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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公審公判大會 文 / 悠久風

    弗吉尼亞主祭帶著些許疑慮反問到:「由普通人組成的陪審團來判定待罪之人是否有罪嗎?著這裡我想提醒一下,博勒姆勳爵你是否聽說過公審公判大會。」

    「公審公判大會?」喬吉的腦海裡面立刻想到了穿越前見到過幾次的場面:綁在車上遊街、廣場之上的審判還有迅速公開槍決。

    「所謂公審公判大會,就是將一個待罪之人置於大庭廣眾之下,接受來自一上至領主貴族下至農夫乞丐公眾的質疑和審判,以公眾的意願來判定受審判者的罪行和懲罰手段。」弗吉尼亞主祭的表情由冷靜到憤怒最後敲著桌子發出了咆哮,「只是這種判罰形式看似公正.實際上卻是一種假借『正義』與『公理』之名而實則踐踏倫理、道德信仰和生命、滿足觀看者畸形**的卑劣劇。」

    『的確!即便是在天朝也早好幾年前開始取消類似的公審公判大會了。不過看樣子這裡公審公判大會可比天朝要黑的多啊,雖然那裡也有不少的冤假錯案,不過的確明顯的起到的震懾犯罪分子的效果。可惜我好像沒聽說過諾汗公國裡有哪裡舉行了類似的行為啊,難道是手下那批人認為這不重要才沒跟我說嗎?』帶著這樣的疑問喬吉問到:「難道這樣行動中的就沒有出現過公正的判決嗎?」

    「每年在公審公判大會中被送上這個舞台,被羞辱、毒打、折磨所強迫而做出了虛假的供罪,最後以一種『華麗』的方式執行死刑的無辜者幾乎比比皆是。引用某位專門研究過公審公判大會的博學士的話來說:『只要被引度到公審公判大會之上接受「公眾」的審判,除非滿足了嗜血成性的民眾審判者的陰暗**,哪怕你正直的堪比最正義的聖武士,清白的過最純潔的處女,也休想得到解脫和諒解。』」慢慢的弗吉尼亞主祭的表情遠沒有剛剛那麼激動了,「或許當中的某些嫌疑犯是罪有應得,但是多數都是受到無辜牽連的普通人。」

    『如果每年來這幾次的話,領地小一些那人口的增長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一些影響的。我還一直為領地人口增長過慢而著急呢?居然會有人支持這種活動?難道是我們諾汗公國的貴族對貧民太好了?』喬吉實在是有些想不通:「這種野蠻而無知的做法當地的領主怎麼會支持的?」

    弗吉尼亞主祭冷笑著說:「各地領主們的支持和倡導也是公審公判大會盛行的重要原因。他們堅持聲稱在自己的領地內舉行公審公判大會的是為了維護社會秩序,而必須採用這種方法以示公正和處罰。而那些農民圍觀者在「公審公判大會」的歡呼和掌聲,無疑也表示了他們對法律和社會秩序的非凡信任。」

    而後他很快變得咬牙切齒連說話的口音都變了:「當然這只是冠冕堂皇的表面說法,公審公判大會被領主們認可的真正原因是:這種近乎『集會』的活動可以極大的緩解在自己嚴苛的統治下民眾所積累的不安情緒。它為躁動的人們提供了極佳的宣洩口,同時也警告那些不安分的傢伙。這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領地內生暴亂的可能性。許多名聲不是很好的領主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甚至會專門找一些所謂的『囚犯』讓領民們多進行幾次公審公判大會。一些經驗豐富的旅行者與商隊,甚至僅僅憑借某個地區舉行公審公判大會的頻率,就能判斷出當地的領主是否是個英明寬容的好領主。」

    聽了弗吉尼亞主祭以上的一系列解釋,喬吉的眼睛變得有些發紅:「那些傢伙難道就沒有一點人性嗎?即便沒有人性的話,作為領主的人也沒有想領地過未來的發展嗎?」

    「不是所有的國都都像諾汗這樣重視自己的領民的。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就實質上來說巴斯托這塊大陸是一個以農業為根本的落後農耕社會,這裡的農民是一群最為弱勢的群體。他們被經常有著奇怪念頭,沒有道德標準,行事肆無忌憚的領主和地主們所統治。」說著說著弗吉尼亞主祭先是歎了一口氣,「同時他們又受著彷彿永遠也沒有完結的入侵者的威脅,或者是地精、狗頭人甚至是人類自己。在隨意無故踐踏生命的存在的威脅之下,那些精神緊繃的圍觀者充滿熱情地參與公審公判大會。這些本就不幸的人們享受著,觀看別人被可怕地折磨傷害的視覺盛宴所帶來的那一種興奮感。這給了他們提供了一種對權力的嘗試,一種可以左右他人生死的力量,這讓他們錯誤的感覺到自己好像可以控制自己的命運。」

    『這不就是一異界版的「啊q精神」,傳說中的精神勝利法的西幻版。同時還有點吃「人血饅頭」的感覺在期中』這種種的即視感使得喬吉直接蹦出了一句:「這些傢伙還真是既可笑又可憐啊。」

    似乎是喬吉的話語觸動了什麼,弗吉尼亞主祭低聲說到:「既可笑又可憐這句話形容的太貼切了。不過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能完全的怪他們。畢竟同擁有數千年壽命的精靈,好幾百年壽命的矮人、半身人、侏儒相比人類的壽命無疑是很短暫的。就人類理論上的百年壽命而言,巴斯托普通人類的平均壽命甚至還達不到四十歲。」

    「那些普通平民面對著的是每天都有可能死亡的概率。一名生下兩到三個孩子的足夠幸運的母親,有可能要經歷到至少其中一個孩子的意外死亡。同死亡如此接近的生活環境,使得人們衍生出了一種對死亡世界的好奇和敬畏,乃至恐懼到扭曲的心理。」弗吉尼亞主祭越說到後面話語也變得越低沉了,「公審公判大會上的審判者們為被審判者提供最可怕的處死方法。這樣同實際生活中觀看者自身所面對死亡相比,見證了死亡以最為恐怖的形式出現,便為那些人帶來了心理上的某種陰暗的安慰。就如同那句『我已經看到你最壞的一面了!所以我不再怕你了。』但事實上除非他們也變成被帶到地方官面前的被告,否則是不大可能體會到那種真正的駭人的感受。善良眾神的光輝總有照耀不到的地方啊」

    看到弗吉尼亞主祭說著說著就受到現實影響變得有些失落的情況。喬吉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只不過是停留在博勒姆領周圍的這個角落。即使是向外輻射的範圍也沒超過諾汗公國這個一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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