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二章 開庭布審 文 / 鄰家公子

    「升堂！」

    當得這兩個滿含中氣且蘊含無限威嚴的字眼從著堂中猛然發出的時候，所有人都是覺得剎那間這塊天地都是猛地一靜，堂外的人此刻更是屏氣凝神，大氣也是不敢出，所有人都是眼角畏懼的望著大堂正中那道尊嚴的彷彿天地間唯一一道浩然聲影，無數人的眼中都是閃過一瞬間的失神。

    「威武」

    堂下兩側此刻早已整齊並排正色站著兩排衙差，從此刻聽到將軍那中氣十足的字眼，彷彿接受到了什麼指令，也不用什麼人招呼，下意識的所有衙差均是上下點擊著手中殺威棒，旋即，一道有著眾人合聲而成的「威武」，也是這般緩緩的傳了出來。

    王閔也是頗為新奇的看著這一幕，嚴格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宋代的堂審，原本在電視中雖然也是看到不少，可是，卻是遠遠沒有現在如此直觀，尤其是像現在這般，正襟危坐在這幾乎算是最為醒目的位置，這時引導眾人那整齊劃一的呼喝聲，在這空蕩宏大公堂的擴音下，也是頗有那麼威嚴。

    萬萬沒想到，這些衙差，真正的本事不怎麼樣，這「威武」二字卻是喊得有模有樣，略一思襯下，王閔也是不由闇然失笑，看著那些面色如常，甚至是比著自己還是淡定的模樣，想來以往也是見識過不少這樣類似的場面。

    「請聖旨！」

    這時，征北將軍看的時間差不是多了，向著身旁一個親侍一個眼神，旋即也是正襟危坐，朝著下方中氣喝道。

    聖旨？

    堂下眾人一聽說這兩個字，頓時就是炸了鍋，聖旨哎，在場的許多人估計終其一生也是沒有見過聖旨，那就更別說知道聖旨是什麼樣子了，此刻一聽說此次居然請下了聖旨，心中凜然下也是瞪大了雙眼，強制壓下內心願望，此起彼伏的踮著腳尖，想要一睹這傳說中威嚴無比，號稱九五之尊頒布的聖旨究竟是什麼模樣。

    就在眾人的期盼中，這時，一名親兵模樣的將士也是雙手上抬到胸前，懷著無比恭敬的神色一步一步的從著公堂一側緩緩走出來，眾人的心思也是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其手掌處。

    那是一隻金黃色且帶著金色絲線的絲錦套子，中央處隱隱有著幾條張牙舞爪的大龍，套子邊上是細密而威嚴的威嚴紋路，在這朝陽的映襯下閃閃發亮，令人不敢正視，所有人都是屏氣凝神，不出一言。

    將軍接過那只裝有聖旨的套子，躬著身子朝著天上拜了一拜，旋即緩緩的從中抽出一像是卷軸一般的織錦黃袍，旋即握住兩端軸端，緩緩的左右拉開，威嚴眸子緩緩掃過全場，淡淡道：「接旨！」

    不待他說，其實就在前者結果聖旨的那一剎那，堂上包括王閔在內的人就是從著自己的座椅上出來，到達公堂中央，雙膝跪地，頭一低，懷著無比恭敬的神色，沉聲道：「臣張翼凡、吳強……，草民王閔謹請聖安！」

    「嘩啦」一聲，隨著前者這歸信幾乎所有巨頭的一跪，堂外的百姓也是跪倒一地，這時，那將軍也是出的座位，小步來到大堂中中央，這裡他的官職最大，於是便是理所應該的成為了宣旨人，他雖然是不用行跪拜之力，可是，這該有的禮儀也是不可缺少。

    「詔曰征北將軍高甚，朕興學校，崇選舉，興軍事，以網羅天下之士，猶具有懷才報德、還秩於山林者比因近臣薦引，以期祖宗大業。故土未收，夙興夜寐，不敢深眠，唯恐祖宗怪罪，下人不知，違朕之德，偷盜軍用，罪該萬死，今令詔曰征北將軍高甚，便衣行事，將的反賊近早捉拿歸案，以表朕德，欽此！」

    眾人又是一陣惶恐，之後三拜後便也是紛紛起身。

    這時，將軍卻是沒有再回到之前的位置，反而是在這一名親兵另外搬出的一張位於王閔前方側對著堂外眾人的桌前坐了下來，王閔也是起身，隨著縣令一同來到正中央平日裡就是縣官常升堂的這桌公桌，隨後便是躬身站到了一邊，不再言語。

    待得堂下人將著之前王閔二人那兩張桌子撤去，縣令張翼凡悠悠無奈一歎，抓起桌上驚堂木，彷彿出氣似得朝著堂上狠狠一拍，隨即便是朝著堂下眾人一喝：「帶人犯！」

    「帶人犯！」

    這三個字，在這堂上眾衙差的傳達下，最終也是傳出了好遠，一直延伸去了遠處。

    離著縣衙不遠處的縣牢裡，今天一早，便是如臨大敵一般，不但是守門的人增加了好幾倍，就是兵丁將士所帶兵器與著往日也是有所不同，如果有見識的人在此，一定會忍不住驚呼，因為近日那所有將士手中的冰刃竟然全部都是按照大戰來臨時的裝備來補充的。

    三叔今日自從今日獄卒送來一頓豐盛異常的早飯，他就是明白，看來前者算是下定決心，要在今日選擇處置自己了。

    雖然是這樣想的，可是，在其心中卻是毫無畏懼，因為他知道，既然自己落到了前者手上，無意中撞破了前者那麼大的秘密，那麼自己著條命指定是逃不出去了，先不說自己此次得罪的人地位實在太高，就是這滿城的守衛，就算是拼盡山寨所有人恐怕不但是無功而返，還是令的山寨損失慘重，說不定還是被這些朝廷鷹犬摸著線索，找到山寨位置，給大家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因為時間緊急，那將軍將消息保守的極為嚴格，就是王閔以及歸信的其他人，也是昨日快要接近晚上才上接到了這條命令，之後眾人仔細商議了一番，王閔便是緊急回到家通知了孟婉一行人。

    將著心中之前想到的營救方案告訴了他們一眾，雖不見的會成功，可是，最起碼也是有著五成之數，要知道，這可是極為不錯的機會了，要知道，在

    這重重重病把守下，雖不說是密網一般的防護，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的這麼大的一個人安然救出，那也是極為困難的。

    縣衙大堂外，此刻早已經是人山人海。

    雖說今日遍地城門不開，街上也是守衛森嚴，可是，衙差們確實並不限制百姓前來觀看，相反，還是敲鑼打鼓的走街串巷進行宣傳。

    聽說今天要在公堂上處決一個犯下重罪，偷盜軍用物資的皇家重犯，歸信百姓的心中的憤怒當即便是被徹底激了起來。

    宋軍戰力羸弱，外交上更是處於完全不利地位，與著其他接壤國家的戰爭也是屢戰屢敗，這不但是戰爭策略以及馬匹戰略物資缺乏的原因，還有統治者「強幹弱枝」、「重輕武」、「杯酒釋兵權」、「先南後北戰略不當」等等原因下積弊沉重的原因。

    因此，時下的百姓們也是獨為痛恨一些對國家做出不利事情的人。

    所以，在聽到要帶人飯上堂的時候，堂外的眾人就是做好了準備，一會兒定要好好大聲喝罵一番，以此好好出出自己心中那鬱積已久的悶氣。

    但是，當得人犯真的被衙差帶出來時，眾人還是止不住的渾身一震。

    那人的狀態實在是太慘了！

    雖說今日去除了手鏈腳銬，身上肩胛處也是沒了穿骨帶肉的黏糊鐵鏈，最近牢房中也是沒有是什麼刻意刑法，可是，饒是如此，眾人看著前者那渾身暗紅，此刻已然變得暗黑的刺目血跡，還是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真不愧是犯了死罪的人啊！」

    王閔這時微低的眼眸也是忽的一凜，雖然說近日來，三叔身上的傷口沒有再度增加，可是，王閔還是敏感的從著前者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死意，王閔直到，三叔這是報了必死之志了！

    「堂下之人，姓甚名誰？」縣令張翼凡雖是有些無奈，在心中不知將著那將軍來回暗罵了幾百遍，但此刻當得眾人面前，也是只好是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咽，坐在這七品之位上，不得不裝模作樣的板著一張臉，對著堂下人犯公事公辦的冷冷開口道。

    「回大人，罪民一個，姓名早已不知，蒙大人不棄，便稱罪民鵬三吧！」

    出乎意料的，眾人滿以為，在這必死的情況下，料想這樣一個人犯，見到如此多的大人物，原本想像著會怎樣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同著上首的當官人求情，可是，知道此刻，他們確是意外的見到，那人不但是沒有意料中的向著前人求饒，反而是一臉淡然的應答應求。

    那副模樣，絲毫不像是一名即將要刑場處決的死囚，反而是風輕雲淡的像是一名上京面聖的舉止書生，頗為的儒雲淡，絲毫沒有一點懼怕的氣勢，這倒是令的堂外觀看的眾人心中即使怨恨其偷盜行為，但此刻心中也是不由為著前者的氣概而折服。

    只是缺少可惜，如此又擔當的男兒卻是白白浪費了，寧願偷竊也是不願去行那報銷國家，利國利民之事，多少顯得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