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5章 意外的變化 文 / 悠久風
很顯然得在某位精靈至上主義者的想法當中欠債不還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存在與自己的字典當中的——也就是說喬吉這傢伙的話語的確是擊中了對方的軟肋。
珊娜菲亞·梅利安涅雖然在喬吉的表現表象得十分傲慢無禮，但畢竟不是一個傻子。結合喬吉之前的言論，眼前這一位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的精靈，也明顯的感覺到了喬吉剛剛話語當中的嘲諷與敵對。
透過大廳火炕裡傳來的亮光，愛德華和辛西婭對坐著，辛西婭靠著沙發，抬頭望著空曠如斯的天花板，若有所思。
珊娜菲亞·梅利安涅鼓起腮幫子輕咬著牙齒，一雙瞪大的眼睛當中滿是痛恨和委屈，甚至還有一抹淚花在打轉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喬吉從沒有想到一向是在自己面前冷言冷語一副高傲形象的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居然會表現出這樣一副表情。這令喬吉心中的不少疑問似乎是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答案：『這個小妮子之前是不是從來就沒有人和她說過重話啊！看樣子這傢伙那無法無天的性質恐怕就是這樣子養成的了。』
兩人之間的交流就此短暫的出現了停頓，發現自己失態的珊娜菲亞·梅利安涅立刻化悲憤為食慾——專心致志的對自己眼前的大餐發動了攻勢。即便是這本該大快朵頤的粗魯動作，在眼前這精靈的表象之下卻顯得異常的優。只不過這美食當中的韻味對方究竟能夠品產得到幾分，恐怕就不得而知了——畢竟美食也需好心情。
不過在確定對方並沒有一下次掀桌子走人的跡象之後，喬吉趁著對方低頭狂吃的時候那臉上露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表情：『好吧！雖然這小妮子剛剛表現給人的感覺太過意激烈了一些，不過總算是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好在今天早上沒聽那些出餿主意的人安排，將黃金魚子醬給呈上來。否則的話那可著的是在暴遣天物了呢！而且也白瞎了特克爾共和國的那一番美意。』
魚卵本就擁有比魚肉高得多的脂肪和產生鮮味的氨基酸、核酸。同時醃漬過程中少量的鹽分既能引發魚卵中蛋白分解酶的催化作用，產生各種能游離氨基酸，增加鮮美程度；還能使其中的蛋白質分子相互結合，從而提高蛋白質溶液濃度，造成彷彿蜂蜜的奢華口感。
在這個沒有分子烹調的世界裡，想要成功的找到另外一種替代品對於絕大多數熱衷與美食的人來說都要比登天還難。或許法師們那並不算是靠譜的許願術能夠達成這樣的願望，但是沒有人會愚蠢到去做那種事情。
當然整個西大陸當中有能力生產魚子醬的地方不少，像是博勒姆領當中就同樣有著生產魚子醬的條件與傳統。在那每一的隆冬季節大學紛飛，鱘魚南下的時節裡。博勒姆領的漁民們便會揚帆出海，帶回這些有這個些昂貴的奢侈品。
在用粗眼漁網捕獲了鱘魚之後必須用特殊的辦法使鱘魚昏睡——可不能弄死，否則魚卵會迅速**。雖然也可以使用法術的力量達到這樣的效果，不過通常而言經驗豐富的老漁夫往往有著自己的一套方法——更簡單、更迅捷，也更廉價。
然後取出魚卵，篩檢、清洗、濾干，再交給一位合格的評判師傅，依魚卵的大小、色澤、堅實程度、聚散密度、氣味，來評定等級。然後在分出三六九等，最上品的在加工之後被稱為『北海鱘魚魚子醬』，專門用法術保證鮮美的它可是每一年博勒姆領向卡拉達進貢的拳頭產品——雖然因為產量的問題，必須配上一定比例的鮭魚魚子所謂陪襯。
可即便是這樣，博勒姆領當中生產的魚子醬並不能夠被稱為『黃金魚子醬』。因為在最後的一道加工工序上，無論是怎麼樣的努力博勒姆領的工匠們卻始終沒有人達到大師級的水平。也正是因為這最後的缺失，使得博勒姆領生產的『北海鱘魚魚子醬』僅僅是區域性的高端奢侈品『北海鱘魚魚子醬』，而不是整個西大陸都能夠為之瘋狂的頂級奢侈品『黃金魚子醬』。
而這道工序便是撒上適量的海鹽，沒錯你沒有看錯僅僅是撒上適量的海鹽。這一到看似簡單的工序困擾了博勒姆領一代又一代的漁夫，這可以說是化繁為簡的一種境界了。粒結實的魚卵不易破損變質，要少放鹽，多了會影響鮮味，但鹽太少，魚卵又容易變質，這個分寸的把握全憑經驗，運用之妙，存乎一心；處理好的魚子醬立即密封，並且整個加工過程必須在一刻鐘的時間內完成，否則魚卵就會變質。
如此絕技，整個西大陸能勝任的不過10人而已，而且全都在特克爾共和國的官方機構工作，外人根本就難以接觸。這使得『黃金魚子醬』不僅僅關係金錢，還關係社會地位，端的是千金難求。公爵加菲爾德大人吃沒吃過喬吉不知道，但是在這一次特克爾共和國的代表前來拜訪之前，完全是只聞其名不見其形啊！
在到手的當天喬吉這個大吃貨就忍不住享用了一次這種美食。用象牙勺子將其送入口中，在用舌尖把魚子醬在上顎擠破。喬吉切身感受到了那「爆破」瞬間的快感，感受甘醇濃郁的魚子香味噴薄而出、漸漸在口中像奶油般化掉的樂趣；如此高級的魚子醬鹹味很淡，醇鮮，微帶酸澀，口感膩滑、細潤。
甚至從來都滴酒不沾的喬吉，還破天荒的使用了氣泡葡萄酒——香檳作為佐餐酒水。為了就是享受那穿越前便聽說過的中兩者的匹配——那清新、剔透、張揚，好似混合著白胡椒和梔子花的氣味琥珀色液體；飽滿的感覺翻滾在口腔，茴香和乾薑輕滑過梨和芒果的果皮，營造出無比豐盈的口感的軟泡；最後兩者的餘味伸展開來，慢慢變得沉靜、香醇。魚子醬與香檳的滋味完全能夠融為一體，口感愈發醇厚、潤滑。
可以說這嗅覺、觸覺以及對於味蕾的衝擊著實是令人沉醉，僅僅是一點點慶幸而引起的回憶便讓喬吉都不由得癡了。當然按照物盡其用的說法，喬吉那是強壓著自己的****將剩下的『黃金魚子醬』封存以備招待貴客。而在領地當中的某些人眼中這一位精靈族的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便已經
夠得上標準了。不過喬吉最終還是力排眾議的將這一提議壓了下去，那是他並不認為在接下來與對方的交鋒當需要使用這樣的產成品——畢竟兩者之間拉近關係的可能性並不大。
在喬吉心中最大的執念（心魔）吃的影響之下，喬吉對於那美味的回憶真的是有些出神。他的雙手停下了進餐的動作，面部表情略微有些呆滯，眼睛直直地望著正前。而按照接待的禮儀坐在他正對面用餐的，便是城堡當中今天唯一的客人珊娜菲亞·梅利安涅。
即便是在賭氣的進食當中，珊娜菲亞·梅利安涅依舊明銳的感知到了一種異樣。微微抬起腦袋，在額前劉海的遮掩之下珊娜菲亞·梅利安涅用自己那清澈的瞳子悄悄地留意了一下自己正對面的男子。而後迅速低下了腦袋，唯一發生變化的就是那晶瑩的銀絲之間似乎透著水桃紅的長耳朵。
好在陷入回味之中的喬吉並沒有在這種狀態當中沉浸多久，發現自己剛剛有些失禮的他也僅僅是尷尬的笑了笑，再一次將自己的注意力投入到了消滅盤子當中存貨的行動之中。同樣的珊娜菲亞·梅利安涅此時也已經恢復了正常，喬吉並沒有發現其之前的異樣。
早餐結束了的喬吉是輕抿了一口老管家剛剛泡上的紅茶，笑道：「這是來自東大陸卡拉圖的特色飲品，對於消除飯後的油膩有著相當不錯的效果。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您有沒有興趣嘗試一下。」
說實話自從在瓦爾騎士的幫助之下大同了相關的渠道，從那一刻起這來自東方的紅茶便成為喬吉幾乎是每一天都不可或缺的飲品。雖然喬吉在穿越前的時候可是非綠茶不喝的，對紅茶這一種發酵茶可以說是不屑一顧。但是在這異樣的世界當中，他似乎只有用著這一飲品才能夠寄托自己對過去的緬懷與思念。
「沒興趣。」僅僅是看了看那暗褐色飲料的珊娜菲亞·梅利安涅便不耐煩地回答了一句，臉色越加煩躁冰冷道，「我不喜歡這種顏色的飲料，你們這邊有不歸森林當中產的朝露花飲品嗎？」
喬吉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樑，不好意思道：「很是對不起，府上沒有你所說的那種飲品呢！」
「那請給我一份蘋果汁吧！就昨天晚上喝過的那一種。」珊娜菲亞·梅利安涅雙眼直直地瞪著喬吉一下，輕咬了下嘴唇，欲言又止。很快的她便沮喪地歎了一口氣道：「賠償的價格是多少？不過我想我昨天所造成的破壞應該不至於超過一張法師豪宅卷軸的吧！」
『法師豪宅卷軸？精靈大小姐我知道你家是傳承萬年底蘊深厚，不過你也用不著就這樣子炫富的吧！最關鍵是你再怎麼炫富，我也拉不下臉來求抱大腿啊！』喬吉的表情這下子好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難看。珊娜菲亞·梅利安涅這炫富的舉動或許是她的一種反擊吧！就剛剛的表現來看效果似乎還不錯。
「不！不！不！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您不要將我們博勒姆領想像的那麼貪婪。所有的賠償要求我們都是有據可依的，我想等到今天太陽下山之前您便能夠得到具體的損失清單了。」說著喬吉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搖了搖頭。做出了一個帶著七分無奈三分委屈的表情，『當然損失究竟需要怎麼修復，這當中的講究可就多了。特別是那出現了大型凹洞的承重牆更是貴有貴的修法，便宜有便宜的修法。放心我們絕不訛人，只不過修繕工作選擇的是高規格罷了。』
「不需要那麼麻煩！」緊接著珊娜菲亞·梅利安涅抽出一張金票放在自己的餐盤邊上。
輕輕地用手指按著桌面上印著一朵帶女性頭像的金幣圖案的顯眼票據。珊娜菲亞·梅利安涅淡淡道：「我想這應該足夠賠償你的所有損失了。」
大致的望了幾眼的喬吉，依靠自己明銳的感知從小蔥白一樣纖細的手指之間看清了金票上的數字。他略微搖了搖腦袋似乎是有點口不對心地說到：「根本就用不著這麼多，恐怕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您還得要在我們博勒姆領多盤桓幾日了。賠償的具體名目出來之後我們好進行結算」
聽到這裡，珊娜菲亞·梅利安涅的語風一轉，冷聲道：「這方面不牢博勒姆勳爵你擔心。從今天起我就好常駐博勒姆領了。所以有您就算是拖得再久我也等得了。」
「常駐博勒姆領？」聽到了這裡的喬吉臉色微微一變，差點就發出了驚呼。
不過他轉頭一想便明白珊娜菲亞·梅利安涅絕不會僅僅是因為個人的喜好而停留在博勒姆這個小地方的。這當中肯定是有著某些更深沉次的東西。接著再抿了一口茶水之後的喬吉試探著問到：「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是不是您的家族想要在我們這開展什麼業務？」
如果說在精靈眼中博勒姆領這塊小地方究竟是有什麼價值的話，喬吉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作為深水良港與貨運中心的商業節點了。所以他首先問到的便是這方面的問題。
珊娜菲亞·梅利安涅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神色淡漠的說到：「這件事情才是我這一次前來博勒姆領的主因，不僅僅是我們梅利安涅家族。其他的像是阿瑪斯塔夏（意為「星之花」）、阿瑪吉爾（意為「寶石花」）、嘉蘭諾德（意為「月之呢喃」）、荷裡米昂（意為「鑽石露」）、利亞頓（意為「」銀葉」）、耐羅（意為「夜風」）、暹諾德（意為「月溪」）、伊普吉爾（意為「寶石花叢」）、西羅先（意為「金瓣」）等家族頭有意在博勒姆領開設商站。這當中幾個家族之間已經達成了大概的共識，只不過在商站當中各家佔據的股份分配上還有這一些小分歧。不過最晚在冬季來臨之前我們就能夠正式得打通永聚島到博勒姆領的航線。所以為了之後的準備我會在這博勒姆領當中先進行一些前期的準備。」
而後喬吉的臉色好像是露出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歡迎啊！我們博勒姆領歡迎所有來這裡經商置業的商人。只要你們能夠遵守我們領地與秩序之主教會共同制定下的法律，那麼其他的一切作為管理方的我
們都會盡可能的給予便利。」
「哦！說得這麼好聽，可您實際上又能夠給我提供什麼樣的便利呢！」珊娜菲亞·梅利安涅伸出了一根纖細的食指輕輕地按著自己的下巴問到。
「首先便是土地了。我想你們精靈這次的心動不可能僅僅是小打小鬧吧！既然是大規模的貿易必然有著一定數量的工作人員以及需要較為龐大的倉庫區才對。無論是港口區海事城內我都能夠為你們提供一塊足夠使用且交通便利的場地」說著喬吉拍了拍手，示意僕人們將桌子上的這些殘羹冷炙都搬下去。
珊娜菲亞·梅利安涅絲毫不為所動的冷聲到：「我想你是希望依靠著大規模的土地出讓，在金錢上獲取豐富的回報吧！」
「是的！對此我從不加以掩飾。不過作為領主整個領地當中的土地都是屬於我的，在這方面獲利難道不正常嗎？」僕人們的清理工作並沒有影響喬吉的思路與話語，「而且無論是土地的平整還是道路的規劃修建都需要我們領地投入大量的時間以及金錢。而且如果在普瓦圖城中的駐地範圍太大的話，我們恐怕就必須要重修城牆了。這方面的因素也是必須要好好考慮的。」
「那您怎麼不說商會駐地以及倉庫的建設問題？和之前的商會相比，您這算不算得上是對我們的一種歧視？」珊娜菲亞·梅利安涅抓住了這與以往的不同。
對於珊娜菲亞·梅利安涅這種反譏的表現喬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珊娜菲亞·梅利安涅小姐您希望自己以後常住在矮人風格的建築當中嗎？」
喬吉的這一句話可以說真的是效果拔群，珊娜菲亞·梅利安涅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不過她也就是不服輸的說到：「難道你們能提供矮人作為建築工人嗎？」
「工人的話當然沒有問題，但是我們領地當中最為優秀的建築大師和設計人員都是那些好不容易才逃出地底的矮人。」喬吉兩手一攤，表明自己並不是故意刁難。
珊娜菲亞·梅利安涅站起身來，不過在轉過身後她輕輕地出了一口長氣：「剩下的事情我明天會再來和你協商，今天的交涉就到此為止吧！」
「那好！您請自便。」說著喬吉起身快步走向大門並開啟了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