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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落幕 文 / 鄰家公子

    吳少東盯了他半晌,恨恨地放開手,看著那火勢已然接著風勢逐漸強勁起來的屋子,雖然這間屋子是沒救了,可是,也是不得不救,先不說其周邊還連著好幾幢房屋,單單就是連著此處不遠處就是大片的貴人住地,一個何家毀了沒關係,可是,萬一火勢蔓延到那裡的話,即便是王閔等人,也是喝不了兜著走。

    「怎麼回事?」

    這邊的火勢這時也是吸引了剛剛到達的特使派遣那人的注意,望著那不斷增大的火勢,不只樓司衙側目,就是連著隨其一同而來的人,這時看著場中的情景也是暗自皺眉不已。

    暗暗瞥了王閔二人一眼,卻是對著二人相當不滿,前一步還是信誓旦旦的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可是,此刻卻是引出了這麼大的麻煩,再加上門外還是有著如此多的人在,此刻出現這麼大的事情,無疑不是個好的影響。

    「孩兒啊,你怎麼這麼慘啊……」

    正在這時,一聲充滿悲痛的嘶吼卻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王閔等人回頭一看,卻是發現,不知何時,原先被人看在前院的何家家主此刻卻是雙目失神,怔怔的望著面前那已然被熊熊火勢吞噬的木屋,面色一片猙獰。

    看那樣子,要不是身旁有著衙差看管,前者必定是會不管不顧的衝進火場,這幅樣子,倒是看得王閔心頭攢動不已,心道這何家家主身為一大家族的掌舵人,雖然有著不少子嗣,可是,對待這兒子,還是不錯的。

    王閔,知州二人對視一眼,隨即知州暗暗給那吳少東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看到知州的示意,心中也是心領神會,決口不提那那道詭異人影,待得之後走問話時,更是一口咬定,是那何家公子畏罪自殺的。

    特使那人雖然有些狐疑,但是待得王閔作證,及知州將的那塊扭曲的身份玉牌拿來的時候,也是由不得前者不相信,尤其讓的王閔佩服的是,知州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名那何家公子的貼身小廝,而從前者口中得知,自家公子這段時間的行為也是很是詭異,通常都是莫名其妙的自己一個人獨自呆在屋內,而且還不讓其他下人靠近。

    而這不同尋常的一點,則更是坐實了前者的刺客身份。

    而那刺客擁有良好的身手,關於這點,則是更好解釋,原因就是那何家公子年弱多病,何家家主正是好死不活的讓的前者去找了一位功夫高手,所以,加上這一點,人證物證全部吻合,即便是特使,瞭解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是絲毫沒有看出絲毫異常,或者說,前者也是並沒有太過注意,在他看來,自己的個人安危與著自己此行的目的來說,還是不足掛齒的。

    雖然全身都是被繃帶包裹,可是,那也只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

    結果,就是很明顯的了,暗中刺殺特使,那可不是小事,最後的結果便是,何家在眾人的注視下,不出半日,就是在眾人那一片唏噓聲中轟然倒塌了。

    隨後便是簡單多了,將的何家的人全部抓進大牢後,那些奴僕下人,在王閔的建議下,也是沒有過重的懲罰,但是對於一些早已深深打上何家烙印的高等家僕,卻是與著何家主人擁有著相同待遇。

    一座三層高的茶館中,三樓中,處於拐角處的一張桌子上,正是坐在三個形貌各異的人,此刻正是一邊飲著茶,一邊八卦的討論著此段時間發生的足以影響整個杭州的大事。

    「哎,你們知道嗎,那何家竟然就是刺殺特使大人的真兇!」

    一名拿著折扇,帶著羽冠的書生男子,此刻正是低著頭,仿若獻寶似得對著旁邊二人低低說道。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何家雖然富有,但是就算給他個雄心豹子膽,他也是不敢啊!」

    「對啊,何家啊,就算他們是昏了頭,也是不會做這些事啊!」

    可是,對於前者的話,身旁二人就是明顯不信。

    「切,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傳聞那何家這些年來,罔私顧法,不知做了多少偷稅漏稅的事,這次特使到來,他們還以為是專門為著他們來的,你們說,生死存亡,他還會不會這般,要反正,要是我,被逼急了的話,也是會……」

    見得二人不信自己所說的,那人急了,頓時就是將著自己所知道的事作為依據,當場辯駁道,說到後來,這才是突然發現自己的失言,小心翼翼的向著四邊悄悄望了一眼,這才是將頭壓低了,在這二人那疑惑的眼神中,緩緩的接著道:「就在今早,縣衙都是貼出佈告了!」

    「……」

    不止此地,反觀整個杭州,何家都是被當成了茶後談資,出現在各種場合,坐在臨靠窗邊,自酌自飲的王閔,看著這一幕,暗暗點點頭,向著桌角處丟下一塊碎銀,然後便是在小廝點頭哈腰的道謝中,緩步朝著門口走去。

    「縣令大人果然智高一籌,我,今日,算是徹底認了!」

    王迷身邊,同樣是一身普通衣衫的知州看著王閔,言語間,倒是絲毫不掩飾他對著王閔的感激。

    畢竟,此次要不是王閔的話,他也是不能這麼快的恢復自己知州的官職,別的不說,單單是王閔為了自己,冒著丟官的危險與著自己一同騙那特使,這就叫他感激萬分,同時心中也是暗暗下定決心,以後王閔有事,自己赴湯蹈火也是萬死不辭。

    「呵呵,要是真是感激我的話,那麼,今晚便是請我去紅運樓吧!」

    見著前者形態,王閔心中暗歎一聲,知道直到現在,前者終於是真正屬於自己這一方陣營了,對著那一張雖然是滿臉須胡,

    但是此刻卻一臉感激的望著自己,嚴格來說,官職比之自己還高兩級的知州,心中也是一陣輕鬆,當下便是滿臉帶著笑意,呵呵對著前者道。

    「嘶!這傢伙!」

    聽到王閔竟然如此打劫自己,知州當下便是捶了王閔一拳,隨即也是牙一咬,最終算是同意了下來。

    紅運樓雖然花費不菲,可是,依著王閔這次對著自己的人情,這也是小菜一碟。

    就在王閔,知州二人一起相擁著齊齊向著紅運樓走去的時候,樓府中,一間偌大的關閉房屋中,此刻,卻是有著一道人影正是出於暴怒的邊緣。

    「混蛋,混蛋!怎麼就能失手!」

    「啪」的一聲,說到此處,那人好像仍是有些不解氣似得,當下拿起桌上的茶杯,下意識的,就是朝著身後一人臉上狠狠甩去。

    「噗嗤」

    還帶著滾燙溫度的沸水澆了一頭,發出滋滋的聲音,可是,那人卻是動也不敢動,更是任由頭上殷紅的鮮血緩緩流淌下來。

    這人身材普通,短衫小帽,那副模樣,即便是扔在人群中,也是普通的絲毫引不起人們對額注意。

    「呼」

    發洩了好一會兒,那人彷彿也是有些累了,這才是緩緩重新又是坐了下來,幽幽目光掃了對方一眼,緩緩道:「你,這段時間,就不用留在這裡了,去北方吧,最近北方有動作,你先過去,好好查探一下!」

    「是」

    那人聽得前者真麼說,身體猛地一寒,想到北方那嚴寒之地,渾身更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可是,想到自己辦砸的事以及前者的心狠手辣,最終在心中慶幸之餘也是恭敬的點點頭,當下也是應了一聲,緩步退下了。

    待得前者走了,那人彷彿也是覺得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逕直走進窗戶,吱呀一聲將的門窗打開,一道陽光進來,落在前者臉上,那儒的面容,即便是年過四旬也是絲毫不顯蒼老,一襲青紫的素錦衣衫更是令的他顯得卓爾不群,那般模樣,不是樓司衙還是何人。

    「你呀,那何府上有那麼多的軍士和公差,什麼時候輪到你去逞能了,瞧你傷的,這要是落個殘疾可怎麼是好……」

    秦芸娘坐在榻邊,一勁兒地埋怨,蘇師爺訕訕站在一旁,話都讓秦芸娘一個人說盡了,連他都插不上嘴。

    說起王閔的傷,當時也只是火勢撲滅後,王閔上去勘察所不小心手臂被燙傷的,可是,饒是如此,還是令的身旁的那個小妮子埋怨不已。

    王閔幾次想要解釋,但是前者似乎很是心疼,不住的嘰裡呱啦,絲毫不給王閔插話的機會。

    秦芸娘在他額頭點了一指,嬌嗔道:「你呀,要是你衝進去,把臉燒傷了怎麼辦?燒得跟個醜八怪似的,那時候你哭都哭不出來了,真是要錢不要命!氣得我真想不管你來著,這是我一早就給你熬上的雞湯,快趁熱喝了吧。」

    在著秦芸娘看來,還以為王閔親自上前去了這才是讓的自己手臂受傷。

    看著前者那副模樣,王閔心中好笑,心想要是自己真的這麼衝進去,那麼受傷的程度就不是這個程度了。

    佯裝惋惜道:「唉!那隻老母雞很能下蛋的,怎麼就殺了,怪可惜的!」

    芸娘白了他一眼道:「不然你哪有雞湯喝?一隻老母雞比你的姓命還金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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