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6章 損失慘重 文 / 悠久風
那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的土地之上那是一片狼藉，堆堆疊疊的焦黑屍體從遠處看就好像是一座低矮的金字塔。不同於一般的屍臭，這空氣當中瀰漫著一股動物蛋白燒焦的氣味，荒野之上的豺狗不斷地在這屍體堆當中刨著什麼。
這麼密集的屍體堆砌按照穿越前的說法此地從此之後陰氣極盛。而依照著西大陸的那些法師的理論，大數量的靈魂離體以及屍體的自然腐化會形成強烈的負能量聚集。
如果就此放任不管的話，運氣不好的話從這堆屍體當中生出幾隻殭屍還是相當容易的一見事情。最為嚴重的事情還有可能因此生出冤魂之類的靈體——即便是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信仰的傢伙還是不少的。
更不用說萬一有一個精通亡靈學派的巫師，擁有死亡領域的牧師亦或者某些邪神或者惡魔信徒之類的過街老鼠出現與此的話。再要不了太多的時間加菲爾德聯公國當中便會上演一起群魔亂舞的局面了。
如此以往的話要不了太長的時間，加菲爾德聯公國當中的局勢便不僅僅是原本的露西亞王國與加菲爾德聯公國兩國之間的戰爭了。搞不好會有第三方勢力從中崛起，最終的結果甚至可能到時加菲爾德聯公國當中大片的國土化為一片死地。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就像是穿越前的天朝古代一樣每逢亂世，各種原本潛藏在地底下的邪教就如同那雨後的春筍一般紛紛湧現而出。這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舊有的秩序被打破，新的秩序卻還未建立給予了他們生存的往外部土壤。同時亂世當中平民那不安的心裡也格外需要精神上的寄托，兩者有如乾柴遇烈火一拍即合啊！
更何況是在這超自然能力有目共睹的西大陸了，無論是惡魔還是邪神血祭都是信奉者獲得力量的最快捷途徑。對於亂世當中那些不能夠自保，亦或者有著身苦大仇的人來說，這便是他們從此改變自己命運的『最佳』途徑。
所以即便是善良陣營的教會在西大陸當中的勢力如何龐大，對諸如此類的事情是如何的嚴防死守圍追堵截。但終究是沒有辦法將他們全部扼殺與萌芽當中啊！即便是使用預言類的法術卻無法在這裡起到太多的作用——換一句穿越前的裝逼話來說那邊是『算的盡天道，算不盡人心。』或許只要是這個世界上實質存在著不公，存在的階級；即便是明面上它們不存在，可依舊無法阻止這樣的事情出現。
而在從過往的經驗來看，兩國鏖戰之後大片疆土在某些有心人的操控之下化作鬼蜮的事情，在西大陸的歷史之上也不僅僅是一起兩起了。所以現在無論是敵我雙方的屍體，戰勝者都會進行專門的處理。
當然如果在和平時期的話有身份的人最好是能夠邀請一位牧師對屍體進行淨化，好徹底堵死他人打擾死者安寧的路子。不那麼講究的也會從神殿購買一些聖水什麼的，同樣是能夠另一些低階的死靈法師望而心歎。
但是在戰場之上的話油料與火把才是最為廉價有效的處理方式，只不過焚燒昔日戰友的屍體很多士兵往往過不了情感上的那一關，弄得不好這對士氣會是一次非常嚴重的打擊。理所當然的對於自己的戰友與對於剛剛還是兵戎相見的地方，處理起來的方法那當然是天差地別。
在與在外表現得財大氣粗的博勒姆領來說，死去的戰友會被小心的收斂撒上聖水並進行一定的防腐處理之後運貨會領地當中安葬。不過敵人的話便於勃蘭登堡城牆下死去的那些蠻子一般，終歸是逃不過火元素的肆虐。
自身也傷亡慘重的博勒姆領車隊，在草草的處理的戰場之後便飛快的朝著最近的加菲爾德聯公國城市趕去。不過沉重的戰利品不僅僅是使得運輸的馬車在前進的道路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同時也影響到了整個車隊前行的速度。
看上去這像是要錢不要命的表現，好像絲毫都不怕露西亞第九方面軍派出的援軍或者追擊部隊。可實際上卻是博勒姆遠征軍的領導者們深思熟慮的結果。他們帶上的要麼是證明對方重騎兵部隊被消滅的證據——比如說三面代表對方身份的旗幟，代表士兵們身份的兵牌，代表基層軍官身份的專屬配劍，還有決不能忘記的是那露西亞王國重騎兵團等級分明的四種鎧甲。至於剩下的戰利品全都有留在那戰場之上，博勒姆領的諸位也不管這會不會重新成為對方的武裝，實在是500多人的車隊再也裝不下再多的東西了。
「爺爺我們現在走的速度也太慢了一下，在天黑之前是沒辦法到達鐵索城了。萬一那些露西亞蠻熊再派出一支重騎兵隊的話，憑著我們現在的情況風險似乎是太大了。」說著希倫還不忘指了指後面馬車當中躺著的那一個個傷員。
既然露西亞王國方面的損失如此慘重，博勒姆領的遠征軍將士們當然也不可能毫髮無傷。原本出行的12輛專門強化過的大篷車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7輛。剩下的不是在之前的戰鬥當中徹底損毀，便是已經失去了短時間內修復上路的價值。帶不回來的它們同樣伴隨著油料在一場大火當中化為灰燼，絕不給露西亞王國留下一點指向性的證據。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車輛結成的車陣有效地阻攔了露西亞鐵騎的衝鋒，才為之後的戰鬥奠定了勝局。
同樣的遠征軍方面的人員傷亡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將近100名的博勒姆領軍士將自己的生命永遠的留在了這片土地上。他們當中既有喬吉召集來的那300多民退役老兵，也有著幾位騎士自身的最隨者。差不多百分之二十的傷亡不能夠說不慘烈，同時這也是博勒姆遠征軍加入戰局一來最大的一次傷亡。
而剩下的那將士身上更是個個帶傷，就連老瓦爾這樣的強大騎士手上同樣是綁著繃帶，可見當時情況的緊急了。至於說那位自己偷跑了半路最後被瓦爾騎士親自送到前線的希倫，他先的腦門子上同樣是纏繞著兩圈白條。只不過那原本銀灰色的頭發現在微微泛紅，似乎是被某種猩紅的液體給著色了。
「希倫你的腦子是不是因為戰鬥當中的撞擊而
被撞傻了？」同在馬背上的老瓦爾回頭看了希倫摸著自己的下巴說到，「不對啊！雖然我們瓦爾家在血脈覺醒之後的恢復能力比不上巨魔，但是你這點小傷早就該恢復了才對啊！」
說著老瓦爾差點就伸手去扯希倫腦袋上的繃帶，後者連忙歪過腦袋說到：「您自己手上不是也綁著繃帶嗎？為什麼光光是說我啊！」
「你小子以為我想這樣子嗎？誰知道對方的兵刃上究竟釋放了什麼樣的詛咒，居然能夠阻止我的自愈能力。可惜那效果似乎是一次性的，不然的話我說不定能夠從那上面找尋到這股力量的源頭呢！」說著老瓦爾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看了看，「看樣子我上手這繃帶要是要纏上一段時間了，雖然明天清晨我的神術便能夠恢復，但是後面的那些士兵遠比我更需要醫療上的幫助啊！」
沒興趣聽老瓦爾感慨的希倫再次開口到：「我說老爺子你就不要再轉移話題了。趕緊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吧！」
「我想你在來這裡之前是沒有瞭解過露西亞軍隊方面的情況吧！從之前得到的旗幟來看，這是屬於露西亞王國第九方面軍的重騎兵團。而露西亞的每個方面軍都僅僅是有著一支這樣的重騎兵團，所以你無需擔心對方在派出第二支這樣的隊伍來追擊我們。」老瓦爾一邊說一邊用那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希倫，如果不是在這麼多人面前的話，他八成也會學自己的兒子那樣給眼前這個一副呆頭鵝模樣的孫子一個大爆栗。
不想承認自己錯誤的希倫開始死撐到：「可是現在加菲爾德聯公國境內不是不止第九方面軍這一支露西亞方面的軍隊了嗎？之前不到的消息不是說第三方面軍似乎也派人過來了？」
「你小子這樣子就是喬吉說得半桶水晃蕩，露西亞王國的第三方面軍的主力還駐守在露西亞王國與科魯茲王國的邊境。他們承擔的任務壓力可是非常承重的，所以對於加菲爾德聯公國方面的增援派出了人手可是非常有限的。在這當中作為重要戰力的重騎兵團，當然不可能被派遣到加菲爾德聯公國境內。」說著終於忍不住的老瓦爾給了希倫一下接著說到，「就算是到了加菲爾德聯公國境內也不要緊，第三方面軍的駐地可離著第九方面軍遠著呢！真要是他們派出追剿部隊的話，以我們的速度早就進城了。而且之前的戰鬥當中露西亞的第九方面軍明顯是被我們打的得嚇破了膽，就算是有人手他們短時間內也不敢就這麼直接派出來的。」
「不愧是老爺子您知道的可真多。」剛剛挨了一下子的西路立刻就在一旁拍起了馬屁。
「我說你小子有時間就自己多動一動腦子，我這老頭子和你父親總不可能陪著你一輩子。」老瓦爾笑罵道，「而且你之前離家出走的時候，想出現的方面還是滿精明的麼。由此可見成為正式騎士的你腦袋瓜子也在逐漸恢復正常當中。以後有什麼事情還是自己多想想，不要一有不懂就問別人，有些問題是會讓周圍的人看笑話的。」
「這不是習慣了嘛！」希倫厚著臉皮說到。相似的話語週遭的人早就對他說過不止千百遍了，對於類似的講話希倫早已經到了完全免疫的地步。
看到希倫這樣子的表現，老瓦爾反倒是一點都不惱：「你小子這完全完全是缺乏外在壓力的原因。放心只要你繼續呆在這戰場之上早晚有讓你不得不自己動腦解決問題的時候。」
「等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既然有別人能夠幫忙我可不想讓自己的腦子那麼累。不過這些戰利品我是看著您親自挑選出來的，這當中有什麼講究嗎？」希倫明顯不想將這個問題繼續下去，否則的話等周圍的其他騎士也聚集過來的話，說不定要在這一路上開關於自己的批判大會了。
「這些戰利品完全可以證明我們讓露西亞方面的一支重騎兵團成建制的消失。那四種鎧甲代表了露西亞重騎兵團當中的四個階層，可以說是將對方的骨幹一網打盡。」老瓦爾笑著摸著自己那漸漸長起來的山羊鬍，「再加上對方的旗幟也落到了我們手中，這支部隊今後連重建的機會可以說都沒有了。雖然這對於我們而言或許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意義，但是對於加菲爾德聯公國可就是非常重要了。因為加菲爾德聯公國現在正需要一場振奮人心的大勝利，好鼓舞軍民們變得越來越底下的士氣……」
聽到這裡希倫立刻便兩眼放光地說到：「也就是說這一批的戰利品非常值錢？」
「不是這一批戰利品值錢，而是它們代表的意義值錢。同樣的我們與其說是在出售戰利品，不如說是在出售消滅露西亞王國一支重騎兵團的戰功。」老瓦爾開始向希倫解釋起相關的一些原因，「我想加菲爾德聯公國當中還是有著不少貴族渴望這樣的榮耀，畢竟他們高層的********都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候了，在這時候一顆重要的籌碼往往有可能直接影響到最後的勝利……」
畢竟老瓦爾還是希望希倫能夠多瞭解一些除了戰鬥之外的事情。現在拉下的公開等到了以後說不定需要付出千百倍的代價來進行彌補。
策馬趕到這對爺孫兩之間的老巴特突然就在一旁插嘴到：「不過這一筆收入的大部分最終還是用在這些死傷者的撫恤之上啊！畢竟這一場戰鬥當中，死亡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老瓦爾同時的點了點頭：「沒錯！如果僅僅是依靠原先定下來的撫恤，這些死者家屬今後的生活雖然能夠過得下去，但是恐怕也會變得非常艱難吧！再說了我們還有不少同伴需要接受進一步的治療，僅僅是依靠我們這支隊伍當中所能夠提供的有限神術，這花費的時間實在是有些長啊！」
「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樣啊！」希倫一下子便沒有幹幹的那副興奮勁，「不過這一次的傷亡也的確是太大了一點，之前我們在東部戰區的時候可是很少有減員的。」
老巴特現在還有些後怕的說到：「要不然重騎兵團怎麼會成為露西亞王國的王牌部隊呢！好在他們這一次的出動並沒有騎士跟隨著，要不然的話光光是
靠我們這些人恐怕沒有辦法取得現在的戰果……」
在得到系統消息之後的第三天，喬吉也從瓦爾騎士的手中得到了關於遠征軍的傷亡消息。好在得到系統消息之後，喬吉對這方面已經是有了心理準備。在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之後喬吉安慰自己到：「幸好不是最壞的情況。」
「咦！」瓦爾騎士明顯地感覺到喬吉的表現與自己的預期不同，「和我想像的有些不一樣，平常喬吉你每一次聽到傷亡消息的時候，不總是哭喪這臉嗎？怎麼這一次的情況慢慢比以往還要嚴重，你卻表現得從未有過的平靜。」
知道自己剛剛差點露餡的喬吉倒打一耙到：「還不是瓦爾騎士您剛剛的表情實在是太誇張了一些。我剛剛還以為遠征軍已經……」
「我剛剛的表現真的有那麼誇張嗎？」瓦爾騎士一臉狐疑的摸著自己的下巴。
喬吉連忙點頭表示說到：「是不是因為希倫離開的時間太久了，所以瓦爾騎士你沒有作弄的對象憋得太久了，結果剛剛便不由自主的流露了出來。」
瓦爾騎士想了一會兒表示接受了這種說法：「好吧！的卻是有著這方面的可能。」
「不過這次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一些啊！也不知道公國方面允不允許我們的遠征軍就地休整一段時間。畢竟離得那麼遠就算是想要補充人手也沒那麼容易。」喬吉不太確定的說到。
瓦爾騎士摸了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說到：「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畢竟這一次戰鬥可是直接消滅了露西亞王國方面的一支重騎兵團。這可是開戰以來露西亞方面唯一的一次重騎兵部隊被成建制的消滅。有著這樣的戰績休整這種事情我想卡拉達方面應該是會答應的。」
「既然如此這方面的相關事宜便交由瓦爾騎士您去聯絡了。我還是想一想該怎麼對領地當中的那些犧牲者家屬進行撫恤吧！」喬吉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該死的，這下子領地當中的壯丁可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