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4章 憂心忡忡 文 / 悠久風
在很多人眼中，黑夜的面紗便是那些陰暗交易的最好掩護。平日裡那些躲在陰溝當中的犯罪者們，往往在這時候出現城市中那陰暗的小巷，荒郊野外那廢棄的建築物，進行著一幕幕的骯髒又罪惡的行動。
喬吉必須承認的是像這樣的社會陰暗面，在博勒姆領當中仍舊是一定程度上存在的。全面的打壓不僅僅是耗時費力，萬一弄個不好還有可能遭受某些神邸教會的直接敵視。雖然那樣的教會在喬吉的眼中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對方潛藏在陰影當中的力量實在是不好招惹啊！
這點從喬吉對於領地內造紙工業的態度就可以得出。如果真的能夠製造出廉價的書寫用紙的話，世人所知道的這一工藝的一定是博卡布殿下的恩賜。即便是用偵測性的語言法術，也沒有人能夠知道博勒姆領在這之間的貢獻。
再說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沒有這些是不是給普通居民找麻煩的傢伙存在，怎麼能夠體現出領地管理者與守護者的價值呢！對於惡性犯罪要做到雷霆一擊，讓他們知道觸犯領主尊嚴的後果。但是對於那些金手指、背地裡的黑市交易，乃至禁藥耳朵流通，通常而言往往是出於民不舉官不究的狀態。至於說敲詐勒索收保護費，在那些退伍老兵面前最終誰輸誰贏還在兩可之間。
對於與喬吉而言只要自己的領地不成為了那些犯罪者們的天堂。大多數的平民不因他們而感覺到日常生活的不便，這些許的皮屑之癢好在喬吉的容忍範圍之內。
畢竟真正會造成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的陰謀，絕不是那些只能夠淺唱與陰暗之中的『地老鼠』所能夠主導的。真正的大奸大惡之徒往往是高居於廟堂之上——正所謂問題出在前三排，根子就在主席台。
博勒姆領現在需要直面的敵人，就是在他國『主席台』上面的那幾位野心家。當然對於喬吉的立場而言對方是野心家，但是在他們國內的某些人看來或許是偉大的領袖吧！不過身為通知階級的中間層，博勒姆領在這場較量當中需要做的便是泯然於眾人之中——出頭的櫞子先爛嘛！
雖然因為偶然必然的原因博勒姆領現在已經在某一程度上被盯上了。但是喬吉希望接下來的事情能夠令對方手忙腳亂到顧不上這一顆攪局的棋子。畢竟無論贏上幾次，和所需要面對的龐然大物相比，博勒姆領只要輸上一次便是不可承受之重。
當然喬吉並不是寄希望於對方忘記博勒姆領這幾年來給對方帶來的麻煩——當然實際上也更多的是瓦爾騎士個人給他們帶來的麻煩。不過作為騎士與領主之間的關係的緊密性，矛頭指向整個領地在這個世界人的想法當中倒也是正常的。
不過任何事情都要講一個輕重緩急。以往對方幾次對博勒姆領出手，那是因為對方能夠騰出足夠的資源，對於曾經干擾自己計劃的組織進行打擊報復。
但是當對方整個國家機器為了某些利益高速運轉起來之後，他們恐怕是騰不出手來關心這方面的事物了。戰場上總有一個是優先打擊的計劃，威脅大的目標往往要優先拔除清理——就像穿越前最先遭受攻擊的往往是火力支援單位。而到了原子時代，那些戰略核武庫往往便成為了優先的目標。所以後世的『五大****』都要講究一個二次核反擊能力。這可是戰略威懾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接下來的迂迴交鋒之中，露西亞王國一定會投入相當大的力量。在這期間必然會出現一大批吸引對方火力的存在。所以接下來博勒姆領只要不大量吸引仇恨的話，應該能夠獲得一短較為平穩的生產與發展時期。
至於這段時期之後的事情怎麼辦？如果露西亞王國那一方失敗的話，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是沒辦法來找博勒姆領的麻煩了。而且博勒姆領還能夠利用戰爭紅利進一步的增強武裝自己。而萬一是博勒姆領所處的這一方失敗的話，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是不一樣。可對於之前已經被盯上的博勒姆領而言，就算是再糟還能夠怎麼樣。
帶著這樣的想法喬吉開始為那些即將出征的將士們打點行裝。雖然他們這一次的征戰沙場並不能夠高舉旗幟的為薄勒姆領爭光，但是他們確確實實是在為領地的生存與發展爭取時間與空間。
「不過在他們離開前，還是需要好好敲打敲打那些潛藏著的小老鼠。讓這些傢伙們知道，即便是這些家中的頂樑柱們離開故土，但是那些孤兒寡母們也不是他們能夠欺負的。」站在城堡中拿高聳的塔樓之中，喬吉俯瞰著城中的夜景做下了這樣的決定。
有道是當官的動動嘴底下跑斷腿，第二天城中的糾察隊就已經開始大張旗鼓的進行其梳理工作了。魚龍混雜的港口之中，海員之家外也增加的巡邏的人數。
喬吉的這一決定可以說是得到了領地當中諸位騎士的一致同意。同樣的那些即將出征的將士們，也對領主這種做法心存感激。
不過與對那些撈偏門討生活還有領地當中那些好吃懶做的二流子而言。雖然算不上是滅頂之災，但也是天大的麻煩。本以為能夠趁著大批青壯外出之際沾點什麼便宜的他們，在一天多次的盤查警告之下，懾於糾察隊的威脅不得不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當然真正地下社會的那些傢伙都有著自己的渠道，在這時候早就收斂起了一部分日常的業務。畢竟他們都有著各自的生活門路與穩定的經濟來源，糾察隊這樣的行動在實質上對他們的影響騎士並不算大。
不過街上少了不少礙眼的傢伙，無論對於普通的市民還是對於商人而言，最起碼從心情上來說是舒服多了。可惜的是這種情況究竟能夠持續多久，仍然要打上一個未知的問號。
畢竟調動大量的人手進行這方面的心動也是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的。在資源一定的情況之下，這方面的消耗一多其他方面的自然就減少。為了保障領地的日常工作順利進行與長久的平穩發展，像是這樣的工作也只能夠不定期
的間斷性進行了。
沒有盛大的閱兵式，沒有整裝出發的方正隊列。一大清早這些被二次徵召的士兵們，便告別了家中的親友與摯愛踏上了那不知何時歸來的旅途。他們當中有些人注定是無法回到這片養育他們成長的土地——戰爭這一吞噬生命的巨型角鬥場，不知有多少人能夠自行歸鄉，而又有多少能馬革裹屍還。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隊伍，喬吉在城門樓上喃喃自語：「真沒想到，我居然還有就這樣看著領地當中的士兵獨自出征的一點。願泰摩拉庇佑著他們的行程，願坦帕斯賜予他們以勝利……」
「好了喬吉！你就不要在這裡多愁善感了，這樣猶豫的行為可和你以往的表現一點都不相符。」瓦爾騎士從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當然如果你想要從今以後去學習上一些游吟詩人的技巧，那剛剛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喬吉轉過身一臉無奈的說到：「游吟詩人？不！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進行那方面的學習，要知道現在的這些任務都快要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好吧！我不是來聽喬吉你的抱怨的。要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可以說完全是你自己搞出來的結果。」說著瓦爾騎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有所思的問到了一句，「難道你是想要從今天開始放棄親自管理領地嗎？或許是希望親自帶隊去踢那些露西亞蠻熊的屁股？」
「戰爭是每一位騎士的願望不是嗎？」喬吉倚靠在城垛之上，高舉著自己的右手向天空握著。
瓦爾騎士伸出手指一臉嚴肅的說到：「首先你現在還不是一名正式騎士；其次這種沒有正式宣戰的參戰方式，就連我們這些現役的騎士都不能參與，更不用說你這樣的領地繼承人了。而且就目前來看喬吉你留在領地當中處理政務所能夠帶來的效益，遠遠地超出了你在戰場上所能夠斬殺的敵人。」
「公國當中對於我父親博勒姆子爵大人的評價也是這樣的吧！」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帶上了一絲嘲諷的語氣。
「作為一名臣子我並不好對自己的封君做這些評論，而喬吉你作為一個兒子也不要隨便地編排自己的父親。」瓦爾騎士略微有些尷尬的解釋到。不過他這種做法看起來更像是在欲蓋彌彰。
這一種說法在一年多之前就在諾汗公國的貴族之間偷偷流傳了。最初是誰說的現在已經難以考證，但是最可靠的說法是這句話的來源，是因為之前公國年終的圓桌領主會議之中的一個小插曲。
居然說有人提議在以後博勒姆子爵卸任之後，讓喬吉接任公國書記官的職務。按照他們的說法——這種令人頭疼的工作還是交給擅長它的人去進行比較好！最起碼對方能夠不用頭疼的那麼厲害。
好吧！對於這些不喜歡在書山海之中花費太多時間的人來說，單單是管理自己的領地就已經耗盡了他們的腦細胞。而書記官雖然看起來位高權重，但是需要處理的事情也更加的紛亂繁雜。再加上有些機密的事務還不能夠尋求幕僚的幫助，在這些壁爐貴族的眼中卻是一個苦差事。
不過這種提議在當時是絕對不可能通過的。之前曾經提到處於權利制衡的原因，書記官絕不能兩任都出自同一個家族。同樣的喬吉自己和博勒姆子爵也進行過這方面的溝通，接連坐在那個位置上對於自己家族而言可以說是利弊個半。所以說這並不是博勒姆家自己的手筆。
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有人希望博勒姆家繼續坐在書記官那個位子上而進行的造勢行為。不過說真的這當中可懷疑的對象實在是太多，一時半會還真的不好就此分辨。好吧！這些可疑的對象當中當然也包括了加菲爾德公爵大人。所以對於調查的事情，無論是博勒姆子爵還是喬吉都沒有多提。一切就好像是到此為止了一樣。
不過後續的流言並不能夠說是什麼好話啊！治武功、治武功，或許在治重於武功的穿越前天朝這算得上是一種讚美。不過在這武功重於治的世界，卻算得上一種隱晦的諷刺了。
長此以往下去，甚至會使人對於博勒姆家自身的戰力產生一定的疑慮，幾代之後甚至會對其的聯姻產生影響。雖然目前暫時還不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它的不利，但是所有的風險還是盡快的排除比較好。
「不管怎麼說騎士表現自己的價值最重要的舞台便是戰場。」喬吉挺直了自己的身板強硬地反駁到。
「好吧！這方面的問題我們以後再說。無論這次計劃的成敗如何，今後你還是會有上戰場的機會的。」瓦爾騎士被喬吉搞得有些招架不住了。這種事情並不是用實力就能夠解決。
不過看著瓦爾騎士那有些游移的目光，喬吉懷疑地問到：「不會還是北方要塞那種過家家似的戰鬥吧！像上次那麼激烈的攻城戰，幾十年可都遇不到一次的。而且這次的作戰計劃無論成敗，在今後的幾十年當中我們這三國都會不有爆發全面性的戰陣了吧！頂多是某個單獨的領地遭受到對方的報復性襲擊罷了，真的算是有機會嗎？」
「這方面你不用擔心，終歸是會有機會的。」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瓦爾騎士卻用他那舉頭望天的行動避開開了喬吉的目光。
喬吉看清了對方這掩飾都不加掩飾的逃避姿態，歎了口氣說到：「算了不討論這個了！您認為這次行動的成功幾率究竟有多大。」
「真的不知道！畢竟這不是我們諾汗公國一家的行動，對於科魯茲王國所能夠派出的戰鬥力我個人是一直抱著一個懷疑的態度的。只要想到要和他們一起配合作戰，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人有些不安！」瓦爾騎士說到這裡連自己都變得有些唉聲歎氣起來。
喬吉自嘲的笑了笑說到：「不過完全不依靠他們卻又是不行的吧！畢竟我們諾汗和那幾個小國之間並不接壤，必須通過科魯茲公國進行中轉。而且在補給方面也一定程度上要依
賴他們。所以公國高層在這件事情上才會顯得有些被動對不對。」
「的卻是這樣，你也應該明白公國方面的難處啊！」瓦爾騎士一臉苦笑的說到。
「可不管怎麼說那些也是我們的同胞吧！而且之後領地當中的那些長輩們也會加入到接下來的戰鬥當中的吧！難度您就忍心看著自己的父親因為科魯茲王國的那些傢伙而出事嗎？」喬吉忍不住抱怨到。
瓦爾騎士自豪的說到：「雖然死在戰場之上是騎士最好的結局，不過我們諾汗公國的騎士可沒有他們脆弱！像是接下來將會遇到的那些小場面，可沒有能力取走我們的性命。就算是露西亞王國派遣重兵圍剿，他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遠遠超過他們能夠獲得的。」
「好吧！我們諾汗的騎士或許不會遭受太大的損失，但是那些普通的士兵該怎麼辦？戰爭當中大量的人口流失，可不是幾年時間就能夠補充的回來的啊！即便是現在領地的運轉都已經有點受到影響了，而且這可能還只是第一批的吧！等到了了第二批出征，乃至第三批出征的時候該怎麼辦？」喬吉越說越激動，他這手舞足蹈的樣子瓦爾騎士從來就沒見過幾次。
連連後退了幾步的瓦爾騎士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說到：「戰爭當中的傷亡是在所難免的，不過我想這些有著豐富經驗的軍人應該懂得如何在戰場之上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
「如果僅僅是他們自己我當然會安心很多，但是對於科魯茲王國的同盟軍，瓦爾騎士您自己也說過不可靠了吧！我現在擔心的就是被那些傢伙給拖累的，增加我們這一方面的傷亡。而且就削弱我們這一點，他們是樂見其成的吧！」喬吉現在的表現開始有點歇斯底里起來。
發現情況不對的瓦爾騎士立刻明白了喬吉或許是有些什麼舉動了：「好吧！好吧！那你說怎麼辦？」
「當然是老辦法，和科魯茲王的軍隊劃歸不同的戰區吧！反正遭受露西亞王國入侵的小國也不止一個，我們諾汗公國和科魯茲王國沒人負責一部分不就好了。萬一到時候他們出現大潰敗的話，想要我們支援我們也好掌握住主動權啊！」喬吉立刻就拋出了自己的觀點，「這做法不要告訴我你們之前就沒想到過。之前的決策會議瓦爾騎士您一定是有列席參加的吧！」
「不過這樣子的話，科魯茲王國恐怕沒那麼容易答應的啊！」瓦爾騎士表現地有些為難。
喬吉突然一改之前的神色，變得有些諂媚的說到：「他們之前不是已經否決了一個有利於我們的方案了嗎？我們現在也否決到一個過於有利於他們的有什麼關係。這方面我詳細以瓦爾騎士您的威懾力，他們強烈反對的可能性也不大的。而且是您的提議的話，公爵大人他們也不會隨便就加以阻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