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9章 希倫的憂鬱 文 / 悠久風
西烏特雷德山脈，不似乎也說不上是山脈。不過這海拔不到300米的小傢伙，卻使得諾汗公國的沿岸缺少便利的出海口，從客觀上加強了博勒姆領當中的莫爾比韓港的重要性。
通常意義來說上在這樣的丘陵當中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大的礦脈。但是諾汗公國建國之初便有人發現了隱藏於起伏丘陵之中的白銀礦脈，這可就成了還處在嬰兒期的公國最重要的財政保障了。如果沒有它的話，公國根本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大的地盤。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龐大的礦產資源也總有枯竭的一天。這裡的礦坑早在100多年前就已經失去了大規模開採的價值。
而後或許有人零零碎碎的，在礦洞當中撿到銀礦沒被清理乾淨的銀礦。但是一直都沒有發現新礦脈的這裡就此冷清了下來。
現在的它為數不多的產出，就是山頭上人工種植的速生林與林間的狐狸、兔子等天然野味了。雖然不能夠說是一個遺忘之地，但是誰讓他不產松露呢！
不過就在今天，這裡再次成為了公國關注的焦點。因為幽暗地域通往地面的通道，就在這地底下綿延數十公里的礦洞之中。
不也不能夠說是通道，因為到目前為止那通道還是被完全封死的。這其中至少還有大約100-200米厚的巖壁存在。而且作為一個非傳奇性質的法術，它能夠把這次通道的範圍限制到半徑5公里的防衛之內已經是奇跡了。
如果不是因為灰木鎮被新分給了博勒姆領的話，這塊公爵領當中的前銀礦區距離喬吉他們還有不短的一段距離呢！但是現在則變成區區不過是14英里的路程了。正是因為如此，加菲爾德公爵理所當然的以協助防禦的名義讓博勒姆領派人協助防禦。
「我說喬吉！公爵大人這一次的調令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吧！說什麼為了彌補高端戰鬥力的不足，讓我們派遣少量精銳部隊就足夠了。可我總覺得就我們的這一點人手，真要有什麼事情的話，恐怕也沒辦法其什麼作用吧！」騎在馬上的希倫百無聊賴的揮舞著馬鞭說到。
「也不是沒有任何作用的。雖然我們這一次派人的士兵們數量不多，但是加上你的話我們博勒姆領也來了3名騎士了。等到戰鬥的時候，能夠起到的作用可不算小。」喬吉想都不用想的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突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似得，不等希倫回復就接著說到：「當然我覺得這種做法恐怕也是，對於我們率先發現這個巨大威脅的獎勵，和之前一段時間因為公國事務而受到襲擊的補償吧！畢竟既然來到了這裡，那或多或少都能夠拿到一份軍功的。而我們派人的人不多，那麼這一過程當中所要支出的損耗可要小上不少。而且領地當中的防衛力量也削弱的比較少不是嗎？」
「不要告訴我說我們這些人這次來這裡就是為了走一個過場的。」希倫說著立刻打了個噴嚏！
「就公爵大人安排我們是走過場又能怎麼樣！再說了萬一真的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我們該衝鋒的時候還是要衝鋒的。不過我差一點忘記希倫你現在還只是一個水貨騎士，還沒有自己的扈從和追隨者。就算是要衝鋒的話，你也要有足夠的騎兵配合才行。」這吐槽的聲音來自於兩人身後不遠處。而且不用轉頭只聽聲音喬吉就明白，這是巴特騎士對希倫的調侃。
被踩到了痛腳的希倫，立刻反駁到：「等我遊歷大陸回來之後自然會有追隨者的！到時候我們在比一比。」
所謂的水貨騎士，有通常被稱為白板騎士。當然只要能夠成為一名騎士，那麼他自身就絕對擁有這方面的實力。那麼所謂的水貨就是指他們沒有自己的追隨者以及扈從。
如果說追隨者都是騎士們在自己遊歷大陸期間建起來深厚羈絆的戰友。那麼扈從們則又是另外一種關係了。最早的時候由於戰爭的頻繁，軍事首長及其扈從變成固定職業，彼此結成與氏族關係根本不同的個人效忠關係。
這些扈從不事生產，專門打仗，本族無仗可打就去有戰爭的部落參戰，其生活和戰馬、長矛均由首長供給。保衛首長，將軍功獻給首長，才是精忠的表現。如首長戰死而自己生還，那是極大的恥辱。
而隨著騎士制度發展到了今天，扈從早已不僅僅是當初那麼狹隘的意思了。他包含的群體也遠比當初大上的遠遠不止一倍。
如果真的要說和追隨者之間的差別的話，除了扈從當中基本上都見不到法師之外；恐怕最關鍵的是前者是效忠於整個騎士家族，而後者僅僅是因為與某位騎士的關係而共同戰鬥而已。
當然扈從當中地位最高的還是騎士侍從們。雖然他們看起來都有成為騎士的可能性，但是其實其中絕大多數一輩子也就只是一個「侍從命」，因此他們早早的就已經宣誓效忠某位騎士。並以家臣的身份為其進行服務和戰鬥。
現在的麾從指的是那些同樣宣誓以某位騎士為主並為他服務和戰鬥，但是卻並不是騎士侍從的半自由民。他們並不會被認為是家臣，而是以僕人的身份跟隨騎士。
而隨從則是另外的一群人，他們並不是戰鬥者。但是卻擁有著很多出行和整備所必不可少的能力，而他們有些以家臣的身份追隨騎士、另外大部分都只是接受僱傭的自由身，很因為這些隨從都有一技傍身、不愁找不到僱主。
同前兩者不同，扈從當中後者的情況可以說是千奇百怪無所不包。所以也很少有一個騎士家族能夠將他們全部囊括其中的。不過不管缺漏了誰都絕不會少了一名負責物質採買和戰利品出售的商人。
可以說每一個騎士都會有一名輔助他們管理經濟的商人。即便是還沒獲得封地的新進騎士也有他們的商人資助者。而一些世傳的騎士家族則有著他們的專用商人，這些專用商人是近乎於僕人的身份。不過和普通僕人不同的是
是，這些人有著更大的自主和自由，在各自商行的保護下，他們的主人也不得隨意打罵和殺死這些人。
同時還有專門照顧馬匹的畜牧員，以及最重要的家族鐵匠也是兩個不可或缺的組成。前者代表關乎騎士重要的機動力與衝擊力，而後者則是武器與防具的關鍵人物。說到防具還有一個職業就不得不提，那時就皮革匠。
但實際上這個年代的皮革匠雖然不如打鐵匠，但卻依舊在有著較為不錯的社會地位。因為他們都屬於制鎧匠的一分子，是製作盔甲的過程當中不可或缺的一員。而盔甲在冷兵器時期對於統治階級的作用而言，其重要性很多時候甚至超過攻擊時使用的武器。
這麼說吧，不管是鐵甲、銅甲哪怕是皮革甲，甚至布甲紙甲，戰場上的弓箭、刀、劍對使用者基本不致命了，如果有全身的鐵扎甲，近距離作戰槍矛的威脅也不大了，更不要說後來的板甲。可以說只要是稍微像點樣的鐵甲，單手的銳器都破不了，必須用長柄或者鈍器。
事實上在天朝古代的話，只要有100甲士就能夠攻破一座千人大營。所以歷朝歷代對於鎧甲的管控還在弓弩之上。
唐朝的時候私藏鎧甲達三件者——絞刑。弩機達五張者——絞刑。長槍，槊。陌刀達十者——絞刑。
元朝的話私藏全副鎧甲者處死，私藏不成副的鎧甲杖五十七，私藏槍或刀弩者夠十件之數的處死，私藏弓箭十副者處死。
而就拿喬吉來說吧！如果沒有合適的盔甲的話，他現在對於30名左右的精銳士兵就需要小心翼翼的。而全副武裝之後卻有機會在短時間內殺的對方潰散。
所以在這個戰爭從未停止的世界當中，這些專業人士的地位不會低下到哪裡去。所以騎士和匠人之間的依附模式也隨之應運而生。不要以為這是騎士用自己的權利去侵害工匠們的利益。反而這還是工匠們求之不得的一件事情。
畢竟若是沒有同一位正式騎士構建從屬關係的話，在業界這樣的匠人是屬於那種不入流的，而數量相當稀少的騎士對於數量龐大的工匠基數而言有顯得是那麼的杯水車薪。每當一位新騎士出現之時，這當中的競爭就顯得尤為激烈。所有點宰相的門房七品官的感覺在裡面。
可以說在隨從當中的工匠這方面，只要希倫放出風聲的話，很快就可以補齊的。麾從恐怕就只能夠在自己的莊園當中找人訓練了。不過剛剛得到一個新莊園的瓦爾家倒是不缺這方面的人手。不過在開銷還有其他方面的權衡，就不是希倫一個人能夠做了主的了。但就算是有機會等到他們正式成型可以投入戰鬥也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而騎士侍從的招募更是實力、金錢以及機遇缺一不可。可以說希倫現在雖然憑藉著自家悠久的傳承與厚實的底蘊，在戰鬥力上強過統一階位當中的大多數人。但是距離其成為建立擁有起完整周全的莊園騎士的框架，他還仍重而道遠著呢！
當然實力強大且與自己配合熟練甚至能夠互補的追隨者更加的依靠運氣。所以希倫剛剛才會喊出那一句話來。因為巴特騎士自己的追隨者也只是勉強處於水準線之上罷了。希倫這是在展望自己未來，發出宣言的同時也不忘給對方添點堵。
畢竟像是伊索爾德·韋恩·瓦爾騎士與大預言師勞雷爾·博特菲什這樣的組合真的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見。雖然瓦爾騎士的其他追隨者也都是高過絕大多數人的水平。但是在青銅階位的預言師的光環之下都顯得黯然失色。
巴特騎士卻一點也不惱，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好像自然而然的來了這麼一句：「你還有心思考慮這種事情。我看還是先把現在在你家的裡的那個未婚妻給搞定再說吧！」
聽到這裡下了整個人就像是蔫壞了的西蘭花一樣，變得有氣無力地趴在了自己的馬背上：「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提那件事不可呢！」
「我說那位艾多尼亞·烏爾麗卡·艾奧梅黛小姐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啊！反正我們博勒姆領當中是沒有一個女孩子能夠和她相比的。附近的幾個領地裡，呃，似乎也沒有。再加上對方也是一位實力不錯的天界術士，你到底還是什麼可不滿意的。」喬吉受到了瓦爾騎士的委託，現在專門在希倫的面前當起了說客。
見到希倫依舊是低頭不語，喬吉決定還是先摸清楚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抗拒比較好：「那你是不是覺得艾奧梅黛小姐的性格方面和你不和呢！」
喬吉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頗不以為然的想到：『如果那位艾奧梅黛小姐的性格方面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瓦爾騎士恐怕是絕對不會同意這一樁婚事的。更不用說要我來當說客了。而且我也不相信對方的演技和手段能夠騙過見多識廣的瓦爾騎士。』
希倫勉強的抬起頭來，轉過腦袋對著喬吉有氣無力的說到：「不是因為這方面的問題，如果我是在遊歷途中和她相間的話，說不定還這有可能愛上她的。但是從來沒見過的人突然將要和你共同度過一生。你會覺得著很正常嗎？反正我是受不了這種事情。」
說完他把腦袋一趴，再次轉過頭去了。
『最求婚姻自由的「進步青年」這個詞彙怎麼樣都和希倫不搭啊！或者是處於「中二」期的叛逆少年？咦，雖然年齡大上了不少，但是還是這個最為貼切。』心中有了答案的喬吉並不打算直接進行勸解，他反而諷刺到：「當初我被要求去相親的時候你不是很開心的看笑話嗎？但是我就說了這是我們這些人注定躲不開的命運。當時你不是還笑哈哈的說到，等到時候再說嘛！結果現在輪到你了，居然自己做起縮頭烏龜來了。」
「你至少還有的選擇的好不好，我可是老爹把人都帶到我的面前了，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未婚妻的。」希倫強打起精神哭喪著臉說到。
喬吉知道已經調動起了希倫的
注意力。立刻開始趁熱打鐵道：「不過就從自身質量上來看她可比我相親的那幾個對像高多了。光光是夢幻般清澈顏色的有如絲綢的濃密長髮和祖母綠一般的眼睛就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夠有的。」
「愛塔血脈的天界裔，就沒有一個是長相上輸人的！」希倫搖著腦袋說到。
喬吉立刻就做出興致勃勃的樣子問到：「天界裔我是知道的!但是愛塔血脈就近是什麼？」
天界裔在主位面被認為是美麗而被賜福者，是與天使及其他善良位面的偉大存在為伴者的後裔。他們血管中流淌著天界的血液——他們先祖正義與價值的證明。
而那結合的光芒是如此耀眼，即使是無數世代的稀釋也無法掩蓋，它會以自有的方式毋庸置疑的體現出來。絕大多數人認為神裔遠比普通人明智，純潔，天賦秉異而又美麗。
但同時，天界裔往往承受著他們特權所帶來的重負。他們不請自來的賜福引來周圍普通人的嫉妒；即使是最親密的朋友暗地裡也心懷羨慕。
有些天界裔將這天賦視作理所當然，甚至將自己看得高人一等，而其他的則不停地證明自己值得他們所背負的欽佩與責任。
天界裔可能會對為什麼是他們獲得這禮物，以及他們對那些沒被賜福者該有什麼樣的責任抱有疑問。但是無論天界裔的世界觀如何，他的一生並不如其他人所想的那麼輕鬆。他們的血脈本身就使得其成為邪惡生物的首選目標。
「愛塔血脈以大多數人的審美標準，可以說是所有的神裔中最為美麗的一種。他們自身就擁有不可思議的魅力。而且他們往往具有與生俱來的音樂天賦和對旋律的熱愛，而且血液裡攜帶著的不可抑制的遊蕩癖。這使得他們中也有很多在旅行中受訓成為一名吟遊詩人，像是這種天界術士反而是其中的少數。」說著說著希倫停下了一會兒，面露難色的繼續說道，「我最擔心的還是她可能擁有的那種遊蕩癖。愛塔血脈者喜愛隨心所欲的進行著自己的冒險旅程，無論是在繁華的城市還是荒涼的邊疆。他們喜歡不斷探索新的地方，結交新的朋友，順便……」
『這不是婚前綜合症嗎？原來希倫並不是真的從自己心裡抗拒這一樁婚姻啊！只不過是對難以預測的未來的焦慮。』喬吉心底露出了笑容反問到：「那你自己又是什麼血脈呢！而你這個血脈給人的普遍印象又有什麼差別？」
「我自己的話是……」希倫一下子就想入了沉思之中。
喬吉此時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