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隨筆(C) 文 / 佐伯伽椰子
-假如,我如果有著跟你一樣的笑容那該多好?笑著,永遠不會哭泣,永遠不會氣餒。
-當然,我想哭,也是哭不出來的。
-眼淚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極端的奢侈品,別露出這幅表情,像是在說你們人類可真是無聊可真是奇怪,雖然我們的確很奇怪,對吧?
-能哭的時候一直故作堅強不肯去哭,當永遠不能哭的時候,你就只能去學習如何取笑,如何放聲大笑…笑聲中卻總是在哭泣,哭的很傷心,想家,想我那不富裕的身世,不帥氣的臉龐,不美麗的臉龐,甚至一點也不優秀的身體。
艾莉絲拿著一個剛剛做好的煙壺。——上面放它們的煙,芬蘭草與林菇,下面可以擺放個小蠟燭加熱。
這種享受是她剛剛學會的,在這個樂趣雖然多但是完全陌生的世界,你只能去學習,去努力的學習。
-喵,這味道可真是妙。
那是一隻咖色大胖貓,胖的讓艾莉絲懷疑這肥嘟嘟的肉球怎麼在野外求生的。這個世界美麗而又殘酷,真實而又血腥,哪怕是娜塔莉那樣的小女孩也有很不錯的本事,更別提那些女巫或者戰士們了。
-喵,別在意那麼多,你們是用雙足走路的人,我呢?則是一隻懶貓。
咖色大胖貓湊近了點,毛茸茸的毛球一般的身子看上去就是軟綿綿的,而這只胖貓咪呢?伸出肉球小爪子碰了碰艾莉絲筐裡的魚,碧藍色的能夠把人吸入幽靜的深淵的眼睛一下變成了享受的神態。
這是一隻…折耳貓?艾莉絲想。
-您,是只折耳貓?
咖色胖貓咪耳朵動了動,搖頭,然後看著艾莉絲的貓耳朵。
-不,才不是。你到看上去是那種挪威森林貓?喵?
挪威森林貓麼?艾莉絲摸了摸自己的貓耳,黑色的貓耳也動了動。
-挪威森林貓有黑色的?
大胖貓舔了舔魚,小心翼翼的開始扒魚皮開始吃了,吃了幾片肉才抬起那胖胖的看上去憨厚老實的貓臉。
-大概是有的喵。
哦哦,是這樣啊,弄清楚我是什麼貓咪的種類了。艾莉絲想,忽然她有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搞笑,還是說她已經無聊到和貓做伴了。
伸出手摸著咖色胖貓的背,那是十分柔軟和順滑的貓背。
-可您還沒說您是什麼貓勒?
-看毛色,還是折耳貓感覺更加相似點。
懶貓又吃下了一些魚肉,嗅了嗅艾莉絲握在手裡的小巧的煙壺,喵鬍鬚抖動了一下。
-可真是香,喵。
-喵?什麼?你說我的種類麼?
它又低下頭吃魚了,這東西像是一種頑固的小精靈,就是不肯把答案告訴你好叫你著急。可艾莉絲不是養貓人,她絕不會因為貓咪不說答案而焦慮,而忘了貓咪只是貓咪的事情。女皇的話家裡已經有一隻小小的了,作為一個聰明的喪屍小姐,她可不會故意找麻煩。
-喵,無趣的傢伙,但是魚意外的好吃,好久沒吃到這麼地道的烤魚了。
-布偶貓,如果按照種類來說的話,我就是這種貓,喵。
喜怒無常的貓咪哦…艾莉絲想,這小生物剛剛還故意的左顧而言他的,現在又乖乖地說出來,真是個奇怪的種族。
好香。
嗅了一口芬蘭草底的煙壺,一股清香和淡淡的薄荷香從鼻腔到喉嚨到肺部,即使是喪屍娘也彷彿有了生命。
-真香。
這樣的小享受只需要一點蠟燭和兩三根芬蘭草剁粉,大概就是這樣吧?就可以用一整天。
克麗絲還是挺心靈手巧的…想到那個女巫一臉不情願卻又如釋重負的表情,艾莉絲就覺得有點好笑,那個女巫把這個煙壺當做擺脫自己的道具了吧?
-喵,那個女巫做的?
-嗯,那個女巫做的。
-喵,真是不錯的手藝,一個精緻的煙壺。
胖貓吃飽了,它優的吃光了一整條魚,然後踮起貓步來,優的鑽到了艾莉絲的懷裡。掂量了一下艾莉絲的懷抱的溫暖程度,貓咪便悠閒地趴在那裡,和喪屍小姐一起享受著煙壺中傳出來的,對貓咪類似於貓薄荷香味的芬蘭草底煙。
-很少見到有能夠製作這樣的煙壺的女巫了,好多手藝,你們人類都失傳了。作為貓,不得不說也是一種遺憾,喵。
-哦,魚怎麼樣?合胃口?
-喵,對於貓來說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
艾莉絲有了點興趣,或許她的性格有點像是貓咪吧?喜怒無常,剛剛悲傷自己不能哭,現在就有點好奇和興奮地打探著屬於別的貓的秘密,貓耳朵都豎著,像是真正的貓。——長相像是狐狸精。
-如果說硬要您挑剔的話,怎麼樣?
貓咪嗅了嗅煙壺,露出享受的瞇著眼的神情。
-也沒什麼可挑剔的喵。
艾莉絲摸了摸貓咪的耳朵。
-這樣啊?
-對的喵,就這樣。
貓咪尾巴微微
動了動,拂過了艾莉絲的鼻尖,還好是個喪屍娘否則真的要打噴嚏了。
-感覺你有點失望的喵?
-是的,本來還想聽聽貓咪對這條魚的意見。
紅色的眼睛對視著貓的碧藍色眼睛。
-哦,你的眼睛我也見過。
-喵?
-更美的,一樣的顏色,更美的眼睛。
-那個…喵?小女皇的?
-正是。
-嗯,的確很美,喵,比我的好看,但是貓選擇不了自己的眼的吧?
咖色的胖貓似乎在抗議,小小的肉球貼在艾莉絲的臉上面,沒有伸出爪子。該說是抗議好呢?還是在撒嬌呢?真是個聰明的貓啊。
-唉,我的眼睛就不好看了,紅色的,通紅通紅的。
-喵!紅水晶一樣!多美?雖然我覺得你適合栗色的。
-栗…栗色的?
-喵~栗色的眸子,栗色的頭髮,最適合你了。
艾莉絲搖搖頭,反駁貓咪。
-才不,我還是喜歡這種碧藍色的,很美麗,驚心動魄的美,如果能夠讓我換上一隻碧藍色的眼睛的話,那該多好。
-喵,你真是變得完完全全的女孩子了,連美麗這種因素都考慮到了?
-我只是適應,適者生存,貓咪。
艾莉絲就這樣,和貓咪一直在閒聊,一邊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和溫暖,哦,還有芬蘭草底煙。直到伊芙小女皇在不遠處叫艾莉絲過去看看她用石頭和樹枝弄出來的小鎮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