打亂敵人的重心。
而剩下的幾個則都是雙武器方面相關的舒勇技巧：其中「新月之刃」講的是如何同時用手中的長劍與匕首配合將敵人的武器擊落，這當中長劍的格擋與匕首對敵人手腕的配合絞殺是關鍵；「錘之鋒銳」則是在錘和劍格鬥的同時，擅長用長劍的銳利令人畏懼，在劍光的掩護之下用錘擊將敵人打倒在地。
但人並不是機器，什麼好用的東西都能夠往上裝的。再說了就算是組裝電腦的話也照樣要考慮不同配置之間的兼容性問題不是。所以對於博勒姆子爵換回來的那些個傳承，喬吉除了望而興歎之外也做不了什麼了。
最關鍵的就是不合適啊！這些個傳承與喬吉現在已經逐漸形成的作戰風格而言，雖然不能夠說是格格不入，但是卻也難以融為一體啊！合適的才是最好的，有了自己道路形成了獨特風格的作戰方式，往往才是最適合使用者自身的。反而如果看到什麼好的作戰招式都想要往裡面添加的話，最終的結果不過是畫蛇添足罷了。
像「戰袍專家」這樣的作戰方式，實際上更適合與那種步伐穩重不動如山的風格。人與斗篷的一靜一動之間，能
夠起到非常明顯的互補作用。但是對於喜好騰挪跳躍、輕快移動作戰方式的喬吉而言，卻是一個顯得有那麼些個衝突明顯了。更何況喬吉自身還不怎麼喜歡使用披風這種物件呢！
至於說「血刺衝鋒」這種需要使用到特種奇門兵刃，或者剩下的幾樣需要不同武器之間配合的戰鬥方式，對於喬吉而言更是絕不可能去學習的。畢竟他手中的長劍雖然不說使用的出神入化，但也是自成一家別有韻味了。
從這點完全可以看出，加菲爾德公爵大人在這方面的選擇上還真是煞費苦心呢！給出的都是這些零零散散相互之間不搭嘎的傳承知識。即便是天縱之才也難以將它們歸納整合成一套體系之中。這就是上位者所謂的權謀之術吧！即便是對於最為信賴的下屬，給了甜棗的同時也要敲打一下。
不過這些個傳承也並不是沒有用處。喬吉不能夠使用不代表其他人就不能夠使用。一個家族的傳承不息，最重要的就是後輩們能夠得以成材。
而這些換回來的傳承卻能夠使得將來那些喬吉的後輩們有一個更好的基礎。這樣一來無論他們今後要走什麼樣的道路，也能夠出一些選擇不是。不同的人天賦不同、資質不同、性情不同，所以他們所選擇走上的道路自然也不完全相同。萬一家族的傳承當中並沒有合適他們道路學習的傳承的話，接下來可就不僅僅是麻煩那麼簡單了。
如果是一個底蘊豐厚的家族，無論家族成員們想要走上什麼樣的道路。往往都能夠選擇出合適最起碼是貼近於其的傳承來因材施教。而就以博勒姆家來說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即便是趁著這次的戰亂得到了這些新貨色，填補了不少空白之後仍舊是如此。
不過這總歸是一個良好的新開頭不是。向著這方面不斷努力的話，一步一步地走下來只要博勒姆家能夠傳承下去，總歸是有達成目的的一天的。所以喬吉明明覺得這樣的做法不值當，可在博勒姆子爵的強硬態勢之下，卻也沒提出任何的反對聲音。反而是開始積極尋找其他的什麼補救方法。
這才有了「蘇生之酒」的出售這麼一件事情。要不然月之石調配得當，也是完全不遜於牧師6環醫療術與7環再生術的強力煉金道具。在戰爭當中說不定能夠就自己一名呢！在這種大兵壓境的時候，又怎麼花費在延壽這種並不急迫的事情上面。喬吉可沒有真的掉進錢眼當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