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章 麻煩的幼仔控 文 / 悠久風
隨著「撲通」的入水聲，喬吉將自己除頭部以外的整個身體浸泡在了熱水之中。與領地裡洗澡用的木桶不同，在這裡有一個石製的浴室。
一尺見方的大理石板被精密的拼接起來，讓人不得不佩服這個世界工匠們的手藝啊。那大理石板之間的縫隙及其緻密，怕是連穿越前的那些個繡花針也扎不進去吧。
最為關鍵的是那些石塊不僅表面被打磨的十分光滑，就連突兀的稜角都變的圓潤而細膩。這種貼心的細節處理讓喬吉有著一種特別的舒適感。像這種量身定做的環境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比那樣批量設計的讓人感到更加的舒心。
「沒想到要扭轉那個幼仔控的想法是這麼累人的事情。」說著說著喬吉按著太陽穴將腦袋靠在那個專門的石枕之上，享受著來自石獅子口中湧出的水流的衝擊。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喬吉還在公館的偏廳之中同瓦爾騎士一道做著巴特騎士的思想工作。可惜兩人還是低估了巴特騎士的頑固或者說護犢子的程度。本來以為較為輕鬆的解釋勸說工作變成了漫長而又費神的拉鋸戰。
喬吉覺得無論是與大地之旅商會的那些個奸商較勁，還是前不久與公正之主教會的那隻老狐狸弗吉尼亞主祭之間的試探，耗費的精力都不如這次對巴特騎士的勸說上。用穿越前的一句話來說，喬吉都不清楚自己死亡了多少的腦細胞。
騎士是頑固的但並非是不知道變通的。他們頑固的一面體現在對於自身道路的堅定之上。只要是任何影響到自身道路的行為與實物他們都將會對抗到底。因為一旦偏離了道路便會使得自己的心靈出現破綻，這很可能就會代表著實力的倒退。嚴重的甚至會使得階位掉落，成為空有**力量卻沒有配套超自然能力的戰士。
當然了真正的強者是不會徹底沉淪的，他們要嘛搬除之前使得自己動搖的一切障礙，要嘛重新修訂自身的道路經過不懈的努力讓自己重新踏上曾經的高度。當然究竟是用哪一種方法，是根據具體的情況與個人的主觀感受來決定的，兩者之間並沒有著高下之分。
如果巴特騎士對於克雷格的溺愛真的與他自己的騎士道路有關的話，喬吉就會放棄對此做任何的干涉。不管怎麼說用一個未來可能的騎士換一個現成的騎士都不是一件划得來的買賣。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克雷格進入騎士的可能性並不算的上大。就算是從今往後巴特騎士改變對他的態度，但究竟能夠起到什麼樣的變化現在還是個未知數。無論是從領地的角度還是喬吉自身的角度，他都冒不起這個風險。更別說現在這個戰爭的陰影很可能就要籠罩在諾汗頭上的時候了。如果真的是那種情況的話，喬吉也只能夠在心裡默默地跟克雷格說一句，『抱歉了！你這輩子恐怕只能夠當一個衣食無憂的騎士侍從了。不過你的孩子大傢伙會好好培養的。』
令人感到慶幸的是巴特騎士並沒有腦殘到，把控兒子這種行為加到自己的騎士道路中去。可即便是這樣，他在這一事情上的頑固態度也著實令喬吉與瓦爾騎士感到吃驚。不論是動之以情還是曉之以理似乎都對其效用不大。喬吉更是絞盡腦汁根據自己原先的記憶本土化之後舉出了數個例子：像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仲永，恃強凌弱的銀槍小霸王哪吒等一系列反面教材。在前前後後的兩個小時的語言轟炸過後，最終在兩人強大的壓力之下巴特騎士似乎是妥協了。他答應以後對克雷格嚴加管教。
不過喬吉與瓦爾騎士並不是要改變克雷格的天性，那樣子的話就顯得矯枉過正了，對克雷格以後的發展同樣沒有好處。在指出了克雷格實力提升過慢和幾項容易惹來麻煩的問題之後，兩人就讓巴特騎士自己去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怎麼說孩子最終還是要靠自己的家長管教的。
「這多多少少有一點穿越前那種按摩浴缸的感覺，同時還沒有漏電的威脅。」任由著溫熱的水流不斷沖刷著喬吉的身軀，就好像有著一雙大手不斷的掃過肌膚的喬吉感歎到。不過這似乎有點苦中作樂的意思在裡面。
真正的按摩浴缸的缸壁、缸底，分佈著噴頭，少則兩對，多則十數對，它是用水流的衝擊來達到按摩的效果。而這只有著一個出水口的浴室完全不能與之相比。最為重要的是每一次啟用的時候，都的要提前大概半個小時的安排燒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奢侈的享受啊。
感覺到全身的肌肉組織都變得有些鬆弛之後，喬吉開始逆腹式呼吸法。同時通過呼氣之時控制鼻腔和鼻竇與氣流的接觸，產生了一種獨特的回音性質的聲響。
這響聲與喬吉全身上下的骨頭產生著共鳴，在這樣的共鳴持續了一段時間以後。喬吉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骨頭中傳來了一陣高過一陣的酥麻感覺。當這種感覺到達某個高峰之後，喬吉便停止了這一特殊的呼吸節奏。等到了這種酥麻感完全消失之後再次開始了，等到反覆了九次之後喬吉才徹底的停止了這一行為。
「果然還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進行這一項修煉效果最好了！不過也得要小心不要鍛煉過頭了。」讓自己整個人浮在水面上的喬吉喃喃自語到。進行了這一震骨換髓之後的喬吉可以說是開始了徹徹底底的放鬆。
大概又泡了一刻鐘的時間，喬吉起身從旁的紫銅托盤上拿起了了一條浴袍將自己包裹起來。然後來這一下托盤邊上的細繩，提心燒水的僕人可以停止了。托盤是安裝于于一尊大理石雕像的捧起的雙手之上，這尊雕像雕刻成了跪著的少女模樣。
雖然是跪著的雕像，但藝術家那獨特的雕琢手法使得她的體態表現得非常輕盈。好像沿著一條斜線向上升，似乎要離開大地。雕刻者那精湛的藝術功底，更是賦予了那石質的身體有著一種濕潤和柔嫩的感覺，她的眼裡閃現出一種誘人的目光。
雖然並不能夠像真正的藝術經典那樣，將古典主義的典，還有新興的佛洛伊德主義的運動和朝氣融匯其中。但其巧妙的構思不僅是大理石有了生命。同時
喬吉剛剛拉動的細繩便像是綁在少女頭髮上做裝飾的流蘇。
可以說這一個雕像是為了公館內的浴室專門雕刻的。依著喬吉的眼光來看，雖然不能準確的評價出這一件藝術品的手法與作者，但還是能夠知道它的大體價格的。
「將價值200金幣的雕像放在浴室裡作裝飾，在諾汗公國裡也只有卡達拉內城才做的出來。有這些錢花費在領地建設還有軍隊上面不是更好嗎？真的是虛榮心作祟啊！」喬吉綁著腰帶的同時發出了這樣的感慨，順手拿起了浴巾開始擦頭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奢靡成為了一種潮流在卡拉達流傳開來。當一種行為成為大流之時即便個人再怎麼抗拒它，如果還想要不著痕跡的融入社會的話也不得不接受它。為了不使自己在人群之中顯得另類，隨大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從兩代之前開始博勒姆家業正式加入了藝術品收藏的行列。雖然說不上是最後的，但也算抗拒的較長的家族了。好在博了姆家的成員雖然對藝術品方面沒有什麼天賦，可對於人心的把握還是非常到位的。雖然真正的精品沒收到幾樣，但起碼沒被人當做冤大頭來宰。僅有的幾次大手筆也都還算得上物有所值。
看著這一尊雕像，想到為其付出的200金幣喬吉就覺得心痛啊。不管是被人稱為沒情調還是其他的什麼都好。這200金幣都足夠買上一把精品級別的長劍了。再加上聯繫了家族中的記載和老人們的話語的喬吉在心中腹誹到：『當初引發這一潮流的八成是那些個南方來的逃難貴族。那些傢伙在逃難過程當中除了現金之外，攜帶的最有價值的就是那些個藝術品了。當在諾汗公國安定下來之後，為了能夠讓自己手中的藝術品換來其他更為有用的東西。推動這樣的潮流是必須的一個流程。』
喬吉的認知並不能夠說得上完全正確，但也想的**不離十了。那時候的諾汗公國已經經歷了較為長時間的和平。在物質生活逐步得到滿足的時候，在生存不在時時刻刻受到威脅的時候，人的心靈如果沒有寄托的話便會覺得空虛。從這一點來看，人類的確是一種顯得有些貪得無厭的生物。在那個時期即便沒有著流亡貴族們的推波助瀾，諾汗公國也會出現人方面的思潮，至於是藝術品還是歌舞劇或者其他那就不好說了。
「依蓮娜！衣服準備好了沒有？」僅僅包裹著浴袍的喬吉拉開了澡堂與換衣間之間的簾布。
依蓮娜低著頭說到：「都準備妥當了少爺！那您的吩咐這次是居家休閒的服飾。」
看著依蓮娜一點有沒有了再博勒姆領時的活潑勁。喬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在卡拉達的這一段時間裡，依蓮娜因為在領地裡被自己寵壞了的緣故。一系列的行為舉止都和一個合格的女僕相去甚遠，為此她可沒少受到莎拉女僕長的責罰。不過看她現在這幅樣子也是著實不妥，喬吉不得不呵斥到：「抬起頭來，你老這麼低著頭怎麼做事啊！」
「使得喬吉少爺！」依蓮娜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鳥一樣打了個哆嗦。連忙抬起頭來開始幫喬吉更衣。
一時之間更衣室裡只有「嗦！嗦！嗦！」布料之間的摩擦聲。
這顯得有些過分的沉靜讓喬吉感覺到十分的不舒服，他開口問道：「依蓮娜你跟著我有多久了？」
「依蓮娜是少爺十歲那年安排到您身邊的，到現在已經有四年多快五年了吧。」依蓮娜小心翼翼的說到。
喬吉用右手食指尖摸了摸鼻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這些年我似乎是有些對不起你了，依蓮娜。」
「不會的！不會的！少爺您對依蓮娜真的很好！依蓮娜從來都不知道有對自己身邊僕人這麼好的貴族。而且來卡拉達之後，依蓮娜也和其他貴族的女僕們見過面聊過各自的經歷。從那時起依蓮娜就知道自己能夠跟著少爺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說著說著依蓮娜的的聲音也逐漸放開了臉色也變得有些潮紅。同時的她手頭的事情也沒有落下，麻利而又輕緩地幫喬吉穿上了一件對開的外衫。
喬吉轉過身來讓依蓮娜替自己繫上鈕孔的時候，他伸手摸了摸依蓮娜的頭髮說到：「說真的這幾年因為我個人的趣味，使得你連作為一名女僕的基本技能都沒有學好。從這可方面來看的確是我對不起你。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跟在莎拉女僕長的身邊吧。我會和她打聲招呼的，讓她在這兩個月裡好好給你補一補課。盡可能的把缺失的地方重新拾起來吧。」
聽到喬吉這話依蓮娜的眼睛裡立刻湧出了淚花。她幫喬吉系扭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兩手緊緊地抓著喬吉的衣襟哭道：「不要趕我走！少爺不要趕我走。我不想離開少爺的身邊。那些東西我會好好學的，只要少爺您讓我留在您身邊。」
「我怎麼捨得趕依蓮娜走呢！趕走了你怎麼可愛的女僕想找第二個就難了。我只不過是讓你這一段時間，專心學習自己該學卻沒學會的那些個技能罷了。等啟程回領地的時候，就會讓你回到我的身邊的。」喬吉說著用力搓了搓依蓮娜的腦袋嚇唬她到，「如果你再不聽話的話，我可真的要換貼身女僕了哦！」
「聽話！聽話！依蓮娜一定聽話好好學。少爺您一定要讓依蓮娜跟在身邊啊！」依蓮娜含著淚說到。
喬吉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哪次見到我說過的話，不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