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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尋訪地頭蛇 文 / 鄰家公子

    捕頭那慘烈的嚎叫,即使眾人聽到耳中,也是可以輕易感覺到前者聲音中所蘊藏的痛苦。

    不一會兒,就在眾人那心驚膽戰中,見得前者身上辟里啪啦一陣板子落下,很明顯的,前者的哀嚎聲也是愈加減小,那是因為前者耗盡了力氣,實在是有些喊不出來了。

    行刑完畢,衙差們將的疲軟的前者死狗一般重新拖到堂上,這些衙差原本在前者手下就是不招待見,平日裡更是受了不少氣,這時見得前者失勢,當下也是不再顧忌,砰的一聲,就是將的死狗一般,喘著粗氣的原捕頭丟到青磚鋪就了地上。

    那般隨意的模樣,就彷彿是做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直直讓的前者眼毛金華,差點因此岔過氣去。

    不過,經此一事,前者那囂張的火焰倒也是熄滅了不少,最明顯的特徵就是開始對著王閔以大人稱呼了。

    在他心中卻是對著王閔這個縣令多少有些嗤之以鼻,在他看來,王閔只是區區一介七品,與著自己投靠的人,更是差著不少,索性,現在他也是想通了,萬一自己在這裡幹不成了,那麼到那裡去,或許也不失為一條好辦法,只是想到自己以後不在這裡了,那麼,前者交給自己監視王閔的任務卻是無人可以接手了。

    不過,也無妨,自己已經使人去向他知會去了,想必現在,那人也是知道了吧?

    就在前者趴字地上,頗為恭敬的看著王閔,腦海中卻是在不斷思索著的時候,離著此處尚不算太遠的一處華貴宅子門前,此刻卻是迎來一名舉止慌張,滿頭大汗跑來的衙差。

    那衙差不知和那站在門外,負責警戒,守衛的將士們說了些什麼,接著就是由一名將士引著前者進入了院子。

    「你是說,那新縣令要動刑了?」

    精美假山流水的院子中,一名頗為健壯的男子坐在一個石墩上,舉起手中的大碗茶杯,狠狠的將著整整一碗茶都是喝去,而後,轉過頭,向著站在自己身後的衙差,滿臉疑惑的問道。

    「是啊,大人,現在已經上刑了,您要不趕緊去,恐怕我們頭就會遭殃了!」

    衙差焦急,暗想著那捕頭的情況,當下便是將著事情一五一十的述說出來。

    「哦?這麼說,那縣令是要真正動手了?」

    「……」

    「呵呵,有意思,看在你們為我立下這麼多功勞的份上,那邊,你們就不要做了,來我這邊吧,答應你們的,至此依舊有效!」

    「是,謝大人,謝大人!」

    那衙差聽聞前者這般說,當下便是激動跪地磕頭,他原本不就是一名衙差,可是,說能料到,僅僅是跟著原捕頭為著前者做了一件事,就是沾了這麼大光。

    「答應的有效,自己的頭就是守將了,那麼自己,最少也能混個小隊長當當了,嘻嘻!」

    ……

    縣衙上,那捕頭歇了這麼長時間後,此刻已是能夠勉強站立起來,雖是仍有些顫巍,可是,最起碼也是不像之前那般難受了。

    左等右等,原本意料中的那人也是不見得出現,那為著自己去報信的人,此刻也是仿若人間蒸發般,失去了消息,這令的他心頭微微焦急。

    王閔此刻也是有些納悶,堂下那人的主子,他也是知道,不是別人,正是本地的知州,負責管理本地的安防,可是,按說自己打了他的人,要把他安在自己身邊的這顆眼睛拔除,前者竟然還真能按住氣,這麼久了,也還是沒能出現。

    這倒是令的王閔心中微微一歎,雙眼隱晦的向著身後偏堂方向望了一眼,心想,自己安排的後手算是報廢了。

    到此,知道那知州不回來,王閔也是變得有些興致缺缺,之後又是尋著一些理由將的衙差中一些已經被查明,曾收受過大戶富商人家的衙差,一一開除掉,向著那臉上有著疤痕的男子,深深瞥了一眼,認命前者新任捕頭後,接著,王閔便是遣散了眾人,待得眾人走的差不多了,王閔左右見得沒人前來,這才是掀開偏房門簾,緩步走了進去。

    對著那自從自己開堂,就是一直坐在那裡的幾人恭敬開口道。

    「公公們,有勞了!」

    「無妨,既然是太師看上的人,咱家一眾等等也是沒什麼意見,之前你的行為,太師也是深刻瞭解過了,此次前來,一來是為了看看你這能力,而來麼,就是要讓你明白,你這官,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是,下官明白,諸位回京後,一定要代在下向太師美言幾句,就說王閔定當盡心竭力,定不負太師期盼,為太師看好這個後大門!」

    「你明白就好,既然這樣,那咱家們就回京覆命去了,記住,一定要多注意金器局的朱靦,前者若有什麼異常舉動,馬上告訴太師!」

    「是,公公好走,對了,這些,是本地的一些土特產,送給各位公公!」

    看的前者一眾要走,王閔立馬從著袖口抽出幾張銀票,不動生色的遞到那自來以後一直都是在同自己訓話,很明顯是幾人中最大官的人。

    那人先前被王閔陡然叫住,雙眸也是陡然閃過一絲疑惑,不知道王閔還有什麼事,可是,緊接著感受到手中的那諜厚度,瞬時就是變得眉開眼笑,假裝推辭了一番,最後也是笑著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

    集

    賢坊,十字大街,路邊有幾棵高達十餘丈,枝幹虯結的大槐樹。

    樹下,幾個袒胸露腹的漢子正在懶洋洋的坐著,東拉西扯地聊天。

    一輛輕車停下,從車上跳下一個錦衣胡帽的少年。

    樹下坐著的漢子睨了他們一眼,輕車華麗,壯馬雄駿,車上珠簾低垂,看不清裡邊坐著的是什麼人,在車轅上,倒是坐著個三四十歲的男子,下人打扮,容貌卻是有些書生意氣。

    幾個漢子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這等一瞧就是富貴人家的車子,車中主人不可能跟他們有什麼交集,也不會僱傭他們做什麼事情的。

    然而,那錦衣胡帽的英俊少年偏偏就衝著他們來了,少年很英俊,笑得很陽光,他淺淺笑時,頰上還有兩個迷人的小酒窩兒,於是一個大漢便盯著他華麗的衣袍,暗自腹誹:「一個大男人,笑這麼好看,不如去溫柔坊做個兔相公吧!」

    樹下這些人是一群閒漢,一些市井惡少,有時候他們會向店家敲詐勒索些飯食,東西不多,罪行不大,叫店家心中雖然不滿,卻也拿他們無可奈何,因為這樣的罪過判不了他們,一旦告官,只會給自己惹更大的麻煩。

    他們是遊走於違法、犯罪邊緣的專家,很會拿捏其中的分寸。

    有時候,他們也會做些真正觸犯刑法的事情,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替人拚命,充當一個廉價的打手,儘管他們是些人所不恥的市井無賴,但是只要接下了買賣,即便形勢再不利,他們這時也絕不會膽怯逃跑。

    君子重然諾,這些市井閒漢更重然諾,因為信和義,就是他們生存的全部價值,如果他們連「信義」都失去了,他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將連存身立足的根本都徹底消失。

    胡帽錦袍的俊美少年笑吟吟地看著他們,朗聲問道:「怎麼,你們都不做生意的麼,見了主顧上門,不打聲招呼?」

    坐在樹下石上的那條大漢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這個大漢無異是這些人的首領,一群人坐在那兒,你很容易就能看出誰是領頭的,領頭人未必生具異像,可是他總會有些異於常人之處,至少從他的舉止和旁人對他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些端倪。

    這些人都是些市井惡少,潑皮無賴,自然不是什麼有大本事的人,但是能從其中脫穎而出的混混頭兒,必然有其不凡之處。

    他看了王閔一眼,懶洋洋地問道:「不知令主人要僱傭我們做些什麼呢?」

    他說話的時候,王閔的目光已經越過了其他幾個目光飽含侵略姓的大漢,投注在他的身上。眼前這條大漢身長八尺,黑黝黝的一身肌膚,看起來鐵一般結實。這等人沒有名師調教,或許沒有一身高明的本領,但是就憑這一身蠻力,這結實的身體,等閒幾條大漢怕也近不得他身子。

    他的兩條手臂足有常人的大腿粗細,兩行墨黑的大字就彷彿寫在廟宇門口亭柱上的一副楹聯,那是一副紋身,左胳膊上刺著「生不怕京兆尹」,右胳膊上刺著「死不怕閻羅王」。

    旁邊幾個閒漢身上大多也都有刺青,有刺青,也有武刺青,可是不管刺青的詩句,還是武刺青的豪言,不管是刺在臂上還是肩上、背上、胸上,不管是刺著花卉草木還是蛇蟲猛獸,只因為這大漢那一雙異常粗大的胳膊,便都顯得黯然失色了。

    王閔微笑道:「僱傭?倒是談不上,就是想見見你們大哥——混江龍!」

    大漢眼中微微露出警惕之色,說道:「某與眾家兄弟,只是坊間一班苦哈哈的勞力,賺些辛苦錢養家餬口而已,憑的只是一膀子力氣,做著些正經營生,不知什麼混江龍,客人有什麼生意照顧,還請直言,能接的差使,某等自無不接的道理。

    雖然是這般說,可是,那男子卻是頗為警惕的看著男子一眾,不明白,這衣衫華麗的男子,平白無故找自己的大哥,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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