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卓家議結盟 劉循談擒賊 文 / 東窗剪燭
「老爺」,春燕看到卓不群後,怯怯地叫了一聲,顯而易見,卓不群平日在家還是比較威嚴的,這些丫頭才會如此害怕。
「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卓思君道,與劉循一番談話後,這小妮子有些心神不寧。
「嗯,春燕,你下去吧,我有話和小姐談」,卓不群道,看到這情景,春燕知道主人不想讓自己知道談話的內容。
「是,老爺,春燕這就去幫小姐洗衣服,等會兒再過來服侍老爺和小姐」,春燕知趣地退了出去。
「君兒哪,據你的觀察,卓家幾次遭劫這些事,到底是不是劉循叫人做的?」卓不群道。
「決不可能,咱們可能對劉循有些誤會。這人極為自負,心氣極高,如果他真要動咱們,也不會採取這種辦法」,卓思君肯定地道。
「看來我兒對劉循倒是滿有信心的嘛,你長年在外走動,爹相信你的眼光。你說不是劉循干的,就多半不是。」
「這些年,咱家的生意,有一大半是你在打理。你大哥那個不器的東西,整天除了吃喝嫖賭外,啥正經事都不會做。你雖然能幹,終究是個女兒家,我擔心自己百年之後,這卓家的基業,還能不能保住。」
「爹不用擔心,大哥不過一時糊塗,他會改掉那些壞毛病的」,卓思君體貼地道
「但願如此,爹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咱們卓家雖然富可敵國,卻不過商賈之家,為人不齒。這次的事件說明,如果沒有強大的勢力做後盾,咱們這點家財,隨時都可能不保啊。」
「孩兒不太明白爹的意思?」卓思君的臉皮畢竟有些嫩,聲音都變了,她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是個精明能幹的女孩,這些年隨卓家的商隊,足跡踏遍大江南北,見多識廣,識人無數。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婚姻大事,心頭還是難免有些慌亂,這叫當局者迷。
「爹看那個劉循,殺伐果斷,是個成大事的料,有意想招他為婿,不知孩兒意下如何?」一看女兒的神色,卓老爺子哪有不明白的,馬上就提了出來。
「爹,這事兒可急不得,弄不好會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萬一那個劉循不識抬舉,一口回絕,咱就沒有退路了。」
「若依你之見,又應當如何?」卓不群知道這個女兒很有智計,對她一向言聽計從。
「這事兒得從長計議,女兒的意思,咱們不妨先和劉循談一下合作,劉循在很多地方還是需要咱們卓家的?」不愧是卓家的頂樑柱,最初的慌亂過後,卓思君馬上回過神來。
「劉循這小子,前段時間對益州的世家大族極力打壓,對那幫窮小子,倒是極力幫助。咱們和他合作,會不會與虎謀皮啊」,卓不群說出了自己心頭的擔心。
「這個不用擔心,劉循那些花招,不過是收買人心而已。要想在益州徹底立足,還是離不開咱們這些世家大族的支持。他那些詭計瞞得了別人,休想騙過女兒」,卓思君目光中閃著一絲狡黠的光芒。
「女兒想怎樣和劉循合作?」卓不群疑惑道。
「爹,你說爭霸天下,靠的是什麼?」不答卓不群的話,卓思君反問道。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兵馬了,咱們現在不得不看劉循的臉色過日子,不就是他有兵馬嗎?」,卓不群不假思索地道。
「答對了一半,其實依女兒看來,主要是馬」,卓思君道。
「何以見得?」
「爹爹你想,西涼兵精,天下聞名。前有董卓把持朝政,玩天下英雄於股掌之上。今有呂布的鐵騎天下聞名,他們靠的什麼?不就是馬多馬好嗎?」卓思君分析道。
「這話有道理,販馬也是咱卓家的生意之一,咱們可以拿這個和劉循交換條件」,卓不群高興地道。
「這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咱們卓家富可敵國,可以和劉循談條件的地方很多」,卓思君歎道,「可惜咱卓家幾代以來,男兒們全都不思進取,才不得不仰他人鼻息。」
一席話說得卓不群怪不好意思的,訕訕道:「咱家思君若是個男兒身,這天下諸侯,又多出一家姓卓的了。」
跟著又自嘲道:「等到咱們和劉循結了親,將來劉循做了皇帝,我女兒就是皇后,到時母儀天下,比諸侯可強得多了。」
「結親的事,還是等到將來再說吧。眼下的事,是和劉循結盟,爹可想好了,這件事交給誰去辦好?」卓思君笑道。
「那還用說,自然是交給你去辦。從今天起,爹把和劉循結盟的事,全權委託給你,無論什麼大事,你都有權自行決定」,卓不群斷然道,他心裡明白得很,除了這個女兒,其他人根本辦不好這件事。
「爹儘管放心好了,我不會損害一點家族利益,相反,咱們家還可以從這件事情中撈到大量的好處」,卓思君道。
「這就對了,老夫這個女兒,勝過別人家男兒無數。等那個賊子抓住後,你就負責去與劉循談判結盟的事」,卓老爺交待了幾句,哼著小曲離開了。
老爺子前腳剛走沒多久,卓思雄就鬼鬼祟祟地溜進了妹妹的房間。
「我說老妹,你讓我把劉循引到你房間來,我都照做了。你答應哥的事,可別忘了啊」。
「哎呀,哥,我說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不就是幾間鋪面嘛,你妹我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嗎」,卓思君沒好氣地道。
「你知道,哥不是那個意思。我也就隨便問問,我說妹呀,你讓我把劉循引到你房間來,是不是想讓他當我妹夫啊,哥全力支持你」。
「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他當你妹夫你有什麼好處?」卓思君奇怪地看著這個沒出息的大哥,不知他為何會愣頭愣腦地問這個問題。
「他當了我妹夫之後,至少我可以報復他一下,出口惡氣呀」,卓思雄恨恨地道。
「出口惡氣,出什麼惡氣呀」,卓思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這個大哥,心想,「別人上了你妹,你還出了口惡氣,這都什麼人哪,這是?」
「哎呀,老妹,你是不知道,這口氣不出,哥心裡憋得慌。你知道,今天在莊門口,那個劉循是怎麼稱呼我的嗎?」
「怎麼稱呼你的?叫你大舅哥?」
「要真叫我大舅哥倒也算了,他竟然叫我賢侄。這小子年齡還沒我大,怎麼就這麼促狹?偏偏我還不能不答應。」
「什麼?叫你賢侄?」卓思指著大哥,再也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後合。
「妹妹,你笑什麼呀。哥是想,這小子要當了我妹夫,我就叫他賢弟,不就扯平了嘛」,卓思雄一臉認真的說。
撇開卓家兄妹的事,暫且不談。
這會兒,劉循正和一幫手下商量如何對付闖進卓家莊的賊子。
「孝直兄,你認為三天後,那個賊首真的會再來卓家莊嗎?」劉循問道。
「我以為,這個賊人多半不會來。」
「何以見得?」
「道理很簡單,今天主公鬧這麼大的動靜,徐晃帶八百鐵騎浩浩蕩蕩地奔赴卓家莊。這事兒肯定早就傳到了賊人的耳朵裡,我想賊人肯定早就躲了起來啦。」
「法孝直這話有道理,是要防止賊人逃竄。」
「永年兄,你怎麼看這個賊人」,劉循轉而面向張松,「他到底會不會來卓家莊?」
「主公的目的,恐怕不會是幫卓家抓幾個蝥賊這麼簡單吧」,張松不答劉循的話,反問道,「抓幾個蝥賊,派一員偏將前去就行了,何須勞動主公大駕?」
「永年兄的意思是?」
「我猜主公的意思,恐怕一是要藉機收服這些世家大族,讓他們感恩戴德。二是趁機掃平境內的山賊,以後大軍出川才沒有後顧之憂」,張松道。
「永年兄不愧是我的股肱之臣,但你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不但要借此事趁機收服這些世家大族,與他們結好。另一方面,我還要得一員虎將。」
「主公口中的虎將,指的是那個山賊首領?」徐晃道。
「不錯,此人務必生擒活捉,我有大用」,劉循斬丁截鐵道。
「既然如此,主公可在卓府內伏一支兵馬,守株等兔。另外,再派出一支人馬,在成都附近搜索賊黨」,張松獻上一計。
「不僅如此,出動衙門內的所有捕快,提供此人線索者,賞百金。傳令益州各大隘口守將,派兵把住水陸兩路各個出口,嚴格盤查過往行人。一經發現可疑之人,先抓起來再說。若有人玩忽職守,不認真盤查,致使賊首從他管輯區逃出了益州,提頭來見。」
「傳令各地守軍,各個衙門,有了賊首線索,立即飛鴿傳書給我。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生擒此人來見我。如果有誰不遵命令,把賊首妄加殺害,立斬不饒。」
「傳令各家商舖,把最近前來銷贓的貨物上報,讓卓家人負責辯認。如果膽敢不報,一經查出,商舖關門,店主下獄。」
「帶領卓家家丁到各大商舖辯認,看哪些是賊贓,順籐摸瓜,找到賊首。」
「徐公明何在?」
「末將在。」
「徐晃,令你立即挑選五十名健卒,埋伏在卓家莊,等到賊首出現,就把他擒來見我。」
「末將遵令。」
「主公如此興師動眾,也要生擒此人,看來主公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張松撚鬚笑道。
「不錯,我已經有九成把握知道這人是誰。如果真的是他,這可是一大將才啊。這種人才,既然在我益州境內,怎能讓他投入別人的懷抱」,劉循道。
「主公做事,一向神鬼莫測,像這種先知先覺的本事,當今天下,有誰能及?」張松感慨萬千。
「這個人是誰?」法正突然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