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傳藝雙龍 文 / 若有似無

    遠遠的，跋鋒寒的身影出現在薛霖的視野之中，薛霖心緒雜亂，無意在此時再見跋鋒寒，運起輕功，避了開去。

    行了一段路，已看不見跋鋒寒的影子，薛霖停下身形，開始凝神感知寇仲與徐子陵的位置，不過片刻，便已感知到了兩人的方向，運起輕功追了過去。

    寇仲與徐子陵仍未離開東平郡，此時正坐在離王通府邸不遠的另一處宅邸中，感歎此次遇到的諸多人物，因著薛霖的介入，跋鋒寒和歐陽希夷並沒有打起來，然而兩人卻也不愧為天縱之才，只以薛霖與跋鋒寒相對之時兩者所顯露出的氣勢便領悟出了武學練到深處，最注重的精氣神，此時凝神感悟之下，倒也頗有些收穫。

    兩人正修煉的開心，突聞一人讚歎之聲：「你二人的武學天賦著實讓人無法不妒忌，難怪可悟透長生訣的訣要。」

    這聲調仿似遠處而來，卻清晰的如在耳旁，空明而清澈，著實詭異的緊，兩人聞得話語，頓時大驚起身，睜開雙眼，正看到正對面已站立字啊他們三步遠的薛霖，此時薛霖背負著手，雙眼看著兩人，眼中似乎帶著一絲奇特的光。

    「哇，你不是追那石青璇而去了麼，怎地這麼快就回來啦。」寇仲一看到薛霖的身形，便心知此次栽了，想起此前薛霖追逐石青璇所展現的絕頂輕功和此時彷彿早已知道他們形跡的樣子，便知道這人比諸他們以往所遇到的任何人都要來得棘手，來得可怕，好在這人好似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樣子。

    「若不快點回來，兩個小子豈不是早早溜了？」薛霖笑看著兩人，看到兩人神情戒備，心中好笑。

    「若我所猜不錯，該是這玉闕的緣故吧！」徐子陵究竟睿智過人，將前事靜靜回想一番，便發覺了當時薛霖送他們玉闕的奇怪之處。

    「子陵真是聰明呢，這玉闕卻是原因之一，另一種卻是我已在當時給你們體內注入了一股氣息呢！」薛霖也不隱瞞，這玉闕乃是蘊藏著薛霖精神意志的物事，其中有著薛霖的一些武道精義，然而此精義常人不可見，唯有心思玲瓏且身具先天真氣之輩才可參悟些許，徐子陵正是這樣一個人。

    「氣息，這氣息還可以放在人身上！啊！我今天可聽到一大事哩。」兩人與薛霖的交集最顯眼處便是在這玉闕，故而寇仲也是在薛霖剛剛到來便已猜到，可是兩人卻絕未想過這世間竟然還有人可以將自身氣息溶於他人之身，並且憑此找尋他人，這簡直是神乎其技，已算是仙神的手段了。

    「這算是我所學武功的一點特異之處，他人便是到了我這境界也未必可以做到，你們的長生訣雖可轉外為內，將自身氣息溶於天地，但也無法避免我這一著。」薛霖笑著回道，他所放諸的氣息雖然來源己身，但也有幾處不妥。

    其一便是距離了，這一絲微弱的氣息離得遠了便會給天地力量遮蓋，無法找尋，其二則是時間，只能保持一日時間而已，這也是薛霖與石青璇分別之後，馬上找尋二人的緣故，當然玉闕沒有丟棄，則斷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毫無疑問兩人是有著丟棄玉闕的可能的。

    「你只是為了長生訣才找上我們的麼？」徐子陵看薛霖風采不俗，似乎不是為了楊公寶藏而來，遂詢問道。

    「自然如此，要不然你以為你們身上還有其他能讓我感興趣的麼。」薛霖笑了笑，又道：「不過我也不白佔你們的便宜，我可以傳授你們一些功夫，來作為交易。」

    寇仲聞聽薛霖此言，回道：「長生訣倒也不是不能給你，只是長生訣並不在我們的身上，你若需要還等等我們辦完一件事後。」

    薛霖知道他們所說的是去瓦崗寨找尋素素一事，便也沒有拒絕：「倒也不是多麼著急，只是和氏璧即將出世，這時間可不能太久。」

    徐子陵回道：「最多不過一月，只是去到我們放諸長生訣的地方也還需要一些時間。」

    寇仲在旁插言：「你要是等不及，就先將要教我們的招式傳給我們，我們將那兩幅圖畫給你，怎樣，只是你可不能隨便拿些小孩子的把式給我們。」寇仲心知如薛霖這般貌似高人的傢伙拿出來的武功定然不會那樣簡單，極有可能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武力再獲提升，如此一來瓦崗寨中即便碰上了危險，也多一些把握。

    薛霖想了想，似乎兩人到瓦崗寨之後又有許多風波，倒也確實需要一些時日，不過他所要的是完整的長生訣，兩人雖可圖畫，但是他們所得的畢竟不過七幅圖中的其中兩幅而已。

    「好吧，我便提前教你們一些，你們能領悟多少便看你們的資質了。」薛霖也不擔心兩人反悔，提前將招式教予他們也未嘗不可。

    「此地不是學藝的好地方，隨我來吧。」薛霖看了看城中開始慢慢緊繃的態勢，心知已有人在追尋兩人，便運起輕功當先而去，這一次他有意行的緩慢許多，但也非尋常江湖人可以追蹤而至的。

    薛霖身形若柳絮一般，向前而去，兩小強緊隨其後，此時兩人的輕功已頗有些水準，寇仲學習水中游魚，徐子陵則是以空中飛鳥為師，各有千秋，薛霖一面在前飛掠，一面以神思觀察兩人，見這種奇特的身法，心中想到這兩人如此天資，怕也就比風雲遜色幾分，即便是自己論及資質比之兩人也是不如的，只不過薛霖的未來格局比兩人著實大上許多，如今走過的路也比兩人長了太多。

    幾人速度不慢，不過片刻便已出了城，來到其北面的一個山林之中，薛霖當先停了下來，寇仲與徐子陵緊隨其後，跑這漫長路程，兩人都有些氣息不順，不過他們的身法和長生內功在內息上走的路子與尋常人大有不同，故而只是停下稍稍運了功便重又恢復平時那神完氣足的精神樣兒。

    「我平生所學甚雜，但所重者便是刀劍之術，你二人想學什麼？」薛霖在風雲世界中通悟百家武學，刀

    劍之術已到達極高境界，雖未至最巔峰，卻也比之那些所謂的刀法劍法名手高出不知多少。

    「我很簡單，肯定是學刀了，只是小陵更喜歡空手對敵，你就沒點空手的本事？」寇仲自初次用刀便深感適手，而徐子陵卻是不同，自從其長生訣功力越來越深，他的心性便越發淡薄，只覺得一切兵器都不如自己一雙手來得簡單，如今對敵以手而對反而更顯功力。

    「哦，小陵想學習拳腳？」薛霖問道。

    「若沒有，刀劍也是可以。」徐子陵淡然回道。

    「拳腳我卻是沒有什麼拿手的，我雖可從刀劍之中演化拳腳功夫，但終究無法避免刀劍的利氣。」薛霖沉吟片刻，道：「這樣吧，小陵我便傳你一套劍法，這套劍法乃是無數道家高人精心創就而成，最重其意，至於招式反屬小道了。」

    「好！」徐子陵的雙目亮了起來，他所修習的長生訣也是道家功夫，他對於這種逐漸與天地自然接近的感覺十分著迷。