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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正大逼迫 文 / 鄰家公子

    杭州城,平民區的一間頗為乾淨的院子前,停靠著一輛馬車,屋內,則是時不時的傳出一聲聲憤怒的怒吼以及一陣陣極度壓抑女子柔弱的嗚咽哭泣聲。

    「什麼?我兄弟讓河水沖走了?」

    「嗚嗚……」

    仔細看去,說話的這是一名男子,男子身材健實,臉頰屬於北方那種獨特的黑,面相雖然長得平平,可是,全身上下卻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精明味道。

    如果王閔在此,說不定會高興的興高采烈,屋子裡,此刻正坐在大堂內那張客桌前的,不就是那在歸信無償幫助過自己諸多忙的關少河嗎?

    如若不是前者,那麼,王閔當初也是不會那麼輕易當上了歸信的師爺,所以,王閔心裡,確實是對著前者有著一種莫大的感激。

    可是,遺憾的是,此刻的王閔卻是不在此處,而且前者一來就是驚聞王閔遇難的噩耗。

    此前,秦芸娘也是見過前者幾面,秦芸娘心中也是明白,前者是自家的大恩人,所以,即便前者此刻處於極度的悲傷中,可是,見得前者,也是極度壓抑心中那種強烈悲傷,面上努力變現的堅強一些。

    可是,此刻的秦芸娘著實是有些不善,先不說那憔悴的面龐,將著以往的俏麗靚麗徹底消退,就是那眼眉間的那兩處烏青,也是可以清楚的看出,這般日子以來,少女確實是沒有睡好。

    髮絲披亂,隨意挽在身後,一看就是粗粗一系,那以往顯得水靈傳神的靈動俏眼,此刻也是如同一汪清泉般,水盈盈,配著少女此刻那苗條的身軀,柔弱無助的氣質,即便是一旁的關少河看了,心中也是不覺泛起了一抹疼惜。

    「弟妹,莫要傷心,王閔一定不會有事的,這幾日,你且安心休息,千萬要等到我兄弟回來,可別累壞了身子!」

    「……大哥放心,……奴家沒事!只是……我那可憐的相公,嗚嗚……」

    關少河一說起來這些事,秦芸娘那好不容易平淡下來的情緒此刻就又是開始變得不平穩,傳神無助的雙眼又是有著淚光閃爍。

    「唉,我這臭嘴!」

    不說前者,就是關少河,此刻無意中話一說出口,反應過來後當下便是後悔了,好不容易秦芸娘……,唉,自己怎麼……

    期間,關少河也是就著王閔工作中的一些事情向著前者詢問了一番,可是,平日中,王閔有什麼工作中的難題,是絕技不回家說的,而以著秦芸娘那般溫婉的性子,王閔不和她主動說,她也是絕技不會主動去問的。

    所以,當得關少河稍微提及一些有關於王閔公事上的事情時,秦芸娘也是一問三不知,這讓的關少河心中感歎不已,前者這性子,真是太過柔弱了!

    大約一炷香過後,關少河最終也是無奈的搖著頭從著這處院子出來,而秦芸娘也是親自將的後者送了出來。

    「不用送了,你……唉,好好保重吧,王閔的事,我們絕技是會幫忙的,我那賢弟命大福大,萬萬是不會這般輕易……」

    臨到院門的時候,看著那蜷縮著身子,眼眸波光瀲灩的少女,關少河略微偏了一下頭,最終還是覺得有必要安慰一下少女,因此,猶豫再三,最終也是說出了這般話。

    「放心吧,有我們守著,就算我們自己出事,也是定要保的婦夫人無恙!」

    這時,院中負責守護著秦芸娘的原本是王閔親信的衙差,這時也是對著不放心關少河保證道。

    關少河對著那兩個衙差作了一揖,他也是知道,這是負責此處安全的衙差,所以,對著前者拜了幾拜後也是啟程。

    不過值得一說的是,關少河原本是塞給二人一些銀子的,可是,萬萬沒料到,那二人卻是死活不收,說是王閔是他們大哥,也是他們的恩人,並一再聲明,此番做是為了報恩,只為了王閔之前將的他們的大哥,外號瘋狗的原本不受重視,處處遭人排擠的大哥,重新提拔為捕頭。

    聽得這些,關少河心中更是對著僅僅是半年不見卻是有著如此忠心的下屬,想到此刻身死不明的王閔,他的心中也是複雜的很。

    「這般妖孽的人,怎麼就會……」

    「讓開,讓開,縣衙辦案,汝等還不速速退開!」

    正在關少河踏上馬車,吩咐完車伕啟程的時候,一聲囂張的怒喝便是陡然間,自這條本就沒有多少人煙的親冷街道,豁然間響起。

    喝聲囂張,且充滿了一種上等人對下等人充滿不屑的高高在上,那般態度,不但是對著周圍的人不屑一顧,甚至是,有些刻意做作的味道。

    說也奇怪,本來還算是輕鬆的那衙差,聽到這聲囂張呵斥就在關少河的眼中,卻是見得,那二人臉色聽到這般聲音後,卻是瞬間大變起來。

    「嗯?」

    見識到這不尋常的一幕,見多識廣的關少河,第一時間就是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

    原本是即將離開的步子,這時候也是停了下來,並且又是重新又是出得馬車,站到那此刻早已把少女牢牢護在身後的秦芸娘身邊。

    凝目而去,這才是眼神微縮的見到,視野中,此刻正是有著另一對全副公衣,滿身威嚴,神情不屑的高舉著牌子,對著身側那些貧民呵斥不斷,並且是緩緩向著關少河此處走來。

    別人不知道,那兩名衙差見得這一對人,當下就是眼神一冷,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清楚,前者那不同於縣衙衙差的公衣所代表了什麼。

    bsp;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杭州衙差,他們身穿的那特殊的公服,是因為他們是樓司衙手下的人。

    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清晰的明白,王閔的「死」是確確實實與著那樓司衙脫不開關係的。

    「恭喜夫人,害死王大人的兇手今日終於被我家大人抓到了,今日我等前來,就是為了邀請夫人前去觀看那罪犯的殺頭之禮,希望以此來告慰王大人那在天之靈!」

    「抱歉,我們夫人不去,你們,還是請回吧!」

    秦芸娘尚未答話,其身前的那兩名衙差就是搶先一步,對著那迎面站著的人,毫不留情的拒絕道。

    見得那兩名衙差毫不留情的拒絕後,那當面的人,面上也是有著不善神色顯露,可是,卻是並沒有什麼表示,反而是目光看向自己這一行人的身後一名年約四旬左右,無論是身上公衣,還是氣度,均是比之一般的衙差公人更略勝一籌的人身上。

    並且,目光中,也是第一次顯露出那種下屬對上首的獨特拘謹感。

    「是他!」

    見到這人,那兩名衙差心中頓時就是一寒,萬萬沒有想到,樓司衙為了請來秦芸娘竟然是連著他手下,這一等一的大將都是動用了。

    那人名叫周安,是樓司衙手下一等一的大將,平日裡前者手下的大多數事情,根本就是不用通報,直接是由著前者自行處理,而那周安,也的確是一個人才,不但是將的事情打理安排的井井有條,而且重要是是,無論如何,都是對著那樓司衙忠心的很。

    前者一踏出來,首先對著周圍人都是漫不經意的掃視了一圈,目光沒有絲毫停留,在著那兩名衙差以及關少河的身上,更是一閃而過,唯獨最後停到被牢牢護在那衙差身後的秦芸娘身上。

    目光一動不動。

    而秦芸娘,在這種目光下,雖然前者一直是保持著一種笑瞇瞇的模樣,可是,她還是猶自感覺到一種冥冥的驚懼之感,因此,身子也是不自覺的又是向後縮了一縮。

    前者的微小差別,這時也是被其身前衙差敏感察覺到,護主心切的他們當下便是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尚未來的及開口,一道充滿寒意的威脅聲,便是在二人耳中炸響,並且,隨著這聲怒喝響起的時候,「嚓」的幾聲刀劍出鞘聲,兩人只覺的脖間一涼,再回首,幾柄鋒利的寒刀,卻是不知何時,早已被架上了二人的脖子。

    「放肆,你等是什麼身份,哪裡有你們說話的時候,哼,當真是主子不在,下人們就是無法無天了嗎?」

    二人雖說心有所害,可是,想起自家大哥臨行前的囑咐,二人仍是不為所動,仍是與著前者據理力爭,並且,一再聲明,自家夫人不想,也是不願去那所謂的刑場。

    他們明白,自家大人的遭遇,十有**是出自前者一眾的手,可是,自己這一方苦於沒有證據,也是不好請特使出面,再者說,自家大哥這些日子以來,也是發瘋一般在外尋找王閔的蹤跡,想必,前者就是趁著自己這方沒人,才是敢如此囂張吧。

    看著今日前者這洶洶的來勢,與著勢單力薄的己方對比起來,實在是處於劣勢。

    周安看著被自己控制的那兩名衙差,心中也是徑直閃過一道滿意的笑容。

    此行,他們是必須要將前者帶到刑場上的。

    這些日子以來,關於王閔意外失蹤的那件事,整個杭州城早已是傳得沸沸揚揚,而其中,絕大多數的毛頭更是指向自家大人身上,本來就是做賊心虛的樓司衙哪能還安坐偽裝下去,所以,這才是找了一戶當日正好在那裡打獵的獵戶,指鹿為馬,硬生生的說成是導致王閔出事的始作俑者。

    為的就是,一方面打消杭州城普通民眾的言論,另一方面,無疑也是為了做給杭州的一些同僚看。

    而這些事下來,又是怎麼能少的了秦芸娘,王閔這個正牌夫人呢?

    這可是是絕佳的洗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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