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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囂張 文 / 鄰家公子

    因為王閔是喬裝來的,所以,前者也是並不知道王閔的具體身份,要不是不想節外生枝,怕著混江龍零星的捕捉到一點信息,王閔還真是不想勞煩前者。

    趙逾微微蹙起了眉頭,說道:「只是粗衣小帽,身材中等,面容普通,甚至是連著其他稍微具體一點的特徵也是沒有,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幫不了你啊!」

    聽完王閔的話,即便有著「杭州小神仙」的他,此刻也是皺眉不已,深感此事的棘手,手不甘的在這懷中摸索了幾圈,再三思量,之後便是一陣肉疼的從中艱難摸出幾錠銀子,「啪」的一聲當著王閔的面排在桌上,面帶肉疼之色的對著王閔不滿道:「諾,這是你是佣金,既然事情沒辦成,這錢……我也是不好收你的!」

    之後便是扭開腦袋,再也不看一眼。

    這錢王閔自然是不會收回來,就在前者詫異疑惑的目光下,不容對方質疑,王閔右手重新將著銀錢塞到了前者手中,那人見得王閔如此作為先前還有些詫異,裝模作樣的也是推辭了一番,但是最終也是略作沉吟的收下了,但是有一點王閔卻是著重囑咐前者,那就是,請前者保密,這件事,一定不要讓第三人知曉。

    對此,趙逾也是點點頭,再三保證,不會將之洩露,並且一再申明,這時自己的職責所在,定是不會違背,王閔這才是稍微心安。

    送走前者後,王閔獨自一人坐在屋內,腦海中卻是不由思慮起來,想起自己剛剛到達何家後院的那日,就在大火漫起的那一剎那,就是見得有一道模糊的黑影從著自己眼前閃過,別人續頁在倉促之下,許是見得不甚清楚,可是,藉著那一剎那,王閔也是粗略的掃了一眼,當時只是見到前者身上的衣衫,更是粗粗感覺到前者那平淡的不起一絲波瀾的面容,除此之外,其他的,更是一無所獲。

    只不過,經此一事,王閔卻是覺得,自己身邊是該有一個好手了。

    既然沒有線索,王閔索性便是不再深究,當下便是走出屋外,想起那至今還是未曾收繳上來的賦稅,王閔心想,接下來或許是不會太過太平,忽然間便是想起那監察使,心想自己是不是該去探望一下前者,說不定,過些日子,自己就是會用到前者。

    在街道上轉悠了一圈,王閔看到街面上有家賣房四寶的店舖門臉最大,裡面也很是潔淨,看起來像是應該有好貨色的樣子。

    進了這家店舖,王閔看到店舖的四面牆壁上擺放著一排排的木製架子,在木架上端端正正的放著筆墨紙硯。

    他們進店的時候,裡面正有幾個儒生在挑選著毛筆。

    王閔也不往前去扎堆,逕直走到擺放硯台的架子前。

    見他站在擺放硯台的架子前,掌櫃連忙走了過來,向二人問道:「公子可是想選硯台?」

    「不只是硯台!」

    王閔一邊看著硯台,一邊漫不經心的對掌櫃說道:「我想要選套拿的出手的房四寶!」

    「拿的出手!」

    掌櫃想了想,從架子上取下一隻硯台,對王閔說道:「這只硯台是小店最為名貴的了。它乃是取料洮水河底,石質細膩,紋理如絲,氣色秀潤,發墨細快,保溫利筆,眼下已是不多見了!」

    王閔接過硯台,正在看著,門外傳來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掌櫃的,那只硯台我要了!」

    聽到門口有人說要那只硯台,王閔扭頭向外看了一眼,只見以前他見過的,原本受傷但此刻已然痊癒的樓軒然正和一個與年歲相仿的少年並肩站在門口。

    而那熟悉的話調語氣,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到,說話的定是樓軒然。

    與樓軒然站在一起的那少年,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二十歲不到的年紀,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錦緞裌襖,與樓軒然站在一起,要比那樓軒然高了大半個頭,論氣度倒是能與前者有得一比。

    少年也是虎背熊腰,看起來就像是個練武的行家,只是不知這樣的人物,如何會與根本看不起武將的樓軒然站在一起。

    要說這樓軒然也很是奇怪,說話言語時,言辭中無不透著對武者的鄙夷,可他的親生父親,卻是一直都是和著一些武官將領交好,有時候,王閔都是覺得,前者有著未知先覺的道理,比之一般人先一步知道即便發生的大亂。

    在知曉樓軒然身份的時候,王閔心內有感到有些納悶,莫不是那個男子也是官出身?

    王閔並不是很清楚,自宋太祖建立宋朝開始,為了防止步五代各朝江山總會被武將給奪了的後塵,太祖就一直採取重輕武的做法。

    許多軍隊的將帥,並不是像過去那樣由能夠衝鋒陷陣的武將擔當,反倒是由士子出身的官來擔任,如此一來盧漢贇也是官出身,就不是多麼奇怪了。

    聽那樓軒然說要剛才的硯台,王閔也不與他爭,只是扭頭看了掌櫃一眼,向掌櫃問道:「同樣的硯台,店內還有嗎?」

    「回公子的話!」掌櫃有些抱歉的對王閔笑了笑說道:「洮硯難得,小店也只得這一方,不過店內倒是還有另一方硯台,想來也能讓公子滿意!」

    「拿來看看!」

    王閔點了點頭,對掌櫃說道:「若是真好,我便要了!」

    掌櫃應了一聲,踮著腳,從架子靠上一些的位置上取下一塊硯台,捧在手掌上,對王閔說道:「公子請看,此硯乃是南方運來,體重而輕,質剛而柔,摸之寂寞無纖響,按之如小兒肌膚,溫軟嫩而不滑,當今許多名士都頗為青睞!而且此硯不損毫、宜發墨,著實是硯台中的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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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硯何名?」

    王閔接過硯台,摸了一摸,果然手感甚好,於是便向掌櫃多問了一句。

    「此硯名為端硯……」

    掌櫃臉上帶著微笑,又打算向王閔介紹這塊硯台。

    沒想到,他剛開口說話,已經走進店內,站在一旁仰頭看著木架上硯台的樓軒然就對掌櫃說道:「那塊硯台我也要了!」

    眼見得前者如此咄咄逼人,王閔的眼睛也是不由瞇了起來,按道理來說,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身份,前者也是知曉了,可是,照著樓軒然此刻的狀態來看,前者好像是完全不知道似得。

    王閔卻是不知道,樓軒然自從那日受傷,到了前不久醫治好後,便是一直被其父親在家中禁足,因此,卻是並不知道王閔的身份,對於王閔的認識,更是停留在那日因著王閔被挾持的原因,導致紅雲樓中那幾人最終沒有抓到那刺客,因此,心生怨恨,此刻見得王閔,見得王閔還是那日那一身寒酸的書生衣衫,想起那日差一點就是將著前者抓住,但最後卻是功虧一簣,想起來就是讓的他牙根癢癢。

    此刻,在次見到王閔,那裡還能認得住,更是不顧身旁那男子的勸住,當下便是不管不顧的對著王閔發難。

    「呵,好大的口氣!」

    聽到對方的言語,王閔也是不由怒了。

    撇了撇嘴,凝視著前者,充滿藐視的淡淡說道:「難道你以為,這個杭州城,當真是你老子的天下不成!」

    「哼,至少也不是你這個窮酸書生所能比擬的!」

    眼見的王閔那副語氣,樓軒然眼中更是盛滿了不屑,但是甫一望見王閔的那副完全不把自己當成一回事的目光,更是感覺自己完全被漠視了一般,想起自己前段日子以來,因著那刺殺落下不少傷勢,在治療途中帶給自己那痛徹的經歷,更是讓的他怒火中燒。

    他有心想將著王閔毆打一番,但是,想到自己才剛康復,再加上自己此刻還是偷跑出來的自己父親還不知道,自己身邊有誰沒有人,於是便是打定了主意,不宜鬧得太大,眼見的王閔身上的窮酸衣衫,當下靈光一閃,便是打算以家境來壓迫王閔。

    所以,眼見的王閔說出這般話,明顯是不想讓出此方端硯,深吸一口氣,反而是滿含譏誚的對著王閔,道:「哼,不過是一窮酸書生,你可知道,你手中的端硯多少錢一隻,哼,沒錢就沒錢,偏偏要學的人家,做那些有錢人才做的事,這樣打腫臉充胖子,你也是不知羞恥!「

    樓軒然不知道,就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不僅是那店中的掌櫃,就是自己身旁的那少年也是猛地一驚,望著王閔不斷加沉的臉色,更是情不自禁的捏了一把汗,更是在王閔陰測測眼神望過來的時候,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以證明自己的清白,表示自己與這前者並沒有太多的關係。

    「店家,將那方端硯給我,這是一百兩銀票,不用找了!「

    說完這句話,樓軒然便是徑直來到那掌櫃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啪「的一聲,當著王閔的面,沉沉的排在店家的櫃檯上,並且,還對著王閔,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彷彿下一秒,他就是會見到,王閔那充滿羞愧,掩面而走的模樣,這令的他更是得意非凡。

    說起話來,更是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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