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暗藏殺機 文 / 將臣子
第五章暗藏殺機
秦牧，看到這一幕，心中的感受卻與這些人截然不同。因為，這些人都是抱著撿餡餅的心態去的，他們完全不瞭解自己的身體，也不瞭解魂力和武靈師所代表的真正意義。
他們以為，只要體內有魂力，就意味著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以及萬人敬仰的虛榮。而他們也天真的以為，或許自己的體內會有魂力。
而秦牧父子卻不同，以前父親付出了太多，再加上父子二人的處境。擁有魂力，就成了一件必須要完成的事情。它不是機遇，也不是偶然，魂力必須要有才行。這也是他們一直修煉的目的，不然，所有的付出都是徒勞。
一時間，隨著廣場上氛圍的變化，任憑是性格堅毅的秦牧，此時心中也多少出現了一些起伏。
剛剛一直只是聽著魂力測試，一旦真正開始了，他的心中還是稍稍顫抖了起來。不過，這些只是隱藏在他的心中，並沒有引起父親的察覺。
隨即，也許是為緩解一下自身的不安，秦牧對著父親嘿嘿一笑，強作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後，便沒有多說話，興致沖沖的擠出了人群，朝測驗入口跑去，正式加入了測試隊伍中。
很快，秦牧的身影就出現在隊伍的中端。只不過，此時的隊伍已然不是由百餘人組成，而是由密密麻麻的的人頭拼湊而成，從高台入口，一直排到了正門半里開外。至於，究竟來了多少人，淹沒在人海中的秦牧也不得而知。
此時，假如從高高的雲層往下看，會發現，整座雲水城，除了城門口駐守的百來士兵外，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王城廣場。假如不知情的人，突然來到雲水城，也許會不小心的以為，這裡只是一座偌大的空城，但一旦他去到王城廣場，定會被那裡人山人海的氣勢所嚇到。
插在隊伍的中間，半響，不見隊伍移動。秦牧出於無聊，簡略的數了數人頭，廣場內外，排隊的人不下五百人。而他很幸運的排在了廣場內圍隊伍的中間，前面大約還剩兩百人，而身後，他一眼望不到盡頭。
雖然移動速度較慢，但看這陣勢，他今天還是有希望進行測試的。
而此時，隨著人群不斷的湧入，雲水城的城主秦天海也站了起來，他望著這人氣沸騰的王城廣場，心中莫不是傲世凌然的感覺。
他雙眼有神，臉上還流露出興奮的笑容，不斷掃視著台下的人群，猶如在彰顯城主威儀一般。
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白衣男子身上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隨後，秦天海眉頭緊鎖，似乎感應到了危急一般，眼神立即從白衣男子的身上移開。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在那條長龍隊伍中掃視。那模樣，就彷如遇見了一個什麼暗藏的危機，非要把它找出來不可。
良久，他終於找到了目標。
「居然，是他！」秦天海眼睛微瞇，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那個人。隨即，他臉色稍緩，死死的盯著秦牧那個單薄的身影，開始了一番思索。
「難道暗流的消息沒有送到嗎？」秦天海心中愕然想道，但很快他就否決了自己的猜想，因為他相信暗流的辦事能力，「肯定是秦福那老賊在搞鬼！」
秦天海，作為雲水城的城主，儘管在某些方面手段極端，但是，這十年來卻也是把雲水城治理的有條不紊，絲毫不比秦宗玄在位時差。
今次，還請得武天宗的仙人來此收弟子，也可謂是雲水城史上一大創舉。
但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不管怎樣，二弟秦天陽的在世，始終是這位傲世君主的一大心頭之病，無論如何，他都想置秦天陽於死地。
秦天海可是從秦福那裡聽得，就算秦天陽二人被驅逐出族，軟禁於塢院，居然還有本事，讓其子每月服用聚靈草以蘊育魂力。對於這樣危險的人物，他又豈會任憑秦天陽任意妄為。
再說，秦牧不是已經被他下命送去修羅山脈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但不管怎麼樣，他是絕對不會讓秦天陽得逞的！
「想要進入武天宗，簡直是妄想！」秦天海在心底惡狠狠的說道。
在這之前，他一直認為，秦牧不過是秦天陽和異族女子生的雜種，就這樣的人還每月喝聚靈茶，簡直是暴殄天物。
這分明是一種預兆，他秦天陽分明是在策劃一場天大的陰謀！
想到這裡，秦天海頓時眉頭一緊，「哼！想在我的面前鹹魚翻身，做你的白日大夢去吧！」秦天海望著秦天陽，一聲冷哼。
隨即，他又做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轉身對身旁的一名白袍老者說道：「秦福，昨日交代的事可否辦好？」
秦福連忙上前，恭敬道：「城主交代之事老奴已妥當處理。」
「妥當處理？那難道就是你所說的妥當處理？那小子怎麼還在！」秦天海皺著眉頭說道，指了一下廣場上一個少年的身影。
秦福看了一眼那個少年，眉目一皺，旋即臉色從容的說道：「城主有所不知，那秦牧小子在修行方面，資歷尚淺，不足為患，就算他真的去了修羅山脈也不能除去城主大人的心頭刺。但是，老奴卻以此來要挾秦天陽，假如今日秦牧不能進武天宗，那秦天陽就得去魂獸戰場，到那時——」
秦福不再說話，只是奸邪的笑著，秦天海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旋即凝重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樣也罷，但
是今天絕對不能讓秦牧通過魂力測試！」
就這樣，秦天海一邊望著離測驗台不遠的秦牧，一邊和秦福竊竊私語起來。
良久，秦福在聽到秦天海的一番言辭後，故作一臉不屑的神情掃視了一下秦牧。而後，又對著秦天海微微點頭，示意已經明白對方的吩咐。
此刻的秦牧，並沒有察覺到有人打量自己，他只覺得自己的內心越來越緊張，特別是看到前面的人群不斷走上測試台後，又一個個很失望的從出口出去時，他的心都快要掉出來了。
就像他以前在明世界時，老師在講台上公佈成績，自己在下面微微若若的等待分數時的那種緊張。當然，魂力測試要比考試成績重要得多，所以，他難免會比那緊張得多。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的手心開始冒出一層冰涼的細汗，而他的額頭也隱約出現了一絲冷汗。
他的目光閃爍之間，又望向了父親所在地。可是，由於人群過於擁擠，他並沒有看見父親的身影。這是他第一次感覺不到父親的存在，第一次有了那種無助感。他努力的想把心情穩定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又一個少年走上了測驗台。在他對著三位仙人微施一禮後，便直徑走向了陰靈石前。
少年微微抬起了手臂，手掌緊貼陰靈石，嘴中唸唸有詞，那模樣不知道是在唸咒語，還是在祈禱神明。
而在幾十米開外的秦牧，也著實為那少年捏了一把冷汗。
沒過一會兒，那少年的手掌就收了回來，臉上的神情已然告訴了大家測試的結果，他失敗了！就這樣，在陰靈石毫無反應的情況下，他自知無望地低著頭失落的走下了台。
不過，對於他來說，這樣的失敗，似乎也並不是什麼打擊。畢竟，他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上來的。或許，對於魂力和所謂的煉魂師，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玩意。
就這樣，又一個個少年迎著萬人矚目的期盼失落而去，又一個接著一個低著頭失望而歸。
那低沉的壓抑感，讓原本沸騰的廣場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幾乎都不相信，這地域遼闊的雲水城，要說那些平民小子沒有魂力也罷，怎麼連那些出身高貴的武師後人也沒有魂力。
體內連魂力都沒有，更不用提武魂。
「看來，這魂力啊，不是我們凡夫俗子所能有的！」
「怎麼可能？這陰靈石不會是假的吧？」
「不會吧？這可是仙門靈物，怎麼可能是假的？」
一些旁觀的人又開始議論起來，更有甚者，竟然開始懷疑仙人所拿出的法寶功效。其中，最顯失落的莫過於那些原本讓孩子搶佔好位置的人。如今，他們再也不會擔心有誰搶他們的名額了。因為，魂力這種東西，壓根就是玩笑嘛。
這麼多人，一個都沒有，他們的失敗，是必然的事情。
其實，也不能怪這些人，畢竟這些人中大多都不是什麼武師出身，皆是雲水城中的普通百姓。他們對魂力的瞭解甚少。
當一句句疑問、感歎、安撫子女的話語，如同一股股陰風傳入到秦牧的心裡時，他不安的心情，更是添了幾分憂慮。
更何況，他還處於秦天海的地盤，到時輪到他魂力測試，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行，不行，要沉著冷靜！呼吸，吐納——」秦牧不停的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緊張，不能被壓力所嚇倒。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開始修煉起吐納之術，一呼一吸之間，呼吸逐漸勻稱了起來。而他的週身也似乎散發出微微的光芒——
當秦牧的心境再度平和下來，他睜開眼眸，繼續帶著期盼的目光，打量著高台之上。
一個時辰不到，幾百名少年，陸續失敗，氣氛略顯冷場，而此時，天空也開始變得陰沉下來。
此時，高台之上又出現了一名消瘦少年，相貌清秀，皮膚黝黑。眾人微微一看，便認出了此人。
沈良，又稱沈二公子，是雲水城規模最大、修煉靈品最多、名氣最響的商舖，軒轅樓大掌櫃沈老爺之子。
在雲水城，凡是去過軒轅樓的人都認識此少年。
沈二公子緩緩上前，對著程齊微施一禮，然後嘴裡唸唸叨叨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程齊見此微微一笑，便讓他走到了陰靈石旁，示意他把手放上去。
沈良上前，幾步就走到陰靈石旁，緩緩抬起那雙白皙的手臂，輕輕的觸摸在靈石的邊緣處，閉上了眼睛，彷彿在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