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干戈化玉帛 仇敵變連襟 文 / 東窗剪燭
劉循隨三性和尚一行人步入甘露寺,喝了一會兒茶,胡侃了一通天下的逸聞趣事。
小喬向劉循使了個眼色,劉循會意,假裝起身去方便一下,隨小喬來到了一個角落。
「果然不出所料,這寺中後院有伏兵,這些小和尚都是我姐夫手下的士兵所扮」,小喬耳語道。
「那些都不足為慮,寺中住持三性和尚是什麼來頭?不是你姐夫的人吧?」
「看樣子不是,怎麼,這和尚厲害嗎?」
「只要不是你姐夫的人就好,這和尚只能用四個字『深不可測』來形容。」
「這麼厲害?和你相比,誰厲害些?」
「如果和他正面對敵,我連二成把握都沒有。」
「那和尚看起來不像是敵人?」
「敵人臉上沒寫字,不過眼下,也只能如此想了。」
「如果他是敵人,就算玄功無敵,劉循也要鬥他一斗」,劉循豪氣大發。
二人嘀咕了一陣,又開始回來和喬公等人一起喝茶。
劉循忽然道:「在下近日學到一首民間歌謠,願獻歌一曲助茶興。」
孫尚香拍手道:「好啊,好啊,姐夫唱的歌,定然好聽。」
劉循清了清嗓子,開始唱道:「滄海笑,風雲鬧,捲起滔天潮。槍在手,劍出鞘,斬盡世間蒼茫。」
歌聲未落,劉循駢指一點,無形劍氣發出,幾聲慘呼,屋樑上跌下幾個弓箭手來。
那些弓箭手跌得筋斷骨折,受傷極重,眼見是活不成了。
一個武士手中的弓從空中跌下來時,脫手飛出,眼看就要砸到喬公頭上。
吳國太看也不看,右手食指一屈一彈,那弓忽地飛了出去。
「竟然是傳說中的『彈指神通』,老太太武藝不凡哪」,劉循看了吳國太一眼,眼中寫滿佩服之意。
佩服歸佩服,劉循跟著雙掌一抬,掌風起處,站在近前的幾個和尚僧袍被掀了起來,露出了裡面的甲衣。
那些武士突然受到攻擊,出於本能,「嗆琅琅」地響聲不斷,全都亮出了刀劍。
「伯母救命啊,有人要殺小侄啊」,劉循裝得一臉的無辜,向吳國太求饒道。
「你們想幹什麼,孫策呢,把他給我叫來」,吳國太的臉上掛不住了。
事到如今,孫策知道是藏不住了,只得走了出來。
「策兒,這是怎麼回事?」吳國太指著那些武士問道。
「策兒不知,叫周瑜來一問便知」,孫策推脫道。
不多時,周瑜來到,他早已準備了說辭,「這是程普老將軍聽說老夫人今天要來上香,特地暗中派人前來護衛。」
程普是江東老將,跟隨孫堅出生入死多次,周瑜推到了程普身上,吳國太也不好說什麼了。
「原來如此,我道誰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對劉大將軍無禮,不過一場誤會而已。這些護衛容易惹人誤會,就撤下去吧。」
「是,孩兒遵命」,孫策見母親打圓場,也就順勢下台,「你們都撤到寺外去吧,這兒不需要你們護衛了。」
那些和尚打扮的武士全都撤到了寺外。
見吳國太這等說法,劉循不禁暗自佩服,「老太太不但武功卓絕,而且機智過人,孫氏一門,全都是人傑啊。」
「一場虛驚而已,咱們繼續喝茶」,孫尚香人小鬼大,他看出了此中的不尋常,卻想不動聲色地化解僵局。
可出了這種事,誰還有心思喝茶。
劉循一直在觀察,三性和尚始終神色平靜,處變不驚,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眼前之事。
此人定力之深,實是罕見。
「這寺中的茶淡然無味,男人喝起來總少了些豪氣,咱們不如到我府上喝酒去」,喬公打了個哈哈。
「你上次送給我的幾十壇思君酒,可真是好東西啊。我送了國太五壇,前兩天,水鏡老兒過來,我喝了兩壇,現在還剩得二十幾壇呢。」
「老哥,你也太小氣了,送了老身五壇,自己卻留了二十幾壇」,吳國太生氣地道。
「誰叫小老兒別的不好,就好這一口兒呢,國太見諒」,喬公打拱道。
「好,小婿就到泰山大人府上叨擾啦」,劉循略一沉吟,爽快地道。
在喬公府上,也不怕周瑜加害。
如今既來之,則安之。
總不成,把小喬搶上戰船就走吧。
大家出了甘露寺,劉循來到岸邊,吩咐甘寧先把水師開回江夏,聽候自己飛鴿傳書指示,隨時過江來接應。
甘寧素來知道劉循足智多謀,當下率領水師返航。
「賢侄的水師看起來戰力非凡哪,這戰船的樣式,咱們江東水師就比不上」,吳國太感歎道。
原來
這戰船是劉循根據前世所看電影中的海盜船的樣式,再聽了甘寧等水師將領的意見,最後讓東窗剪燭書院的能工巧匠們設計成的。
老太太眼毒,一眼看出了這戰船的不凡。
「哪裡哪裡,伯母過獎了,不過是幾艘船而已。真要論水師的戰力,還是江東水師數第一」,劉循道。
他這話倒也不全是恭維。
「賢侄真是奇人哪,有關你的傳說,老身都聽了數十種了」,吳國太翹起拇指道。
「傳說往往都不太靠譜,都是俗人以訛傳訛而已」。
「別的不說,你弄那個天師道,老身可是佩服不已。當年我就關注過五斗米道,可是五斗米道和你的天師道相比,明顯不如嘛,就說那個每逢甲子日祈禱的事,就是一個了不起的想法啊。」
「老身可是天師道的教徒哦,教主有什麼諭示,儘管吩咐好了」,吳國太開玩笑道。
「伯母真有意加入我天師道,我就封你為天師道的太上護法」,劉循半開玩笑地逗起了老太太。
「好,那就一言為定,老身還真想弄個護法來當當」,吳國太也是個妙人兒。
「好啊,如此一來,咱們等會兒喝的酒就有了名目,就成了慶賀伯母成為護法的慶功酒了」,小喬歡快地叫道。
「這是雙喜臨門啊,一是慶賀我母親成為天師道護法,二是慶賀小喬姐從此與劉大哥比翼齊飛,永結連理」,孫尚香小嘴不饒人地道。
「就你個小丫頭的名堂多」,小喬道。
「依我說,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喝小喬姐和劉大哥的喜酒,你們今晚就洞房好了。劉大哥,你說好不好啊?」孫尚香沖劉循眨了眨眼。
「小蹄子,再胡說,看我怎麼治你。將來給你找個兇惡的老公,管得你夠嗆。」
「嘿嘿,本姑娘可是虛勁境的修為,將來就算找個老公,他要敢不遂我的意,我不打得他滾地爬,我就不叫孫尚香。」
「娶了你這個母夜叉,別人還真得天天給你上香才行,也不枉你叫孫上香。」
「你敢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孫尚香伸掌去打小喬。
小喬靈巧地一個翻身,輕而易舉地躲了開去。
「看來,這三年你在水鏡先生門下還真學了點本事,我就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孫尚香叫道,左腿一撩,準備繼續進招。
「夠了,香兒,不得胡鬧」,吳國太及時喝道。
孫尚香做了個鬼臉,不敢再鬧。
談笑間,離了甘露寺,劉循等人乘馬到了喬公府上。
喬府極其氣派,門前兩個大石獅子,簷牙高啄,雕樑畫棟,一望而知不是尋常人家。
回到喬府,喬公興致高昂,叫人搬來了五壇思君酒。
「今天,咱們不醉不歸,老姐姐,你可不能借口提前走哇。」
「我倒有個提議,今兒咱們一家人聚會,少了策兒和芷萱,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不如把他們叫來,一同痛飲幾杯,如何?」吳國太語出驚人。
她口中的「芷萱」,就是大喬的芳名。
大喬名叫喬芷萱。
「伯母言之有理,這種場合,少了大姐和姐夫,就少了情趣。依我看哪,不如把周瑜也叫來,一笑泯恩仇」,劉循附和道。
「姐夫你可真有趣,連把周瑜叫來這種事兒,你都想得出來」,孫尚香對著劉循附耳道,「你可知道周瑜有多喜歡小喬姐嗎?」
「小蹄子,和你姐夫偷偷說些什麼,我可警告你,那是你姐夫,你以後給我離他遠點」,小喬吃起了飛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別那麼小氣嘛,小喬姐,你就算信不過姐夫的人品,小妹我的人品可是響噹噹的,你還信不過?」
「這叫防患於未然,防火防盜防閨中好友」,小喬毫不相讓。
「就知道你是個見色忘友的傢伙?有了好東西也不知道分一杯羹給姐妹」,孫尚香嘴一撇,低聲嘀咕道。
過不多久,派出去的下人回報:「周瑜大都督身體不適,不能前來赴宴,讓小的向國太請罪。」
「這個老滑頭,就知道他不會來,這傢伙倒是知情識趣,知道這個時候來有些不合時宜」,孫尚香口無遮攔地道。
「孫將軍和大喬小姐回話說,讓小的先回府中稟報,他們隨後就到府上赴宴。」
「江東二喬,艷名播於江南,小喬如此美艷絕倫,大喬不知又是怎樣的驚艷?」劉循很有些期待,這傳說中的大姨姐到底是怎樣的一付模樣。
「小喬一向怕我大小通吃,莫非這大喬很愛偷吃?」
正胡思亂想間,僕人來報,「孫將軍和大喬小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