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2章 初入泥潭 文 / 悠久風
像這樣是在亂軍之中仍能從容應對的強者，這場戰鬥當中表現而出的還有著十多處——他們是蘭福德公國北部邊境諸位領主麾下的騎士，而這裡是他們表現勇武與功勳的戰場。
令人感到訝異的是露西亞王國在發動戰爭之前，蘭福德公國的大公克勞利十二世便命令這些邊境領主向內陸轉移。現在看來這明顯就是一次預先的戰爭動員令。
可想而知這些周邊小國在露西亞王國當中一定佈置了相當數量的鼴鼠。相比之下諾汗公國在這方面的佈置可就差得多了，果然潛力必須在壓力之下才能夠得以全面的激發啊！
要不然這些別說軍事方面，就算綜合國力也遠不如諾汗的國家，為什麼做到了諾汗沒有做到的事情。過去或許是沒有這方面的必要，但是自從「灰木鎮」襲擊事件之後至今已經差不多三年了。情報機構始終沒得出什麼具體成果的卡拉達方面也確實是令人失望啊！
對於蘭福德公國而言無險可守的北地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戰場。所以對於可能的失地貴族，也並沒有制定太過於什麼嚴酷的懲罰制度。不過他們必須帶著財產、領民和其他的有生力量參與到後續的中南部的防守當中。這是他們拿回領地的唯一機會。聖人之道隨世而移，不同地域的制度符合那裡的國情，小國也有著屬於自己的生存法門。
不過對於那些以守護與戰鬥為生的騎士而言，不打上一場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的話，將有可能對他們今後的實力產生不良影響。所以這場可以說蜥蜴斷尾求生似的遲滯作戰當中，才會出現這樣昂貴稀缺的高端戰力。
戰區的東南方刺眼的電芒和匹練般的氣浪同時顯現。電光閃爍的附魔長劍旁不斷地落下一段段焦黑的屍體。凜冽的劍風與來襲的騎兵們撞擊在一起，或是穿透而過帶著血霧貫體而出，或是與金屬鎧甲的碰撞之後凌空發出強烈的爆鳴聲。
可惜的是人力有窮時啊！在那駿馬奔騰的塵埃未曾散去的時候，騎士手中的長劍依靠劃出的道道圓弧便將其驅散。那名騎士的鎧甲之上居然多了五、六道傷痕，最長的傷痕居然達到了足足一尺。
那板甲破口處的顯露出了殷虹的鎖子甲，雖然不知道上面的血跡是騎士自身的還是死在他手中那陷陣之士的。不過從那十多處孤零零的屹立在屍海當中的小群體表明。除了這些騎士和與其配合的隨從們，剩下的士兵不是戰死便是潰退逃散了。即便有著多位騎士的參與，這一場實力對比懸殊的戰鬥仍舊沒有什麼懸念。
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鬥。蘭福德公國並沒有達到他們戰前的預先結果。騎士們的實力雖然強大，但是沒有著穩固的戰線使得他們並沒有獲得充裕的發揮時間。拖延敵軍進程的效果並不足以令蘭福德公國的幾處要塞做好充分的戰爭準備。
同樣的對於露西亞王國而言，這也是一場失敗的遭遇戰。嚴重的損失使得露西亞王國的驃騎兵不得不覓地休整，錯過了打擊蘭福德公國南遷移民隊的好機會。
當然或許更重要的是那重大的損失，也使得露西亞王國的將軍們臉上無光。在他們看來面對蘭福德公國這樣的常年被自己欺壓的小國，居然得出了這種可以說是兩敗俱傷的戰果，實在不是一份可以上繳的答卷、
雖然蘭福德公國的阻擊兵團被整個擊潰，可以說是失去了整體的建制。但是在露西亞公國的高層眼中，這種用部分正規軍加上大量民兵臨時拼湊而成的3流部隊。居然對己方的精銳之師造成這樣的損失是絕對不可以接受的。
或許是過去的數次入侵使得露西亞王國的諸位出現了一種錯覺——這些小國的戰力不過是如此而已。可惜的是與現在的滅國之戰不同，原先那種敲詐勒索外帶打草谷的做法，對方往往也狠不下心來拚命啊！
特別是騎士這樣的寶貝疙瘩，在過去往往進行一次衝鋒鑿穿對方陣型之後，就被各自的領主勒令脫離戰場。可以說那些天生就該是戰場絞肉機的傢伙們，居然可憐到從沒有盡興。這也使得露西亞王國，對於這些小國的實際戰力與作戰意志的預判就顯得有些失准。等到他們搏命起來才發現，過去的舊經驗老一套完全起不了什麼作用。
從古至今無論哪個世界，大國周邊的小國如果沒有另一個大國或者大型政治集團的支持。要麼成為強者的附庸要麼就只能夠在打壓之下苦苦忍受，絕對沒有第三種選擇。
而在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是處於所謂的騎士精神還是利益分配。最終選擇與露西亞王國軟對抗苦苦支撐的國家佔到了大多數。當然這也和那些野蠻的露西亞人吃相太過於難看，也有著一定的關係。連千金市骨的事情都不肯做的話，也難怪招不來千里馬啊！
類似的戰況在露西亞周邊的幾個國家接連發生。這一連串的反應使得原本想要一鼓作氣吞併諸國的安柳科八世變得焦頭爛額——「和事先說好的劇本不一樣！」或許是他這些天想的最多的內容了吧！
之前錯誤的判斷使得露西亞王國將自己國內的大多數騎士，都抽調到了與科魯茲王國還有諾汗公國相鄰的邊境地區。目的是防止他在對付那些小國的時候，這兩位強敵突然出兵對其宣戰。而正是因為沒有同一級別的高端戰力的相互牽制，才使得蘭福德公國的騎士們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
從實際出發的話，露西亞王國的這種選擇也並不能夠說是完全錯誤的。因為兩隻老虎在相互爭鬥的時候，一旁的豺狼絕不敢輕舉妄動。即便是分出勝負之後，在另一隻老虎還沒離開之前它仍舊畏畏縮縮。知道勝者心滿意足的離開之後，那只豺狼才敢於上前撿上一些帶著血肉的骨頭。但是如果一隻猛虎在捕獵豺狼的話，另外一隻敵對的猛虎卻有可能趁著這明顯的破綻，對其下狠手。
所以說露西亞公國陳重兵與兩國交界之處，是經過了他們國內的專業人士反覆研究過的結果。他們的想法或許是依靠著出其不意的作
作戰計劃，趁著露西亞王國還有諾汗公國都還沒回過神來之前。依靠自己的強大實力吞併它自己周邊的這些個小國。達成目的之後用治安軍接替主戰部隊，迅速抽調回軍隊增防西南方向。依靠巨大的兵員優勢阻止兩國對露西亞的直接戰爭，吞併這些新的土地人口以待來日。
說實話這種腦洞極大破綻百出的作戰計劃，在現實當中實施例子其實很多，即便是成功的也不在少數。畢竟越是精密的計劃需要考慮的變量往往越多越大，一點點細微的偏差就有可能導致滿盤皆輸。反倒是這種粗糙暴力的計劃，執行起來有著更高的可行性。
不過這種計劃也必須建立在大體情報與大方向的正確之上啊！搞到現在這種似乎有著深陷東南部泥潭的跡象，明顯是超出了開戰之前露西亞王國高層的設想。
消息傳到博勒姆領之後，喬吉甚至可以想像得到露西亞王國原先那些軍方高層，在安柳科八世殿前信誓旦旦的保證數個月內拿下東南諸國時的表情；還有現在遭遇到這種未曾預想的情況之後，一個個苦惱懊悔的神色。
在喬吉的認知當中計劃與實際之間出現了這麼大的偏差，已經不能僅僅用那些南部小國的情報工作得力來解釋的。更加深層次的原因，多半是露西亞王國當中的那些將領們好大喜功同時又自以為是的看不起對手的原因吧！
『從之前他們使用傳奇法術直接轟擊我們國內的「孿石堡」時，那種以為世界全都圍繞著自己轉的中二病氣息就已經是滿滿噹噹的了。這次的事情該再次刷新了對方那群人的底線嗎？』喬吉有些時候已經不能夠理解敵國高層的那些想法了。
要說對方是蠢貨的話，他們先相當多的事物之上還是非常精明的。這三年來已經不止一次令諾汗公國在外交事務與情報領域之上吃癟了。但是要說他們一個個都是政治精英，卻也不見得是如此。這兩個月來的幾步爛棋就是連喬吉這個敵對成員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難怪有人會說——現實有的時候往往比小說更離奇，因為小說還需要合理性。但是現實當中卻恰恰沒有這方面的限制，因為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合理的象徵。
『不過這一份新的公該怎麼執行倒是需要好好地斟酌一番了。』喬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一份來自卡拉達的件，真的是可以說令自己的眉頭緊鎖。
按照這份公當中的內容，科魯茲王國已經和諾汗公國聯手，準備從背後支持露西亞動南部諸國抵抗入侵的行動。而不是直接在這種時候趁著對方兵力調動失衡的時候，直接派兵宣戰與其一決高下。
對於諾汗公國而言與露西亞王國的天險雖然阻礙了對方的進犯路線，但是同時也使得自己的出兵選擇變得極其狹窄。可以說就像是兩個相互直接非常熟悉的拳擊手之間的交鋒。兩位之間的攻擊套路來來去去始終也就是那麼幾個，完全就是硬實力之間的消耗。而必經之路上大量要塞與堡壘的建設，更是使得雙方之間都有點狐狸抓刺蝟——無從下手耳朵感覺。
而對於科魯茲王國而言，與露西亞王國之間漫長的邊境線，使得這個軍力已經有些糜爛的國家是防守由余進攻不足。防守的時間憑著城牆等等的主場優勢還能夠大的有聲有色。但是正要主動進攻的話，科魯茲的軍官們恐怕會時刻提心吊膽的，生怕被對方給抄了後路撿了人頭。
在這種情況之後如果能夠令露西亞王國深陷他那周邊小國的泥潭之中。這紅做法經過兩家高層的相互之間的討論與妥協之後得出的最終結論，據說無論是對於諾汗公國還是科魯茲王國都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根據喬吉從博勒姆子爵那裡得到的消息，諾汗公國先前最希望的做法就是從科魯茲王國借道出兵。化作一柄利刃直接插向露西亞王國的腹地之中，即便是不能夠使從露西亞王國身上咬下一塊肥肉，至少也要令他消停上幾十年。
不過這項提議卻遭到了科魯茲王國的極力反對。對方明面上的說法是，在這種領土淪陷之前讓他**隊踏上國土於理不合。實際上是在擔心諾汗公國做大，今後有可能成為另外一個『露西亞王國』，進而再次威脅到科魯茲王國的安全。
站在諾汗公國的角度當然是可以罵上科魯茲王國幾句豬隊友。在眼前的敵人都沒倒下的時候就想著怎麼坑盟友了。但是站在科魯茲王國的角度來說，這種事情確實無可厚非的。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本就是用利益來維繫的，而每個國家的高層心中都往往有著自己的看法與盤算。科魯茲王國現在的情況雖然說不上是積重難返，但是卻也是矛盾重重。所以這種前怕狼後怕虎的做法倒是可以想像的。
「不管怎麼說賠本的生意絕對是不能夠做的。不然到時候雖然露西亞王國的國力消耗的不少，但是我們諾汗的國力恐怕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吧！」喬吉搓著自己的腦袋想了想，「公國的高層一個不至於連這種道理都不懂吧？可惜這封件上面記載的內容太過於簡略了，那些具體細節上的問題有些搞不清楚啊！等晚上給用傳信紙給父親大人去信問一問吧！」
第二天上午喬吉破天荒的沒有前往市政廳當中的辦公室。看著眼前的這張發黃的傳信紙，喬吉好像是鬆了一口氣：『是以僱傭兵的形式進入交戰國當中嗎？露西亞王國周邊的那些小國雖然屢遭盤剝，不過歸根結底也是個國家。對方統治階級傳承這麼多年下來的家底想在也應該相當豐厚才對。這樣的話僱傭兵生意應該不至於是一個賠太多本的買賣了。」
看到這裡喬吉都有些慶幸自己兩年前，安排退伍士兵在南部自由都市之中註冊僱傭兵團的事情來了：『這是想不到我們博勒姆領的戰士，居然還有在戰場之上用到這麼一個身份的時候呢！這算不算得上是異界版的黑水公司呢？我現在是不是也能夠過一過戰陣公司的癮。不過先前進行的那些戰備工作，至少有一大半是白費力氣了。』
畢竟僱傭軍兵與正規軍之間的差距可是相當之大。首
先在重型器械上，僱傭兵團通常都並不會進行攜帶。一則是以僱傭兵們負責的任務使用它們的機會往往太少。二則沒有穩定的後勤補給的情況之下，這些器械所能夠使用的時間往往也變得不長久。而這方面卻是喬吉近一段時間以來投擲最大的部分之一——通過消耗大量資源來減少人員傷亡是喬吉的選擇。
「既然有了名號，那麼我們的僱傭兵輸出就選擇穿越前的黑森模式比較好吧！有領主同意徵召的僱傭派遣軍，不過我可不會像弗裡德裡克二世那剋扣士兵們的賣命錢。」喬吉的腦袋當中立刻就有了自己的構想。不過這種只不過披著一層薄紗自欺欺人的做法，究竟能不能夠得到卡拉達那些大人物的支持還不確定。畢竟你喬吉可以只要利益不要臉，但是公爵大人可是要臉的。
『希望我們博勒姆領的僱傭軍在以後也能夠得到「能夠用金錢買到的最優秀的軍隊」這樣的稱號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給組織人手並他們安排合適的裝備。』有了決定的喬吉終於踏上了他日常該有的旅程，前往市政廳的道路。
在馬車上的喬吉一直在考慮著僱傭兵團的組成。最終想來想去還是仿照中世紀的瑞士，主體有全由步兵組成的兵團最為合適。使用的武器主要是手半劍，十字弓，長矛和復合長弓。
而後按照不同的武器，軍團分成前衛，中央和後衛三個部分。數量最多的是前衛和後衛。這兩部分其實是一個個由弩手，長弓手和一些手半劍組成的鬆散單元。這些單元按散兵陣排開，每個單元的人數非常靈活。可以視地形和敵人數量而定，一般是半數近身兵半數遠程兵。
前衛和後衛分別是用來牽制對方遠程兵器掩護中央和保衛輜重。很顯然這些部隊在敵人騎兵是很脆弱的，因此他們在戰鬥中起到的只是輔助作用。至於遠程打擊方面，博勒姆領那易於上手的強弩，可以說是不弱於人的強勢呢！
這樣看來軍團的核心就必須是長矛兵。在穿越前的話瑞士僱傭兵團使用長矛的士兵，都是擁有高度專業技巧的瑞士公民。不過這個世界博勒姆領當中的職業軍人們絕對能夠做得更好。
而被在長矛兵背後的是戟兵在這裡被手半劍劍士所取代了。這些劍士會在行軍中與長矛兵保持一致，而戰鬥中則通過長矛兵之間的空隙向前參與近戰。
摸著自己的下巴的喬吉，始終是有點不放心地想到：『不過這種冷兵器戰爭當中的軍隊，最重要的還是整齊劃一的紀律性和吃苦耐勞的品質。以及指揮官揚長避短的戰法方面的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